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颜-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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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不嫁晚不嫁,偏偏这个时候要把身边人全都放出去?
金子焕心里嘀咕,可又没有能商量的人。
很快便到了颜栩离京的日子,临行前的一天,颜栩整夜都在折腾玲珑,可惜直到第一抹晨曦照进窗口,也没能入港。
睿亲王便是带着这个遗憾踏上征途的。
玲珑很郁闷。
城外早已聚满了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争相目睹那位先是传说不能人道,却又生下儿女,继而又传说不是皇帝亲生骨肉的十二皇子。
依规矩,玲珑和两个孩子只能送到王府门口,这些事情还是长安回来告诉她的。
“王爷可威风了,骑在马上就像天神一般,好多小姑娘往他身上扔荷包扔手帕呢,被训斥了这才不敢扔了。”
玲珑笑了,现在的小姑娘全都这么大胆了吗?
丹丹的一双大眼睛骨溜溜地一直看着玲珑的脸色,现在见玲珑笑了,她立刻道:“我爹才不会理她们呢。”
就连在一旁侍候的丫鬟和乳娘们也都给逗笑了,原来有些压抑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敏行则晃着小手,咿咿呀呀地喊着:“娘娘,娘娘。”
玲珑抱起他,使劲亲了亲,敏行就害羞地把小脸藏进玲珑的怀里。
丹丹不依了,拉着玲珑的裙子踮起脚来:“我也要亲亲,要亲出响声的那种。”
屋里的人全都笑了,玲珑只好弯下腰去,在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上啪啪地亲了几口,丹丹这才心满意足。
又过几日,便到了金妤大喜的日子。
玲珑又见到了金娴,自从那年金娴在四平胡同闹了一场,她已有一年多没有在人前出现了。
王氏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她给金娴请了三个师傅,一个教书法,一个教女红,还有一个教女诫和列女传,名义上是看重金娴,要好好栽培,实际上却是把她拘了起来。
因此,金妤才得以平安渡过待嫁的日子。
玲珑也挺替金妤发愁的,这样的性子,以后能和甘家那一大家子大大咧咧相处得好吗?
玲珑还是没有想到,金妤嫁进甘家就成了最受保护的那一个。
金妤虽然胆子小,但却很懂事,她就是话说得比较少,不喜欢惹人注意,就像一缕轻风,让人很舒服。
而且但凡胆子小的女孩子,都会喜欢哭,动不动便哭哭泣泣,眼睛像断线的珍珠。
而金妤自从七岁以后,便懂得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哭过。
她即使是哭,也是一个人藏起来哭。
不论是婆婆的吩咐,还是大嫂程雪怀支使她,她全都笑着应下,再辛苦的事,她也不会撅嘴或者掉眼泪。
这让堪称将门的甘家很是满意,梁氏不止一次夸奖程雪怀。
金妤出嫁之后,玲珑便让闪辰和花雕叫了柴遥来相看。
闪辰和柴遥寒暄时,玲珑和花雕便躲在屏风后面。
柴遥中等身材,长得一般,但双目炯炯有神,这让他的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精神。
更让玲珑满意的,是柴遥是武进士出身,阴差阳错做了文官,不过倒也是在兵部。
从朝阳胡同回来,玲珑便强忍着笑去看杏雨的表情,一向快人快语的杏雨,这会儿的表情就像便秘一样,脸蛋红红的,小嘴绷得紧紧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玲珑为此笑了很久。
杏雨和柴遥的亲事很快便订下了,待到金玉楼把那十八套头面送来的时候,颜栩的第一封信终于到了。
颜栩到达嘉峪关时也没有给她写信,而这封信,则是他打了胜仗之后写的。
玲珑是知道这场胜仗的,边关八百里捷报,比颜栩的信还早到了三日。
靖文帝大喜,让人接了丹丹和敏行进宫,到了中午时,两个孩子被送了回来,每人各得了两车封赏,敏行还得了一座温泉庄子。
丹丹小时候,靖文帝也赏过她一座庄子,不过她不记得,看到弟弟的庄子,就拉着敏行的小手,一遍一遍地叮嘱着:“你以后每年都要接我去你的庄子里住些日子,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理你了。”
敏行就冲她憨憨地笑。
玲珑看着两个孩子,心里柔软得要滴出水来。
她把这件事写信告诉了颜栩,尤其是丹丹说的那些话,还有敏行的表情。
不久,她收到颜栩的回信,让她有空时教给丹丹武功。
这让玲珑很不愿意,她写信对颜栩表明态度,她不想让女儿像他们这样,做个小贼。
丹丹已经学会偷东西,再让她学武功,将来谁能管得住她?
