[名侦探学院]二队立志推前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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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准备再开新地图啦,也準備分頭行動啦。
第32章 好戏开场
Summary:让我们看看这场戏会如何开场?
00
“你看到我袖子上的血了吗?虽然它现在是峻纬的,但是很快也能变成你的。”
郭文韬没拦住蒲熠星,半透明的屏风被一整管枪的子弹打得稀烂。
01
“我们还是得走。”
郭文韬双手插在口袋里,与齐思钧并肩站在周峻纬病房前的绿化带上。他的声音很轻很薄,像雪,不论面容温软,总归有些睥睨一切的凉意。齐思钧还穿着毛衣,也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想起,该入春了,可气温依然没有升回来。
武装部核心区前方的湖不结冰,配以两侧树木葱郁,一湾青翠倒影,从这个角度望去倒是美不胜收。齐思钧却无心观景,他叹了口气:“是因为那封信吗?”“嗯,”郭文韬点点头,沉声道,“我们像之前一样,把信纸用火烧了。”
把信息隐藏在火焰里,是枯叶蝶的惯用手法。蒲熠星抱着试一试的念头,点燃了信纸。在淡淡的焦糖色中,发烫的信纸上出现了一个名为“红宁坊”的慈善机构,和若干个并不陌生的名字。
边境生活五年,郭文韬对“红宁坊”耳熟能详。这是一所针对当地青少年教育的慈善机构,对外宣称物资都用于学校津贴,偶尔资助实在困难的学生家庭。其后跟着的名字,是一些经常能在新闻中见到的慈善家、银行家、金融家、企业家,甚至政府高官云云。齐思钧拿着信纸仔细阅读,猝不及防看到了唐先生的名字。“这……”他懵然。
“是,何老师给的信息绝非毫无意义。我和阿蒲得去看看,这到底是真慈善,还是假借慈善名义的非法资金流动,”郭文韬道,“红骷髅当初能发展成这样,背后没有金钱势力的支撑,你信吗?”齐思钧当然不信。他摇摇头,把信纸叠好还给郭文韬:“我倒不是很担心你和阿蒲在外面。不过问题是,你们要怎么出去?现在老王盯得太紧,唐先生下手又这么狠……”
“所以还是得拜托你,”郭文韬转过头看了一眼正揉着唐九洲头发安慰他的蒲熠星,又看了看床上双目紧闭的周峻纬,“我们能有办法出去,但是后方战场还是得拜托你守好。”“我明白,我都明白,”齐思钧又叹了口气,“我们不怕输给红骨,但是不能让出保险柜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那个人有第一次试探,就会有第二次。”
“多花点心思,USB储存、云端储存、掉包处理、造假迷惑……那两个保险柜就是实验室运作的核心,总之一定要想办法不让红骨资料外流,”郭文韬道,“但最重要的,还是峻纬的安全。”资料没了大不了重新布局打仗,但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齐法医,我们的队伍太脆弱,没有办法再接受一次牺牲了。”“那就来一次胜利,”齐思钧笑笑,把目光抛向远处的湖,“唯一的毒蛇先生,请用一次胜利,让我们坚强起来吧。”
02
“九洲不去洗洗手吗?”
蒲熠星从门口接过同事热好的牛奶,走回来放到唐九洲身边的桌子上。小孩低着头,眼镜已经快要从鼻梁上滑落了也不知道推回去。他背对着蒲熠星,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好像独自在另一个安静而遥不可及的世界。或深或浅的红,深深刻进了掌纹里,血怎么洗都洗不掉。
周峻纬躺在旁边的病床上,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在提醒着众人他仍在坚持走这一程,根本就如同一具尸体。喉间厚厚的纱布仍能望见隐隐渗出的红色,眼睫毛直颤却睁不开眼。无人知晓,他已然陷入深深的梦魇中,他并不安宁,而是在破碎的镜子后狼狈地拾得残酷真相。
唐九洲没动那杯冒着热烟的牛奶,执着地死盯着掌纹上的殷红。就在蒲熠星以为他不会再想说话时,他却忽然站起身来,从床头柜上拿了什么东西。蒲熠星一看,是周峻纬的素描本。
“当时峻纬说要回去拿些东西要给你,然后……”没有笑容的唐九洲看上去莫名有些生人勿近的气场,眉眼间藏匿的戾气正在被一笔一划地勾勒出来,他拍拍裤子坐到地上,仰头看蒲熠星,“所以,我回去把它拿过来了,我觉得峻纬应该是想把这个给你。”
一张纸落入了蒲熠星的掌心,准确来说,应该是一幅画。画上有个佩戴竹叶青蛇徽的男子,弯着像猫咪一样的嘴唇,笑容腼腆,眉眼淡雅,比自己多了一抹柔软的五官,削弱了本该有的凌厉锋芒。画的是郭文韬,署名是JZ,左上角标记着「AnotherYou」。
蒲熠星愣住了。
“他……峻纬是不是知道,他姐姐……”蒲熠星拿着这幅画,竟然有些凌乱。王鸥曾经给郭文韬画过一张自己,而如今周峻纬又给自己画了一张郭文韬。这对姐弟身上发生的巧合甚至让蒲熠星发生了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他们被划成了情节对称的人生。热衷于电影的蒲熠星有些恍惚,或许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不过是被编排好的剧本,只需要重新睁眼,等待场记板的声音再次响起,漫长的挣扎就结束了。
