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嫡女-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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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筠看着顾姜阑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眉头越拧越深,心中疑团惑惑,那一丝熟悉感绕着他的心脏飞来飞去,扯的阵阵疼痛,想抓住却又被迫放它溜走,这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怒气冲冲的走出院门,顾姜阑直直的往外头走去,这城主府怎么住怎么不舒服,尤其里面还有个她现在一看就心烦的人,简直就是煎熬!
按理说她现在应该包容钟离筠,不应该同他置气,可她只要一想到他刚刚那么护着那个春棠,就感觉浑身从下到上处处都不舒服,忍不住就想刺激他,好让他感受感受刚刚她被刺激的感觉是什么!可一看到他那一副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记得的表情,她就又忍不住想抓狂了。
没想到竟然有人给他下了隐幽草,这种毒控制人心,由内而外,若不能及时解决,长此以往,便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这种药十年前便已在江湖上绝迹,这世上除了顾家谁也不可能拿的出来,可是顾家那些草药,除了她这指定的下一任家主,其他人根本进不了草研堂,且不说机关重重,就说它的识人之术,若不是去过十次以上的人,去一次便要接受一次机关考验,草研堂是她专门建立的,里面的识人之术一直都是她引以为傲的一种术法,除了常年伴在她身边的青岚,便只有她和身边的跟随李家毅……
对了,她怎么没想到会是李家毅?若是李家毅,倒也说的通一些,他和钟离筠本就是不对头的敌人,以前是因为中间横了个她所以才会有所顾虑,如今她已经不在了,李家毅对阿筠出手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他竟然把人派到她身边来了,还进她的草研堂拿药,这种事怎么看都是他借她的手来对付钟离筠。
顾姜阑微微蹙眉,想着如今这一醒来真是一件事比一件事乱,一个宇文姗已经够让人心烦的了,现在又掺进来一个李家毅,这都是想做什么?
身后微微响动,暗黑色的鎏金底靴边在映入眼帘,顾姜阑的视线顺着暗黑色的底靴到白色软袍最后定在江毅那张清隽的俊脸上,他摇晃着一柄玉骨折扇笑道:“想什么这么入神?”
顾姜阑回过神来,看着他手中的玉骨折扇,不答反问:“这柄扇子算起来最起码有十六七年之久,你还用的顺畅?”
江毅摇晃的手一顿,随即笑道,“当然要用的顺畅,这可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天下只此一件,更何况上面还有你提的小楷诗句。”
“想想现在离小时候已经过去十多多年了啊。”顾姜阑忽然间有了些感慨,“当初虽然家中不幸福,但在外边有了你这个朋友,活的倒也算畅快。”
“那当然了,咱们什么交情。”唰的打开折扇摇晃两下,江毅摸摸鼻子汕笑,“当初你可是威风凛凛啊,不是拳头就是脚趾头,经常欺负的我无处可逃。”
顾姜阑也笑:“谁让你好欺负来着,做什么都比不过我,当然要被欺负啦,嗯……记得当时某些人可是要管我叫老大的……”说完便恶狠狠的转向江毅,“快!叫老大!”
江毅被她这表情逗的嗤笑出声,眉眼间满是笑意,“你这表情要是搁小时候,定能把我吓的鬼哭狼嚎,乖乖叫老大,不过现在呢,你这表情……啧啧,还真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什么呀,那是你长大了,心理素质也跟着强悍了,有本事你一直别长,到时候我就这么一吓,你铁定是要叫老大的。”顾姜阑飞身而上,撩开裙角坐在旁边的假山高处,目光深远渐露怀念之意,“彼时我们多好,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觉得世间什么都美好,没有忧愁,没有烦念,不高兴了就撂起袖子打一场,高兴了就扯开嗓子哈哈大笑,委屈了瘪瘪嘴就能哇哇大哭,后来渐渐的长大了,有些是看的透了,便觉得连笑都是个奢侈品,后来又觉得笑只是个表情,与快不快乐毫无干系,渐渐的便不怎么笑了,漠然的看着世界每一处黑暗,面无表情的承受着亲生父亲对自己的嫌恶,到最后一步一步走进死路,现在想来,其实无关谁的过错,一切只在于我太过执着了。”
江毅也一撂袍底,暗黑色的鎏金底靴一闪,下一瞬便落在了顾姜阑身旁,他屈膝撑肘看着她,沉默半响,长叹一声道:“执念这个东西我懂,若是把执念当成一种信仰,而某一天这个信仰破碎了,心里一时接受不了,便容易剑走偏锋,坠入无暗天涯,阑阑,那时候的你坚强又柔弱,外表看起来坚不可摧,其实内心受不了任何伤害,你父亲……他那般对你,其实以你的性子本不会与他计较,你恨得是他不在乎你,从没把你放在心上计较过,当时钟离筠对你冷冰冰的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到头来你想找个肩膀靠靠都找不到,所以才会那么偏激,那么决绝,那件事我也要责任,若是我早一日回去,不管如何,你总不至于死的。”
“原来我给你们的印象竟是坚不可摧的。”顾姜阑吐出一口浊气,“是啊,那时候我那么逞强,即便是被伤的遍体鳞伤,也不肯服个软,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遇上南墙碰头就撞墙,遇上河流拦路就游河,殊不知自己太过不自量力,不懂何为量力而行,即便是撞的头破血流也照样一往直前,现在想来,好真是傻的太逼真了。”
“倘若你的坚持少那么一分,后来也不会是那么个结果。”江毅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过那些都算是过去了我们应该更加看重明天与未来,钟离筠和你……若是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扁他!放心罢,不管如何,我总是站在你身后的。”
顾姜阑点点头笑:“以你对我的了解,他能欺负的了我?”
