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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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学功笑道,“没上过大学要什么紧,春儿你这么聪明自己学一样能行,不明白就问我,我来教你啊,我虽然不精,可我老师精通中西医,好歹能带你入门。”
秀春不迭点头,这还是秀春来这个世界之后头一次对某样东西感兴趣,她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反正喜欢看就先看看,以后的事再说以后。
赶在年前,陈学功和秀春先回了趟乡下,向生产队借了马车,赶马车把老老少少都拉回乡下过年,还有棉床被褥都得拉回来。
乡下虽然烧了炕,但架不住冬天冷,回来总得有棉床被褥盖!
钱寡妇也一块回来了,陈老太没让她走,“老大姐,还回去干啥,你一个过年多没意思,就留在这一块过年吧,孩子都在,图个热闹!”
陈家地方足够大,堂屋的炕也能铺上垫褥睡人,钱寡妇留着不愁没地方住。
秀春也不想让她奶走,都两年没跟她一块过年了。
“奶,你就留在这过吧,等过完年我再送你回去。”秀春挽着钱寡妇的胳膊劝她。
钱寡妇推辞了两下,还是应了下来,她自己一个是冷冷清清没个意思。
算起来钱寡妇今年该去孙有粮家过年了,她也不指望能过啥安生的好年,牛蛋狗蛋这两年越来越大,眼瞅着就要挨个娶媳妇,她在家的时候,葛万珍三天两头找上门一趟,跟她闹,闹完之后再去跟孙有粮闹,要孙有粮拿钱出来给狗蛋牛蛋娶媳妇…
赶着年关,钱寡妇懒得因为这些事闹心,是拿钱还是盖房子,让他们小辈自个去闹腾,反正她是拿不出钱来给任何人!
大年三十,陈老太一大早起来忙活蒸馒头,秀春和许淑华负责包饺子,钱寡妇坐炉膛口烧柴禾,陈木匠蹲在棚底劈柴禾,陈学功和陈秋实父子两写对联贴对联,一大家子各司其职。
不大的小厨房里热气熏腾,比烧了炕还暖和,老少三代女人有说有笑。
“春卷要炸不?”陈老太有点舍不得,多费油啊。
许淑华立马道,“要炸要炸,别怕浪费油,用完了总能想法办弄到。”
陈老太咬咬牙,把小半斤豆油全倒进了锅里,念叨,“反正油也是倒出来了,再炸点蔬菜丸吧!”
秀春不迭点头,“奶,这个好吃!”
地窖里现成的白萝卜大白菜,蒸好的发面馒头揉碎,拌上剁碎的萝卜白菜,如果有豆芽,再放点豆芽那就更好了,拌上一黄盆,捏成小圆球放在油锅里滚开,炸的金黄喷香!
想到大舅妈他们一家,秀春问道,“奶,我大舅和大舅妈他们今年回来过年吗?”
提起这个,陈老太叹气道,“秋娟和建军早就回来了,头几天就过来看我和你爷爷,呐,门口面放的小半口袋白面,就是他两拎来的。”
秀春讶异,“他们今年这么早就放假了啊。”
陈老太道,“放啥假,是建军挨批了,具体原因我也搞不明白,被遣派回来劳动改造了!”
陈老太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絮絮叨叨说宋家的事,宋家一排四间大瓦房,当初建房的时候可是老大宋建军和老二宋建国出钱盖的,宋建军工资拿得高,几乎出了一大半的钱,现在回来改造,头一个不满意的就是老三宋建武的媳妇。
四间大瓦房,以前就宋建武和宋家二老住,多敞快,宋建武他媳妇娘家亲妹子在家没地方住,还被接来宋家单住一间,现在宋建军一家三口回来了,住得肯定挤,刚开始宋建武他媳妇还不会说啥,时间长了肯定不乐意。
许淑华摇头道,“那就是老三他媳妇拎不清了,房子好歹是建军和建国盖的,有老三啥事?他们可倒好,住长时间就以为那房子是他们自己的了!”
