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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重生之不嫁高门-第50部分

小说: 重生之不嫁高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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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族嫂子气得抬脚就走了,刚出秀云屋门,又返了回来,拎了那篮子鸡蛋才走。边走还边咕唧,“杨家的疯丫头,才几岁呀,就敢置喙别人家闺女的亲事。”
  不过到底也没人再上门劝秀云回文家了。
  这场婚姻纠纷,庄家这边实在是吃亏。“三不去”里头,庄秀云一条也没占。要休她,单凭男方意愿便可出具休书。文家还真命人送来休书,叫庄大爷一把撕了,只肯要和离书。文家再不肯送了。
  庄大娘气得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哼唧,只说,早知如此,就该早早将文家告上公堂,说他们殴妻,闹个义绝也好。
  其实这也就是说说而已。只要没打出个骨折来,那就不叫事。按照《大康律》规定,夫殴妻要打成骨折才叫罪,罚得还比妻殴夫轻多了。
  杨雁回奉母命,时常去看庄秀云。庄秀云一日日萎靡下去,很快便枯槁得仿佛深秋落叶了。杨雁回唯有叹,这文家把别人好好的闺女作践成这样,最后连好聚好散都不肯。懂不懂什么叫人情留一线啊?
  庄秀云倚着床柱,有气无力的对杨雁回道:“我早先还在心里暗暗想着,咱村的荷花嫂真傻,让男人作践了一次又一次,怎地还那么信他。到后来,孩子一个连一个的生,想和离也舍不得了。文家来接我时,我还只道他是真心悔过了。谁知,我也不过是又一个荷花嫂。”
  杨雁回便道:“姐姐可不是荷花嫂。姐姐青春年少,又无孩儿。荷花嫂娘家不愿她离异,庄大爷庄大娘都疼你,小石头也离不开你,她们都盼着你早日脱离苦海,绝不会再叫你回文家的。”
  庄秀云嘤嘤哭起来:“便是想回,也回不去了。人家休书都送来了。我给合族丢人了,也叫爹娘跟着被人戳脊梁骨。”
  杨雁回便道:“姐姐莫说傻话。文家未将你的嫁妆返还,庄大爷几次命人去催要,文家就是不给。若他们已休了你,怎地你嫁妆还摆在他们家?如今庄大娘病着,你只是在娘家侍疾,你和文正龙还是夫妻,这夫妻能不能继续做,看的是你的意思。现在明明是你主动要和离。若是你不想继续纠缠,便只当自己已被休弃,告文家侵吞嫁妆即可。究竟要如何,都由着你。现在倒霉的是文家,并不是你。”
  庄大爷并不傻,女儿的嫁妆虽然与高门大户的正经小姐比不得,但他还是拿了嫁妆单子去官府备过案的。文家想吞,且得看庄大爷是不是好欺呢。
  从庄家回来后,杨雁回便对杨鸿道:“嫁个高门还是有好处的。若是嫁了官身,封了诰命,哪能让人家说休就休。”
  不等杨鸿回话,杨雁回又道:“算了,那样也不好。《大康律》明文规定:官员身故,命妇不得改嫁。万一错嫁个短命鬼,倒霉的还是自己。”
  杨鸿:“……”
  就听杨雁回又愤愤不平道:“那凭什么命妇亡故,官员还可以再娶呢?眼看那秦明杰都要娶第三任太太了。”又说,“凭什么男家想休妻就能休,女人怎么就不能休了男人呢?凭什么呢?”
  杨鹤走过来,摸了摸妹妹的额头,舒了口气,对大哥道:“虽然说了不少胡话,幸而还没发烧。”话毕,不等杨雁回踢他,已经远远逃开了。
  杨雁回又恨恨的拿上《三国演义》,去培养老爹对话本的兴趣了。
  好在这事进行的很顺利。杨崎除了喜欢《三国演义》,也非常喜欢《西游记》和《水浒传》。杨雁回每日里要给杨崎念一回《三国演义》,再念一回《西游记》、一回《水浒传》。
  她还物色了《封神演义》和《东周列国志》备用。等那三本念完了,她就开始给爹念这两本。
  闵氏也没闲着,一幅刺绣尚未完成,便又要入京了,去的还是霍府。
  杨雁回先是吃了一惊。从她再活过来以后,闵氏提起威远侯府从来都是咬牙切齿,这会倒又要主动去了。
  闵氏不会冲动到闯进威远侯府砍人的。当初不会,现在就更不会了。
  那么,杨雁回想着,闵氏应该是去找绿萍的。指不定,闵氏上回去水月庵的事,就跟绿萍有关。
  杨雁回知道水月庵,还是因为苏姨娘以前去过几次那里,说那庵堂里有个老尼甚是灵验。
  再联想起上回闵氏说,绿萍有法子让秦芳放她出来,杨雁回便好似有些想明白了什么。苏姨娘都说灵验的地方,秦芳焉有不信的?至少也该有二三分信的吧?莫非绿萍是要从水月庵下手?
