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月风华录-第1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光华四射,金碧辉煌。
哎呦我勒个大去!
郝瑟险些被尸天清绝美笑颜闪瞎了狗眼,忙用手臂遮住眼睛。
紧随其后的文京墨和舒珞也是深受波及,忙移开目光,避其锋芒。
“千竹,琭言,过来坐。”尸天清绽放绝美摄魂的笑意,邀请众人入座。
郝瑟蹭坐到尸天清身侧,看着尸天清含笑给众人夹菜,心里突突直打鼓。
“咳,今天早上吃面啊……”
“嗯,长寿面,阿瑟多吃点。”尸天清笑意盈盈。
郝瑟一个激灵:“咳,那个……尸兄,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尸天清眼睫一颤,笑意更胜:“阿瑟何出此言?”
那笑容,倾国倾城,明艳动人,挂在尸天清的脸上,美得令人心悸,美得令人背后发凉。
“舒公子,你看尸兄是不是吃错药了……”郝瑟揪住舒珞袖口乱摇,回头低呼,可这一转头,更是一怔。
舒珞也笑吟吟看着自己,只是那笑容,白璧无瑕,无懈可击,仿若一张完美的假面具。
这是集体吃错药了吗?!
郝瑟捧颊无声惊呼,看向文京墨和流曦。
岂料二人竟是同时移开了目光。
搞啥子鬼啊!
郝瑟双眼一眯,双手拍桌:“一大清早你们一个一个的到底怎么回事?!大丈夫堂堂正正顶天立地,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干嘛这么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
“阿瑟,无事。”尸天清笑道。
“是啊,小瑟,没事。”舒珞也笑道。
“还说没事?!”郝瑟双手捏住尸天清的脸皮往两边一扯,“尸兄,你笑得跟哭一样!”
尸天清俊脸被拉成一张大饼,两只眼瞪得溜圆。
“还有你,舒公子,笑得——”郝瑟反手又将舒珞脸皮一拽,愣了愣,“怎么也跟哭一样?”
二人同时转开目光,一个不发一言,一个欲言又止。
“先人板板啊啊啊!”郝瑟抓狂。
“郝瑟,你可离开?”文京墨突然冒出一句。
尸天清和舒珞同时一惊:“千竹!”
文京墨筷子点着面条,抬眸扫了二人一眼:“有些话,若是藏在心里太久,就再也不敢问出口了。”
尸天清眸光一震,舒珞睫毛一颤。
文京墨又看向郝瑟:“郝瑟,你可会离开?”
“哈?!”郝瑟一头雾水,“离开?去哪?”
“回天……回你的家乡。”
“家乡?”郝瑟愣了愣,转目看了尸天清和舒珞一眼,眨了眨两下眼皮,恍然大悟,不禁拍桌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莫不是昨天听到我说起什么天人,所以脑洞发散杞人忧天以为我会飞升上界化凡成仙吧——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荡荡的大堂内转了个圈,又落了下去。
一桌五人,除了郝瑟,所有人皆是神色凝重。
“咳,那个……不好笑哈——”郝瑟尴尬停住笑声。
“郝瑟,你可会离开?”文京墨眸光灼灼,盯着郝瑟第三次提问。
郝瑟嬉笑脸皮渐渐肃凝,长叹一口气:“我——根本走不了。”
屋内一片沉寂,众人目光沉沉。
郝瑟挠了挠脸皮,撸起袖子,从肘弯处将时间机器接收器的黑玉手环滑下,扣在了左手腕“缠念”之上。
“这个,是时间机器接收器——换句话说,就是送我回家乡的法宝。”
文京墨、流曦和尸天清身形一颤,没做声。
舒珞眸光在黑色手镯上一扫,攥紧扇柄的手指骨节发白。
“这个法宝,在我来的那天,就坏了。” 郝瑟眸光黯然一瞬,又是咧嘴一笑,“所以,帅裂苍穹颜冠九州的郝瑟大侠依然是你们的老大,你们谁也别想篡权夺位!”