许淑华说这话对事不对人,钱寡妇脸上浮现不自然之色,秀春听得唏嘘,她小舅妈确实是个嘴巴厉害的人,就跟当初孙有粮占着她家房子一样,都太过理所应当了!
几人唠着嗑干着活,才中午就有人家放炮吃饭,从中午到下午,半天炮仗声陆续,就没停歇过,可苦了旦旦了,想睡个觉都不安生,噼噼啪啪砰砰,把他吓得哇哇哭。
陈学功无奈,抱旦旦进厨房找他妈,“春儿,咱家旦旦要吓坏了。”
一惊一乍的,可不就是吓人?
秀春忙洗了手,回屋里给旦旦喂奶,“苗苗哥,要不咱们找个什么东西把旦旦的耳朵堵上吧。”
大过年的,谁家能不放炮仗?还能挨家挨户让人不放炮么,再说也不止他家旦旦一个小娃,也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弄的。
“找个耳捂子?”陈学功道。
他话音刚落,陈老太进来了,手里拿了一团今年队里刚分的新棉花,去了籽,晒得松软,陈老太道,“用棉花给旦旦塞住耳朵,苗苗小时候也怕炮仗声,我就是这么给他塞上的。”
说话间,陈老太已经搓了捻,小心翼翼搁到旦旦耳朵里,少了扰人的噼啪声,旦旦总算能睡个好觉,吃着奶就把自己吃睡着了,这一觉睡到天擦黑才醒,正好赶上年夜饭。
红烧鱼,蒸腊肉,炸春卷,小鸡炖野蘑菇…堂屋的铁皮炉子上咕咕熬着甜汤。
旦旦两手扑腾,也要一块吃饭。
秀春把旦旦抱在炕上,陈老太给他炖了鸡蛋羹,木头勺子递给他,围上围嘴,任由他自己吃。
旦旦也是个小吃货,鸡蛋羹拌碾碎了的大米饭,圆滚滚的小球撅着屁股趴在炕几上,能把碗里的饭全扒完。
炉子上的甜汤旦旦也能喝,秀春早盛了小半碗冷着,等旦旦吃完鸡蛋羹拌饭再喂他点甜汤。
吃饱喝足了,旦旦满足的在炕上爬来爬去,农村的炕可比他家的床大多了,炕烧得热乎,旦旦小脸蛋红扑扑的,撒欢的爬,嘴里咿咿呀呀个不停。
热热闹闹吃完饭,串门子的串门子,打扑克的打扑克,家里的老收音机哇哇响。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他为人民谋幸福,呼儿嗨哟,他是人民大救星…
全国人民喜迎春节,欢度佳节不忘主席教导: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
打扑克到十二点,一九七二年的农历新春到了,陈学功被赶出去放炮仗,噼噼啪啪,远近闻声…
旦旦下午睡了半天,精神还很好,也不怕炮仗了,趴在陈秋实大腿上咯咯笑。
别人都睡下了,旦旦还精神着,在炕上爬来爬去就是不愿意睡觉。
秀春困得不行了,旦旦一会爬到她脚边,一会爬到她头上,小手拍拍这里挠挠那里,折腾完秀春又去折腾陈学功,陈学功可没秀春的好脾气,恼了他,对着旦旦屁股就是一巴掌。
旦旦瘪瘪嘴,想哭。
陈学功也怕旦旦哇一声哭出来秀春找他算账,赶紧把旦旦放倒,搂在怀里又拍又打,连哄带恫吓,让小萝卜头赶紧睡觉。
旦旦也闹腾一晚上了,停歇下来困意很快来袭,手里揪着陈学功胸前的小米粒睡得香甜。
大年初一,大家都起得很晚,一来昨晚守夜守得晚,二来昨夜里下了大雪,雪厚没踝,大冷的天没啥事都窝在炕上不愿意动。
秀春醒的时候,旦旦还撅着屁股头在睡,陈学功指指自己胸膛,朝秀春抱怨,“你看你儿子把我掐的。”
旦旦睡觉喜欢吸奶嘴,喜欢摸奶奶,陈学功胸前那点肉硬邦邦的,旦旦摸着不舒服,就想用力,小指甲把陈学功胸膛划了几道红印子。
秀春噗嗤一声乐了,随即道,“你昨晚打旦旦了吧。”
陈学功猛地咳嗽两声,矢口否认,“没有。”
秀春才不信,她都听道拍屁股声了。
在炕上磨蹭到快九点才起来,堂屋炕上的被子垫褥都叠收了起来,放上炕几摆上瓜子花生糖果,没几时就有邻居领着孩来串门了,陈学功带秀春和旦旦去族里几个关系亲厚的叔婶家拜年。
年初一串门子,年初二走亲戚。
初二大早上,陈秋娟就带儿子回娘家了。
陈老太往门口望望,没瞧见女婿宋建军,就问道,“建军那孩呢?”
