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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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哥,咋去买个包子还这么慢,快点上来呀,饿死了!”秀春嗔道。
虽然被埋怨了,可陈学功却无比感激秀春替他解围,赶紧跟秀春一块上楼…
见他们要上楼,五个孩飞扑着追上来,秀春挥挥拳头,她可没那么好说话,刚才钱月娥管陈秋娟借布票前后嘴脸,秀春可是看在了眼里,对钱月娥本就不多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现在看她的几个小孩,也喜欢不起来,再烦人,指定要揍他们!
“月娥婶今天是怎么了?脸色难看极了?”
上了楼,陈学功忍不住问秀春。
秀春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了一遍,末了还补充一句,“这女人,得陇望蜀。”
陈学功把这事记在了心里,没吱声,一样米养百种人,比钱月娥得陇望蜀的大有人在。
陈秋娟早熬好了玉米面粥,酱菜也炒好了盛在碟子里,陈学功前脚端包子油条进家门,他们立马摆了碗筷开吃。
这一个月的细粮副食就这么赶早饭吃了,换作旁人,指定要说陈秋娟是个不会持家过日子的女人。
陈秋娟可不管这么多,结婚这么些年,连个娃都没有,精打细算去留给谁?还不抵自自在在过一天了一天!
吃了饭,陈秋娟把林林种种的票据装进军绿色斜跨包里,锁上门,领两个孩出去。
下楼时,又碰上钱月娥,应该是从副食品店回来,手里拎了几个鸡蛋,怀里抱了油壶,她家的五个孩紧跟其后,怀抱酱油瓶、醋瓶、盐罐子…
经过陈秋娟娘三个时,偷偷白了陈秋娟一眼,嘀咕,“神气啥?不下蛋的老母鸡!”
陈秋娟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秀春耳朵尖,听得清清楚楚,犹疑的看陈秋娟一眼,低声道,“舅妈,她骂人。”
陈秋娟并不将这事放在心上,不就是不下蛋的老母鸡嘛,这么多年更难听的形容她都听过,笑眯眯的拍拍秀春的肩,道,“嘴长在她身上,她想咋说咋说,咱们不要理睬她,省得徒增烦恼。”
三人直奔上回陈学功带秀春去过的百货商店。
无论啥时候,爱逛街是大多女人的天性,陈秋娟可不像陈学功那样,目标明确之后,直接买了东西走人,买东西就是要慢慢逛,不论最后买不买,关键是要有逛得过程。
这一点,秀春显然跟陈秋娟很合拍,柜台里不同种类的商品成功让两个女人流连忘返。
冷眼瞧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人堆拼命往前挤,陈学功有点后悔跟她们一块出来了,他就应该像他姑父那样立场坚定,只要是进百货商店的,一律不参与。
大的那个向前挤就算了,小的那个还向前挤干什么?臭小孩,你有柜台高吗?你看得见吗?!
儿童黄色碎花圆领罩衫,八块六,三尺三寸布票。
成人海魂衫,十五块八,五尺八寸布票。
成人洋红色罩衫,十块五,五尺五寸布票。
猪皮鞋不用工业劵,陈秋娟带了粮本,钱和粮本一块交给侄儿,安排他去排长队。
再上二楼,人就少了许多,二楼卖羊绒毛线、羊绒制品柜台居多,大夏天,很少有人光顾,陈秋娟就爱买这种反季节东西,最重要的是,无论是羊绒线还是羊绒制品,都不用布票,只要工业劵就成,陈秋娟手里布票不够,可工业劵倒是积累了不少!
“春儿,看上哪种颜色的毛线了?大舅妈再给你织一身,秋天外穿,冬天套棉袄里头穿,都成!”
