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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夺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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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未主动联系她,其实一直是在等她主动联系自己。
  
  “所以,顾先生,”岑晓“啪叽”一声合上笔电,气咻咻地走到飘窗前,拉开窗户,让冷风拂面,“你似乎一直对我势在必得?”
  
  甚至认为她就是一个可以轻而易举搞定的猎物吗?
  
  势在必得不假。可是,“岑晓,我从来没有看轻过你的意思。”顾惟野声音沉下,郑重而耐心地告诉她。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顾惟野刚才是走出了剧组搭设的内景棚给岑晓打电话的,这会儿他手冻得几乎快没知觉,可他握手机的力量却在持续加大,“我没想过放弃。岑晓,我会一直努力追求你,直到你点头同意为止。”
  
  你迟早都要属于我,那我提前认为你属于我,又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顾先森,给你霸气外露的单线程思考模式点个赞!
  
  —————————————
  
  我忘了过年的时间,所以没能写到沙漠。迟一点写到吧。
  
  30号晚的高铁,如果没更,留待1号上午更新,另外会附赠个甜蜜的番外作为补偿。^_^




☆、第9章

  岑晓还是个跟在大人屁股后头颠儿的小萝莉的时候,对自己女儿命运极为关心的岑母,曾带她去见过一次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当时叽里呱啦和岑母蹦了一堆行业术语。岑母性急、没耐性,态度不大好的让这算命的说简单点。那算命的就特别直白不拐弯地告诉岑母说:闺女这一辈子啊,虽然没有大灾大难,但命相看起来却形如个漏斗。
  
  也就是说,但凡岑晓遇到什么特别大的好事,都定然不能长久拥有,属于她的特别好的东西,不是无疾而终,就是被人抢走。
  
  岑母一听,登时就怒了,言简意赅地送了那先生一个“屁”字,然后毫不大意地牵着岑晓走了。
  
  岑母当那人是学艺不精的江湖术士,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这事对幼年的岑晓影响却很深。
  
  长大后,她虽然明白这些都是迷信的言论,不再相信。但偏偏有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叫作潜意识,曾经的认知,早就深入她的思想。每当她获得一件她很拥有的东西,她的潜意识就会跳出来发挥作用。
  
  比如这会儿,顾惟野心意如铁地和她说着这些话。她的心明明也被软化的一塌糊涂,可是潜意识带来的恐惧感,也正拼命拉着她后退。
  
  内外兼修,体贴浪漫,努力上进的叶成晋,曾是出现在她生命中那件特别好的事,她用心的、努力的企图不失去,可感情持续了三年多,最后不也从她握紧的手心里溜走了吗?
  
  岑晓握着电话,眼前渐渐失去焦点,窗外路灯散发出的光芒,在她眼眸中化作无数个圆圆的黄色斑点,静静在窗前伫立了好久,她还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吓到你了?”顾惟野声音很轻地问。
  
  她抿了抿嘴唇,声音微弱地点头说,“有点。”
  
  “没事,别害怕。”他居然笑起来,口吻却温柔得像是大人在哄孩子入睡。
  
  岑晓敲了下自己脑壳,慢吞吞地说:“顾先生,我挺普通的一个人,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她其实是想说“我不值得你费心来追”,但这个认知太不可思议了,哪怕就连表达一下,岑晓都觉得好奢侈。
  
  按照她的字面意思,顾惟野以为她是介怀自己举荐她加入宏白影像工作室的事,于是他将话题转到这上面来,“如果你指的是你进入宏白的事,那我只能说你看待这件事不够理性。岑晓,你其实只需要问自己两个问题。一,你想不想加入?二,加入对你是否有利?”顾惟野声音低沉有力,很客观地分析着,“机会是我提供的没错,但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如果你过不了穆子跃那一关,他根本不会卖我的面子留下你。”
  
  不管是为了坚持宏白影像的品质,还是从商业利益上考量,持有决定权的慕子跃都不可能在收人的事上放水。这个道理,岑晓也是明白的。
  
  “顾先生,谢谢你的提醒。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他“嗯”了声,“除了考虑这件事,我们的事情,你也考虑下。”
  
  “……”
  
  顾惟野不慌也不乱,就如强势的谈判者一样继续表示,“你不必急着下结论,岑晓,很多事情都是需要试过才有发言权的。” 
  
  这种事情也能试?再说同意试,不就是同意交往?
  
