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狐帝的妖娆男奴-第4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半晌,她才呐呐的道:“真的?”原本清冷的嗓音,似是被风吹得颤了颤,几分怀疑。
千面含笑,满目温柔:“真的!”
魂鸢的身体向后靠了靠,靠在椅背上,似是松了一口气。这三日来,堵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似乎被人敲碎了,她现在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千面不和别人成亲了,只是一场戏,只是一个计。只是一个计而已!
“吉时快到了,你现在愿意和我一起过去吗?”千面已经起身,一袭红衣衬着绝美的容颜。
魂鸢犹豫了片刻,也站起身来。既然只是一场戏,那么她去看看又何妨。这皇宫里本来就有蹊跷,而那位传说中的琉璃国公主更是一面都未曾见过。今日千面与她成亲,还是跟着去看看安心。而且——
凡间成亲拜堂,不是还要入洞房吗?
魂鸢的面色又是一变,目光再次落在前面说身上。那男子也正打量着她,淡淡一笑,伸出手,似是等着自己将手搭上去。
她抬手,如他所愿,却又闷闷的问了一句:“你会跟她入洞房吗?”
掌心轻轻贴合,千面握住她的手,为她的话一愣,不禁失笑,“听说琉璃国公主是位美人!”他的目光飘过她的俏脸,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
果然,魂鸢的眉头蹙了蹙,一瞬松开,薄唇也抿了起来。
她不说话了,被握着的手想抽回,却不料千面早有防备,握得紧紧地。
“我不碰她!”轻柔的男音说着,拉着她微凉的手缓缓向屋外步去。再不去,只怕就要误了吉时了。就算是做戏,也得把戏做足了才是,新郎怎么也不能误了吉时。
他的话就像一味药,彻底治愈了魂鸢的心病,打开了她的心结。
步出西殿的大门,两人的手便松开了。纳兰稽领着烨华他们站在殿前,一个个穿着喜庆的红衣,俨然组成了一支送亲的队伍。的确是送亲,这琉璃国乃是女尊国,既是在这里举行的典礼,便要遵照这里的习俗。
国主也派了迎亲队伍过来,千面步下台阶,翻身上了白马,纤长的身姿侧立,他的目光侧去,看了一眼尚且站在台阶上的魂鸢。
清风拂着那女子的衣袂,飘然而过。她身上不知何时披了一件雪白的披风,银发卷在帽子里,只露出惊世的俏颜。
魂鸢也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目光却是十分柔和的。
他们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很短,却落在了潇黎几人眼里。
“主子和千面公子又好上了!”清浅不动声色的凑到潇黎耳边,低低的道了一句。
那女子不禁失笑,却引来一旁的纳兰稽莫名一望。
纳兰稽自然也瞧出了那两人之间和谐的情愫,他的眉头不禁蹙起。深深看一眼那方红衣翻飞的女子,他的脑中不禁闪过一个凄楚的画面。
无来由的,纳兰稽不希望魂鸢与千面在一起。而且,出发点竟然是为了魂鸢,就好像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二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的结局一样。
阳光划过眸子,他看见魂鸢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身体的某个部位便如火烧一样,灼烫。纳兰稽闭了闭眼,眼帘低下的那一刹,似是看见一道身影。等他睁开眼,那道身影便消失不见了,那灼烫感也消失了,就连台阶上站着的魂鸢也消失了。
好奇怪,他总觉得“魂鸢”这个名字,似乎在他的记忆深处铭刻着。只是岁月的尘埃将其埋没,至今迷惘。
“走吧!你还傻愣着干什么?”潇黎抬脚踹在他的腿弯处,声线不高不低。
纳兰稽这才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挥开脑中的一团乱麻,专心致志的走路。
潇黎走在他身旁,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他一眼,喃喃:“是不是看人家成亲,心痒了!”她的话含着笑意,还揣着几分揶揄。
纳兰稽转头,看着她姣好的侧脸,眉头上挑:“是挺心痒的,潇黎可有止痒的药?”他听说了,潇黎会点医术,虽不及后方的柯岳精通,却也算小有所成。
他的话令那女子的面容微微一红,半晌才嘟囔了一句:“这还不容易,娶个媳妇儿不就好了!”