言罢,郝瑟又将手环小心收回衣袖之下。
尸天清和舒珞手指同时一抬,可不过一瞬,又慢慢收了回去。
文京墨看着三人,眉峰微蹙:“若是这法宝修……”
“千竹(千竹兄)!”尸天清和舒珞猝然提声。
文京墨声音一滞。
尸天清清眸震荡,舒珞瞳芒流光,二人同时朝着文京墨轻轻摇了摇头。
文京墨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出声。
“好啦好啦,问题回答完毕,正式开饭!”郝瑟抓起筷子。
同桌四人对视一眼。
“好,吃饭。”舒珞轻轻一笑,无声温柔。
“恩,吃饭。”尸天清轻轻颔首,珍玉容颜清明一片,再也没有那种诡美的笑容。
文京墨、流曦埋头吃面。
屋内又恢复了和谐,和往常一样,平淡又温馨。
郝瑟扫视一圈,咧嘴一笑,提起长长的长寿面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袅袅面香之后,那没心没肺的笑容渐渐消失。
刚刚文京墨没能问出口的话,此时却是万分清晰浮现在脑海之中。
【如果那法宝修好了……你可会离开?】
郝瑟舌尖一卷,吸面入口,面香四溢,搅动味蕾,却在喉头泛出苦涩。
说实话……我……
……不知道……
*
其后几日,莫愁湖连环浮尸案侦破工作持续步上正轨。
文京墨率先查问了三月十五府衙赴宴的一众贵宾,得到的证词皆相同。那一晚,宛莲心的确整晚都在江府为众人弹奏,不曾离开,用的也的确是九羽琴,有不少人对月下火羽冲霄的景象记忆犹新。
舒珞着手查探纪、勾、桂、琅四人的身份背景,但是这四家皆是背景深厚,人脉广阔,查起来千头万绪,怕是需要一段时间。
郝瑟给远在九青山的孟三石写了信,请他来辨别王梁寻到的春/药,虽然用的是敛风楼最快的风竹信,但即便如此,一来一去,也需要十日时间。
至此,破案的工作不得不暂停。
对此,郝瑟的反应是——
难得偷得几日闲,不玩白不玩!
于是便日日带着几人去游览湖光山色,吃吃喝喝,顺便再听听小曲,听听评书。
可惜,再没有前几日的狗屎运撞到线索,令郝瑟甚为遗憾。
数日间,唯一令郝瑟高兴的事儿,就是炽陌这个家伙终于滚蛋了。
据风掌柜说,那一夜,炽陌宴请众人之后,就匆匆离去,而且看面色,应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为此,郝瑟险些没放两挂鞭炮表示自己的欣喜之情。
文京墨对于郝瑟的表现十分疑惑。
“郝兄,你为何如此厌恶那个炽陌?”
“就是觉得此人碍眼!”
“呵呵,莫不是真的是因为你吃醋?”
“吃个毛醋!那个家伙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哦?”
“直觉!这是女人的直觉!这种高大上的东西文书生你领悟不了的!”
“呵呵,女人?”
“文京墨,你对老子的性别有啥子意见?!”
“呵呵呵……”
于是在这种无所事事吃喝玩乐中,日子倏忽而过,不知不觉就过了五天。
待到第六天,终于有人等不住,上门来催债了。
*
郝瑟撑着腮帮子,歪头看着对面如坐针毡的某位父母官,摇头叹了口气:“江大人,我们已经委托敛风楼去查消息了,估计这几日就有回信,您把心放回肚子里,别着急。”
“本府能不着急吗?”江弛泰一脸焦头烂额,“多等一日,那杀人的凶犯就逍遥法外一日,南京城的百姓就多担惊受怕一日,江某身为南京的父母官,每当思及至此,真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郝瑟暗翻了个白眼,接过尸天清递过来的包子,咬了一口,嘀嘀咕咕:“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舒公子,你上次说的是不是真的?”
舒珞端过尸天清送过来的小米粥,压笑道:“是真的,莫愁湖边租赁游船画舫数家商家,还有湖边五家酒楼,背后的老板就是这位忧国忧民的江大人。”
“莫愁湖游人骤减,这位江大人旗下的生意怕是一落千丈吧。”郝瑟咋舌。
“一日损失,起码有五百两。”文京墨慢悠悠道。
“哎呦,若是我,恐怕也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啊!”郝瑟捂着胸口心痛道。
尸天清看了江大人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如此下去,江某如何对得起皇上,如何对得起朝廷,如何对得起这南京的百姓啊——”江弛泰还在那声泪俱下的表决心。
“谁去阻止他?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郝瑟扶额。
尸天清、舒珞、文京墨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无奈。
“闭嘴!吵死了!”突然,有人朝着江弛泰冷喝一声。
郝瑟四人不禁一惊,抬头——
竟是流曦。
江弛泰一肚子赤胆忠心的台词被流曦一句话噎在嗓子眼,两眼圆瞪,肚子鼓气,好似一个暴眼的青蛙。
“区区一个侍卫,怎么敢跟知府大人如此说话?!”一旁的吴据立时跳出来忠心护主。
流曦竖眉一扫。
吴据立时就怂了。
流曦冷冷看向江弛泰:“你若早早将那鬼船的线索告诉我们,公子他们早就破了案,何必在这儿听你废话,影响公子用膳的心情。”
江弛泰一惊:“鬼、鬼船?什么鬼船?!”
流曦神色一沉,眸冷如煞。
那表情、那杀气,直逼拷问界第一把交椅。
江驰泰和吴据顿时汗滴如豆。
卧草,二十一深藏不露啊!
郝瑟感叹。
“想必是江大人有什么苦衷吧。”文京墨放下筷子,拍了拍流曦的肩膀。
流曦这才收回目光。
江弛泰顿时大松一口气,向文京墨一抱拳:“文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府对诸位是知无不不言言无不尽,绝对没有半分隐瞒。”
文京墨微微一笑,两眼长眯:“江大人心知肚明,何必在这自欺欺人。”
江弛泰的笑容僵住了,转目看了一圈众人的表情,半晌,才叹了口气道:“诸位大侠,不是江某不说,而是那鬼船之事,是万万不能说的啊!”