  岑晓手指绕起一撮散在肩前的长发,刚想给予否定,电话那头顾惟野的呼吸声却突然飘远,似乎是对着他那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才重新对准声音,如和她相识很久一样说:“你别熬太晚,早点休息,我要去忙了。年后我还有安排,应该能抽空回去一下,到时我们北京见吧。”
  
  “我……”
  
  “你不愿意见我?”他尾音上挑,略带失望的滞涩声音,难辨喜怒。
  
  岑晓这会儿脑袋嗡嗡的,根本没办法思考,只能照实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他口气重新变得轻快,“到时候我们联系。”
  
  **
  
  北京租住的小公寓,缴得是半年的钱。所以在父母面前,岑晓也有了再回去的理由。父母劝她把房子转手租出去就回来,岑晓嘴上敷衍说“好”,心里却是打定主意要加入宏白影像了。
  
  试问时下,又能有几个人能将自己的爱好当成事业来发展?这个机会可遇不可求,她并不想错过。
  
  自那通电话以后,顾惟野又打来过两次电话,发过来几回信息。没有再像那日一样露骨而直接的表示,多是询问一些岑晓的日常生活,对她表示出的关心也是恰到好处的,没有让岑晓感到一丁点不自在。
  
  虽然没想过接受什么,但舒畅自然的沟通方式,渐渐地,连岑晓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已在一点点卸下对顾惟野的防御心理。
  
  ——
  
  过完十五,岑晓回了北京。
  
  经过一个新年,她租的公寓内的家具上都覆了挺厚的一层土,加上屋里很久没开过窗了,被暖气烤得特别热。岑晓甫一进屋,感觉室内乌烟瘴气得厉害。
  
  把行李箱里的衣服简单理了理,她换上一件半旧的宽松体恤,又套上一条宽松的背带牛仔裤,开始进行大扫除。
  
  刚刚擦完一台写字桌,被岑晓扔在沙发上的电话,突然“嘀铃铃”地响了。
  
  她冲过去,两手互相搓着,摘掉塑胶手套,都没来得及看屏幕,就慌张地接起来听电话,“喂?”
  
  电话另一头先是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随即“喂——”了一声,顾惟野好像含着一把干热的沙子一样的嗓音,递到她的耳朵里。
  
  听见他的声音,岑晓自然是吃惊的,可是后一秒,对他身体的忧虑立即超过其他,“你声音怎么这样?是不是感冒了?”
  
  他特别艰难地“嗯”了声,接着拿开电话,清了几遍嗓子,好歹恢复了音量,才重新跟她说话,“闹嗓子,还有些发低烧,不过没关系。我三个小时以后的飞机,你在哪?我们抓紧时间,见一面好不好?”
  
  好不好……?他都这样了,行程又这么紧,短短几个小时时间,不抓紧时间休息,竟提出要见她,她哪还能狠下心说不好呢 ?
  
  “我在家,离机场不远,我打车过去找你吧。”岑晓一边说,一边已经站起来。
  
  “不用,你别乱跑了。”对于他的主动,顾惟野很受用,声音哑哑地笑了两声,又说:“说下你的具体地址,我让Ben送我过去。”
  
  岑晓报完地址,挂上电话,她才意识到不妥。她住的地方比较偏,小区四周根本没有那种可以提供隐蔽包间的咖啡厅或者餐厅。
  
  而顾惟野是公众人物,出入公共场所,毕竟有很多不方便。所以似乎大概,她能够接待他的地方,也只有自己家里了。
  
  但问题又来了。在她家里见面,就算他不介意她家的脏乱,可依照他们目前的关系,她把人就这么领回家里坐的话,是不是也不太合适。
  
  无奈下,岑晓打开笔电搜索住处附近的咖啡厅,还一无所获时,顾惟野却已经比她预想的快很多的到了。
  
  她拿着钥匙匆匆下楼,看到停在楼下的那辆黑色轿跑,走过去,正踯躅向车内张望,车的后门却已为她打开。
  
  “先进来。”他的声音从后座传过来,比起电话里只好了那么一点点,可其中透出的疲惫感反倒更真切。
  
  在岑晓的角度,只看得到他上身的一半和从座位上垂下的长腿,她犹豫了下,进入车内。
  
  她松松在脑后绑着一个马尾辫,饱满额头前垂着的小碎发不安分的微微翘起,泛着涟漪的眼神里有警备也有关切,欲言又止的小嘴唇张开又合上,怯怯的生动模样,看得顾惟野心里一荡。
  
  注意到他打量的目光,她不好意思地往车门处挪了挪,可是自打上车以来,她本就是拘谨的靠着门的,这忘乎所以的一退,后背直接撞到了车内侧的把手上……
  
  岑晓挤着额头,闷哼了一声,下一秒还没反应过来,肩膀已经被他轻而易举地往里提去。
  
  他看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地说,“你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名副其实的劳动节,从早晨醒了就开始赶字数嘤~!
  