这一次直到一个月后,她才收到颜栩的信,信上的字迹有些凌乱,但说话的口气不变,颜栩坚持要让玲珑教给丹丹武功,甚至还说,如果玲珑不肯教,他会让浮苏或花雕来教丹丹。
一一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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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二零章 胡说
玲珑虽然不想让丹丹学武功,可次日清晨,她还是带着丹丹去了演武厅。
看着丹丹那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她很心疼,一时之下竟不知要从哪里教起。
基本功?那太辛苦了,丹丹怎么受得了?
教她吐纳练气,小孩子练得岔气走火入魔怎么办?
玲珑踌躇半晌,还是教她开始练习基本功。
这不是颜栩教她的,是秦玛丽一派的进门功夫,她的武功底子便得益于此。
当年她大病初愈,瘦得皮包骨头,每当夜深人静,她便会悄悄从床上爬起来,在金家老宅那棵茂密的香樟树下偷偷练功,杏雨在外面给她放风。
那时她每天练功,饭量很大,焦氏对她虽然苛刻,可她毕竟是金家小姐,虽然冷汤冷饭虽多,但原本还是能吃饱的,但她练武之后,给她送来的吃食就不够了,杏雨便把自己的省出一半给她吃,可还是不够,晚上饿急了,她就去厨房偷吃的。刚开始还要小心翼翼,后来她的本事恢复得越来越高,想要避开厨房的婆子们轻而易举。
想到这些往事,玲珑勾起嘴角,轻轻地笑了。早就练得不耐烦的丹丹看到她笑了,连忙跑过来,扑到她怀里,问道:“娘在想爹爹。”
玲珑笑道:“胡说,娘才没想爹爹。”
“娘就是想爹爹了,娘只要想起爹爹就会笑。”丹丹有点小得意。
玲珑红了脸,她有吗?没有吧,至少刚才没有。
“谁让你跑过来的?有你这样练功的吗?”她板起脸来。
丹丹扭着身子撒娇:“人家不要练这个。”
“那你想练什么?”
“人家想要学偷偷。”
玲珑有种破罐破摔的感觉。
母女俩回到采薇小筑,就有小丫鬟送了书信过来,信是李升写来的,美景已经启程,会回来打理杏雨出嫁的事。
玲珑松了口气,她担心美景不想回来,如果那样,尽管有她给操持,可杏雨出嫁时没有家中长辈,会让夫家误以为不得兄嫂喜欢,长嫂如母,美景回来很好。
闲来无事,她重又拿起颜栩的信看了一遍,第二次看和第一次有所不同,第一遍只觉他的字迹凌乱,而这一次却觉得不对劲了。
颜栩的字写得很好,下笔沉稳,落笔有力,而这封信上,却能感到他的仓促急躁。
颜栩该不会出事了?
想到这里,玲珑再也坐不住了,她让人找了铁桥来见他。
她交给铁桥五百两的银票,又装了一荷包金豆子:“去嘉峪关,把路上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我,看到官驿就递信回来,用六百里加急,还有,看看王爷怎样了。”
铁桥什么都没说,接过盘缠便去准备,一个时辰会便动身启程了。
玲珑还是不放心,小顺子和小德子全都跟着颜栩走了,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手,便让人请了花雕过来。
现在闪辰也跟着闪辰去了嘉峪关,花雕闲得难受。
“花雕姑姑,你看看能不能找人到兵部去打听打听,把王爷那边的战报抄一份过来。”
花雕笑着道:“你是担心他们瞒下了什么吗?放心,有王爷督军,兵部的那帮孙子不敢的。”
玲珑叹了口气,对花雕道:“王爷的这封家书字迹凌乱,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怕我担心,又不肯告诉我。”
花雕看着她,良久才道:“当年我和浮苏都担心王爷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可事实上,王爷是个有福的。”
玲珑低下了头,好一会才说:“有件事不知姑姑能不能帮我?”
“什么事,你说。”
“如果王爷那边真有什么事,我想带孩子们到庄子里住些日子,还请姑姑照顾他们。”
花雕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道:“你想去边关找王爷?”
玲珑点头:“不过如果他没有事,我是不会过去给他添乱的,我做的只是最坏的打算。我不敢把他们留在王府里,你懂得。”
花雕当然明白,只要两个孩子落单,皇后娘娘肯定会把他们接到宫里,别说是落单,现在怕是就在盘算了。
果然,花雕托的人还没有回话,孙文秀便来接两个孩子了。
“睿王妃,洒家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的,娘娘她老人家想孙儿和孙女,派洒家来接世子和郡主,到宫里小住几日。”
玲珑心头火起,果然啊,你是担心颜栩不听你的话,这才要把两个孩子弄过去吗?