“大街小巷早就传遍了,江大人。”郝瑟好心提醒。
“那些不过是街头巷尾的传闻,和本府无甚干系,不打紧。”江驰泰抹了抹脑门的汗珠子,“但若是让人知道,这‘鬼船’之事乃是从本府嘴里传出去的,只怕我江家就要遭灭顶之灾了!”
“为何?”尸天清皱眉问道。
江弛泰顿了顿,压低嗓音,抬手抱拳:“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治国有方,堪比尧舜,千秋万代。如此盛世之下,又怎会有杀人的恶鬼出没?!”
众人齐齐一挑眉。
“什么恶鬼,鬼怪之流,是最最忌讳的!”江弛泰定声道。
“鬼船并非真的恶鬼,而是有恶人故意为之,你何必如此草木皆兵?”尸天清摇头。
“是否真的有鬼并不是关键,关键是,若是本府说出这种恶鬼作祟的话,待传到圣上耳中,怕就变成妖言惑众的大不赦之罪了!”江弛泰一脸惊悚道。
“太扯了吧!你在自己府衙中说的话,怎么能传到百里之外皇上的耳朵里?”郝瑟表示不科学。
“当然可能——他们的耳目无处不在,只要抓住你一丝把柄,便会置你于死地——”江弛泰声音弱的几乎听不清。
“他们是谁?”尸天清问道。
江弛泰一顿,看了舒珞一眼。
舒珞慢慢摇着扇子:“西厂。”
“哦~”郝瑟点头,“如雷贯耳。”
尸天清皱眉,流曦显出恍然之色,文京墨和舒珞对视一眼,没说话。
“所以,诸位大侠,这鬼船之事,一定要秘密探查!”江弛泰道。
“想不秘密也不行啊,这鬼船的线索已经断了。”郝瑟耸肩。
“依我说,定是那个渔翁信口胡说,什么鬼船,南京城绝不会有!”江弛泰抹了抹汗道。
“对了,江大人,听说三月十五那日,你曾宴请了不少达官贵人去你府上夜赏桃花,还请了望舒阁的花魁作陪?”文京墨突然问道。
“确有此事,文公子为何问这个?”江弛泰问道。
文京墨一笑:“小生只是听说,当夜那位花魁弹的乃是名震江湖的九羽琴,小生无缘得见,实在是可惜。”
“哎!这有何妨?!若是文公子想听,待此案一了,本府就请诸位去府上作客,让莲心带着她的九羽琴作陪,定让你们听个够!”江弛泰道。
“那小生就恭候江大人的邀请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说起来那九羽琴还真是神奇,月光之下弹奏,红光四射,简直堪称奇景……”江弛泰开始和文京墨叽里呱啦聊了起来。
文京墨淡笑聆听,目光扫了郝瑟等人一眼。
郝瑟暗暗叹气,从怀中掏出宴会名单,在最后一个目击证人江弛泰名字的旁边画了个勾。
这位宛莲心的不在场证明真是太完美了。
尸天清和舒珞也齐齐叹了口气。
江弛泰和文京墨正说的高兴,突然一个人匆匆奔了进来,朝着舒珞一抱拳:“舒公子,到了。”
众人神色一凛,同时站起身。
“到了?什么到了?”江弛泰一头雾水。
舒珞一笑,摇着玉扇率先走入后院,其余众人也紧随而上。
落枫苑上空,一只苍鹰身披白羽,凌空盘旋,鹰翅乌黑,映日灿蓝,击空练风,双爪抓着一根粗过杯口的冰蓝玉竹。
舒珞漫步行至院中,左臂高擎,口中发出长啸。
苍鹰收翅,旋冲而下,黑翅掀起狂风,吹动舒珞藕白衣袂狂舞,若一卷天云,高凌千山,傲笑九天。
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的江弛泰和吴据顿时看傻了。
下一刻,就见苍鹰盘飞速掠过舒珞手臂,将蓝色竹信稳稳落在舒珞手中,再次振翅高飞,冲云消失。
舒珞转身,右手持扇,左手执竹,朝着众人温柔一笑:“诸位可有兴趣一观?”
*
郝瑟厢房的地上,铺满了大大小小的卷轴,短至半尺,长过六尺,每一张上都写满了蝇头小楷,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十分惊悚,皆是敛风楼送来关于纪、勾、桂、琅四家的背景信息。
此时距卷轴送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众人查找信息已经找得是昏天黑地,不知日月。
江驰泰瘫在椅子上,两眼呆滞,已然处于灵魂出窍状态,身后的吴据正给自家大人使劲儿扇风。
流曦捧着一张小卷轴,看得是眉头深锁,坐立不安;尸天清揉着眉头,眸光发直,硬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