江毅愣了愣,随即失笑:“你真是……”
“不过现下倒有点难处要那就帮忙。”顾姜阑踌躇着道,“阿筠他……今日府中那个名唤春棠的丫鬟趁我不备在钟离筠身上下了隐幽草,此药相必你也听说过,十年前这种药便已绝迹,除了我顾家的草研堂,不可能再有人拿的出来,草研堂又是除了我之外只有几个人进的去,青岚不可能背叛我,阿筠没那个理由自己去害自己,你也不可能,而我更是这十年来从未踏足过顾家,况且我也不可能给阿筠下那个药,除去这些,便只有李家毅了,进草研堂出来后会毫发无伤的便只有我们这几人,其他人连草研堂的大门角都沾不到,虽说我与李家毅的交情不算太深厚,但也不宜太过直白的去跟他讲这件事,江毅,这件事……我想让你去见他一面,你和他的交情一向不错,我想要你去劝劝他,毕竟朋友一场,把关系搞得太僵终究不好看。”
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又道:“对了,阿筠跟你说的那事不用办了,你们放心罢,他那个药对我毫无效用,仅多当补药吃了,不用去拦住他,若是他想要来找我你也不用拦着,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到时候大家受伤。”
江毅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吧,家毅一向很清醒,只不过对你多了些执念,我会好好跟他说的。”默了半响,叹一口气,语气满是揶揄之意,“幸好我陷的不够深,及时拔了出来,否则以你这个快刀斩乱马,毫不留情的手段,只怕我不死也要伤几伤。”
顾姜阑只觉好笑:“你倒是实诚,我还从不曾见哪个人表白表成你这样的,真是个奇葩,有句话说的果然不错,尤其是对你。”
“什么话?”江毅凑过去,挑眉问。
顾姜阑呵呵一笑,就着江毅的脸狠狠推一把,笑道:“不作死就不会死!”
☆、第二十家七 江家底牌…玉骨令
江毅被推的一晃,差点晃下去,他险险稳住身形,偏头瞥向一旁笑的正欢的顾姜阑,眼里拢了些许笑意,嘴里说出的话却饱含怨气:“你这人呐,啧啧,幸好我只是说着玩的,这要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你岂不要毁尸灭迹了?”
“还真让你说对了。”顾姜阑笑笑,双手枕着后脑斜躺在一旁假山壁上,目光幽幽望向远方,嘴角溺出一丝笑意,“死过一次之后,再蓦然回首,忽然发现,原来天空是这么的蓝净,太阳是这么的艳丽,飘云是这么的白剔,江毅,你说我活了这么多年,是不是都白活了。”
“什么叫白活了!没文化就不要随便用词好吧。”江毅震震衣摆上若有似无的灰尘,好笑道,“若是你白活了,那我们这些朋友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你过的再怎么不如意,不还是有我们在你身边伴着吗?”
