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目-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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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拿是吧?”顾惟野忍俊不禁,“那我现在可真要生米煮成熟饭了。”
☆、第44章
这招有奇效。把被子麻溜从脸上拉下来一些,露出一对乌溜溜转的水亮眼珠,因为闷在被子里好半天除了汗,一缕弯曲如海浪的头发顺着她的眉尾紧贴在她的侧脸上,红扑扑的脸蛋好像熟透的桃子,檀口喘气的频率则有点急切,一张一翕,两颗银色的小门牙显出一点点端倪。
在完全属于她的房间里,看见她含羞待放地躺在下面,这种情况就算是顾惟野,也忍耐不下去了。
微微拖起一点她的肩膀,就轻轻吻了上去,浅酌深研,不停变换着节奏和韵律,呼吸渐渐失规律。手顺着她的睡衣,在她腰侧上下来滑动,不停隔着布料描摹曲线的起伏。不知不觉地,那动作愈见加重。最后,他真恨不得直接拨开阻挡自己的轻薄的桎梏挨进去。
在看到慕子跃发来的照片后,其实真的很生气。不是预期要拍的耶稣光,但天光晴媚,葱郁树林,色彩鲜丽到另人叹服,不失为一幅好作品,却独独要把自己置身于一片黑白里。祈祷也变成无望。
顾惟野想不通,她到底是对他没信心了,还是已想要放弃这段感情。
原先打算与认定的人一起甘之如饴地慢慢体会恋情的每一个步骤的他,想法就此发生改变。来见她的父母、加快婚期的进程,如能够坚定她的心意的话,他何乐不为?
——
如果说顾惟野给岑家夫妻留下的初次印象是100分的话,那一顿饭下来,这个分数又翻了一番。不仅不挑食,而且不做作,最关键的是吃饭的礼貌顾及得很好,动作标准优雅的可以拍成形象教育片。
可反观自家女儿呢?不仅脸色羞怯的很不正常,还频频出错,一会儿不是筷子拿反了,一会儿就是菜掉身上了。搞得岑父心里小小惭愧自己没教好女儿。
饭后,顾惟野一边陪岑父看新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自己家里的事。看似是聊天,实则是主动提供出家庭信息,让对方家长看清楚自己是个可靠的人。
通过闲谈,岑父已经了解到顾惟野的爸爸是意外事故去世的,爷爷奶奶后来也相继去世了。国内这边的亲人,还有一个大伯,和一个堂哥,都在母亲。母亲人国外。
现在削水果都用削皮器了。顾惟野却随手拿起她家搁在茶几下面久不使用的水果刀,洗干净了,手法灵活地削起了苹果。骨肉均匀的颀长手指,力度巧妙地按在银光锃亮的小刀背上,轻轻转动,像是技艺娴熟的表演般。岑晓看得很着迷,也没注意话题怎么说着转着就成了——
“下下个月,我戏就杀青了。到时再看看叔叔、阿姨什么时候方便,我提前通知我妈妈回来。我们两家人可以坐下来一起吃个饭。”顾惟野说。
坐在她旁边的岑晓明显愣了一下,她太了解顾惟野的节奏了,很清楚他下面要说什么。激动地要从沙发上跳起来,顾惟野却早有预料似的,在下面及时按住她的手。
岑家夫妻觉得有点快,但养这么大的女儿,终于有不错的人愿意接手了,他们更多的还是欣慰。
在长辈们和岑晓完全不同的神情里,顾惟野真诚地说:“您看我今年过完生日就三十岁了,也不小了。所以我和岑晓商量好了,我们明年春天就打算结婚。”坦然磊落地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他又笑着补充,“当然还是要在您二位同意的前提下。”
——
他第二天还有其他活动,需要连夜开车赶回北京。
顾惟野都说不要送了,结果岑晓却被自己父母硬推出门,去送他们未来的准女婿。
一旦真一起下来了,他又不舍得马上走了。牵着她的手,在夏夜的马路便道上遛弯。
“不开心?”他低下头,捕捉到她脸上的情绪。
“顾先生,你强大的自信心系统,是不是每天都跟着win8一起升级?”简直匪夷所思,她自己要结婚的事,居然是和她父母一起知道的,先斩后奏也不是万能的,“万一我并不愿意嫁给你怎么办?”
