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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美人笑,良禽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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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毒疮也束手无策,太子刘彻觉得撤了坐垫是轻的,无用之人就不该干吃皇粮。
  帐内又是一阵压抑的□□声,太子听了难过不已,恨不得自己躺在那里替母亲受罪,母亲外柔内刚,性子坚毅,若不是疼的厉害,断断不会这般。
  有太医的论断是“火蛇疮”,又有太医说是别的毒疮,这几日来的各地名医也各有各的说法,偏偏毒疮皆长在身上,太医不得近身,单凭医婆口述症状来诊断,也确实难免有偏差。
  帐内又是一阵□□,太子的心揪的生疼,“阿路,去偏殿传令,献得良方者有重赏,治愈皇后者加官进爵,胆敢滥竽充数者,杀无赦!”
  宦官阿路不过十五六岁,比太子大那么一丁点儿,在太子身边侍候多年,颇得信任,听太子下令忙小跑着前往偏殿传旨。
  偏殿里终于静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他,谁也不愿意被当做滥竽充数的,可谁也不敢掷地有声的说——用我的方子,保你立马就好吃嘛嘛香。
  一旦治不好皇后,搞不好小命就交待在这里啦!
  几名太医上前写了方子交给阿路,紧接着,几名民间大夫也写了方子。
  沈觅上前拱手行礼,“敢问小公公,在下沈思清,刚来不久,未曾给皇后诊过脉,如何写得方子?”
  沈觅年纪轻轻,面相又好,阿路看的一呆,只觉得眼前这郎君像谁,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虽然想不起来,可面对这样儒雅有礼的少年郎总是多一分好感的。
  “一个时辰前,太医和各地而来的大夫已经前去听过诊。”
  “听诊?”
  “正是,太医令孙大人亲自把脉,医婆叙说症状,郎君可是错过了。”
  看来是错过了,沈觅一思量,写了几个字,将布帛折好,又在上面画了一朵兰花,双手交给阿路,轻声道:“还请公公将此方转交殿内贵人,思清在此谢过。”
  阿路接过方子,倒也没拆开看,心道这人长得好看,行事过于冒失,一旦方子有误,可怜小命难保。
  统共收了十二张方子,太子命令这献方子的十二人留下,其余人等该干嘛干嘛去。
  太子命阿路将方子交给太医令,阿路却不知怎的,将一张折好的药方落在了地上,正好被太子看见。
  “毛手毛脚的,这张方子怎么还折着?”
  阿路上前打着哈哈,“殿下,这名郎君适才不曾赶上听诊,只是让仆将此交于殿下。”
  太子原本以为是乡野村民的把戏,正待不耐烦,却见阿路将布帛翻过,一朵幽幽兰花出现在眼前。
  惟妙惟肖,典雅高洁。
  “倒是个有意思的,拿过来。”
  太子将其打开,眸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合上。
  “宣沈思清进殿,阿照留下,其余人等暂且退下。”
  阿照是皇后身边的女官,二十六七岁,陪伴皇后多年,颇得信任,太子并不避讳她。
  偏殿内众人见沈觅单独被宣进殿,亦是好奇,私底下小声猜测着沈觅的下场,毕竟年纪太轻,且连听诊都没赶上。
  沈觅随着阿路进殿,见一少年端坐在殿中,浓眉剑目,面含英气,气质沉稳,年纪不大却是少年老成。
  沈觅规规矩矩行了礼,待太子赐了座,才跪坐在一旁。
  “胆子真大,太后命窦将军满城抓你,你还敢进得宫来。”
  沈觅轻声道:“民女得罪太后,实非本心所愿,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刘彻闪过笑意,把玩着手中的布帛,上面哪有什么药方,只有一行字——青州沈思清,求见太子殿下。
  下笔有力,风骨尽显,由字可及人。这样的好字本就让人印象深刻,与张买献上来的药方字迹一般无二。
  “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解孤之围,你何罪之有?是孤要谢你。”
  “民女不敢,殿下洪福齐天,自能化解危难。”
  沈觅这话没有奉承的意思,眼前这位可不是洪福齐天么?
  太子笑笑,“你如今时时有性命之忧,却冒险进得宫来,除了为皇后诊病,是否还有求于孤?”
  沈觅点头,“是,民女有事求太子殿下。”
  阿照过来奉茶,沈觅谢过。
  看沈觅行事大方有度,书香之气中带着江湖儿女的爽利劲儿,尤其那双眸子,似一股清泉流淌,甚有灵气,不知怎的,刘彻心里信她。
  宫廷里看惯了种种阴诡之事,乍一见到她心里竟暖暖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刘彻感到说不出的亲近,这种感觉极少有,一时多看了她几眼。
  “若是没猜错,你所求之事应是张远。”
  沈觅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对他知晓此事并不感到意外。
  刘彻走上前,扶她起身,“先去为皇后诊病吧,阿照,带沈姑娘过去。”
  太子看着沈觅的背影,低首将布帛折好。最早知道沈觅这个名字是和解毒丸方子一起,瘟疫之事非同小可,太子十分谨慎,火速派人前往青州打探,意外得知沈觅竟然是沈鸿先生之女,年纪轻轻医术绝艳,口碑甚好,甚至有些神乎其神,传说她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狐大仙!