可是没有。坐在地上的唐九洲,站在门外的郭文韬和齐思钧,躺在床上的周峻纬,都在告诉他,如今发生的一切真实存在,而你仍在挣扎。
蒲熠星把画叠好,放进胸前的口袋里,又弯下腰,把唐九洲从地上拽了起来:“你别坐地上,让小齐看见了等会儿他就又要收拾你。”唐九洲个子高,但是瘦,来了赤链蛇之后日夜操劳,就更瘦了。本来以为自己还需要用点力气的蒲熠星怔了怔,甚至还差点没站稳后仰,他没能想到,自己竟然轻轻松松就把唐九洲拉起来了。
他拉过唐九洲的手,按压着他的手指,慢慢抚平,摊开。“做什么?”唐九洲低头看着他的动作问。蒲熠星没说话,呼吸缓慢平静。
——一枚大白兔奶糖落在了被污血浸染的掌心。
山区偏远,数日没能外出的蒲熠星究竟是怎么拿到糖果的,没人知道。或许是从办公室里就带出来了,或许是在那日踩点时忽然想起来给他的弟弟带些小零食。但是看到那枚没有多少重量的小糖果落在唐九洲冰冷掌心时,蒲熠星骤然心颤,有一种并不好的预感。
“蒲熠星……”小孩愣然,仰头看他,眼中情绪交杂,晦暗不明。“叫什么?”蒲熠星撇了撇唇角。唐九洲眨眨眼睛,眸中落了点来自蒲熠星身上的星光。他勉强一笑,五官放松了些,好像没有这么冷硬了:“哥……”
“拿着,”蒲熠星把他的手合起来,“一定要等我和文韬回来。”
等你下一次喊我哥的时候,我一定在,知道吗
03
不知为何,眼镜王蛇依然藏在那个屏风后面不肯露相,留下一个暧昧的轮廓任人揣测。可是他面前坐的却已经不是周峻纬了。
周峻纬善于心术,总爱将人分析出所以然来。但蒲熠星懒散惯了,没这么多精密巧妙的心思。他习惯快刀斩乱麻,是不会有这个耐心干坐着来揣测屏风后的虚影的。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每分每秒都很宝贵。夺命的刀正架在脖子上,你不动,它照样在逼着你动。对于蒲熠星来说,他必须要抢得先机跳出被人操控的局面,绝对不允许再有一个队友因为看不清局势而被迫牺牲。
他和郭文韬的戏,从离开周峻纬的病房时就开始了。
郭文韬曾经精准计量过基地内重要地标之间穿梭所用的时间。——周峻纬现在是在科研核心的医务室,处于比较靠山里的位置,而总指挥中心被三大核心包围,是整个基地的中心地带。如果他们能弄到一辆车,再加上唐九洲的万能卡,杀到眼镜王蛇跟前大概需要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内,绝对不能让刺杀周峻纬的人逃出去,他必须亲眼看到这场好戏,再如实反馈给他的幕后。而留给齐思钧的时间,也只有二十分钟,在那以后,移动保险柜的动静就一定会引起注意。
而在这二十分钟之内,郭文韬踩着油门就没有松开过,一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手枪对着窗外,硬是冲开了重重关卡。把守的行动组同事一看这凶猛架势都被吓到了。这车上横冲直撞的是郭文韬,旁边的蒲熠星举着的又是唐九洲的卡。他们以为是科研中心出了什么事,吓得赶紧放行。
唯一的麻烦是出在总指挥中心内,没有眼镜王蛇的同意谁也没法进去。郭文韬双手扶在方向盘上,耐心地听完了同事焦急又磕巴的解释,点点头,乖巧地开门下车。然后他转身,飞快的一手刀带着破空的风声向他的脖颈袭去。“做什么!”另一个驻守战士眼见郭文韬直接把人劈晕了过去,拎着领子从车门上抓起来丢到一边,吓得马上摸出手枪。可是郭文韬的动作比他还要快,眨眼功夫,双枪对峙。
“你去和他谈,我守着。”郭文韬面不改色地说着,与手直抖、冒冷汗的同事形成鲜明对比。同事下意识要回头看,颈部刚挪动一寸就觉得不对了,身后脚步声远去,方才与郭文韬一同闯入的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郭文韬的身上还穿着巡逻后没有换下的作战服,一身黑色包裹着劲瘦身躯,修竹般易折却坚韧。沉默平静下蛰伏着磅礴的爆发力,像一颗即将击穿黑夜的子弹。眉眼像水墨画淡雅却莫名迸射出半抹疏狂,从容自若,压迫感骤然而来。
“警报、警报会响的!郭队长……你是二分队的郭队长吧!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马上就会有支援、马上就会有同事来抓你们了……”
郭文韬缓慢地眨眨眼,微微一笑:“不想做什么,只想在这几分钟里保护我的人平平安安,不受任何外界干扰。”
门外还不断传来争吵声,蒲熠星无心去听,他好不容易才争取来进办公室的机会,绝对要把问题一次性解决,不能再拖了。他既然敢赌眼镜王蛇暂时不能动他们,也敢赌今天自己和郭文韬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明人不说暗话,”蒲熠星一向慵懒惯了,谁也没想到他能有这般戾气。他狠狠把拳头砸在桌上,嘶哑着声音低吼,巨大的压迫感霎时排山倒海般向屏风后侵袭过去,“我现在非常质疑整个基地的安全性,非常质疑你制定的剿灭计划,以及,我非常质疑你对我们的信任程度。”
“这话有意思,你,蒲熠星,现在正为我所用吗?”毒蛇的信子嘶嘶在吐,蒲熠星强忍寒意。
“我,蒲熠星,自始至终忠于出击红骷髅的赤链蛇,我愿意为了反恐事业献出我的一切,但绝对不包括我战友的生命!……是你的愚笨和失误让对方在戒备森严的基地核心有机可乘,你必须为周峻纬的受伤负责!”
