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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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学功说这话的时候也不觉脸红,想当初,到底是谁被秀春捏的哇哇大叫?
等何新阳走了,秀春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被陈学功狠狠瞪一眼,“笑什么笑,臭小孩!”
陈学功的宿舍和在学校时差不多,还是跟何新阳住一间,不过面积要比学校的大一些,脸盆架书桌床柜,一应俱全。
陈学功指指他的床,让秀春坐,他先换下工作服,再去水房打水洗手。
秀春干坐着无聊,在陈学功的书桌上看了看,抽出其中的一本出来看,灰扑扑的封皮,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繁体字书写的三个字,素女经。
秀春念了一遍,像是什么武功秘籍,不免在心里嘀咕,难不成苗苗哥他们学校也练习武术?
秀春翻了一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立马合了书本,扔在一边。
等陈学功再打水进来时,就瞧见秀春坐在那儿两颊通红,手足无措。
“小春儿,怎么了?”
秀春羞愤的指指她刚才翻看的那本书,“苗苗哥,你们上课就学这种淫秽的东西?”
“咳咳…”陈学功看到书桌上大咧咧扔的素女经,手忙脚乱把它收了扔进书桌洞里,面不改色对秀春道,“这是选修课。”
“选修课是什么课?”
“就是可以上可以不上的课。”
“那苗苗哥你去上了吗?”
秀春那小眼神,好像陈学功说去上了,她立马就会鄙视他,为保持他在秀春心中正直的形象,陈学功坚定道,“没去。”
怕秀春不信,又轻描淡写道,“我是学医学的,看这种东西再正常不过。”
说话间,又掏出一本解剖书,搁在秀春面前,解剖书的封皮就是一副彩色男性全裸图,吓得秀春忙捂住了眼睛,生怕长针眼,刚才那本秀春只是看到一个女人骑在男人身上不知道在干啥,露出一对发育良好的乳房,现在这本倒好,那东西大咧咧的出现在她眼前,秀春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才缓下来。
秀春这反应,看在陈学功眼里不要太好笑,臭小孩,怎么就那么死封建呢!
“苗苗哥,你们上课就看这些了?”秀春还是难以置信,在她的概念中,医生要么是像给钱寡妇看病的吴医生那样,问几个问题然后在身上敲敲打打,要么就是她那个时代搭在手腕上摸脉。
行军打仗时难免会受伤,皮外伤都是她自己在处理。
仿佛是看出了秀春的困惑,陈学功道,“整个医学系统有内外妇儿之分,小春儿你接触到的是内科,而我学的是外科,外科就是人身体上的哪个零件坏掉了,我帮他修理好,如果我整不明白人体的构造,怎么去做手术?”
“假如说对面走来了一个人,无论男女,对我来讲,穿了衣裳和没穿衣裳没什么差别,他身上的每一个构造我都清楚。”
秀春听得止不住蹙眉,但好在是信了陈学功的话,没再把那本素女经往别的地方想。
陈学功生怕她再问,赶忙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红色印染牡丹花的棉布,递给秀春,“我从老何那里搜来布票,应该够二舅妈做床单,他们应该很需要这个。”
眼看就到中午了,两人不敢再打岔,赶紧往一钢走,到那儿时,外婆和二舅妈已经在做晌饭,锅里弥漫着红烧鸡的香味,秀春忍不住深嗅一口气,被陈学功嘲笑馋嘴。
陈学功把棉布给了二舅妈,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看,屋里床上坐的都是人,有宋家人,还有宋建国他们单位职工家属来庆贺的,满满当当挤了一屋子。
二舅妈摸着这块布爱不释手,想招呼陈学功进去,才发现里面压根就没地方坐了。
看出了二舅妈的难为,秀春赶忙道,“二舅妈,我跟苗苗哥出去转转,等吃饭了再回来。”
陈学功也有此意,跟秀春一前一后在一钢里面晃悠,一钢挨郊区而建,家属区尽头再往南走就是淮河分支,沿岸种的全芦苇,时下枯黄一片,生活垃圾成堆,味道实在不好闻,两人走到头立马就往回拐。
错眼间,秀春看到了个熟悉的影子,像是她三叔,旁边还有个年轻女同志,虽然藏匿的隐蔽,但秀春还是注意到了。
刚想再看,眼睛却被挡住了,耳边传来陈学功略发紧的声音,“臭小孩,乱看什么,不是你该看的。”
秀春使劲将陈学功的手拿开,低声道,“那是我三叔。”
闻言,陈学功愣了下,刚才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分明是对野鸳鸯在干坏事。
“你有三婶吗?”
