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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公子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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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何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娶别人,我蹦了起来:“难过时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像花开,先是不情愿地挤作一团,慢慢地颤颤悠悠舒展,绽开、怒放,明媚得让人心下一窒。我看得有点呆,他揪着发尾,挑着一小缕碎发,吊足了我的胃口:“你喜欢欧阳,何不去争取?”
    “另起炉灶比取而代之要美好一点。”我想了想,回答他。
    “老子的人生不以美好为终极目的。”他头往后一仰,迎着一阵路过的风笑了笑。
    “是什么?”
    “痛快,自己爽才是真的爽。”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找不着另外的炉灶呢?”
    “那就找你和阿白玩,你们有伴了,我就再去找些漂亮朋友一起玩。”我笑道,“我喜欢长得好看的,虽然我爹爹说,让我远离喜华饰且招摇的男子,他说他们通常心性浮躁,容易入邪道。”
    满以为他会反驳,他静了一刻,赞同道:“你爹爹是对的。”
    此子谦逊,必会迷途知返,我老怀大慰:“那你呢?”
    “我别具一格,病入膏肓。”他摁着心口,垂睫低道:“来不及了,小明。”
    我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当朝的探花郎,文韬武略,纵酒论道,我文化素养太低,领会不了个中精髓,只好和他分享一坛好酒,问他:“我何事竟惹你难过了?”
    “没什么,”风很大,他的语声破碎而模糊,“。。。。。。你爹娘暂住探花府邸如何?明日一早,我派人来接他们。”
    他的府中自是我爹娘藏身最后的去处了,我拍手:“那自然好极!我呢?”
    “你随我去泽州吧,夏一白见着你会很开心。”他的衣袂在风里荡悠悠,看到我脸上一笑,“天大的事都交给男人兜着吧,你只管把自己看好。”
    次日我和爹娘等到晌午,莲花公子还未起床,我在他门口敲了半天,好像并没有动静,急了,一推门——
    一双美人儿拥在大床上,莲花公子正低头在简裳颈间磨蹭,而罗衣半褪的女子半散的青丝落在他肩头,淡香依稀悠悠飘浮。
    这香艳的熏口味我可吃不消,当机立断遮眉遮眼,连声抱歉:“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真的。”
    欧阳说得真对,我为人莽撞,不承认不行。莲花公子抬头看我,手从简裳的颈项滑到锁骨,复又缓缓拿开,轻言慢语道:“说谎不是好孩子。”
    见鬼,他和简裳之间,反倒是他让我看到媚骨天生,仿若红唇绿歌销魂夜。我咳一声:“好吧,我认错。二位,我借客栈的厨堂用了用,烧了几条鱼给你们,快来。”
    “这回却是值几两银子?”简裳姑娘没忘绿湖的情景,笑了我一回。
    “莲花公子解我后顾之忧,我答谢一二也是该的,只怕谢意太微薄了点。”我转过身,走出门,“鱼冷了有腥气,快些啊。”
    小客栈,食材有限,却叫他们吃的啧啧叹:“小明,你果真有两下子,欧阳小子好口福。”
    可他不跟我在一起,不然小明岂非好艳福?老祖宗说福无双至,真智慧。待他们吃完,我们就兵分两路了,简裳和莲花公子星夜招至的随从们护送我爹娘进京城,入住探花府。我和莲花公子则快马利剑赶往泽州。
    他们两人被我活生生拆散,我拉着简裳的手赔不是:“简姑娘,你看。。。。。。我这真是。。。。。。”
    莲花公子说,阿白在前线尚有事要同我说,不然我就自己和爹娘去京城,再折返了。这下连累了有情人,我心里很过意不去。简裳却之用秋水眼看着我:“小明姑娘客气了,公子吩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办完了再去找你们便是。”
    他们走后,我问莲花公子:“何不让简姑娘和我们一起去?”