她的声音略低,纳兰稽却是听到了。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只不着痕迹的瞥了那俏丽的女子一眼,缓步跟上大队伍。
——
宫廷喜事,不及民间那般热闹。
千面从白马上跃下,一身红衣抖擞,墨发微荡。
“驸马爷,请!”八名宫婢在台阶前排成双列,恭谨的吹着头。
一个个身着玫红色的宫装,就连发髻上都系了红色的飘带。放眼四周,这王宫中无处不是喜庆的颜色,千面却绷着一张俊脸,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要娶的那个女人,连一面都未见过。
思绪微转,便想起那日隔着帘子的简短谈话。
十分清浅的女音,气若游丝,稍稍无力。那公主倒是谦和有礼,言语得当,不卑不亢。只不过隔着帘子说了一次话,千面对她的印象便只有这么一点。
“驸马爷?”许是见他久久没有回话,其中一名宫婢忍不住抬头向他看来。这一看便呆住了,为那张妖孽的容颜,也为那眉宇间解不开的愁思。
如此绝代风华的男子,马上就是公主殿下的夫君了,公主殿下真是有福气。
“走吧!”男子的声音沉了沉,提步上了台阶,往金銮大殿上去。
那红毯扑地,遥遥往金銮殿内延伸。千面身为男子,却遭受女子般的待遇,缓步迈向大殿正中背对他而立的那道倩影。
那女子着了一袭艳红的喜服,一顶鸳鸯盖头遮去了容颜,只定定的站在那里,双手交叠在小腹,安静的等待。
千面步上前去,与之并肩,俊朗的容颜轻抬,看向龙椅上端坐的琉璃国女国主。
那人也正打量着他,那目光,似是通过他在看另一个人一般。
“吉时已到!公主驸马,一拜天地!”一道尖细的嗓音,高调的响起。
烨华他们站在两旁,目光炯炯的注视着大殿中央的那对新人。清浅蹙着眉,不安的四下扫荡,没发现魂鸢的身影。
“主子真有闲情!”潇黎低低的笑道。
清欠茫然:“主子怎么了?”
“喏,看顶上!”潇黎压低了声音,却还是传到了一旁的月下与幺乘耳里。
就在那公公高喊“二拜皇上”之时,他们四人的目光默契的看了一眼殿内高高的悬梁,只见那角落里坐了一名身穿红衣,披着白色披风的女子。一双纤细修长的腿交叠垂下,帽檐拉下,遮去了她的美目。
但是潇黎他们都知道,主子此时的目光只锁定了一人,那就是正与琉璃国公主拜堂的千面。
“夫妻对拜!”
高扬的嗓音落下,魂鸢的脑袋倚在横梁上,目光落在那转身面对她的男子面上。只那一刹,忽的想起那个梦境。那梦境里一直未能看清的新郎,现在……
眼中刻着千面的身影,那张脸那么熟悉,那红衣的男子,那么熟悉。
是梦吗?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为何会做那样的梦,魂鸢百思不得其解。
“送入洞房!”
——
时光慢慢流逝,天色渐渐暗沉,这王宫中更是灯火齐明。只有东面的殿宇,一片漆黑。
明朗的月色之下,一抹艳红的身影立在长廊尽头。上半身隐在黑暗之中,俏丽的面容上看不清表情。夜风拂过那长长的墨发,轻轻飞舞,柔韧顺滑。
忽而,一阵清风从身后拂来,那女子收回了神思,头也不回,只淡淡的问:“你叫我来这里,有什么事?”
风声轻轻,夜,寂静许久,一道清幽的女音逆风传来,“杀了太子!”
红影微微一愣,蓦然回身。然,那身后只有一面墙,什么人都没有。方才那声音的主人,已经走了,来无影去无踪,身手不在她之下。
只是,女子的眉头蹙了蹙。转头看了一眼南殿的方向,那里是琉璃国公主的寝殿,也是为那对新人布置的新房。
杀了太子!
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捏紧,那红影一闪,就此消匿在夜色之中。
——
屋里点上千盏灯,整个大殿被照得通明。夜风仍旧从窗外吹来,烛火摇曳,熄灭了几支。
宽广的大殿,淡淡的檀木香浮荡在空气中。月光从镂空雕花窗照进,洒下斑驳的光辉。整个房间被装扮得极为喜庆,红绸悬梁,红烛成双。那置于外殿的檀木桌上更是各类坚果齐全,杯酒安放,就等着那位公主过来。
千面此刻正坐在大红色锦被上,抬头便见艳红的纱帐,侧头又见暗红色绣枕。入目皆是红色,仿佛血一般,看得他心惊胆战。莫名的,心里升起一股凉意,他竟觉着空气中浮荡着淡淡的血腥味。仔细一闻,又好像没有。
人的好奇心总是很重的,千面是人,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
所以他此刻已经从那张铺着红色锦被的大床上站起身来,步子向外殿迈去,目光顺着敞开的殿门看去。
夜风轻柔拂面,他的眉头蹙了蹙,步子继续往前。空气中浮荡着血腥味似乎浓烈了一些,他记得殿外是有宫婢候着的。
目光下意识的搜寻那本应守候在殿外的两名宫婢的身影,怎知,仅仅一个侧身,千面便愣住了。
步子微微后退一步,半张的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眼里却是掩不住的惊愕。
视线里呈现的是两具尸体,那两名宫婢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脖颈一抹血红,显然是他杀。这么说……
千面回神,转步便往台阶下跑去,“来人啦!快来人啦!”