秀春不明所以,“当然有,他家还有三个孩。”
陈学功不吱声了,好一会才对秀春道,“今天这事你就当没看见,我们快回去吧。”
秀春不傻,陈学功话里的意思她听出来了,她三叔在外头是有女妖精了啊…
孙有粮和设备科蒋兰花的事,厂里无论是职工还是家属都心照不宣,只要提到这两人,都会不约而同发出一声笑,他们只当是看笑话,这种事任谁也不会去多嘴管,包括宋建国,跟孙有粮在一个车间,风言风语他早就知道了,但从来没跟家里人说,更不会多事让秀春告诉葛万珍一声,不管弄好还是弄不好,最后都能惹一身骚。
秀春也不会多嘴去说,只当没撞见过孙有粮在外头搞鬼。
快年末时,还是孙有粮顶不住来自蒋兰花老娘的压力,赶在周末调休,亲自回乡,跟葛万珍摊牌。跟蒋兰花胡搞了这么久,总有疏漏,蒋兰花怀上他的娃了,他要跟葛万珍离婚,三个孩给她,农村刚盖好的两件土坯草房也给她,他要跟蒋兰花过,蒋兰花还有他们娃都离不开他。
彼时葛万珍正在烧饭,锅里煮的是葛万珍从娘家弄来的风干腊肉,平时舍不得吃,等她男人回来了才拿出来烧点给她男人补补身体。
冷不丁听孙有粮跟她提离婚,葛万珍手里的铁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像是怕自己听错,又问了一句,“孙有粮,你说啥?”
孙有粮一门心思要摆脱家里的母老虎,咬咬牙,又道一遍,“我说我要跟你离婚!”
虽然他今年没分上房子,但明年论资排辈也能排到他了,何况蒋兰花明年开春就能转正,到时候他们两口子都是厂里正式职工,又是领了结婚证的,厂里怎么也要优先考虑双职工的住房问题。
过惯了吃商品粮领票据,还有蒋兰花柔柔顺顺听话的日子,孙有粮是再也不想回农村面对破草房,家里母老虎一样的女人,还有挤在一块睡的三个孩,夜里想干个事都不方便。
葛万珍傻眼了,张张嘴好半响没说出一句话,反应过来之后,扑上去就跟孙有粮干仗,挥着拳头往他身上招呼,葛万珍是个人高马大的女人,长年在家干农活,力气并不比男人小,孙有粮在她手下根本讨不到好,身上的棉袄被撕破了个口,脸上被抓了两道血印子。
葛万珍也好不到那儿,头发乱得跟疯子,老棉鞋也掉了一只,她也顾不上了,跟孙有粮撕扯,要把她的所有的恨意全发泄出去…
寒冬腊月,外头下着大雪,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孙有粮两口子在家干仗的事,村里人都还不知道,秀春和钱寡妇窝在家里哪也不愿去,橱柜里的白面还剩二十多斤,到年都吃不完,反正也无事可做,秀春干脆揉了面,剁了猪肉拌上酸白菜,包猪肉酸白菜饺子。
祖孙两个准备多包点,晚上搁在外头冻着,想吃了就下在锅里,几把柴禾一烧,简单又省事!
刚包好一篦饺子,哐当一声,葛万珍把堂屋门给踹开了。
把钱寡妇吓了一跳,还没等问秀春是哪个,就听葛万珍哇一声大哭了起来,“老娘哟,你可得给我做主,你儿子要跟我离婚,他在外头快活,我在家累死累活,还拉扯三个孩,我容易吗,为了外头勾搭上的女人,他说跟我离婚就跟我离婚!”
“我的娘咧,我不活了,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孙有粮,你个没良心的死东西,臭狗屎…”
秀春默默下了炕,把饺子端到门口的水缸盖上冻着,剩下的菜馅还有黄盆全端到西间搁进菜橱,以免葛万珍撒泼把她们的口粮给毁了。
不得不说,葛万珍的尿性,秀春还是能摸得清,果然,几句话没说,往炕上一扑,开始撒泼打滚,任钱寡妇怎么劝都不起作用。
钱寡妇气得拔高了声音道,“好了!有话好好说,再哭滚出去哭!”
葛万珍被钱寡妇这一嗓子吼得愣住了,抽抽噎噎的从炕上坐起来,钱寡妇转而对秀春道,“春儿,去把你三叔喊过来!”
秀春哎了一声,拿上斗笠戴头上,赶紧去喊人。
喊完孙有粮,不管他去不去,秀春又立马奔到孙有银家,把这事跟孙有银两口子说了一声,让他们也一块去,单凭钱寡妇一个,指定解决不了这事。
通知完之后,秀春再回家却没再进堂屋门,而是下地窖把她打猎的家伙取出来,去田间地头打野味留着过冬。
这一出去,再回来天已经擦黑,堂屋里已经没了吵闹的声音,把野兔和野鸡埋在雪里冻着,秀春解开篓筐摘掉斗笠进去,钱寡妇坐在东间炕上唉声叹气。
想了想,秀春还是问了一嘴,“奶,三叔跟三婶的事…”
钱寡妇拍着大腿,恼道,“唉,有粮干得这叫啥事哟!”