    “她这一遭陪我出来颇久了,该放她回去陪陪大师了,再说我的手下都是男子,你爹娘需要一个细心人沿途照顾。”莲花公子说,“回京城后,让你爹娘和大师说说话,互相走动走动,却也不坏。”
    丽人飘然远行,带走了我的父母。我心下隐约感到哪里不妙,但思之良久,仍理不清头绪,便按下不表,和莲花公子一人一匹高头大马,向泽州奔去。我是一个草木皆兵的惊弓之鸟,疑心病比谁都强烈,原谅我。
    爹爹教给我的咒语都烂熟于心,但融会贯通尚需时候。我很勤力,骑马时也不闲着,背个不停。莲花公子回头瞅我几眼,启齿一笑,我若不曾心仪欧阳公子,只怕会为他心驰神醉。天下好看的男儿都是会让女人伤心地,我一下子就瞧见了好几个,简直是苦海无涯。
    泽州离得不近,沿路我们经过了颇多山庄、小城和河流。帝国的夏日来了,本该绿意葱茏生机勃勃,但到处皆凋敝,民不聊生。莲花公子说,战争一来,男儿们都被送去参军了,猎鹰国来势汹汹,已吞并数座城池,阿白坐镇泽州,呕心沥血地排兵布阵,撑得很艰难。
    我去他身边也帮不上什么忙吧,但至少在他劳碌时,能为他奉上一盏茶。他是欧阳的生死好友,便也是我的。我从没忘记,他给予我那么多友善。
    我很喜欢听莲花公子说话,他是欧阳的表兄,是信得过的人。在客栈歇脚时,他会和我说话,讲的均是三人初识的往事。我这才发现,同一桩事在不同人的角度看来,意味大不一样。在阿白眼里,莲花公子是一个狂狷而清澈的存在,他自己贵为皇子都会自惭形秽,但在莲花公子的口中,阿白宛如谪仙,静好不可方物。
    犹记那年冬日,白梅树下,那人衣白胜雪,款步走向他。如今年华抛却,却还能记得前太子皎白的微笑,真如清月钻出了云层。这些评价恰如其分,深得我心。是,即便是许久后,他中了暗含尘,却还能再花树间笑得坦然,散散淡淡地说着话。
    他本是白衣公子世无双,却要用只手安天下;妙手本该著文章,却被际遇弄成了染血的生涯。莲花公子说,虽坐享圣眷优隆,但四海恩宠也抵不上初识那一日,阿白望向他的笑容,如天街点起了明灯,霎时亮成白茫茫。
    那么多人结交他,是为着天子对他的另眼相看,但阿白是不同的。那个和他年岁相仿的朋友,对他一片冰心,绝无贪图,无须攀附。况且,他是那么一个温温淡淡的人啊,又跟他志趣相投,一见如故。便是如此,莲花公子对阿白性命相付。
    “我素不喜欢纷争,但因为他是夏一白,我是真心实意的。。。。。。宁愿违背本性,也想和他并肩作战。”莲花公子笑得芳华绝艳,却又婉转低回,我轻声说:“他说待到海晏河清时,就将江山拱手相让,当一世逍遥王爷。”
    “海晏河清,万象升平,是我们大家的心愿。”莲花公子眼中闪动着诱惑的光亮,我看得胸口发热,忙顾左右而言他:“阿白得你和欧阳两个朋友,真是大幸,我很羡慕。”
    “我也深以为然。”他志得意满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我的朋友的。”    
    我谨慎地问:“那。。。。。。咱俩是朋友吧?”
    “不是,我不和行为粗鲁的人交朋友。”他很傲然。
    我提醒他:“你送过我夜明珠的。”
    这人比欧阳阔绰,答得更傲气:“我经常送,住店吃饭喝茶,都要打点。”
    他和欧阳是表兄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揶揄人的手法都如出一辙,我气道:“我都不嫌你像女人,你为何要嫌我像男人?”
    “所以说,我们不是朋友,是相好。你相中了我的好东西,我相中了你的好东西。”他揉揉我的头发,给我加了一块笋干,“吃了好赶路。”
    说实话,跟他相处比跟欧阳同路还有压力,他艳光蓬勃,满大街的姑娘都在直直地看他,偷偷瞪我。唉,定会有很多好女子凄凉地感到命运不公,怨叹如今这世道,鲜红插在牛粪上。
    可我挺无辜地,刻意和莲花公子保持了距离可她们还不放过我,我和他一人一马正奔驰得尘土飞扬,他忽然袖风一扬,从半空中截下了几人,他们砸在地上,轰然几声巨响,泥土乱飞。
    这又是谁?我惊呆了,莲花公子身形在空中一转,将我的衣领一抓,轻飘飘地躲过飞舞的利刃,远远地落在地上,背上长剑已翩若游龙向对方刺去,比闪电还快。乖乖,看不出美人儿还真是个练家子。我趴在他背上简裳了几招,眼见来人越来越多,再打下去准要吃亏,就附耳道:“右边有条河,道那儿我有办法。”
    莲花公子不动声色,越战越勇,我急了:“留点力气好赶路,我会潜水,到了水下我自由对策,你听我说。。。。。。”莲花公子忙着跟敌人打架,见招拆招忙个不休,顺便扬起左手,一记掌风一劈——
    我只觉后颈一疼,接着就晕过去了,只觉在怀抱中,云深不知处。
    醒时,我已伏在马背上,莲花公子用件长衫搓成布条,将我绑在他的后背,一抖缰绳,骏马打了个喷嚏,撒开蹄子跑。我在他身后问:“我的马呢?”
    “陪葬了,他们砍了它的腿。”风呼啦啦地吹,他大声说:“于是我看了他们的头,扯平。”
    “他们都死了?那么多人啊!得有五十个吧?”我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阿白说你武功好,没想到这么好!”
    “废话真多,欧阳是怎么忍受的?”
    “他没忍,所以他要别人,不要我。”我总想着人太多,打不过就躲,但莲花公子有一把嗜血的剑,见血封喉。吃饭时他教训我:“你躲到水下去,他们就不会血洗整条河?”
