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黑夜都要爱你-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答题就完犊子了!
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范小圆郁结于心,闭眼静念了五遍“这里是二十一世纪,这里是二十一世纪,这里是二十一世纪”才终于勉强定了些心,继续答题。
然而,或许是一整天神经都绷得太紧的关系,到了晚上,她竟然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十一点都没睡着,吃了褪黑素,也还是睡不着。这搞得她更加紧张,继而进入了恶性循环,头脑越来越清醒。
大熙朝,宫人们陷入了混乱。
再有三个时辰,宫宴便要开席,可陛下迟迟不醒,而且叫都叫不醒。
他们担心陛下身体出问题,不过这还是次要的。因为这种情况在杭州时也出现过一次,把摄政王吓得够呛,但醒来后也不见有什么其他不适。
现在要紧的是,她再不醒,到了时辰怎么办?!
不可能跟使节说“对不住啊,我们陛下今儿睡过头了”。
他们一时甚至没法知会摄政王,因为摄政王已先一步会见来客去了。思量再三,王瑾把这件事告诉了麟德贵君和宇文御子,两个人先后赶来,然后一起和宫人陷入了焦虑。
麟德贵君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宇文客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有两个半时辰。”麟德贵君连呼吸都有点不畅,“陛下醒来还要更衣、梳妆,去大殿的路上也多少要费点时间。”
宇文客抬头问王瑾:“做完这些事最快需要多久?”
“怎么也得……怎么也得两个时辰。”王瑾擦着额上的冷汗道,“朝服繁琐,妆容也要个更讲究,难以省时。”
也就是说,范小圆最迟也要在一个小时内过来。
麟德贵君牙关咬紧,心中直呼,天啊陛下,您快醒醒啊,再不醒就要耽误大事了!
宇文客同样牙关紧咬,心中直呼,天啊小圆,你快睡啊,大晚上的你在干什么啊!
☆、Chpater 51。 黑白黑白黑
众人都急得团团转,宇文客最初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应是唯一能帮上的人, 但很快发现其实就算是他, 也无计可施。
——他可以睡过去, 回到范小圆现在正身处的那个世界,但他并没有办法帮她入睡。他们各自住在自己家里,而且又都不是自己住。他溜出自己家或许还算方便,但是三更半夜的,没理由去敲范小圆的家门啊!
时间便这样眨眼到了申时末刻, 相当于四点多。女皇依旧没有醒来, 宫人无计可施, 只能请麟德贵君和宇文御子先行离开, 毕竟他二人也还要参宴。
二十一世纪,范小圆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然完全懵逼了。
她想逼着自己睡, 但越逼越清醒。时间的流逝让她心里一遍一遍数算自己又浪费了多久、那边大约走到什么时辰了, 恶性循环来得越来越激烈。
她也试过安慰自己, 跟自己说“没关系啦, 反正有摄政王撑场”, 想以此放松精神以便入睡, 可还是无济于事。
最后,她拍床而起:妈的!她拼了!
她于是蹑手蹑脚地溜去了客厅, 打开酒柜,打开手机的手电照着明,虎视眈眈地看向了父上的宝贝们。
干红——12。5度;
百利甜——17度;
龙舌兰——38度;
朗姆——42度;
琴酒——47度。
哎?先前爷爷送来的茅台……
大熙朝, 大殿之中,朝中重臣先一步到了。九阶之上除却御座外一共七席,五个是天子男眷——麟德贵君、宇文御子,外加三个元君人选;另外两个是位极人臣的摄政王和大将军。
七人先后到场后各自坐着,谁也不跟旁人交谈。直至番邦来朝的使节和贵族也到了小半刻,摄政王终于觉出了不对。
她问麟德贵君:“陛下什么时候来?”
——循礼来讲,陛下迟一步来是没错的,但一般不会晚于一刻。
麟德贵君面色发白,竭力镇定道:“陛下应该……起了吧。”
摄政王大惊失色:“什么?!”
二十一世纪,范小圆拧开茅台盖子,拿一次性纸杯倒了大半杯后,又将瓶子放回了原位。
然后,她端着那半杯酒回到卧室,关上门,心情忽而无比悲壮。
她望着窗外迷蒙的夜色,长长一喟:“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然后仰首将酒猛灌下去。
茅台,53度。
辛辣的酒味划过喉咙,感觉无比刺激。范小圆接连被呛了好几下,硬生生撑住才没让自己喷出来。待得最后一口饮下,胸中立时翻起了令她恶心的热意,她忍着不吐,脑海中转而激起了第一阵晕眩。她扶着墙跌跌撞撞地栽到床上,在天旋地转中只有一个念头:妈的,还好明天周六!