  大家节日快乐,答应的番外在下方^^:
  
  有一次,两人一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岑晓咬着手绢看屏幕,当看到电视剧里的男人对着一个大胸妹子垂涎三尺的情景时,她收回目光,特别黯然神伤地扫了眼自己胸前,不无愤慨地表示:“男人真肤浅!就喜欢胸大的……难道你们都不认同‘胸大无脑’的这件事其实是存在的吗?”
  
  顾惟野狭长眉眼微弯,透出优雅的气息,话里有话地淡定说:“亲爱的,你这是以偏概全,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这么认为的。”
  
  岑晓欣喜,主动凑过去,在他脸蛋上奖励了一下,“亲,我就知道我没选择人,你简直太有眼光了!”
  
  他嘴角轻勾,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比如像我,就认为某些人虽然胸不大,可也不是很有脑的样子。”
  
  岑晓没好气地踢了顾先森的右腿一下,“顾惟野,今晚罚你睡客房!”
  
  顾惟野立即一把抱住她,“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晓晓,你美丽知性,聪明大方,可爱温柔,明媚可人……(请允许作者以下省略五百字……o(╯□╰)o)”
  
  




☆、第10章

  “你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他的手从她肩头两侧摘下来,淡然微笑。
  
  经他这一拽,岑晓不仅挨得离他更近,而且因为身体的倾斜,小半边肩膀都贴在他的毛衫上,大有往他怀里躺的趋势。
  
  她坐直身体,因怕再出洋相,不敢再后撤了,觑了眼他淡米色的尖领毛衫,和里面竖出来的一对格纹衣领,很小声地嘟囔了句,“怎么穿得这么少?”
  
  “车里有暖风,穿的多反而出去容易着凉。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关心我。”他粲然一笑,露出上下两排整齐的白牙,“我很开心。”
  
  岑晓脸色涨红,视线越过他的长腿,在后座的那一头,果然看见一件萎顿在那里的厚外套。“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只穿了这个。”她抬起手指朝他的领口点了一下示意。
  
  她的指尖很细很嫩,修剪得很整齐的指甲没涂甲油,呈现着天然的淡藕色,而指甲根部沉着一朵弯弯的小月牙。
  
  会不会很好吃呢?顾惟野瞧着她的指尖,心里陡然升起这个邪恶的念头。
  
  指头被他捉住的时候,岑晓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在座位和车顶之间,她的手指就被他温厚的手掌包裹,足有两秒钟,他才把她的手往一侧拉开,然后从她红透的耳廓上方摘下一些脏东西、扔掉。
  
  “谢,谢谢。”岑晓又羞愧又尴尬。羞愧是因为就在刚才那一瞬,她竟然不自禁脑补了好多粉红色的画面呃……
  
  “好像自从认识,你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以后不要这么客气。还有……”他看她目光飘在其他地方,似乎没在听他说话,只好停下来。
  
  “还有什么?”她其实没有走神,只是不大敢和他对视。
  
  这么狭窄的空间,Ben虽然还坐在前边,可却识趣得连呼吸声都放得很低。岑晓怕自己看多了顾惟野的眼睛,会被他蛊惑,会轻易地认为这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他道出刚才未说完的话。
  
  之前接触过很多次,顾惟野从未有趁人之危的举动,她自然信得过他的人品。其实不用他问,在他来之前,她也打算过请他上去了。只不过临到跟前了,她还是怕这样唐突,始终点不下这个头。
  
  岑晓保持沉默的时候,顾惟野喉咙里突然发咸,突然持续地连续咳嗽起来。
  
  一直不吭声的Ben担心地调过头来说:“岑小姐,车里开着暖风,空气不流通,坐久了恐怕对身体不好。”
  
  ……
  
  “那Ben你也一起上来坐坐好了。不过我也刚到,家里没有清扫过,恐怕不是很干净,你们可别介意。”她最后歉意地说。
  
  ——
  
  岑晓住的是老式的多层楼,最高就是六层,没有电梯,只能爬楼梯上去。Ben推说有事,没有跟上来,所以只有顾惟野跟在她身后上楼。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岑晓每次爬到四楼仍旧气喘吁吁。可顾惟野明明在生病,却连喘气声都没有一下。她怀疑地回头看他,问他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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