“不然呢?”他作支颐思考状,“你如果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他们结婚是一定的。不过早或晚的问题。早点结婚,还能趁着年轻,早点要孩子。
“我……”岑晓不知道他想的已经那么深入,否则就不仅仅是语塞了。
好像,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万一真有那样不幸的一天,她和他分开了。她嫁给了别人,大抵会沦入“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人生悲剧中。
就像这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家旅店,叫顾惟野只此一家,再无分店。她住惯了,很难再搬走。
“我知道你不喜欢复杂的仪式,我们就不办订婚了。”他揽着她的肩膀,在槐树的清凉阴翳下很慢地走,“但是正式的求婚,还是少不了。下下个月我让ailsa回来,然后和叔叔阿姨一起……”
岑晓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套了。
昨天在车上,他说要见她的父母,就以为只是单纯要见她的父母而已。全然没想到他已经把一步步的计划梳理得这么清楚。
“岑晓!”身后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梁瑾兴?”天气很暗了,但是对方走路带风的样子,在她脑海里印象挺深的,所以能一眼认出来。
“嗨~”梁瑾兴手里牵着个两岁大的小女孩,为了方便和岑晓说话,干脆把小姑娘抱到怀里,“和老公出来散步?”
天气太黑了,顾惟野戴着帽子,梁瑾兴平时只看体育赛事,并不看娱乐新闻,认不出他也正常。
“欸……”正逗老同学可爱女儿的岑晓,听他这么问,有点尴尬跟不好意思,赶紧小声说明:“是男朋友,不是老公。”
顾惟野微笑而客气的和岑晓这位老同学打了招呼,梁瑾兴揶揄他说:“哥们抓点紧!岑晓当年可是我们班的班花。前几天还有单身的同学跟我打听她呢,市场紧俏得很呢。对了,我记着你好像是某家外企的大区销售经理是吗?嗯,也算配的上我们岑姑娘了……”
“咳咳咳……”岑晓猛咳,嘀咕着小声提醒他,“不是那个、换人了。”
“我也知道我女朋友市场好,所以,”顾惟野在旁边被她样子逗乐了,牵起她的手,“我们已经打算明年结婚了,到时候还请赏脸光临。”
梁瑾兴一听挺兴奋的,八卦的心上来还想再和他们聊聊。无奈自己小女儿突然大哭着找妈,只能悻然、歉意地同二人告别后离开。
岑晓看着父女俩远去的背影,郁闷地跟男人抱怨,“他可是我们班著名的大嘴巴,这下惨了,全世界人的人肯定都以为我明年要结婚了!”
“什么叫……以为?”他尾音微挑,轻微的不悦,眸里有银色光华掠过,纠正她,“岑晓,你本来就是要结婚了。”
她苦大仇深地抬眼望他,就是不高兴,“结婚,和谁呐?”
“和我。”他神态悠然,眼神认真。
“你是谁啊?”她鼻子皱了下。
他嘴角弯着,把耍赖的她塞到自己怀里,“顾惟野。”
“……”
**
因为迟京翊卷入偷税案件,需要协助警方调查,剧组考虑到他延误了剧组的拍摄进度,并且造成了很坏的社会影响。出于种种考虑,还是支付了一笔违约金,正式换掉了迟京翊在剧中饰演的角色。
顾惟野之前落下了进度也不少,这次回到剧组后,立即投入了更为紧张的拍摄。
岑晓这边,则正式进入实习阶段。不再单纯的上课和练习,已经在接商业上的case。
她和顾惟野的恋情,不再是秘密。然而所有人也仅是知道顾惟野有一个摄影师的女朋友。之前她没有被公布姓名,宣之于众的照片不多。事情一过,人们很快就淡忘了她的长相。
重新变为路人甲,岑晓的正常生活和工作未曾受到太多影响。
工作忙碌又充实。私下,她偶尔和朋友定期聚会,放松神经。也享受着从书、电影、画作等文艺作品里寻找灵感,提升自己的品味的时光。哦,最重要的,当然少不了她每天和顾惟野通过各种方式联络,抒发思念的,增进感情的珍贵时刻。
然而随着顾惟野参演的古装剧作,进入拍摄的尾声阶段后,他们可以用来沟通的时间也被压缩。有时候两三天才能通一个简短的电话,弄得她心里戚戚然然的,很不是滋味。想抽出时间去看他吧,偏自己被拍摄项目缠身,脱不开身。
宋谦看在眼里,就把自己手里某个给大型连锁旅行社拍宣传照片的项目,让给了岑晓。其实比起岑晓柔美的女性风格,旅行社更看重宋谦拍风景的大气。
但宋谦极力推荐,又拿出岑晓的以前的风光作品,总算让对方点头同意了。岑晓十分感谢宋谦,足连续请人吃了三天饭。
顾惟野已经转战大理进行拍摄。能够得到这个去云南的机会,岑晓不仅仅能与之相聚,也能趁这次的拍摄宣传照片的项目好好锻炼自己。毕竟她也不希望自己的拍摄风格局限在唯美的人像方面。
云南之行,她拍摄的风景大体锁定在大理古城、大理三塔、丽江大研古镇、泸沽湖、香格里拉的雨崩等几个地方。