他又说:“从赤链蛇系统稳定以后到现在,每天重复的工作都是一样的。巡逻队出去狙几个火力点,实验室出去捡几具尸体。可是呢?红骷髅照样放红骨出来祸害无辜群众,火力点端了又端不干净,零零散散抓不到重点,你认为这样有用吗?消耗战士的生命和体力对你来说就是这样的平常事?”
眼镜王蛇沉默了,许久的沉默后,语气松动了:“……你想怎样?”
蒲熠星正欲接话,身侧的大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在蒲熠星惊惧的目光中,需要生物识别的门板竟然被生生踹开了,郭文韬腰间松松挎着枪套,大腿上绑着匕首,眉心浅皱着走了进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宛如只是场普通的训练。他熟练地换弹夹,上膛,瞄准屏风后淡淡地问了句:“谈得如何?”
蒲熠星冲他点点头,示意事情正在按他们计划的方向发展,接着说:“我和文韬得出去一趟,但是,不能走正常程序外出。我们已经抓住了红骷髅的把柄,需要在暗中收集证据,不能以赤链蛇的身份光明正大出击。一旦你把我们放在了明面上,恐怕盯上我们的势力绝不止一二。”
眼镜王蛇还未接话,蒲熠星又说:“戏已经演了一半,你爱配合不配合。不过听峻纬说,你很了解他,那我就假设你也是个聪明人好了。你大可以算算我的计划有没有漏洞。两个因为质疑上头行动已久的人,因为队友受伤而一气之下硬闯总指挥室,强抢了装备甚至汽车外出,宣称要自己调查红骷髅的事情,同时因为违反纪律也受到了基地的通缉,迫不得已隐藏行踪。”
一言蔽之,蒲熠星和郭文韬想暗中调查,但如果是挂着赤链蛇的旗号跑出去,总指挥室一定还会和他们联系。两全其美的方法就是演这出和眼镜王蛇闹掰的戏,断了和总指挥室的通讯,不让眼镜王蛇察觉他们可能会有的小动作。同时,也防了可能藏在总指挥室的内鬼给唐先生通风报信。
郭文韬想,就算计划有漏洞,齐思钧留在基地也能替他们补上。他们得给刺杀周峻纬的人一次机会,让他去给唐先生汇报情况,确定郭文韬和蒲熠星的出逃属实,然后在他企图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时,他的通讯已经被抓住了。而此时邵明明又已经“被迫”带出基地,就算那时唐先生想把他的人捞出来也做不到了。。
“总之,枪声就是信号,”蒲熠星话音刚落,马上开枪套、取枪、开保险、上膛一气呵成。他腰杆笔直,和郭文韬并肩而立,举臂平齐至同一高度,两个黑洞洞的冰冷枪口一并对准了屏风,“如何,王蛇先生?”
郭文韬没说话,唇边轻轻一抹平淡嗤笑。
04
“警报!警报!直升机坪出现异动!行动组集合!直升机坪出现异动!——”
别说是邵明明,连蒲熠星都有些惊了。不是说好了汽车逃离吗,谁给弄了个直升机啊?!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是生怕他们暴露得不够明显吗?!
邵明明的心脏突突直跳,脚下跑得飞快,耳畔风声猎猎。郭文韬冲在最前面,蒲熠星则落在自己半步远后方,握着手枪,跑着跑着一把按着他的腰滚入一旁石堆后。邵明明没有防备,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失重感突然传来。
零星枪声响起,追上来的行动组哨声尖锐。邵明明禁不住眯眼睛,往石堆后藏。蒲熠星颦着眉毛,擦擦掌心的汗,调整着气息。行动组的枪能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