陈秋娟来火,“别提他,让他跟他老宋家人好好过去吧!”
第115章 16号二更
宋建军毕业于北大化工专业,北大化工在这场革命浪潮中属重灾区,宋建军的校友多数被下放劳改插秧,哪怕宋建军再专注于化学研究也未能幸免,原本宋建军可是芦汪北合作社有名的人物,现在被遣送回老家进行改造,难免会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酸言讽语。
别人怎么讲,陈秋娟还不在乎,人嘴两溜皮,外人想说什么她也拦不住,陈秋娟气就气在老三两口子竟然也落井下石,还对他们回来住有诸多不满,四间大瓦房有一大半的钱是他们出的,凭啥他们回来住还得看人脸色!
陈秋娟前脚带儿子回娘家,宋建军后脚就跟过来了,陈家人只当没看出这两口子生矛盾,热情的招呼宋建军坐,宋建军先瞅了一眼陈秋娟,挨在陈秋娟旁坐了下来,陈秋娟懒得理他,丢给他一个白眼,她现在看姓宋的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秀春拿搪瓷杯给她大舅沏了一杯茶。
“旦旦呢?”媳妇不理他,宋建军有些无趣,四下瞧瞧,没话找话。
秀春指指门外边,笑道,“被学礼背出去玩了。”
孩子还是喜欢跟孩子一块玩,宋学礼跟旦旦疯几次,旦旦就乐得找不着北了,扑腾着两手非要宋学礼抱,不愿意跟着爸妈,要跟小表叔一块玩。
宋建军笑着点头,话音一转,看他媳妇时眼含温情,“旦旦又要有小表叔或表姑了。”
宋建军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陈秋娟之外,皆有片刻怔愣。
“秋娟,真有了?”陈老太颤着声问。
不止陈老太不敢相信,其他人也惊讶,陈秋娟三十出头才怀上宋学礼,到今年已经四十二了吧,居然还能再怀上,喜事,天大的喜事!
陈秋娟白了宋建军一眼,“还没满三个月,就乱说就乱说!”
听陈秋娟这冲人的语气,大家也明白她哪这么大的火了,感情是孕妇带了惹不起的脾气啊…
陈秋实咳嗽一声,教训妹子,“秋娟你说话也注意点,苗苗春儿都在呢。”
哪能当着小辈的面这么训宋建军。
秀春挨着陈秋娟坐,拉了陈秋娟道,“大舅妈,你有感觉吗?有没有想吐,吃饭怎么样,是不是总想睡觉?我怀旦旦…”
一个是刚怀上娃的,一个是刚生了娃的,你一句我一嘴,话题全围绕着小娃娃聊。
陈学功看宋建军,“姑父,这小表弟或小表妹出生,还没咱家旦旦大啊…”
关键旦旦还得管人家叫表叔或表姑!