  于此同时,安排服用解毒丸试药的人明显有了起色,太子这才放了心,下令大量赶制解毒丸。说到解毒丸配方,太医令孙及也拍手叫好,只说民间有技艺出众的匠人,得知沈觅乃一年轻女子时亦深感讶然。
  阿照揭开帐子一角,将皇后的手腕轻轻放在丝绸缝制的软垫上,声音和软,“娘娘且忍一忍,沈姑娘为娘娘把脉。”
  帐内传出一两声压抑的□□,算是应了。
  阿照将一块白色缎子盖在皇后手腕上,“沈姑娘,可以诊脉了。”
  玉指纤细,柔若无骨,白嫩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
  沈觅心里闪过一阵小惆怅,当初,为何离开父亲,果真是为了荣华么?
  转念一想,人各有志,自己和父亲不是活的好好的么?闲云野鹤,乐得自由自在,就算身在皇宫母仪天下,也未必时时快乐。
  细细的诊过脉,弦滑相兼,肝胆热盛。
  沈觅对着阿照微微一笑,礼貌的问道:“敢问这位姐姐,皇后娘娘是否总是觉得口渴,心闷,不思饮食?”
  “正是,娘娘疼痛难忍,已有几日不曾安眠,原本吃的便少,如此一来更是食不下咽。”
  “能否掀开帐子让我看看皇后娘娘?”
  “这——沈姑娘,太医令吩咐不得见风。”
  应是皇后的凤体不能看吧,沈觅心想。
  “阿照,掀开帐子。”帐内传出虚弱的声音。
  帐子掀开一角,面色憔悴的皇后紧皱眉头,五指紧抓金丝软被,强忍着痛苦。
  “娘娘且忍耐一下,民女看看病状才可准确的下判断。”说着,轻轻掀开了软被。
  “娘娘胸口处疼得厉害。”阿照提醒道。
  轻轻掀开皇后的月色锦缎深衣,一片触目的红色密密麻麻缠绕在白玉般的身子上,有的疮已经溃脓出水。
  是火蛇疮,沈觅确定,只是情况严重,这种毒疮是极疼极疼的,若是早早的对症治疗,断断不会如现在这般。
  “别处可还有?”
  “有,腹部、胳膊和腿上也有,胸口处是最最厉害的。”阿照道。
  沈觅见腰侧一处发黑,细细看去竟是香灰,“可还抹过别的药?”
  阿照回道:“之前抹过药膏,不起作用,后来用了香灰,娘娘说疼得厉害,也不见好,便也不再抹了。”
  “发病多久了?”
  阿照仔细回忆,“一个月前,娘娘常说胸口疼,太医开了些养心去火的方子,吃了也不见好,过了半个多月,身上出现几个红疹,极疼的,又吃了几副药,抹些药膏,想不到红疹走的几极快,不七八日的功夫就如现在这般。”
  “可还有的治?”皇后看向沈觅,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别瞒我,说实话。”
  榻上的妇人年逾三十,哪怕病成这般也难掩风华。
  沈觅微微一笑,“皇后娘娘哪里的话,不过是火蛇疮,怎会没的治,按时服药,辅以针灸之术,十日便也可大好,之后还会有些疼痛,乃是火蛇疮遗留之症,没什么大碍,再养些日子便可全好了。”
  “当真?”屋内三人同时出声,言语中难掩惊喜。
  “自然是真的,皇后娘娘尽可放宽心,此症并无性命之忧。”
  沈觅这话一来宽慰皇后,二来确实能治。
  火蛇疮在后世不难治,可这时候的确是难治之症,若是再晚些时日,毒疮破损之处一旦感染,那可真是不好说了,幸好现在还不晚。
  太子欣喜不已,太医令孙及是众太医之首,医术颇高,素来很是得皇上信任,孙及也诊断是火蛇疮,开了几种药方子轮着吃,可效果甚微,皇后病情日渐严重,孙及也实在拿不出对症的方子来。
  连孙及都无奈,其他太医更别提了,要不然怎会有民间张贴榜文这回事。
  好在招来了沈觅,是不是说大话且看皇后能否好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刘彻就是对她有说不出的信任感,就像是命中注定相逢的故人。
  见她说此症有的治,刘彻十分高兴,当即下旨由沈思清和太医令孙及主治皇后娘娘。
  旨意是这么下的,可都明白孙及并非主治之人,主要是监督之意,一时间众人伸长了脖子,很是好奇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到底要用什么方子。
  要知道,这时候的药方大都是祖祖辈辈相传的,通常不外传,要是能得到治疗此症的妙方,那可是福延子孙后代的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  大狐狸:觅觅,我糖块包了好多啦
  窦窦:我顶着大太阳还在找觅觅啦
  作者君:等!等!再等等!