他的喊声传开,却久久无人应答。今日是难得的大喜之日,宫人们都偷懒去讨喜去了。而巡逻的御林军想必才过去不久,此刻这偌大的南殿里,不知还有没有活口。
那道红影才刚刚跑下台阶,一道黑影便从院子里的万年青后步了出来。
黑衣劲装,衬出凹凸有致的身形,那女子一头长发披肩,面上蒙了一张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千面却看不真切。
一股危险感无端欺上心头,千面顿住脚,看了那黑衣女子一眼,转身便往回跑去。步伐快得让他自己惊诧,一转眼便奔进了大殿之中。
夜风随着他的步伐拂进殿内,熄灭了所有的烛火。千面的心急速的跳动着,微微有些紧张。循着月色他将身体藏匿在角落里的暗处,扯过一条滑落的红绸遮住自己,屏住了呼吸。
人就是如此,在危险的时候,思维总是转的很快,脑子也好使百倍。
月光从窗户与大殿透进,轻缓的脚步声迈进殿内,一道身影投在月色里。女子的双目在黑暗中一番巡视,最后屏息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除了浮着淡淡的檀木香,还浮着男子的气息。
脚步轻挪,那女子迈步往千面藏身的角落步去。
“别躲了!我看见你了!”女子的声音压得极低,微微沙哑。
千面从未听过这声音,只忐忑的紧贴着墙壁。
那女子确实是看见了他,面巾下的唇角扬了扬,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一抹寒光自她袖中拔出,月光映在上面,反射出的光芒正巧闪过千面的双目。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只觉迎面一道寒意袭向他的小腹。
千面想,这一次完了!没有魂鸢相救,他其实早就不知道丢了多少次性命了。也正是这一刹那,他痛恨自己无能,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想保护别人。像他这样的男人,如何值得魂鸢喜欢。
“噹——”刀剑相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身子被人猛的推开,千面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手肘火辣辣的疼,不知是否蹭掉了皮,也正是这疼人,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小腹也没有丝毫痛意,倒是这殿内响起了打斗声。
双目猛的睁开,他的目光在黑暗中巡视,寻找方才救他的那人。千面以为,那一定是魂鸢,每次危急的时候,来救他的一直是魂鸢。
可当他的双眼适应了黑暗,摸索到那缠斗的两道身影时,他呆住了。
将他推开的女子,不是魂鸢。
却是一名女子,明朗的月色照在她的喜服上,隐隐能瞧见一抹红。浮荡而过的发也不是银色的,而是墨色,与他一样的发色。
那女子,不是魂鸢!
千面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定定的看着那纠缠的两道身影。
只见那红衣的女子手中持了一柄长剑,而那黑衣的女子只手握一柄短匕。刀剑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听得千面不禁掩耳。
大红色的衣袍翻飞,那红影灵巧的跃起,避开了短匕的锋刃,转手长剑挥去,划过那黑衣蒙面女子的手臂。
面巾下的薄唇抿得极紧,手臂被划了一剑,她却是利落的甩出手里的短匕,飞向那红衣的女子。
“噹——”短匕被长剑弹开。
红衣女子顺势刺去,怎知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道红光。
那人双目一惊,撤步回头,侧身避开。
“轰——”千面只觉这大殿震了震,那红光消匿之处,是那面梳妆台,此刻已经坍塌了,瞧不出原来形状。
“你是何方妖孽!”那红衣的女子忽然喝道,嗓音略显轻柔无力。
这声音——
千面瞪大了眼,再细瞧那落在窗前的红衣女子,那身影……不正是那日与他隔帘说话的公主殿下!
她方才说什么?妖孽,难道那黑衣的女子是妖?
“你又是什么人?竟敢坏我好事!”依旧是低哑的女音,似是刻意为之。
千面疑惑的蹙着眉,他一直呆在魂鸢身边,想必也没有与哪个妖孽结仇,那么那黑衣的女子是谁?
“有我在,你休想伤他!”那公主的声音忽的阴沉,一改之前的无力与柔弱,却还是让千面觉得熟悉。
未等他多想,那两道身影再次纠缠起来。两人的功夫不相上下,只是那黑衣女子时不时打出一道红光,几次都险些打中红衣女子。千面的眼里焦急一片,他虽不明白这位公主殿下为何会武功,但是现在他却希望她能将这黑衣的女子赶走。
可惜,他似乎太高看那位公主了。
“噗——”一道红光穿破月色,撩起珠帘,正巧打在那红衣女子的胸口。
千面只见那红影“咻”地从窗口飞了出去,消匿在夜色中。窗外传来一声痛吟,便再没声音了。
他的心再次悬起,一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