“看来是要让孙公公白跑一趟了,郡主正在学武功,一天也不能耽误,世子还小,早晚都离不开我,还是等他们长大一些,再到宫里住住吧。“
孙文秀没有想到睿王妃竟然出口拒绝,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哟,睿王妃啊,瞧您说的,倒像是皇后娘娘苛待自己的亲孙儿似的……”
话未说完,玲珑已经冷笑道:“孙公公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怎么说母后苛待孙儿,你好大的胆子,这要的话也敢说出来!”
孙文秀怔了怔,他会说错话,不可能?
“您这是说的什么,洒家何时说过皇后娘娘苛待孙儿了?”
“你方才分明这样说了,这里这么多人,全都听到。”玲珑面似寒霜,双目炯炯盯着孙文秀。
信口开河这种事,她前世就会了。
孙文秀也急了,纵使他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若是传出他说了这种话,皇后娘娘了饶不了他。
他气急败坏,问跟在身边的内侍们:“你们都说实话,洒家可曾说过这样的话?”
内侍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也不敢说了,到底有没有说呢,应该是没有的,可睿王妃信誓旦旦,莫非方才孙公公少说了几个字,变成皇后娘娘苛待孙儿了?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所以当孙文秀问起时,他们迟疑一刻,立刻摇头:“您没说过。”
以后还要在孙文秀手下混日子,管他有没有说过,自己矢口否认,总不会错的。
玲珑哈哈大笑,道:“那我也学着孙公公,问问她们吧。”
说着,她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丫鬟们:”孙公公可曾说了?“
丫鬟们想都不想,一齐点头:“说过,奴婢们亲耳听到,孙公公说皇后娘娘苛待孙儿的。”
玲珑在这里扯皮,无非是想把孙文秀吓回去,自己才能有时间安排孩子们,所以她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
一一一一
第七二一章 惊变
孙文秀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不过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立刻冷笑道:“睿王妃,您这样信口雌黄污陷洒家,就是不想让皇后娘娘见到孙儿?”
玲珑勃然大怒,道:“大胆狂奴,竟然打着皇后娘娘的旗号渺视宗亲,言语恶毒,妄论母后凤仪,来人,给我掌嘴!”
没等孙文秀反应过来,站在玲珑身后的红绡和红绣已经欺身上前,出手如风,朝着孙文秀就是十多个耳光。
跟着孙文秀来的都是内侍,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待到明白过来,孙文秀已被两个丫头制住。
玲珑对秀水道:“去,叫王府的侍卫过来,押上这个目无主子的狂徒去慎行司。”
她又对春霖和润儿道:“和我进去更衣,我打了母后的人,我要亲自进宫向母后请罪!”
跟在孙文秀身边的内侍们早就吓傻了,待听到睿王妃说她要进宫请罪时,这才松了口气。
差事没办成没关系,只要有人肯来背锅就行,何况这背锅的还是身份贵重的睿王妃。
回到内室,玲珑立刻对春霖道:“去朝阳胡同找花雕姑姑,让她即刻带世子和郡主出府,她知道要去哪里。再请浮苏姑姑想办法带话给十七爷,让他就算是抱着父皇的腿哭,也要留在父皇身边。”
春霖脸色苍白,但还是坚定地点点头,道:“王妃,那您多带点银票,在宫里要打点。”
玲珑勾起唇角笑了,眼前又浮现出当年只有八、九岁的春霖和润儿拿着扫帚帮她打人的情景。
“如果七天内我没有回来,你们几个就去找鑫伯,跟着他去山东。”
春霖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她又问道:“那三夫人……”
玲珑笑道:“我早有安排,你们不用担心。”
半个时辰后,玲珑品阶大妆地出现在内侍们面前,一个美艳如花的美婢跟在那身边。
那名美婢便是男扮女装的吴美人吴秋水。
一个时辰后,在宫外等候的睿王妃终于得到传召,她步履从容地带着吴秋水走进永华宫。
暮色沉沉,永华宫内已经掌灯,但并不如玲珑想像中那般亮如白昼。
皇后端坐在太师椅上,正襟危坐,昏暗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是模糊的苍白。
显然,皇后已经知道孙文秀的事了,她伸手指向玲珑,嘶声道:“贱人,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抗旨!”
玲珑看向皇后身边,竟然不见一向不离左右的静宜女史,站在两侧的宫女内侍倒也面熟,但以前决不是有资格近身服侍皇后的人。
她心中一凛,神态恭敬而又谦和:“母后,孩儿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不知道?那你来请的什么罪?”不知是不是错觉,玲珑感觉皇后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轻声笑道:“孩儿眼里容不得沙子,听到有人妄议母后,便忍不住帮母后把他送到慎行司了,可那毕竟是母后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是人呢?因此才来向母后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