    “他们是谁?”到了泽州,我只要找间寺庙拜拜,今年我犯太岁,血光不断。
    “杀你的。”吃完晚饭后,莲花公子站在那儿,背着双手抬头看夜空:“初时见你,欧阳的评价是,觉得你有小奸无大恶,可为我等所用。接触多了,他再说起你,就变成了:石榴啊?若非我们寻访,她也不至于中箭,又被蒙在鼓里,我得待她好些。”
    “我还是有几分人格魅力的。”我自命不凡地说,“可那又怎样,我要的是一个人的爱意,不是愧意。”
    莲花公子收回目光,看了我一眼:“你很有趣。”
    “你也是。”
    之后我们又遭遇了几拨追杀,但莲花公子这人武功高绝,砍砍砍,杀杀杀,剁剁剁,我趴在他背上犹如一只狈,大开眼界。敌人都杀光了后,我赞扬他:“你是个斗士!上了前线能当个副帅!”
    “你的观点很深刻。”莲花公子目空一切,态度接近于傲慢,“夏一白就是我的统帅,他想让谁死,我就让谁死,他想让谁活,我就让谁活。”
    “。。。。。。你拼死,是为了让我活着?”我感谢涕零道:“你是我的贵人。”
    莲花公子笑了:“可你是我的仇人呢。”
    “啊?什么仇?”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哈哈笑,翻身上马,“夺夫之恨,算不算仇?”
    “啊?”莲花公子又在说笑了,我不理他,利索地爬上马背,将他的腰一搂,“明日就该到了吧?”
    即使被苍蝇叮了一口,骏马依旧向前飞驰。第二日夜里,我们抵达泽州。数百名兵卒打着的火把光影里,殿下站在众生之巅,远远向我们含笑道:“来了?”
    “来了。”莲花公子将我扶下马,走向他。
    十来日不见,阿白的脸上又添了风霜,我仰着脸瞧他:“殿下,你可好?”
    “好。”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他手心,简洁地答。
    莲花公子墨发如浪,灿若春晓地笑:“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不辱使命。”
    阿白的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两相对望:“我们有三年未见了吧?”
    “怎么会?你们认识才三年多!”我惊叫。
    “我爱玩,他不爱玩,我总在外面晃着,他总在宫里待着,很难聚在一起的。”莲花公子拂落阿白的手。
    “可你老和欧阳聚。”我有点搞不懂,明明是惺惺相惜互相牵挂的朋友,又都是京城人氏,本该走动得很勤才对。
    阿白为我们准备了接风宴,并不盛大,但有几道很精致爽口的点心,饭后我就去找厨子讨教做法,留他们在庭院里两两相对。泽州的恶战这就要打起来了,阿白作为新任总兵的幕后人物,连日来忙着征兵操练,还得部署粮草情况,忙得夜不交睫。苦战在所难免,粮食得做好充裕安排,总兵府上下都吃得简单,见我和莲花公子风尘仆仆,才特地多烧了几道菜。
    厨子是个长得鱼米丰足的胖子,我们互通有无,谈得很投机。我再转回庭院时,只看到阿白独自立在月色里,如踏月而出的仙人。
    花影横斜落在他周身,月光使他的脸色呈出玉白色,尊荣背后,他的孤独如影随形。我走过去,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似深潭般幽静。我问:“莲花公子呢?”
    “去邀月阁了。”
    “那是哪儿?我也要去。”
    “青楼,你去吗?”阿白弯起嘴角,“他爱玩,你也是?”
    “他还真闲不住。”我坐在石凳上,将石桌上摆的一副残局棋子丢进棋盒里,“你们久别重逢,我还以为要秉烛夜谈。”
    “你就是这么理解男人的友情的?狭隘。”有个人坐在树上晃着腿,抢白道。
    阿白按着石桌站起来,眉梢与唇边漾起笑意,走到树下对莲花公子说:“你是方才回来的?我刚回屋里拿了一壶茶,快些下来。”
    莲花公子从树下跳下来:“茶?我只好酒。”他的目光跟着灯影摇曳,言语虽不敬,到底还是倒了一盏茶,自斟自饮,批评起阿白来了,“我在树上坐得腿发麻,你都无知觉。心不在焉怎么行?战场上刀箭无眼。”
    阿白笑:“是你功夫深。”
    “以你的武功,不应该。”莲花公子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凝神一想,沉下脸问:“耳力没从前好了?”
    阿白承认:“是不如前。”
    莲花公子有些说不出话来:“。。。。。。是暗含尘导致的?”
    “兴许是。”
    莲花公子一拳砸在桌上,我都替那只玉手难过,他恨声道:“杀她很容易,你却总是拦着我。”
    “杀她无用。”阿白摇着头,“按辈分来算,她是我后母。”
    莲花公子嗤笑:“她何曾将你当成继子?我总弄不懂你,为何活得这般拘束?我只管自己快活,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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