“也是啊。”顾姜阑眨眨眼,“要是真的白活了,那你们岂不是不存在了?倒是我多想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江毅毫不客气的损人。
顾姜阑翻了翻眼皮:“得了吧你,给点便宜就得寸进尺,李家毅那件事就拜托你了,这几天还要劳烦你帮我看着阿筠一点,不要让谁趁着这个当口混进他的世界,我要去一趟顾家,隐幽草没有我去是拿不回解药的,这次一去一回,包括我练制解药大概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对于李家毅,他要是来了副严,你能拖就帮我拖着点,勿要让他知道我去了草研堂,若是他没来副严,那便是在路上和我碰面了,不过这世道应该没那么缺德,总之一切的一切我就拜托你了,虽然钟离筠那个烂人现在对我很冷漠,但不管怎么样,我终归是不能让他一直这么下去。”
“你去顾家一来一回不过是练制几粒解药,何须半个多月?”江毅不赞同的蹙眉看她,“况且钟离筠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人,没什么需要我照看的,你一个人去顾家,虽说你是顾家家主已经是铁板毡毡上的事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中间终归是隔了个十年的,你再怎么淡然看待当初那件事,也不可能不受到伤害的。”
顾姜阑摇了摇头,声音极轻却透着坚定:“顾家那件事,我一个人去比较好,再怎么前路荆棘,总归是要闯的,诚如你所说,这中间终归是隔了个十年之久,我不回顾家,长老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顾家经过宇文姗的这些年的打压,若不是阿筠适时的伸手一助,此刻怕早就不复存在了,阿筠已然尽力,顾家却不复当年威信,我这次回去便是接掌家主之位,顺便给宇文家送去一份大礼,至于阿筠么,倒不是怕他出什么事,你知道的,他现在情况有所不同,中了隐幽草,便如同喝了忘川河的水,前尘往事皆为烟灰,他不会记得我,也不会因为我就有所顾忌,你看着他点,别让李家毅伊白寻或是宇文姗几人接近他,他现在忘的是我,你江毅还是他心中的好朋友,有些事阻止起来也方便些。”
“那你怎么办?”江毅还是有些不放心,“钟离筠固然不能受到蛊惑,那你的安危呢?你现在势单力薄,顾家那些长老肯定要对你进行一些考验才能确定你的身份,到时候无人守在你身旁,万一徒生变故又该如何?阑阑,诚如你所说,死过一次之后获得新生,那便应该惜命,人生在世,真正重要的也就是身上这条命,命在一切都好说,命不在一切都是扯蛋,这些道理你应该明白的,或者顾家我们可以晚些时候再去,你先潜入顾家草研堂,拿些药材便出来,或是你告诉我需要哪些草药,我去山上帮你采来便是,何须如此费神费力?”
“江毅,你应该知道顾家如今的情势,状况如何糟糕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宇文家并不会因为没有宇文姗就失去主心骨,那些活了大半辈子的长老们也不是吃素的,顾家如今就是一架喷了腐蚀剂的残骸,若有谁看不顺眼,推推便会倒塌,这个时候父……顾家主不会有什么闲暇时间来管我的事,他只是需要一个继承人,在顾家还未倒塌之前接住这个烫手山芋,这个人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丢弃它?”顾姜阑叹道,“你不应该就着我的情绪去看这件事,江毅,顾家孰轻孰重,绝对不可能落到宇文姗的手里,即便是李家毅也不行,他现在的想法和我不在一块,我不想跟他把关系闹僵,宇文姗和我是死对头,顾家落在她的手上,不死也会拖几层皮,到时候我再要拿回来,便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有那个力挽狂澜的能力,你应该知道。”
江毅噤了声,他眸光转换了好几回,叹息一声,终是点了点头:“罢了,从小到大,你做的决定从不会轻易改变,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再说什么也是无望。”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金色的玉牌,随意扔给顾姜阑,“这个你收好罢,若是有什么危险无能为力时,只要摔碎它便可。”
顾姜阑伸手接过,瞧了一眼,蓦的直起身来,蹙眉看他,“这玉骨令是你江家的护身符,给我做甚?”
江毅满脸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得了吧,什么护身符,江家有本王坐镇,何须什么玉骨令?你可别小看我!”
顾姜阑还是蹙眉:“江毅,玉骨令是你们江家传了百年都未曾出令的底牌,每代王爷只能召令一次,”玉骨碎,风林震“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即便我有什么危险,我也可以自救,这玉骨令是你们江家的,用在我身上,不太值。”
“给你你收下便是,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唧唧歪歪了?”江毅瞪她一眼,“倘若你不肯收,那也无妨,让我陪着你去便可,不然免谈。”
“你!真是……”顾姜阑气结,“我说你这人还真是十年如一日,一点儿都没的变,这么多年过去了,脾性还是这么臭屁,真是一点儿都不可爱。”
“我倒是觉着这脾性不错,为何要变?”江毅不以为然道,“你可别小看这十年啊,这段时间你是蒋慕颜,对鸢花谷的事充耳不闻,现在进去纯属莽撞,宇文姗和李家毅的势力如何你也不清楚,只身一人前去,出不出的来还是个问题,何况你还有拿回顾家的大权,接任大会上我们都必须到场,那个倒没有什么危险性,进草研堂之后全是你的势力,也不用太担心,但这些之外呢?阑阑,不要对自己太自信,谨慎些对你没坏处,也许你用不到玉骨令,总而言之,用了便用了,没用的话,大不了接任大会时你还给我便是。”
顾姜阑默了默,不禁长叹一声:“江毅,你对我这么好,我会不自在的。”
“不用不自在,咱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