秀春明白了,看样子这是铁定要离婚了。
第38章 8号二更
对秀春来说,孙有粮两口子只要不招惹她,秀春只会将他们当成无关紧要的人,这两人离婚不离婚,她都不会去过问,也碍不着她吃喝。
眼见就要过年了,秀春开始忙活起来,白天基本不着家,背着家伙满地里跑,冬天虽然猎物比平时少很多,但也不是全没有,运气好的时候,可以一锅端,像野兔,雪太厚,它们压根就跑不动,秀春单凭两脚就能跑得过它们,经常活捉回去。
既然是活的东西,秀春一时半会都不想宰了它们,屋里暖和,罩上笼子,扔点冻坏了的白菜叶,就能养活它们。
秀春逮这些活物回来,可把钱寡妇忙坏了,喂完家鸡喂野鸡,喂完野鸡喂野兔…
秀春注意到了,钱寡妇似乎也不想管孙有粮两口子的糟心事,在秀春面前提都不提,钱寡妇不提,秀春也乐得耳根子清净,只当啥也不知道。
年前,陈学功给秀春拍了电报,告诉她他要在腊月二十三回上海,再写信就给他寄到学校去。
秀春想了想,还是在二十三之前去了趟市里,权当给陈学功送行。去陈学功那里之前,秀春起了大早,在黑市里捞了一笔,年关将至,秀春的野味很好卖出去,无论她是要粮票布票还是工业劵,为了过个好年,都有人愿意买。
秀春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陈学功不上班,在宿舍整理东西,他准备把一部分行李先邮递回去。
瞧见秀春过来了,穿着黄底格子罩衫,圆乎乎的小脸冻的通红,赶紧让她进来,想也不想,两手一左一右探到她脸上,先给她捂脸,脸捂热了再捂手。
秀春不自在的扭扭脸,没扭开那两只如影随形的大手,也就任由他去了,为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秀春四下看了看,宿舍的东西已经少了大半,想到陈学功二十三要走,问道,“苗苗哥,过完年还过来吗?”
陈学功笑道,“还想我过来啊。”
秀春笑了,是有点舍不得。
“过完年就在学校上课了,直到毕业估计都不会来了,我现在在这是见习,实习估计会在上海的医院。”
说话间,陈学功让秀春坐他床上,把床上的羊绒毯给秀春。
“咋啦,让我带回去给你洗洗啊。”秀春到底是接了过来。这么厚的东西在水房地方小确实不好洗,得拿到乡下河塘里拿棒棰使劲锤才能洗干净。
听秀春这么说,陈学功一阵气结,没好声道,“我就盖过两次,哪里脏了?我是让你带回家,冬天冷了,贴身盖或者罩在棉被上能暖和一些!”
“太贵了。”秀春一愣,随即心头涌上一股暖意,但还是推给了他,不好意思要。
陈学功道,“贵肯定是贵,高价商品,五十多块钱搭二十张工业劵买的。”
闻言,秀春更不能要了,陈学功不管三七二十一,卷了又卷,直接塞到秀春背的篓筐里,“赶着年关,火车上人多,我不方便带。”
秀春老实道,“你可以邮寄回去。”
“要你提醒我!”臭小孩这么固执,陈学功一阵牙疼,“你不是有记账的习惯吗,这笔人情先记在账上,以后还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秀春再不接,那就是不识相。
陈学功收拾宿舍打包行李,秀春就主动帮他忙活,洗衣扫地擦桌子,这些她都行,忙忙活活到了中午,两人正准备出去吃饭,何新阳回来了,头发乱糟糟,金丝框架眼睛也歪了,拎着一块大肥肉,怀抱一颗大白菜进门,一屁股坐在床上,气喘吁吁。
“奶奶的,我为了祭灶能吃顿饺子,夜里两点就去副食品店,是夜里两点啊,排了老长的队,累死我,冻死我了!”
“咦,小春儿也来啦,正好正好,我们今天就把饺子包出来,先吃一顿,剩下的就留在窗台上冻着祭灶那天再吃!”
秀春有点讶异,“你在宿舍包饺子啊,就算包了也没有锅煮呀。”
“谁说没有锅。”何新阳把他的宝贝从床底下拿了出来,又把富强粉还有面盆拿了出来,“看,我都准备好了!”
陈学功真服了他,到哪都把他的锅带着,“想吃饺子,直接去韩记不就行了?犯的着大半夜折腾自己去买肉又买大白菜!”
何新阳摇头道,“看你就不会过日子,韩记多贵,一碗水饺五块钱,吃不起!”
“五块钱!”秀春咋舌,“这么贵呐!”
何新阳道,“这还是素馅料的,要是加了肉的,六块、七块甚至十块都能卖到,他家以卖包子和饺子闻名,味道好是好,就是太贵。”
秀春不由感概一句,“这哪是吃饭,分明是吃钱啊。”
何新阳立马附和道,“就是!”
同时还不忘踩陈学功一脚,“老陈一点也不会过日子,咱都是寻常人家的孩,哪能这么乱花钱是吧?所以你看,我宁可去排队买这些东西,春节期间粮站提供的富强粉,一毛钱一斤,半斤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