羊绒毛线花花绿绿,远比楼下卖成衣、布料的柜台颜色种类多,秀春扫了一圈,一眼看中洋红色,颜色鲜艳又耐脏。
陈秋娟也看上了,二话不说,让销售员来了一斤。
“二十块六,八张工业劵。”
付了钱又到羊毛衫柜台,陈秋娟又道,“春儿,你看哪件适合你苗苗哥,再给他来一件。”
秀春想了想,道,“那件洋灰色的,圆领的更好。”
陈秋娟赞许的点点头,二话不说让销售员包上,三十五块五,十张工业劵。
买完这些,再去楼下,卖皮鞋的柜台,陈学功还在那儿排着队,他前面还有好些人,一时半会都轮不到他。
陈秋娟立马又领秀春在一楼各柜台转悠,卖烟酒的,卖日用品的,卖糕点的…
一圈转下来,再到卖皮鞋的柜台时,陈学功才买到猪皮鞋,从人群中挤出来,神色满是不耐。
秀春有点明白她大舅妈为啥要把排队的任务交给她苗苗哥了,必须找点事给他做,不然她们绝对逛不了这么长时间!
再从百货商店出来,太阳已经升到了正头顶,气温明显比早上升高了许多,途径卖雪糕的店,陈学功注意到了,臭小孩的眼睛直往绿皮铁壶上瞟,他刚想说话,他姑妈已经开口了,“春儿想不想吃雪糕?”
陈学功呵呵笑,臭小孩何止想吃,还想把一壶全给吃了!
陈秋娟没养过小孩,只知道惯着,秀春想吃多少就买多少!
托大舅妈的福,秀春左右手各拿了一支五零四,舔上一口,整个人生都圆满了!
下午太阳大,他们没再出去,吃了饭之后就开始睡午觉,睡了觉的三人晚上格外精力充沛,拉着宋建军作陪打扑克,可怜宋建军上了一天的班,困得直打瞌睡,不得不提醒陈秋娟,“明天还得赶早去粮站买粮吧。”
经宋建军这么一提醒,陈秋娟这才想起来了,忙道,“不打了不打了,粮站代销点今天贴了通知,明天粗粮供应红薯干面,细粮是两斤白面,我得赶早去排队!”
秀春忙道,“大舅妈,你上班,我去给你排队买吧!”
陈秋娟摇头,“不成,太早了,我哪放心一个人去。”
“多早?”
“夏天天亮的早,想早点买到,得三点多就出门排队!”
秀春平时在家也就是这个点起,拍胸脯道,“三点多我能起,大舅妈要是不放心,让苗苗哥陪我一块!”
“咳咳…”陈学功正在喝水,被呛住了,还拉他一块早起?!
有陈学功在,陈秋娟犹豫了下,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陈学功,“那苗苗,明天你带春儿先去排队,下班让你姑父骑车去带。”
实话说,每月排队买粮时候,陈秋娟才格外羡慕别家有孩子的,让孩子排队,不耽误大人上班,下了班之后再过来把粮食背回家,买蔬菜打酱油,样样如此。
隔日早,秀春凭生物钟起了床,外头天还是青灰色,洗漱了一番,敲敲木头床板,低声喊人,“苗苗哥?该起啦。”
陈学功趴在床上,不动摊。
隔一会儿,秀春再来敲敲床板,“苗苗哥?”