大熙朝,在满屋焦灼不已的宫人直勾勾的注视中,女皇突然惊坐起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接着,王瑾头一个冲了上去:“陛下,您醒了?!”
“耽误了宫宴是不是?”范小圆急匆匆下榻,“快,更衣梳妆。尽量简单点,端庄大方不出错就好!”
在极度的紧张中,她突然变得格外理智。
先前,所有人告诉她的都是在服饰上绝不能省,否则会叫番邦觉得自己看轻他们,引发外交危机,她也是这样觉得。但现在她突然想到——不对啊,他们上一次来还是三十多年前,三十年的光阴,来的一定不是同一拨人了,首先就无从对比。其次,就算要比,那么时隔三十多年,远在千里之外的异国发生礼制变化,对他们来说应该也很正常吧?
当然,她也不会搞得太朴素,该有的女皇范儿还是要有的!
然后,化着化着妆,她猛地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现在按照时间来算,宴会应该已经开席了。那么她“姗姗迟来”真的比不去好吗?
万一摄政王已经想办法打了圆场,解释清了她不去的原因呢?
她即刻想找个宫人问问情况,但接着想到,问他们大概也没用。
这个地方,完全以她这个女皇为尊。就连麟德贵君这样地位颇高、与女皇也十分熟悉的人,在皇权之下也时常胆战心惊。当下她如果问旁人她是不是不去更好……估计就算她指天发誓绝对没别的意思,别人也不敢说对啊都迟到到这份儿上了您确实不去更好。
但她觉得,现在搞清楚这一点真的很重要,没准儿就能避免一场不必要的危机呢!
于是在戴上最后一根发钗后,范小圆跟王瑾说:“帮我传两个暗卫进来。”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两个暗卫小姐姐就进了屋,朝她抱拳:“陛下。”
陛下笑吟吟地问她们:”你们有没有办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前提下,带我看看大殿里的情况?“两个暗卫:“?!”
就这样,一刻之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前提下,大熙朝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上了房。
暗卫悄悄拨开两片房瓦,范小圆往下看去,很快看出大家都只是在干聊天,没人动桌子上的饭菜,显然是在等她。
她就想赶紧下去,却在此时听见一个讫儿瓦力丹人用蹩脚的汉语笑叹:“唉,大熙真是什么都好。山好、水好、吃得好,女儿家个个有本事。唯独可惜的就是,男人都太废物啦,不像我们讫儿瓦力丹的男人,和女人一样可以骑马打仗、做官经商,我这趟过来都没人陪我跑马练剑,真不太痛快!”
范小圆看着她,不觉眉头微蹙,暗卫压音道:“这是讫儿瓦力丹王子卢加卡,他姐姐玫加卡是王储。”
转而就听摄政王朗声笑道:“殿下这就强词夺理了,我大熙虽鲜有男人学这些,但派去殿下身边的女侍卫可都能和殿下练剑跑马。怎么,不能让殿下尽兴么?”
“哎,我不跟她们练!”卢加卡一摆手,透着些醉意,咧嘴笑着又说,“我有喜欢的姑娘,我要跟女人练剑,只跟她练,别人不行!”
满堂顿时哄笑一片,卢卡加面红耳赤,一捶桌子,又道:“摄政王殿下,大熙有……这么多子民,男人不能个个都是废物吧!就不能找个男人陪我练剑么?不然等我回讫儿瓦力丹,都该打不过她了,她又要笑话我。”
他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正是对爱情懵懂又还有点孩子气的时候。
殿中,摄政王听到他的话扑哧一笑;殿上,和他同龄的范小圆也扑哧一笑。
但她们大抵都没有注意,他一口一个“废物”其实颇不客气,殿中的几个男眷都笑不出来,包括穿越来的宇文客。
于是,在众人的笑声应和中,一道人影忽然从九阶之上的帘后闪出,身形之快令帘上珠饰撞出响音一片。众人下意识地定睛望去,麟德贵君几步走到了他面前,信手从殿旁镇守的侍卫腰间拔出把剑,转而扔给卢卡加王子:“殿下的话太伤众了,我陪殿下一较高下。”
卢卡加也已习武很久,一伸手便将剑接稳在了手里。他抬头看了看眼前衣着华贵的男子,狐疑道:“你是什么人?”
麟德贵君没答他的话:“殿下小我六岁,我让殿下六招。”
卢卡加一愕:“你口气好大啊!”
殿上,范小圆也冷气倒吸:“我擦口气太大了吧……”
方才给她解释卢卡加是谁的暗卫却已面色发白:“陛下快去拦一拦……让六十招这王子也打不过贵君。”
范小圆:“?!”
