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女配撩反派(穿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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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必须得一刀下去又快又狠,因为这把匕首没有第二次机会,一沾上血,过不了多久就被腐蚀。
而客房里的那三个黑木箱子上的锁都很大,她觉得也许需要一碗血?
会不会太多了?而且放血应该会有点疼吧,关键不是注射器这种,是亲自动手,痛觉无形中就被放大了。
殷素月就这样拿着匕首在房中走来走去,犹豫不决,直到夜色渐深再不能耽搁了。
她狠了狠心,在房中找到一个喝茶用的杯子放在桌上,正准备割,又停了手。最好还是将后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万一血流多了头晕怎么办。
她将所有的被子和这房中的纱幔以及所有能燃烧的东西都堆在门边,门是木门,一烧起来很容易点燃。
她悄悄将门打开一个缝,确认此时走廊上寂静无声,约莫大家都已经入睡,她才缩回身,在微弱的烛光下,伸出左臂,将匕首割了上去。
真是又快又狠的一刀,鲜血立刻涌出来,简直痛的浑身发麻。可她仍是将手臂准确无误的放在杯子上,然后撇过头不想看这凶残的一幕。
按说从前也见过言域满身是血,还有东岭岛上的惨状。可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人都变的胆小了。
那把匕首染了血,很快就慢慢被腐蚀掉了。手臂上的血开始流的很快,但渐渐的就不怎么流了。殷素月看一眼茶杯,有大半杯的样子,也只好如此了。
她扯过事先准备好用来包扎的布条将伤口缠起来,左臂都还麻麻的没什么知觉。
缓和片刻,她端起那杯血液和烛台,悄悄出了门。临出门前,她将蜡烛丢在门口堆的被子上,掩上了门。
走廊上寂静无声,她放缓步子从东面慢慢走到西边最里面的角落,四下无人,她看了这间客房,没有上锁,只是关起来了。
她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她悄悄挤进了房中。第一次做这样偷偷摸摸的大事儿,心都快跳出来了。
屋内黑灯瞎火,但还是很容易找到那三个黑木箱子。
她不敢去敲击询问,怕箱子中的人发出声音或者大的动作。于是她只好从左边的开始,摸索到箱子上的大锁,她小心的倒了一点血液上去,耐心等了片刻,竟然真的可以,那把锁虽没有全部腐蚀,但最上面的锁环断了。
她轻轻掀开箱盖,伸手进去摸索,竟然是一堆质地坚硬的珠宝珍奇这种小玩意儿,看来这都是意临川到处收集而来的。
难道不在箱子里?殷素月正在思索犹豫,右边的箱子里竟然传来细微的动静!
她连忙过去,赶紧将杯子里的血液倒在那大锁上,片刻之后,锁环断开,箱盖打开的瞬间,一个人腾的坐起身。
“唔唔——”
“皇长孙殿下!”殷素月小声低呼。
果然是他!先前在云崖渡口的船舷处看到的龙纹靴子,她就有了一半的猜想。虽然有可能会是袁睿,可一想到意朝凤也来了大启国,冥冥之中的那种会与男主有牵扯,果不其然,还真是袁牧云。
现在也不是弄清事情原委的好时机,殷素月见袁牧云坐起身嘴里还塞着布团,连忙扯了下来。
“殷姐姐!”袁牧云已经听出殷素月的声音,自然也是十分吃惊。
袁牧云身上还绑着绳子,眼下身无利器,只得一点点帮他解开。
“咱们得快些离开。”殷素月心中焦急,把袁牧云从箱子中扶出来。
“殷姐姐,我……”袁牧云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受伤了?”殷素月问道,先前都发现了水面的血迹,他应该是受伤了。
“我的脚,暂时走不了,嗯,只有左脚受伤了。”
“那我扶着你,咱们快走。”
两人搀扶着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嘈杂纷乱的脚步声,不大一会就有人叫“走水了。”
殷素月楞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失火了,东边那间房被她点着已经燃起来了。
一片乱糟糟的脚步声中,殷素月悄悄拉开门,发现不只是隔壁的船工,还有许多一楼的客人都上来帮忙,再加上夜晚到处一片昏沉,凡是离二楼近的客人都捂住口鼻往外奔逃,混乱中,殷素月搀着袁牧云,两人低头以袖掩面,终于走到了一楼大厅。
一楼还算灯火明亮,两人从僻静的地方往门口走,还没到门口,忽然大门从外被推开,一个红衣少女疾步而来,她目色焦急,大步往楼上走,“临川!”