  杨雁回央着闵氏带自己也去,闵氏不同意,说霍家克她女儿,还说,若非没办法,她自己都绝不踏进霍家门里去。
  杨雁回又问闵氏去做什么,闵氏只不许她问。
  略收拾一下后,闵氏便走了。杨崎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目中略有些担忧,但终究也没说什么。
  杨雁回看看爹又看看娘,手指缠在发丝上,又默默端起缸子,喝了一大口薄荷水。
  娘不说也没关系,她自有办法知道她去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苦肉计

  闵氏捏着绿萍的肩头,死命摇着:“你这臭丫头,你说什么?这亲事是你娘求着我说的,到头来,你却跟她说你不嫁?你让我怎么跟江老板交代?我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的!”
  绿萍一双削肩,几乎要给闵氏捏碎,脸色煞白,两行清泪落下,哀声哭道:“姨妈,我已是夫人的人了,今生今世只一心伺候夫人,夫人待我不薄,我绝不弃她而去。夫人便是让我当牛做马,我也绝无二话的。”
  闵氏恨声道:“你真是个死心眼。你怎么就是秦夫人的人了?我自有银子赎你出来。”
  “我知道姨妈疼我,是我辜负了姨妈厚爱。”
  屋子里闹腾得声音越来越大,附近几个小丫鬟都很识趣,退得远远的,没人敢上前。
  绿萍只是低声哀泣。闵氏的火气叫她越拱越大,最后只恨得骂道:“我今日才算看透你这小蹄子了,你只说得好听,不贪恋侯府富贵。只怕都是放屁的!我还真叫你哄住了!现如今你人大心大了,连江家那样的身家,你都瞧不上了。墩子到底哪点不好?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当初明明也是言谈甚欢。你莫不是想给霍侯爷做妾吧?也对,你是秦夫人的陪房丫鬟!”
  绿萍吓得忙道:“姨妈,你这样说话,莫不是要逼死外甥女么?我若对侯爷有半分妄念,叫我天打雷劈,死后下油锅去。”
  闵氏奇道:“你又不给侯爷做妾,我要赎你出去,将你嫁给个好人家,你也不愿意,你到底要如何?你娘都快叫你气病了,巴巴的叫我来劝你。莫说她了,我都快让你气死了。”
  绿萍却道:“我不离开夫人。我知道墩子哥待我一片真心,可我的心已给了夫人,没法再给旁人了。”
  闵氏愣了,张口结舌:“你……你你……你说什么?”
  绿萍急急解释道:“我自是说的一片忠心!姨妈想到哪里去了?”
  闵氏又问:“那你就辜负墩子的心了?你就能眼看着我去丢脸了?”
  绿萍又拿帕子掩着脸哭道:“是我对不起墩子,姨妈……你……劳你回了江家去吧。都是外甥女不好,叫姨妈作难了”一边说着,哭得更难过了,“下辈子,我再给墩子哥当牛做马,报答他一片真心。我此生……配不上他……”
  闵氏气得直推打她:“你怎么这么死心眼?”
  绿萍又哭道:“我的亲事,如今只有夫人能做主。夫人就算将我配给府里倒夜香刷马桶的,我也绝无二话的。姨妈……”
  闵氏气得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左边脸颊上,叫她一张白玉般的脸上登时泛出五道印子来:“你这个孽障。你是非要把我气得短命三年么?我真是白疼你一场。算我枉做好人了,从今往后,我再没你这外甥女。”
  绿萍慌得跪下来,拉着闵氏衣角道:“求姨妈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是我不好,惹姨妈伤心了。姨妈心里有气,只管教训便是,要打要骂,外甥女都受着。只求姨妈莫打头脸,我……我下午还要当值,这个模样,如何见人呢?”
  闵氏又是一巴掌甩在她右边脸上,再一巴掌又打在左脸上,怒道:“你还知道要脸见人,却不想想,我还有没有脸见人。你分明是在逼着我悔亲去。”
  闵氏越说越气,又推搡了她一把:“你少拉扯我衣裳。”
  打完骂完了,这才走了。刚出了绿萍的屋门,就气得煞白着一张脸,跌了下去,幸而倚在了门框上,这才没倒了。
  “姨妈……”绿萍哭着叫了一声,却仍是跪在地上,没敢起来去扶她。
  闵氏就这么脸色惨白,身子发飘,纸片一样晃出了霍府。
  闵氏刚走没一刻钟,绿萍就病倒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身,床帐也拉得严严实实,不叫别人看了去。她也不让请大夫,只命一个小丫头去帮她向夫人告假。
  绿萍如今是秦夫人身边的一等大丫头,深得信任。月钱高,得赏多,地位也不一般。平日里打罚小丫头都是可以的,别提多神气了。这乍然间被自己的姨妈打得双颊红肿,嘴唇破裂,自然没脸见人,肯定是要病一场避避人的。
  事情很快传去了秦芳耳朵里。
  天宁堂的耳房内。紫菀将从小丫鬟处听来的话,一字不错的讲给了秦芳听,并着重说了绿萍赌咒发誓不给侯爷做小。这话实在是大逆不道,一个丫头,给不给主子做小,还能由着她说了算不成?但这话实在是合紫菀和秦芳的心。
  末了,紫菀又道:“夫人听听,这算怎么回事?那泼妇也不想想,若非她是绿萍的姨妈,别人能放她进来瞧绿萍?咱们侯府的人,竟让个外头种地耕田的泼妇给打了,闹了好大一场才走。别说绿萍是贴身伺候您的,便是咱们府里的猫猫狗狗,又岂是外头人能打得的?”
