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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女尊]匪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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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的坏孩子。
  树影摇晃,不远处树下一人许是在纳凉,无意之间回过了头。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身穿玄色长衫,发间饰着青玉发冠,容颜不算精致,鹰钩鼻,细眼,却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像是一柄藏在鞘里剑,亦或是弓着爪子的猎鹰,暗藏着某一种极为凌厉的气势。
  “那个人。。。。”龙丘渊微微蹙眉。
  “怎么?”
  “父亲也喜欢这种装饰青玉的发冠。但很少有男子会佩带发冠。”
  “老子也不喜欢,摇摇晃晃的,怪累赘的。”楚烈鸿看了一眼龙丘渊头上的发冠,怎么也不明白她是怎么一个人将那繁杂的发冠的束在头发上的。
  龙丘渊转过头,手在楚烈鸿那毛毛躁躁,刺刺楞楞的短发上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并不柔软,有些偏硬,她无法违心的说手感很好。
  就算将她的发冠予他,怕是也束不起来吧。这么想着,龙丘渊又在他的头发上揉了一把。
  “哇!你摸狗呢?你那种正儿八经的穿戴,我怪不习惯的。”楚烈鸿被她并不温柔的动作给扯得有些痛,但仍是没有拒绝她难得的亲近,反而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么穿,但是喜欢看她这么穿。楚烈鸿把玩着她发冠上的穗子,冲她笑笑。
  龙丘渊低头看了一眼,天气不算热,但楚烈鸿好像感觉热一般将领口拉开,松松垮垮的衣领,她只是稍稍低头,便能瞥见那结实肌理的沟壑,还有躺在那沟壑之间的兽牙链子。
  他对自己从不设防,甚至在那日落水之后,直接在她面前赤果了上身。
  “拢上。在外面莫要这么穿。”龙丘渊叹了一口气,移开了眼睛。
  “哦?为什么?”楚烈鸿眼带笑意,伸手摸了一把她从发冠间垂下的发尾。
  “与我独处,要怎样穿着都随你。”在旁人面前,就莫要穿得如此轻浮。
  “嚯?这意思是怕我给别人看了?吃醋吗?”楚烈鸿的喉咙震动着,笑声低沉,牵着她的手就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老子的全部都是你的,你说不给别人看,老子就不给别人看。”
  “何意?”
  “什么何意?”
  “为何要将我的手按在你的胸口?”龙丘渊蹙眉,有些困惑的抬头。
  她看过书,教过她的人,都告诫过她,就算心中欢喜,也应该发乎情,止乎礼。
  不应该触碰,不应该靠近。
  纵使爱慕,纵使心悦。
  她对他已然过于逾越,但她心中却无后悔。纵使为人不耻,为人指责。
  她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她知晓亲吻是表达爱意,可是像这样的要她将手指放在他的胸口,又是为何?
  “因为我的心在跳。”楚烈鸿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摸了一下,恨不得将心脏也摆到她眼前,让她看看心口盛着的那快要溢出的浓情蜜意,看看那几乎要让人疯狂的心情,就算她对那鲜血淋漓的东西不屑一顾,他也甘之如饴。
  “你的心不跳,你就死了。”龙丘渊无比冷静的回答。
  指尖所接触的是他的心跳,隔着薄薄的皮肉,在血液之中鼓动。
  心跳这种东西也许就像是伤寒,他心跳的很快,然后便从手指牵动了自己的心跳加快。
  她仍是懵懵懂懂,有些搞不清楚,但莫名却好像有些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于是她也牵起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可是楚烈鸿却闹了个大脸红,然后一下子就缩回了手。
  啊?是她想的不对吗?
  龙丘渊有些茫然,对于情爱,她尚是个新手,困惑不解,却像是个笨学生一般的将疑问都闷在了心里。
  楚烈鸿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恼的看着她,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他还真是有些后悔,因为突然吓到了,所以把手缩了回来。
  她没那个意思吧?
  唉。。。。她怎么就没那个意思呢?
  脸上接触的东西软软的,他一回过神,眼前就是她放大的脸,她毫无所惧的与他对视,还在他的脸上又轻轻的亲了一下。
  “怎么?”极冷的声音貌似平常的这么问着,就像是方才的亲吻都是他的错觉一般。
  “。。。丘渊。” 
  “。。。。。”你,叫,谁??