  话说作者的新文能不能收藏一下~(≧▽≦)/~啦啦啦,也是轻松搞笑二哈风,首页有链接,么么哒亲爱的们!


☆、沈觅妙手拔毒疮

  既然太子已经同意; 沈觅便着手准备治疗火蛇疮的之物。
  孙及是老太医,几千年的历史中除了遗留下来的中医宝藏,还有很多遗失的,那些不知道遗失在何时何地的神奇技艺便在这些有真本事的老大夫手中。
  沈觅从心底尊敬孙及,还盼望着从旁学得一二。
  孙及一看这少年谦恭谨慎,技艺非凡; 心里也是喜欢的; 巴不得好好培养一番留他在太医院; 可是一听沈觅诊治火蛇疮的手段便黑了脸; 当场斥责沈觅。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此法闻所未闻; 见所未见,要命的事你也敢说; 胡闹!洋金花是何物老夫从不曾见过; 想来或许有你的道理; 可草乌是何物?那是剧毒; 你小小年纪有技艺在身,老夫惜才看重于你,太子也看重于你; 可你竟敢谋害皇后娘娘,实在大逆不道!”
  太子觉得孙及此言非虚,草乌有剧毒,常常用来涂抹在箭簇上射杀敌人;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沈觅敢把这等毒物当成药草使用,而且说的这般磊落,实在不像是心存不轨之人。
  “沈思清,你可知为何人开方子?这般毒物实在匪夷所思。”
  听太子言语中有冷意,沈觅不慌不忙的对着太子和孙及行了个礼,解释道:“回禀太子殿下,孙大人,草乌分为有毒和无毒,用有毒草乌这并不奇怪,很多药草也有毒性,譬如蜈蚣、朱砂,可是用的恰当便可化解大部分毒性,用其做以毒攻毒之效,草乌亦是如此,经过蒸、晒、晾,去除大部分毒性,保留需要的药用即可。”
  不无道理!
  太子不懂得药理,一时犯难。
  孙及低头寻思了寻思,理是这么个理,可是草乌毕竟有毒,不可轻易的用啊!
  摇头道:“不可不可,还是不可,一旦凤体有损伤,你可担待不起,诛你九族也换不来皇后娘娘的一根头发。”
  这话可就不好听了,榻上躺着的那位也在九族之内呢!
  太子道:“先不说草乌之事,你刚才说的针灸是如何?先前医婆亦曾针灸过,效果并不好。”
  沈觅拱手,“回太子殿下,因皇后娘娘几日不曾安眠,也不思饮食,因此,草民想着先制作降火疏肝的汤药让皇后娘娘服下,其中加几位有麻醉作用的药草,如此一来,娘娘便可好好的安眠几个时辰,利于拔毒。”
  孙及一听又要插话,太子摆手打断,示意沈觅继续说下去。
  “皇后娘娘安睡后,银针扎破毒疮,用小罐拔出毒血,再施以针灸之术,如此反复几次,娘娘便可大好。”
  不待太子说话,太医令孙及腾地站了起来,手指沈觅,怒不可遏。
  “简直一派胡言!火蛇疮只可压制,不可破损,一旦破损,性命堪忧!民间多少因此而亡的例子?你小小少年,不知天高地厚,敢到皇宫里行骗撒野,也不看看榻上的人是谁!”
  太子一听又犯了难为,孙及之前说过这疮不能有破损,一旦破损后果难料,如今皇后娘娘身上的毒疮已经有破损的地方,疼痛不已,连孙及也束手无策,可沈觅居然说把毒疮全部戳破。
  这,就算刘彻想信她也不敢冒险。
  沈觅对孙及道:“火蛇疮是身体内部的毒素,若是几日前尚可压制,可如今这般只能将毒素引出,民间是有因此而亡的例子,可每个人情况不同,条件不同,皇后娘娘现在的情形只能以此方法治疗。”
  “不可,万万不可!皇后娘娘不可以冒这个险,老夫不同意,你这个少年太不知天高地厚。”孙及甩着长袍袖子转来转去。
  见太子面色不愉,沈觅心里着急,“为何不可?就因为孙大人不曾见过用此法治疗火蛇疮么?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医术之道不也是这么延续下来的?从神农尝百草至今,方子从无到有,孙大人应该清楚。”
  孙及辩解:“这是皇后娘娘,不可以有半点风险,你的话固然有道理,可是之前用的方子皆有据可查,医典上亦有记载,你说的草乌也好,扎破毒疮也罢,风险太大,无论如何老夫不同意,一旦皇后娘娘有个闪失,你拿九族抵命也抵不起!”
  又来了!
  沈觅见他实在顽固,怎么也说不通,转向太子道:“太子殿下,有据可查有据可依固然好,可是皇后娘娘病情严重,若有合适的方子病情不会像现在这般,草民也不会揭榜进宫,‘不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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