陈木匠吧嗒吧嗒抽着烟,脸上满是喜色,“那有啥,农村婆婆和儿媳妇一起生娃有的是,你看那谁,婆婆又奶儿子又奶孙子,两不误!”
陈老太嗤笑,“别说,还真是这样!”
中午少不得要张罗吃一顿,陈秋娟要帮许淑华洗菜,许淑华连连摆手,“外头冷,你去炕上坐着,别出来瞎折腾。”
四十多岁怀娃,能跟十几二十岁小姑娘怀娃一样么,可得仔细把身体养好了!
陈秋娟只好进屋,坐秀春和陈学功屋里炕上,看着宋学礼带旦旦玩。
宋建军进来了,挨着陈秋娟坐,手还搁到了陈秋娟肚子上。
实话说,宋建军和陈秋娟都算老夫老妻了,可这么多年感情一直未曾淡过,几乎没红过脸吵过架,这次陈秋娟实在忍受不了,才跟宋建军吵了几句,一怄气不理他回娘家!
陈秋娟白他一眼,把他手拿开,“一屋子人,你手搁哪儿呢!”
宋建军笑了,眼角带了细纹,满足的喟叹道,“我老来又得子,还不许我高兴下啊!”
陈秋娟哼了哼,没说话。
宋建军劝道,“秋娟,下午就跟我回去吧,赶着过年,都不要闹得不愉快,我们在这住也住不了多久,算了,就别跟老三家的一般见识,老三夹在中间也为难。”
陈秋娟不赞同道,“别给你老三说得多好,但凡他能做点主,他媳妇能说出撵咱们走的话?谁知道他们两口子关上门在合计啥!”
这些年陈秋娟和宋建军的工资可没少补贴家里,以前陈秋娟就意识到老三媳妇不是啥省油的灯,给她寄钱寄东西,就说你好,后来生了学礼,补贴家里渐少了,老三媳妇的不满就渐渐显露了出来,陈秋娟就不明白了,工资是他们辛苦挣来的,难不成不养家糊口全上交养活你一家四口?
宋建军辩解道,“老三是个憨厚人,你看这些年他带爹娘生活,有说过一句埋怨话?”
陈秋娟忍不住搁在心里腹诽,那是因为老大和老二又给他盖房又补贴家里!
陈秋娟是个明白人,知道总跟宋建军斗气也不是解决之法,而且总生气也伤夫妻感情,思及此,陈秋娟缓和了语气,退一步对宋建军道,“建军,我也知道老三和他媳妇有难处,就像你说的,咱们在这也住不了多长时间,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怀上了二孩,二孩看这眼下的情形指定也是要在家出生,你就不为我想,也得为咱家学礼,咱家还没出生的娃想想吧,一再忍让他们,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啊。”
宋建军叹了口气,他跟老三的处境一样,也是左右为难,于老三而言,他们是亲兄弟,于陈秋娟而言,他们是相伴半生的夫妻,实在是头疼,大家和和睦睦多好,非要斤斤计较有什么意思?
初二陈秋娟回娘家,初三秀春和陈学功带上旦旦一块去外婆家拜年。
宋乃娥也回来了,还有秀春的其他两个姨,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大家客客气气,表面上有说有笑,可秀春还是注意到了,大舅妈和小舅妈始终不互相搭话。
小舅妈是个有心眼的人,生怕陈秋娟在秀春面前说了啥她的坏话,逮着空当非要拉秀春去她屋里,让秀春帮她看看她新做的罩衫好不好看。
秀春心知肚明,嘴上不好推辞,跟着小舅妈过去。
老蓝色的机织布,做工寻常,别致的地方在扣子上,盘扣打的很精致。
秀春不住点头道,“好看,好看。”
小舅妈笑道,“我还担心你说这颜色我穿上老气呢!”
秀春道,“哪能,颜色适合你,耐脏又耐看。”
小舅妈笑得更开了,拉了秀春说了好一会话,七拐八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