正好再过几天就是顾惟野三十岁的生日,她想要在他生日这天赶到为他庆生。放弃了旅行社方面提供的几天后的机票,而选择最快的班次,从北京飞去昆明,然后坐通宵卧铺火车去大理见他。
飞机是下午的,当天她带着行礼,去给一个客户拍完照片,就迅速去了机场,中间没有任何停顿间隙。
工作连着紧张的行程,她以前就习惯了,并没有感到自己有多累。故而当她下了火车,提着装着器材的沉重行李,从大理站那个破破烂烂的长楼梯下来时,她甚至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
结果醒来的时候,看见一张陌生的女人脸时,岑晓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是在做梦。
☆、第45章
因为**关系,北京飞昆明的班次晚点了两个小时,以至于她到达昆明火车站时,只能改签了更晚的火车。
飞机上的简餐她就没吃几口,等到一路奔波赶到火车站,更是全无胃口。考虑到还要坐一夜的火车,岑晓去火车站旁边的德克士买了薯条和可乐,坐在候车厅里打发时间。
她拿出事先准备的攻略书,一点点勾画,这次的行程有半个月时间,还全无头绪。云南虽是旅游大省,可之前除了跟随以前的师傅老王去过一次丽江古城,其他的地方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时近子夜才上车,她正好睡下铺,对面是个胖胖的女人,她老公睡在她上面的铺位。和女人短暂交谈了几句,岑晓知道她也是北京来的,还是个导游员。不过只在北京本地接外来团,到云南,对她来说,已经算是出了趟很远的门。
聊了一会儿,两人就都睁不开眼了。
临睡前,女人指着火车的窗户,“我们一起推上吧。要不吹一晚上风,也睡不好。”
像这样没有全封闭的陈旧火车厢,在国内已经很少见,要不是飞机误了点,岑晓真不会选择这趟车。
岑晓同意,跟女人一道合力去推,却没有任何效果。女人热心得把自己老公叫下来,结果居然还是推不动。
“可能是坏了,要不找个东西遮一下吧?”窗户拉开的缝隙直接对着岑晓的床,男人看了眼转过头来。
夏天,有点风也凉快。
她怕麻烦就没有刻意去遮掩,直接躺在了小床上。
——刚刚收工。想你。
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叮了声,拿起来看到上面的内容。
想到再过几小时就可以见到顾惟野,她心里掠过一丝甜蜜。
既然决定给他惊喜,就绝对不能回,反正都这会儿了,装睡着就好了。抬眼看见手机电量只剩下一格,微微觉得不妙,但好在也快到达目的地,下了车再充电吧。岑晓想。
早晨四点多,快到站时,她被车上收拾行李的动静吵醒,觉得脑袋发沉得厉害。
对面的女人看岑晓醒了,说:“妹妹,快下车了,快精神精神。对了,你有人接吗?”
她笑了下摇头,“没有,我自己一个人。”
“你一个女孩子胆子可真大!外面天还没亮,我们两个人都不敢自己走。你是不是把路线都摸清楚了?”女人吃惊又佩服地看着她,“我们想去古城,不知道怎么去汽车站,你顺路吗?要不带我们一起走可以吗?”
“好,我们一起走吧。也好互相做个伴。”岑晓边回应边下意识地敲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头沉得快脖子压塌的感觉。
说是这么说,真下车时就走散了。国人都有个特点,不论上车还是下车,都好像赶着投胎似的。夫妻俩快要湮没在人群时,回头冲岑晓喊,“妹妹,快点啊,我们在车站门口等你。”
岑晓行礼里有简单的衣物,还有两台单反,几个镜头,三脚架,外置闪光灯等,很沉。她根本走不快,只能朝那两人应了声,托着自己笨拙沉重的行礼,踽行在人流末端。
大理火车站没有扶梯,最后一段通向出站口的楼梯又高又抖。她最后的印象就是从楼梯上下来后,明明感觉胸口窒闷得要命,脑袋却反常的涌上一阵凉意。
等到再醒来时,人已经在一个陌生的简陋房间里。她从看着不太干净的沙发上坐起来,想要张嘴,才意识到自己嘴巴快要肿严了,低头一瞧,自己浅色的t恤上居然有一片血渍,而穿着的破洞七分牛仔短裤下面的皮肤火辣辣的疼。
“你可算醒了!”屋里里的陌生女人急忙走过来。岑晓看见她穿着浅蓝色的制服,好像是和列车员的有点像,又不尽相同。
每次做梦,视线都是朦朦胧胧的,现在的状况十分类似。她怀疑这还是个梦。怔了少顷,费力张开嘴巴,问,“我,我怎么在这儿啊?”
“你刚才晕倒了。我是大理站的检票员。”女人的普通话不太标准,仅在足够让人听明白的程度,然朴实不华丽的声线里,释放的关心十分真切。她调侃说:“真是差点了。你要是早点,在台阶上晕倒的,现在不是躺在车站办公室,估计直接躺医院去了!”
知道她是车站的工作人员,岑晓紧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