“……贵君功夫极好,不然那日在西湖边也不会发现我们的行踪。”
“这么厉害吗?!”范小圆很是惊讶,一直保持沉默的另一个暗卫却开了口:“也未必吧。”
二人一道看过去,她好像在有心遮掩什么一般,羽睫轻颤着低下头:“能探知气息和……拳脚功夫,是两回事。麟德贵君久在宫中,想必陛下清楚他是怎样的人。”
然而她这样说着,底下已然打了起来。
卢加卡王子借着酒劲儿悍然冲上,他身法极快,顷刻间已连刺几剑。麟德贵君却说让便一让到底,持剑的手背在身后只避他的招式,避过六剑才蓦然踅身迎击。两剑相擦间火花四溅,一直磨到剑格又戛然收声。麟德贵君目光凌然,抑不住的怒火令卢加卡心惊得气虚,一瞬的恍惚之间,只见麟德贵君手中利剑裹挟疾风直刺而来,他慌忙招架,却露了更多破绽,脚下逐渐不稳,只得一步步向后躲去。
恰此时,一声悠长的“陛下驾到”灌入殿中。
麟德贵君仿佛刹那间被一盆冰水迎面激醒,蓦然将手收住。卢加卡却没有他反应那么及时,见他后退立刻抓准时机反刺过去,麟德贵君匆忙一避,还是在衣料划裂的轻响中感觉到了臂上剧痛。
他扫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转而便看向正在众人簇拥下走进大殿的人。
满殿朝臣齐齐下拜见礼,卢加卡也已将手收住。麟德贵君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了句“还是殿下功夫好”,便也要俯身见礼,卢加卡王子正被他说得一怔,便听女皇朗朗道:“你明明打得过他!”
麟德贵君刚单膝跪地的身形滞住,卢加卡看看他,朝女皇抱拳:“陛下。”
本以为自己能恰好看见麟德贵君完美取胜的范小圆有点郁结于心,上前一把将麟德贵君扶了起来,叹着气吩咐宫人:“传太医来。”
接着听到卢加卡说:“对啊,你功夫比我强多了!”他说着,抱歉地看了看麟德贵君的伤口,“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视线尽数落在麟德贵君伤处的范小圆,余光清楚地察觉到他的面色一颤。
她于是抬眸看去,看到他带着几许不甘微微别开了头。
——他果然是不甘于在宫中当女皇男眷的!当前的情景下,那个身份令他羞愧!
但他还是不得不开口:“我是……”
“他是本朝的车骑将军。”女皇声色平淡地接过了话,麟德贵君惊然看向了她。
她却看向了卢加卡王子:“王子可以找他练剑。不过近来军队调动的事务较多,他都住在宫里以便仪式。王子最好能提前着人传话,方便我们安排时间。”
说这话的时候,范小圆紧张极了,不敢去看任何人的反应,只能在心里一再跟自己说:没关系的!你是女皇!没人敢站出来说你在说谎!
☆、Chapter 52。 纯黑
事实证明,确实没人敢站出来戳穿女皇陛下的谎言, 但是女皇陛下依旧胆战心惊, 直到宴会结束。
散席后, 她不太想坐步辇,宇文客便陪她一起往回走。麟德贵君也和他们一起走了一段儿,待得离大殿有些距离了,他忽地开口:“陛下。”
范小圆转过头,他沉了沉, 颔首说:“今天……多谢陛下。”
浓郁的夜色下, 他眼底弥漫的笑意温和无比, 温和里又隐隐带着些苦涩, 融成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范小圆耸了下肩头:“没事。如果卢加卡王子真的要找你练剑的话……”
“臣会寻合适的由头推了。”麟德贵君平静道。
“?”范小圆一愣,“推了干嘛?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去呗?”
“?”麟德贵君不由自主地盯上她的神情,盯了好几秒, 才发觉她好像真的是认真的。
他心下难免诧异, 想了想, 委婉道:“使节团中男女皆有, 臣去陪王子练剑难免和其他人有接触……不合适吧?”
范小圆于是了然, 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怕我多心, 还是怕传出去叫外人多心?”
麟德贵君想了想,一哂:“都有。”
“前者的话, 我不在乎。至于后者,我可以派个暗卫盯着你,你看怎么样?”她上前了一步, 仰头诚恳地望着他,“我帮你撑了场,你不能不帮我圆谎啊。”
麟德贵君的呼吸微滞,提议说:“臣可以顺着陛下说的,以军务繁忙为由推……”
“但是你跟他练剑不是挺痛快的吗?那就去嘛!”范小圆豪气地一拍他的肩头,“别这么多顾虑,人生在世就几十年,活得痛快比较要紧!你放心大胆地去吧,出了事我给你顶着!”
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