“原来是她。”袁牧云在昏暗的灯光里看着那红衣少女,眯了眯眼。
殷素月趁机扶着袁牧云挪到门边,走出了客栈。
刚出来,殷素月还在寻思要怎样尽快离开,结果袁牧云道,“跟我来。”
殷素月搀扶着袁牧云慢慢走到这间客栈外面围墙下,一匹马正在那里悠闲的吃草。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马?”两人互相搀扶,终于都骑上了马背。
“哼,总有一天……”袁牧云没有正面回答,明明语声虚弱,却满满的都是咬牙切齿的报复意味。
“皇长孙殿下,我们现在往哪走?这里是岭水之南沿岸的芙蕖镇。”殷素月将先前看到的地名告诉他。
“暂时不宜北上,咱们再往南走一段,然后折道岭南郡,走陆路回京。”袁牧云思索片刻,说出此行计划。
两人沿着岭水河岸一路南下,中途又拐了几道弯,终于折返岭南郡的时候,已经是十日后了。
而岭南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往来消息不便。再加上袁牧云的脚受伤了,不宜长途奔波。所以这些时日,两人走走停停,基本都是在等袁牧云脚伤痊愈。
所以,当京中噩耗传至岭南的时候,差不多已过了一月之久。
容华帝驾崩了。
第52章 风云起
岭南距京城千里; 这几天; 殷素月一直跟着袁牧云赶路,说是赶路,将尽快一月,也还没走出岭南。
他的脚伤十分严重,两人一直在客栈几乎没出门。
原来那日晚间; 袁牧云在清嘉湖里游玩; 半夜忽然东宫走水; 传出消息,有人意欲谋杀太子。
皇宫内出现奸细还有刺客; 自然非同小可。彼时大火连天; 整个东宫几乎被吞噬; 浓烟漫过半边天。
容华帝龙颜震怒下令彻查,而负责此事之人便是新封的武安侯。
至于此事结果如何; 还不待袁牧云回宫面圣,忽然中途遭人暗算,再醒来就被人掳走锁在箱子里。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嫁祸栽赃。
客栈里,袁牧云撑着一根手杖来回踱步; 本来他这些天腿脚不便,心情烦躁; 后来还是殷素月问他当日情形; 他才说起这番话。
本以为男人们之间的角逐争斗; 她一个姑娘家不感兴趣也理解不了; 谁知殷素月竟然意外的一点就透、一提便知。
袁牧云这才来了兴致; 和她说起最近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
殷素月自然是乐意听他说这些,除了从他的话中推测大致的剧情进度,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关于武安侯。
从袁牧云的角度,武安侯效忠太子袁睿。而此次东宫大火,刺客出现 ,而他恰好不再宫内,这是其一,就在不久之前,袁牧云见到了来找意临川的意朝凤,这是其二。
他终于想明白了这中间的曲折。
“东宫那里竟然与武安侯勾结外敌,贼喊捉贼,他们如此引狼入室,他日焉能保全皇爷爷辛苦打下的江山!”
袁牧云义愤填膺,听得殷素月也满心焦躁不安。
袁睿私下应该是见了意朝凤,并且和她达成了什么协议。当然,这其中肯定是言域的功劳。
袁睿意图扳倒甚得容华帝宠爱的皇长孙袁牧云,而意朝凤意在大启国,两人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七夕那晚,东宫大火,言域后来是回了城中,应该还救了意朝凤出城。更甚一步来说,他也许早就知道清嘉湖里发生的一切,但是他并不阻止,而是默认了意临川带走袁牧云。
他虽没有直接做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可他却间接促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殷素月心中忽然有些茫然害怕,难道言域最终还是会走上同袁睿狼狈为奸,最终和主角对着干的反派大boss吗。
可是更糟糕的消息传来时,殷素月简直担心惧怕到极点。
一个多月之后的岭南,才传来容华帝驾崩的消息。
彼时袁牧云正撑着手杖一点点往楼上走,一楼大厅里南来北往的商客云集,从那些北边来的旅客口中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袁牧云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轻颤一个不稳哐当一声从楼梯摔下去。
殷素月赶到的时候,袁牧云不愿起身,眼睛赤红几乎落泪,他用力抓住殷素月的手,颤声道:“我不相信,一个字也不信,我要见这岭南郡守。”
这一个多月以来,两人低调养伤赶路,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这岭南之地各县郡守无人得知皇长孙在此,因此袁牧云也并未第一时间得知京城传来的消息。
殷素月乍然听到此事,脑中混乱一团,容华帝驾崩,而皇长孙还在千里之外,留守京城的是袁睿。