  “老子真是太喜欢你了。”楚烈鸿紧紧的抱着她,在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好吧好吧,你叫吧叫吧。
  龙丘渊任由他抱着自己蹭,但是胡茬刮在她的脸上,还是有一些的刺痛,让她忍不住皱眉。
  见她皱眉,楚烈鸿立马站起了身:“是不是胡子刮到你了?我马上去把胡子剃了。”
  龙丘渊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窜了出去。
  “。。。衣服拢上。”她打开了门,冷冷的在他身后开口。
  楚烈鸿头也没回的摇了摇手,然后拉上了衣裳,转身下了楼。
  龙丘渊倚在门上,默默的看着楼梯。
  他大概和父亲一样,是异疆外族。所以习惯那种大胆的衣着。。。行为也是。。。。龙丘渊这么想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古板的卫道之士,他要怎样穿着,她本不是很在意。
  但若是他被人误会是轻浮之人,被旁人占了便宜该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龙丘渊走下了楼梯,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楚烈鸿冲她咧嘴笑了笑,就着盆里的水,用在铁匠铺先买来的青钢大刀,刮起了胡子。
  那刀虽不如她铸的利,但与她铸的‘霸天’刀,同样属于偏长的长刀。
  而楚烈鸿却毫无所觉的用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大刀,在他的下巴上下的比划着。
  光是看着这副场景,龙丘渊莫名其妙的觉得下巴疼。
  “不用剃了,我想先与你上街逛逛。”龙丘渊看准了时机,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冷静无比,后背却好像有汗。
  “呃。。。可是不是会刮到你吗?”
  “你不想去?”
  “走着!”
  楚烈鸿一下子就放下了手中的大刀,牵起了她的手,就往外面走。
  龙丘渊在他身后,一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再为他打一把刀吧,小巧一些,也许不用太利。
  她是不是首先应该向他说明‘霸天’刀的刃尖比较薄,让他不要拿着往他自己的身上比划?
  这么困惑着,她一抬头,却正好瞥见了那糖画的摊位。
  糖画摊子周围已是围着不少的孩童,而右边竖着一根杆子,上面则插着各式各样的糖画,打虎的武松,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各色的花朵花篮,偏飞的花蝶,漂亮奇异的瑞兽。
  就像是散发着金黄色糖香的一小块凝固的时间。
  而除了漂亮的糖画,糖画的摊子还会贩卖一种小小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小糖饼,一小包一小包,被叫做画糖。
  她没吃过的东西,不允许吃的东西很多。但只有那个,她能言之凿凿的说她曾吃过。
  她不记得是谁在她小时候给她的画糖,但她想,那是她那时候很喜欢吃的东西。
  “小丫头,你想吃个什么样的?”楚烈鸿捏了捏她的脸颊,笑起来眼睛边上泛起了小小的笑纹。
  “我没说想吃。”龙丘渊拍开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那。。。我喜欢不行吗?去替我挑一个。”楚烈鸿将她拖到了糖画摊子面前,活像是绑架。
  龙丘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迟疑了瞬间,指了指糖画摊子前面的那些油纸包。
  “给我一包这个。”
  “唷,要撒桂花或是山楂吗?”画糖画的大叔笑眯眯的抬头看她。
  “不必。”龙丘渊摇了摇头。
  “来,拿着。”
  “多谢。”
  龙丘渊接过了画糖的油纸包,冲楚烈鸿扬了扬眉,他便自觉的弓下了身子,任由她捏着下巴将画糖塞了一块在他的嘴里。
  这场喂食就像是一场胁迫,他却好像甘之如饴。
  喂完了楚烈鸿,龙丘渊又拿了一块,放进了自己的嘴中,然后便将全部的画糖塞到了楚烈鸿的手中。
  “不想吃了?”楚烈鸿戳了戳她包着糖的那边脸颊,笑了笑。
  龙丘渊摇了摇头,楚烈鸿也不抱怨,捧着那一油纸包的画糖,轻车熟路一般的帮她解决着她吃不下的食物。
  “不好吃?”她不喜欢吃的食物她从来不碰,像这样倒是难得。
  龙丘渊又摇了摇头,伸手轻轻的拢住了他的手指:“偶尔为之,也尚可。”
  “真是难得能听到你对甜食说一句尚可。”楚烈鸿收拢了手指,粗糙手掌将她的手整个包回了手中:“桌上摆着的糖糕或是糯米饭你可是从来碰都不碰。”
  龙丘渊看了一眼与他十指交扣的手指,唇角微动。
  她不嗜甜。只是以为幼时她喜欢,如今也会喜欢罢了。
  她想吃的并非画糖本身,只是想要过往的那一小段记忆罢了。
  ‘哒哒’,马蹄声混着马车上铃铛的声音响起,掀起细碎的尘土,然后就在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
  “妹——”
  龙丘渊看了一眼直接从马车上跃下的女人,伸出手托住了她的后腰,免得她带着自己一起跌倒了地上。
  她只是将她稍稍接住,脚步还未站稳,然后就被人按在了一个充满墨香味的怀抱之中。
  那是一种熟悉,却久未经历过的窒息感,竟让她有一些的怀念。
  “纯钧小姐,你这样,主子会喘不过气的。”昆吾掀开马车的帘子,揪着手绢,幽幽的开口。
  楚烈鸿冲昆吾摇了摇手,当做打招呼,又转眼看着那突如其来的女人:“你就是她的姐姐?”
