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黑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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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眼睛真的恢复了,或许……就不会这么依赖自己了吧?
景琰凝视着床上的少女,最后为她拉了拉被子,出了卧室。
几天过去了,那本巫书他已能勉强阅读。
这天他与往常一样去书房翻看,忽然发现了与血冰有关的记载。
血冰:源于巫族,传于景氏先祖,解毒方法唯有此二氏得知,因巫族隐,世人只知其一。
景琰将巫言逐字翻译,脑海中不由就浮现出乔乔哭的惨兮兮的小脸。
“月痕。”
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景琰将月痕叫了过来。他阖上巫书指尖漫不经心的摩擦着特殊材质的封面,慢悠悠问:“景帝国的巫医有几位?”
月痕狐疑的瞟了他一眼,小心道:“自从巫族内乱后,国王陛下就杀光了留在景帝国的巫人,如今全国只有两名巫人,巫医……就只有一位。”
“查乐?”
景琰勾唇,“他现在在哪?”
月痕想了想,“好像被王储殿下关在了监狱中。”
“不过据说王国陛下一直有派人过去保护,还请医生去为他治疗疯病。”说到疯病,月痕脸上多了抹骄傲。
“殿下请放心,属下虽然医人差了一分,但使毒可是一绝,就算是陛下找来了全国所有名医,我也敢保证没人能帮他治好!”
景琰点了点头。
“去通知景安将人秘密救出。”
月痕一愣,看到自家主子对自己笑了一下,倚靠在椅背风轻云淡道:“你不是使毒很厉害吗?”
“那就再负责把他的毒解了吧。”
月痕心情很复杂:……
当景帝国的冬天再寒了一个度时,乔乔听到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
她起床时房间里空无一人,书灵打了个哈欠,这几天它也算是恢复了些灵力。
磕磕绊绊的向窗边走去,一路上乔乔被撞到了两次,绊了三下。扶着墙总算是走到了窗前,吸了口从窗缝透进来的凉气,乔乔开口:“外面是下雨了吗?”
她这话是对书灵说的,但回答她的人却是景琰。
景琰拿着厚实的披风盖在她身上,自身后抱住她。“下了,外面下了好大的雨。”
耳边有呼啸的风声,还有大雨滴落在地面发出的脆响。乔乔咬了咬唇,眸中又多了抹湿润。“我能听到外面下了雨,可我看不见。”
这次的委屈不是装的,乔乔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到彩色的世界了。
感觉身后的人又抱紧了自己一分,乔乔很乖得放软身子。
“哥哥。”
她轻轻喊道:“我已经快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
不进入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后,乔乔感觉自己的记忆正在模糊。因为眼前看到的只有黑暗,于是她就会努力去想曾经看到的彩色,可是越想,她就越觉得自己曾看到的世界越模糊。
“哥哥那么好看,我不想忘记你的样子。”
乔乔抽了抽鼻子,她只是简单说出了心声,却不知她这简单的几句话直接刺中了景琰的心脏,他终于认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对她承诺道:“乔乔别怕,哥哥一定会把你的眼睛治好。”
自从知道血冰源于巫族后,他就已经派月痕去研究了。
昨晚景安才刚刚将查乐救出,月痕说,当时为了没有后顾之忧,他给查乐下的毒使了十成,如今能不能解毒他也不是很清楚,三天他做不到将人治好,但会尽力一试。
这些话他没有告诉乔乔,是因为里面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他不想看到她失望的脸,所以想等事情有了结果再告诉她,可如今……
“别怕,哥哥一定会为你治好眼睛。”
他不准乔乔忘记他的样子,所以他一定会找到解毒的方式。
……
下过雨后,景帝国的冬天就更加冷了。
古堡中有人传景泰陛下病重,王储殿下去A座探望时却被人拦在了外面,还有人说大殿下的痴傻好了,如今坐镇A座,可是并没有一个人看到他在A座出现。
整个古堡上空弥漫着阴沉,景琰撑着伞站在雨幕中,任由寒气入骨。
“殿下——”
景琰转了转伞把回神,天气越冷他身体就越寒,干咳了几声,他淡声吩咐道:“一切不变,你还是按着景睿的药方煎吧。”
“那药……”
“以后每日送去花房,今日的也不例外。”
月痕点了点头,吩咐佣人去熬药了。
雨下了两天没停,明明冷的不行,可乔乔非要出来走走。想来她这几日是憋坏了,于是他便带人去了花房,不知怎的乔乔在花房中听到铃铛声时顿了顿,忽然就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
“哥哥,你知道这铃铛叫什么名字吗?”
景琰眯眸看向房顶的铃铛,漫不经心的反问:“它还有名字?”