一个多月的时间,足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京城那边的情况不清楚,但显然形势对袁牧云十分不利。
如今原书剧情崩坏,但愿大致方向还在,总不至于连男主登及帝位这一点都改变了。
殷素月将袁牧云扶回房中,看他神情悲痛,只是替他检查一下双腿,并未接过他递来的令牌去找这岭南郡守。
“我们此时去找岭南郡守,无异于自投罗网。”殷素月如此和他解释。
袁牧云此前听闻容华帝驾崩的消息,满心悲痛不能置信,如今听殷素月如此一说,他自然立刻就明白过来。
京城巨变,乍逢国丧,再加上此前一系列阴谋,所有证据皆表明袁睿联合武安侯勾结外敌将他带离京城,然后趁机把控京城局势。
而宫中并未传出皇长孙失踪的消息,他们如今贸然回去,可能还未至京城,半路便会遭到截杀。
袁牧云虽然尚存几分理智,可容华帝离世,他未能在身旁尽孝,此事对他打击太大,再加上之前从楼梯上摔下去,一连卧床三天。
这三天,殷素月虽极力开导,但效果甚微,袁牧云除了对不能回京满心悲痛,便是思索如何对付袁睿和武安侯。
经过三天考虑,殷素月终究还是给出一个建议,“我们如今算不得安全,但是在岭南,还有一个地方可去。”
袁牧云抬头看她。
“岭南陆俯。”殷素月声音平静。
“可陆乘风五年前就离京了,他长居岭南,闲云野鹤般过日子,能知道什么。”
殷素月也知道这个问题,陆乘风此人远离京城权力中心,对如今的他们来说毫无用处,但可能有一个人会来这里。殷素月想了想,对袁牧云道:
“我前些时候,听环水表妹说他爹恐怕时日无多,应该就是最近回岭南。但此事我哥哥知晓,以他对环水表妹的心思,应该会一路护送。”
陆乘风正是女主陆环水的爹爹,五年前将她送到京城姑母家暂住,就孤身回了岭南,恰逢前些时候听陆环水要回岭南的消息,而当时殷素月将这消息告诉了顾淮南。
如今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陆环水回到岭南的时候,如果顾淮南也跟着一起来了,那么对于如今深陷危难的袁牧云来说,会有转机。
“你说淮南会来?”果然,袁牧云眼中乍然一亮。
“我并不十分确定,但如今我们不能暴露身份,只有碰一碰运气了。”
此事一经确定,两人便不再耽搁,准备立即动身赶往陆俯,谁知殷素月扶着袁牧云刚从客栈出来,路过城中主要几条街的时候,赫然发现几张当地官府的告示,上面说的是寻人,但画像上却不是袁牧云,而是殷素月。
寻找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但贴出来的画像上只有殷素月一人。
“太子殿下果然在找你。”殷素月压低声音,拉着袁牧云赶紧去到偏僻一点的地方。
“哼,这武安侯可真好算计,明为找你,实则找我,告示这么快就贴到岭南来了。”袁牧云压低声音,两人只得离开主路。
殷素月一听袁牧云提起武安侯,有些担忧,这些告示会是言域吩咐的吗?若是言域到处找她,也有可能,毕竟上次约好的云崖渡口相见,她没有下船。
可言域却还有一重身份,他如今是效忠太子的武安侯,找她是私,但搜查袁牧云却是公。
尤其是现在,袁牧云和顾淮南根本不知武安侯就是言域。其实就算知道,如今这局面,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殷素月一时进退两难,看见那告示,如果是言域在到处找她,她自然想快点回去。可万一言域私下准备截杀袁牧云,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事发生。
两人一路循着巷道找到一家成衣铺子,再出来的时候,殷素月一身男装手里握把折扇,而袁牧云,直接一身素色衣裙,金钗绾发。
“殷姐姐,这……这……”袁牧云提拉裙摆,满脸嫌恶。
“嘘,云姐姐,你还是叫我小弟吧。”殷素月帮他拂开裙摆,细看两人这身低调的打扮,稍微松了口气。
袁牧云虽比她小,个子却比她高,再加上他五官精致,少年的体格穿这一身,倒真像个标致的姑娘。
如此刻意的遮掩,两人尽量还是避开城中主道,原本就还在岭南郡中未行多少路程,如今再次折返,不要半日,就找到了陆俯。
对于陆环水的家,袁牧云还有些印象,小时候他曾带殷素月一同来此做客,也是后来回去的途中,殷素月第一次舍命救他。
而殷素月自然是都不记得,那时候她刚穿来,所以,这一路袁牧云说起从前种种,她都默不作声静静倾听。
直到看见清寂肃穆的陆俯门前那一条条刺目的白色帷幔,两人都有些迟疑,陆乘风去世了。
接二连三的遭遇令人心情愈加沉重,两人虽说来此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顾淮南,可真的来了,如此一幅情景。
树下两人一时沉默,不知该不该进去,正在这时,陆俯中有人出来,门口有小厮将马牵过来。
“环水,京城有变,我急需回京。关于你父亲的后续事宜已安排妥当,你别太过伤心,过些时候,我来接你。”
“嗯,你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