  紫菀平日里跟绿萍相处的不错,但进了侯府后,到底是生了嫌隙。如今一听绿萍全然没有给侯爷做妾的意思,那点嫌隙也就没了,剩下的就只是为绿萍抱不平了。
  “夫人,这回您可得给绿萍做主,难不成她就这么白白让人打了?”
  秦芳道:“我如何做主?你口中那泼妇是绿萍的姨妈。纵然绿萍是侯府的人,可那杨闵氏真要为这事打她几巴掌,别人能说什么?”换了以前,她早教训杨闵氏了。不为别的,只为她的人不能让个腌臜泼妇给欺负,这不是明晃晃打她的脸么?
  可现如今进了婆家的门,不比在娘家时自在。婆婆瞧她不顺眼,她的嚣张气焰也就收敛了不少。省得让人拿了把柄,被当众训个没脸。
  想起上回去水月庵,因为宵禁没能赶回京,让婆婆罚跪一晚,她就想把那老虔婆给掐死。
  紫菀暗暗叹了口气,心中很为绿萍不平。夫人为了自保,竟任由绿萍让人打成那样。这么个主子,才不值得绿萍那么傻了吧唧的忠心服侍呢。哎,这绿萍不想给侯爷做妾,又不能自行往外头去婚配,难道真要配个小厮不成?还是想要配个管事?可侯府那些管事的年纪也都不小了,没听说哪个尚未婚配。
  只听秦芳又道:“你去叫绿萍来,我有事问她。”
  紫菀吃了一惊:“夫人,绿萍那张脸……她可怎么过来回话呢?”
  “让你去就去,什么时候这般没规矩了?”
  紫菀连声诺诺退了下去。秦芳静、坐片刻,方从袖子中抽出那签文来。
  她之前从未去过水月庵,反倒是娘去过几次,总夸庵里的老尼灵验。她本来是不信这个的,听苏姨娘夸多了,也就半信半疑了。
  上一回,婆婆出城去青云观打醮,她虽不喜在跟前伺候,可在府里也憋烦了,正打算收拾收拾跟去,老夫人竟传下命令来,不用她跟去,只叫了大嫂跟去伺候着。
  又是这样,回回都是这样!
  她一怒就回了娘家,只说去看看爹和祖母。结果听说父亲又要娶妻,她头上又要多个继母,心情便愈发不好了。待听说未来继母是葛氏的妹妹,她心情更差了。连娘家也不愿意待,又回了侯府。
  结果刚到了侯府,她就发现霍志贤大白天的又睡了个漂亮丫头……
  那老虔婆能出城散心,她为什么不能?
  好端端的,那老虔婆能去打醮,她就能去拜佛。
  霍志贤能风流快活,她也能。霍志贤睡漂亮丫头,她就夜不归宿好了。
  自然而然,她就想起了水月庵。
  这诸事不顺的日子,她过烦了,兴许拜拜佛求个签,还真能转转运道。于是,她就带着一大票婆子丫鬟老嬷嬷,前头又有小厮、管事开路,浩浩荡荡去了水月庵。绿萍劝她,“您这临时起意要出城,又去那么远,赶上宵禁就回不来了。”
  她才不听,只说,回不来就在水月庵留一晚,那里地方大,尽够了。心里却想着,看那老虔婆下次出门带不带她。她再不想去伺候老夫人,可也知道,老夫人回回出门不叫她伺候,只叫嫂子去,终究不是个事儿。
  在外留宿一晚,第二日回来,她就被老夫人当众训了个没脸,罚跪一晚不说,还禁足一个月不许出她的院子。她心里老大不痛快,到现在还憋着一口气。
  只是她求的那个签,签文也够古怪的。
  秦芳又低头看手里的签语:天下筵席终有散,放虎归山却是福。
  她当时心情不好,不愿身边有人跟着惹她心烦,是屏退左右,自己在殿内求的签,不想竟是个上上签。她后来并未给别人看过签文,连那净慧老尼解签时,也是背着人的。净慧老尼说这签文是劝她行善积德,还说签文内容不宜向人透露。
  可是行什么样的善,积什么样的德呢?净慧老尼只说,天机不可泄露,要她自己参透。
  这帮尼姑、道士、大和尚的,从来不说人话。她心想。
  今儿个杨闵氏不来闹这一场,她一时还想不起来呢,那绿萍可不就是属虎的吗?绿萍都十七了,也不小了,是该配人了。
  可是绿萍知道那么多事……
  崔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敢给绿萍去外头求配?除非绿萍做过的事,连亲娘也没说过,否则崔婆子必然不敢如此放肆。
  这绿萍倒是乖觉,嘴也够紧。她向来知道绿萍嘴紧,只是没想到,已经紧到这地步了。
  秦芳正想着,远远瞧见绿萍拿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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