铃铛是他母亲在莲听走后亲手挂上去的,她曾经最爱做的事就是躺在躺椅上对着上空的铃铛发呆。隐约间,景琰记得她母亲曾经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只是太遥远的过去他记得不太真切了,不知道乔乔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没有名字就好。”
乔乔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太过怪异了,为了补救,她装作若无其事道:“不如我给它起一个名字吧?”
“乔乔想叫什么?”
乔乔满脑子都是那个镇魂铃,如今她只恨自己眼睛看不见不能爬上房顶仔细看看是不是同一个铃铛,她想了许久,犹豫着开口:“不如——”
“殿下,药送来了。”
景琰干咳了两声,让人把药端了进来。
刚才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乔乔不由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把心提了起来。
这药……有毒呐!
随着天气的寒冷,乔乔明显感觉景琰的体温下降了。她虽然看不见景琰的样子,却时常能听到他的咳嗽声,以前温暖的大手再握住她时变得凉凉的没了温度,她几次想要开口提醒他提防景睿,却一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哥、哥哥在干什么?”
耳边除了最开始的走动,已经没有任何声息了。景琰站在花架前抬眸向乔乔看去,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眸色一深,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
“我正准备喝药。”
乔乔更焦灼了,她坐在躺椅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哥哥最近的病又严重了吗?”
“哥哥还在喝二哥给的药吗?”
“哥哥你都喝药这么长时间了,这药真的有二哥说的那么管用吗?”
乔乔是真的不想让景琰喝这药了。
如今她陷入了两难境地,提醒他真相,不仅会暴露自己还会让他黑化的更厉害。忽然飞速黑化的景琰这不是乔乔承受的起的,如今她眼睛还看不见,这无疑是极危险的做法。
而她如果不提醒他,那么她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哥哥继续喝着景睿送来的毒药,虽然这药在最后不会害他性命,可书中毕竟是书中,而他是活生生的人,如今书中的剧情已经有了偏差,她担心要是景琰真的被景睿毒死了怎么办?
再者,乔乔一想起后期巫医为了救景琰使得那些禁术就不寒而栗,她不想让自己哥哥变成那副样子。
说,还是不说。
乔乔独自在那纠结,却不知景琰早已让月痕查出这药的问题。
如今乔乔的神色更是令景琰坚定了心中所想,捏起碗将药汤倒入鹃啼花中,景琰眼看着这花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根茎发黄。
“哥哥你在干什么?”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
耳朵灵敏的乔乔,一直有听景琰那边的声音。她并没有听到景琰喝药的声音,反而听到了水流声,不安还是让乔乔站了起来,景琰又咳了一声,俊美的面容白的像一张纸。
“站着别动。”
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景琰闭了闭眸又缓缓睁开。他见乔乔真的听话站住了,眸中的冷冽退了一些,走过去扶住她。
“刚才你前面有花盆。”
解释了一句,景琰扶着乔乔躺回了躺椅上。只不过这次躺下的不仅仅是乔乔,还有景琰。
躺椅不算宽大,躺一个人有余躺两个人略挤,景琰抱着乔乔一起躺下,于是两人只能贴的紧紧的。
“哥哥?”
也不知是不是乔乔的错觉,她感觉自从景琰从月痕那儿回来后,情绪就一直不太对。
景琰没应,如果乔乔此时看得见的话,回头就能看到他的脸色有多苍白。
叮铃铃——
在雨声与铃铛声中,景琰眨了眨眸子,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同时,薄唇却越来越红了。
“乔乔知道鹃啼花吗?”
乔乔终于听到景琰的声音了,感觉他声音还算正常,总算是放心了些。
“鹃啼花是当年巫族送给景帝国的礼物,巫人说,这种花可以感知毒物,哪怕是再轻微的毒,它们也能察觉的到。”
多么讽刺呵。
巫族人将花送给了景帝国,景帝国的王将花送给了王后,王后送给了自己的儿子,却告诉她儿子不要去猜疑亲人,要做个纯粹的好人。
于是雁容送他的鹃啼花每天都摆在了眼前,同时景睿送给他的毒药他也按时喝着,可他这样做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什么呢?!
情绪不稳,景琰手上使了些力道,乔乔被他勒的生疼,根本就没仔细去听他说了什么,她将手按在了景琰手背上,只感觉他此时的心情越来越差了。
“哥哥你怎么了?”
景琰低声笑了笑,长睫微颤缓缓闭上双眸,他哑声道:“哥哥没事。”
他没事,只是有些恨罢了。
此时他恨的不仅仅是景泰和景睿,更恨自己的母亲雁容。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从未理解过她教导自己向善的目的。
凭什么众人都恶唯要让他向善?