抱脑袋叹气,陈学功睡眼惺忪的起床解决二便,刷牙洗脸,磨磨蹭蹭。
陈秋娟也起了,起了炉子生火做早饭,秀春一边催促陈学功快点,一边问大舅妈拿哪些票据。
“都带上,面口袋也拿着。”陈秋娟把东西全准备好。
扯着陈学功的袖子,两人随大流去了工业区的粮站代销点,门口已经排了老长的队伍,大都是跟秀春差不多大的孩。
“怪你,磨磨蹭蹭。”秀春起床之后看了钟,她不到四点起的,陈学功硬是拖到快五点才起来。
陈学功龇牙,对上秀春不善的眼神,哼了哼,决定不跟小孩计较,把粮票分开,递给秀春两斤的细粮票,指挥她,“你排这队,我去排队买粗粮。”
统共不到百斤的粮食,拍了一上午的队才买到,快中午时,宋建军下班了,骑了自行车过来带粮食,瞧着外甥女和侄儿,哪个脸都晒得通红,从裤口袋掏出一块钱,递给陈学功,“苗苗,去买两只雪糕。”
“大舅,我也去!”秀春一听是雪糕,迫不及待想吃到嘴。
夏天雪糕容易化,拿不到家,宋建军笑道,“行,你两一块去,再买点瓜果解解渴。”
出了工业区再向西就是郊区,夏天西瓜、白兰瓜、桃都有,庄稼人经常把自留地里种的蔬菜瓜果背来卖,一分钱到两分钱一斤,不愁卖不掉。
秀春嘴里咬着雪糕,跟在陈学功屁股后头去了郊区,一排槐树阴下坐着几个瓜农,中间隔了些距离,每个瓜农面前都摆了自留地里种的瓜,还有时下的蔬菜,冬瓜、黄瓜等。
这年头虽说国家实行统销统购,但在蔬菜瓜果方面控制的并不严,庄稼汉们一年到头就指着自留地里种的那点蔬菜瓜果换钱了。
秀春对桃不感兴趣,直奔西瓜和白兰瓜。
凭良心说,在吃的方面,陈学功从来没克扣过秀春,当然,雪糕这种寒凉伤脾胃的东西除外。
挑了一个西瓜,一个白兰瓜,加起来不到一毛钱,两人一人抱一个往家走。
“苗苗哥?苗苗哥!”
咦,有人在喊他?
陈学功和秀春齐齐回头,就看见许久不见的桂花头顶大草帽朝他们飞奔而来。
陈学功和秀春对视了一眼,一个是吃了大便一般,一个窃笑不已。
“苗苗哥,俺刚才看像是你,一开始没敢认…没想到还真是你!”桂花脸蛋被晒得黑红黑红,笑起来倒显得牙白了。
陈学功满头黑线,呵呵笑,“桂花啊,好巧好巧。”
桂花自来熟的挽上陈学功胳膊,来回摇,“苗苗哥,俺姨奶奶家就住在那拐子,离这不远,苗苗哥,你住哪儿,等俺帮俺姨奶奶把瓜卖了就去找你!”
陈学功使了劲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有点头疼,“大夏天,太热。”
桂花并不在意,仿若没看出陈学功的嫌弃,缠着陈学功巴巴说着她在姨奶奶家生活,什么姨奶奶家的二媳妇有多抠门,她来这么久了,连顿肉都不烧给她吃,什么姨奶奶对她也不行,也不打布重给她做件罩衫…
陈学功被烦得不行,扭头寻找秀春,发现秀春早就抱了白兰瓜去树荫底下乘凉了,还跟卖白兰瓜的大伯唠起了嗑,可把陈学功气得牙疼。
臭小孩,他是怎么待她的,关键时刻就逃跑!
“小春儿,你过来。”陈学功喊她。
秀春笑嘻嘻的摇摇头,坐在原地不动,目测这个桂花大姐还得纠缠一会儿,她才不要过去顶着大太阳晒!
陈学功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想了想,又换了个法子,对秀春道,“小春儿,你想不想吃雪糕?我们去买。”
这个诱惑力足够大,秀春抱上白兰瓜颠颠跑来了,催促陈学功,“快走快走,去买雪糕!”
桂花也跟着追上来,“苗苗哥,雪糕是啥,俺也想吃。”
陈学功无语望天,叹口气,扯了扯秀春的麻花辫,让她解决。
秀春伸手比划了个二,她要吃两支雪糕。
别说两支,就是五支他都给买!
陈学功迈开步子走在前面,桂花还想追上去,却被秀春挡住。
“大妹子,你拦俺干啥,快让开,俺要苗苗哥给俺也买一支雪糕!”