  “没错!”龙丘纯钧笑颜如花,转头看着楚烈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哗?这位公子真大只,比阿渊和阿云都要高耶。”
  龙丘渊挣脱了她的怀抱,转身看着楚烈鸿,皱紧了眉头,唯恐他因为龙丘纯钧无意之间的话语而沮丧。
  然而,却是龙丘渊想得太多。楚烈鸿不但没有丝毫的沮丧,反而有些困惑她为何突然蹙眉,思考了一瞬,便走过来为她扶正有些歪的发冠。
  “我叫楚烈鸿,现在。。。和丘渊在一起。”楚烈鸿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信的看了龙丘渊一眼,见她没有反对,便伸手轻轻的拉了一下她的手。
  “丘渊,噗!”龙丘纯钧一下子喷笑出声。
  龙丘渊没有说话,握紧送入她手心的手,然后抬起头冷冷的扫了龙丘纯钧一眼。
  后者没有在意她杀人一般的眼神,反而还笑容夸张的走过来拍了拍龙丘渊的肩膀。
  “哈哈,眼光不错嘛,丘渊。”龙丘纯钧忍着笑说道:“妹夫的性格真可爱。”
  龙丘渊仍然没有言语,只是低头摸了摸腰间的剑柄。
  几乎是一瞬间,一股寒气袭来,龙丘纯钧一回过神,脖子上已经贴上了几根冰冷的银针,幽幽的发着绿光。
  “纯钧小姐,不要让主子难堪好吗?这样昆吾也会难过的。”昆吾眼泪汪汪的看着纯钧,话中的气音就像是哽咽。
  “喂喂喂!!针啊!针!我好歹也是当朝宰相!你这样好吗!”纯钧只一瞬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惊恐万分的将目光投向了龙丘渊。
  龙丘渊没有更多的言语,只是轻轻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昆吾。”
  “呜呜人家明白了。”昆吾收起了针,轻轻的擦了擦眼泪。
  纯钧扶着马车,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心想这小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怕,抬头正想和龙丘渊说道说道,却看见她从楚烈鸿那里接过一块画糖送入口中。
  “啊,画糖,好怀念。”龙丘纯钧也不客气的拿了一块画糖,把玩在手上,却迟迟没有送入口中:“我记得当时不知是谁给了你一包画糖,你一路捧着回府,要和我和表弟一起吃。”
  “但表弟从小气力弱,接过纸包的时候,失手将画糖落在了地上。”龙丘纯钧贱兮兮的笑着,就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眉飞色舞:“哇哇,当时表弟哭得可惨了,嘿嘿,现在都记忆犹新啊。”
  幼时,曾有人给了她一包画糖,她捧着那包画糖一路跑回了铸剑山庄,但表哥从小气力弱,接过纸包的时候,失手将画糖落在了地上。
  表哥见画糖落在地上,又急又气,一下子就哭了。因此引来了父亲,于是父亲知道他们偷吃街边食物的事情,将她和姐姐责骂了一顿,呵斥她们身为女子怎可吃这种甜腻之物。
  不过她至今不明白,为何女子便不能吃糖饼。
  “为何女子不能吃糖饼?”龙丘渊困惑的看着龙丘纯钧。
  “傻瓜,不是女子不能吃糖饼。而是母亲故意做给表弟看的,让他不要再哭了。”龙丘纯钧嘿嘿一笑:“父亲一向不像母亲一样在意什么规矩。”
  “不明白。”
  龙丘纯钧摇晃着脑袋,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你知道你为什么是铸剑山庄少主,而我是当朝宰相吗?”
  “因为你武功差。”龙丘渊直言道。
  “喂喂喂,不是这个原因!你不要一本正经的说出来。”龙丘纯钧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恼道。
  “因为你不明白,而我明白了。”
  “你有你该担的责任,我也有我必需做的事情。”
  龙丘纯钧将画糖放入口中,褐色的眼眸映着对面的人,表情无比的认真。
  “嗯。”龙丘渊点了点头。
  “你就嗯?”
  “守好这家国山河,其他不用你操心。”龙丘渊摸了摸腰间的宝剑,眸光专注。
  龙丘纯钧看了龙丘渊半响,朗然无比的笑着,翻身上了马车:“哈哈,肩上的担子真重呀。”
作者有话要说:  = =星期天过的为什么这么快。。。。。

  ☆、第 10 章

  马车上铺着厚厚的绒垫子,杂乱的书册就随意的放在了地上,香炉里熏着了淡淡的熏香,那香味并不恼人,反而让人昏昏欲睡。
  马车里的空间极为宽敞,哪怕再来一个龙丘渊在里面打滚都还显得富余,楚烈鸿却偏偏要挤到她的身边去坐。
  他好像并不懂什么男女同架需隔两人坐的虚礼,大喇喇的坐在她的身边。而龙丘渊只是抬了抬眼睛,抱着剑,换了一个地方靠着睡。
  他的肩膀很宽厚,靠起来的感觉有些硌人,并不像是枕头一般柔软,但他却在自己靠上去的一瞬间,放松了力道,努力让自己靠的更舒适。
  她几乎要在这摇晃与舒适的味道里陷入沉睡,若不是那个突然挤到她的马车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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