胸口紧贴的某物开始发烫,景琰睁眸看向外面的雨幕,眸中黑色缭绕。
……
当月痕深夜将治好的查乐提到景琰面前时,景琰刚刚把景睿派来的眼线关起来。
如今真相摆在眼前,景琰早就和景泰撕破了脸面,虽然现在和景睿并没有全裂,但也没必要再对他客气。
“带他进来。”
瞥了眼颤巍巍的查乐,景琰触碰机关,将人带入了密室中。
景琰的密室很大,里面设有几个房间,但最大的那个是刑讯室。当时他就是把查乐带到这里折腾疯的,如今查乐看到这里的刑具又多了不少,身体还没复原的他腿直发软,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第27章 雪鸢与血莺(七)
后半夜的时候; 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乔乔在入睡时梦到了前段时间的景琰; 密室中光线暗淡; 他手持着一柄短刀把玩,在他面前跪着的,是衣衫破烂的巫医查乐。
“哥哥!”
乔乔抗拒着这个梦境; 她下意识不想看到另一面的哥哥,于是她在梦中挣扎,想要从梦中出来。
“不要,不要——”
当她看到景琰将小短刀贴着查乐脸上游走时,乔乔终于被短刀刺眼的寒光惊醒了。
“宿主又梦到了什么?”
乔乔摸了摸床侧的位置,焦急的问道:“我哥哥呢?”
书灵探查了下,“他应该就在附近,至于具体的位置我也感觉不到。”
想了想; 书灵还是决定提醒她:“宿主,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花房发生了什么; 但据我检测,景琰的黑化值正在持续上升。”
“啊; 他的黑化值又上升了!”
乔乔慌了,从回来后她就觉得景琰不太对劲儿。虽然他举止与语气和平日无异; 但乔乔就是觉得背后发凉。
这样的景琰; 已经开始让她不适应了; 她很怕黑化值持续上升的景琰会变成书中那样。此时也顾不上任务什么的了; 她慌慌张张的从床上下来; 摸黑就要往外走。
【宿主你要走哪?!你还想不想回家了?】
【宿主如果你还想回到你的世界; 就不能阻止他黑化呀!】
当乔乔跌跌撞撞的打开房门时,书灵的话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她此时想什么也不想要,就只想留住这个温柔体贴的好哥哥。走廊上未关的窗户吹进一股潮湿的冷气,乔乔扶着墙一时也不知道该往哪走。
“哥哥——”
冷风让乔乔清醒了一些,她这才察觉自己莽撞了。此时她已经失去了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找不到景琰在哪儿。
景琰喜静,他从不让太多的佣人进出他的房间,除了定期打扫的小米,这间大房子中几乎就只有他们两人居住,乔乔此时无助的站在黑暗中,真觉得景琰应该让小米住在这儿。
“哥哥……”
又是一阵冷风吹来,乔乔试探的往前走了几步,感觉冷风更寒了,她顿住脚步,猜测应该是到了走廊尽头。
“你到底在哪儿呀!”
刚才的梦境明显是景琰折磨查乐的场景,虽然她很努力地让自己出了梦境,但她不想看到的场景还是看到了不少,压抑诡异的密室中,景琰指尖染着血迹,一滴滴鲜血滴落的时候,还有——
“啊!”
看不见东西的她很轻易就被绊倒在地,砰砰几声闷响,乔乔用手护住了头,还是被掉下来的东西砸了一下,额头生疼。
此时乔乔真是气急了看不见东西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又笨又无用,焦灼与无助的情绪让她鼻尖发酸,她揉了揉眼睛,不想哭。
“你怎么总是这么没用呀!”
当乔乔试探着从地上爬起来时,手掌不知按到了什么东西,刺痛感传来时,她赶紧收回了手。想来她应该是没有受伤,不然一旦流血,她估计早就血冰发作,倒在寒风中了吧。
总算是从地上爬起来了,乔乔伸着手转过了身子。既然她现在站着的位置是走廊尽头,那她就应该往回走。
正当乔乔回想着景琰房间的路线时,她挥在半空中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握住了。
那手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乔乔也没听到脚步声靠近,胆小的她顿时就脑补了一系列恐怖场景,她吓得尖叫一声,挥着手剧烈的挣扎。
“乔乔,是我。”
景琰一使力就将挣扎的姑娘抱入怀中,他身体冰凉,可此时他抱在怀中的娇躯也并不温热。
大概是冷风吹得久了,乔乔身体发凉还颤颤的,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愣了一下,这才停止挣扎,将面前的人抱紧了一些。
“哥、哥哥,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