秀春没挪身子,说出来的话简单又直白,“苗苗哥跟你啥关系,为啥要给你买雪糕?你总跟着他干啥?你难道没看出来,苗苗哥不喜欢你吗?不对,是讨厌你吗?”
陈学功走在前面一个踉跄,臭小孩,说话这么没礼貌!
第30章 4号二更
甩了桂花大姐,陈学功的心情显然不错,说到做到,给秀春买了两支雪糕,秀春把其中一支给了陈学功。
“苗苗哥,我看出来你不喜欢桂花大姐,那你为啥不直接跟她说?”秀春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陈学功悠悠回声道,“桂花大姐怎么说都是女同志,说话太绝了不礼貌。”
显然,秀春的看法跟他全然不同,“礼貌用在处理感情事上,好像用错了地方吧,苗苗哥你不直接跟她说,就等于是给了桂花大姐希望,这样更没礼貌。”
陈学功似乎被秀春的话噎住了,没想到秀春这个臭小孩这么伶牙俐齿,不想被个臭小孩教训,反声道,“小春儿,你知道什么叫感情事吗?”
秀春不吱声,她当然知道了,如果她没来这里,估计这个时候都已经嫁作他人妇了。
就在秀春在兰州吃好喝好玩好的时候,大坟前生产队,钱寡妇坐在炕上唉声叹气,脑袋磕了一个窟窿,裹了一圈厚厚的纱布,头发被乡卫生站的医生剃掉一大片。
钱寡妇从未如此迫切的盼望她的春儿能快些回来。
她跟春儿的家啊,已经被人整得不像样了!
秀春前脚去兰州,孙有粮的住宅基地就被批公社下来了,住宅基地在生产队最西,靠近小松林大队小学的地方。
孙有银刚把文件拿给葛万珍,葛万珍立马就去公社邮局给孙有粮拍了电报,让她男人赶紧回来商量盖房的事。
人一辈子统共就盖那么一次房,孙有粮自然重视,忙不迭向厂里请了两天假,顶着大太阳从市里走回来,差点没把他晒中暑!
葛万珍把家里仅有的一把绿豆抓来,大火烧开,煮了一锅绿豆汤,赶紧盛一碗给她男人解暑。
泽阳一到夏天就跟个火炉似的,葛万珍娘几个挤在一间草房里,像睡蒸笼一般,隔壁就是牛棚,牛屎马粪尽招蚊子,她家牛蛋狗蛋身上被蚊子咬的全是疙瘩。
“赶紧把房盖出来,争取今年搬进去过年!这破地方,我一刻都忍受不了!”
两口子合计合计手里现有的钱,孙有粮道,“房基地的石头我去钻炮眼,房梁就从坝上砍树自己锯,咱们也就花个门窗还有雇泥瓦匠的钱。”
想到原本的房子住得好好的,被秀春那个死丫头撵了出来,葛万珍就一阵肉疼,“有粮,你去跟你娘说说,秀春那个死丫头不在家,咱们娘几个先搬过去住一段时间,我白天去看着泥瓦匠干活,三个孩就让你娘带着,还能帮我洗衣裳烧饭,我负担也轻一些。”
孙有粮一听葛万珍这么说,深觉可行,也没耽搁,立马就去钱寡妇那儿,孙有粮别的不行,漂亮话很会说。
“娘啊,春儿不在,你一个人住哪能行啊,烧个饭洗个衣裳都不方便,让万珍住过来,也能顺带照看照看你。”
闻言,钱寡妇只当是她这儿子心里有老娘,乐呵呵的笑了,道,“万珍照看三个孩,还得出工,都够忙了,我自己在家能行!”
孙有粮呵呵笑,“那怎么能行,必须得有个人照顾。”
说着,孙有粮又状似无意道,“老娘啊,牛蛋他们兄妹三最近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