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吧,科举考生-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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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衣裳,白言蹊下了床,喝了一点熬好的萝卜瘦肉粥,又坐回到了桌案前,提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兵法”。
苗桂花刚把菜炒进锅里就听到白言蹊屋子里传来了凳子被拖动的声音,跑过来一看,见白言蹊又坐回了桌案前,诧异地问,“闺女,你怎么不在床上歇着?娘马上就把饭给坐好了,你回床上躺着去!”
白言蹊专注于纸上列出来的提纲,没有抬头,只是对苗桂花说,“娘,我刚刚算了算日子,还有两天就出月子了,吃过饭后你帮我带个消息给桃李和萧院长,让他们俩吃过饭后来一趟,我有些事儿要同他俩说。”
苗桂花心头一咯噔,拎着锅铲走到白言蹊身旁,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白言蹊,问,“丫头,你这是准备上前线杀敌了?”
白言蹊手一抖,没有握紧的笔掉在纸上,画出一条长长的墨痕,她没好气道:“娘,你想什么呢?我若是去上前线了,你和我爹怎么办?这三个兔崽子怎么办?你放心吧,我现如今身子已经被你养懒了,顶多提提笔杆子,写几个字,授几堂课,哪儿都不回去。对了,等这三个兔崽子满月之后,我们就搬回秋菊苑吧,等我恢复授课后,估计在徽州书院的时间会很长,三个兔崽子还得你帮我带呢,来回跑不方便。”
苗桂花听白言蹊说不是要亲自上战场杀敌,顿时就放下心来,满口答应,“行,现在墨染斋里雇的人不少,你哥负责看着点,不要出了纰漏就行,我让你爹和你嫂子都待家里帮你带孩子,清源在徽州小学念书,平时也不需要人看着,肯定不会把三个兔崽子冻着饿着磕着碰着,你就放心吧。”
这三个奶娃娃怎么说都是龙种,苗桂花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平日里连呵斥一嗓子都舍不得。
白言蹊倒不担心她亲爹亲娘亲嫂子会苛待三个奶娃娃,她担心的是三个奶娃娃太吵,万一把全家都给逼疯怎么办?
……
吃过午饭后,白言蹊刚午睡醒,给三个孩子喂饱,正准备将上午未能写完的《三十六计》收尾呢,苗桂花就把桃李和萧逸之唤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意外来客——从京城国子监来,准备喊白言蹊去杭州府参与科举命题的谢峥嵘等。
看着那挂了满院子的尿布,花花绿绿的一片又一片,谢峥嵘是懵逼的。待他走进屋子一看,见白言蹊正在桌案前东西,床上齐刷刷地躺着三个奶娃娃,整个人越发懵了。
“白博士,你从哪里抱来的三个奶娃娃,我怎么瞅着一模一样呢?”谢峥嵘探过头看了一眼,被三张一模一样的小脸惊得不轻。
“自己生的。”
白言蹊下笔飞快,将三十六计的最后一计写好之后,吹干纸面上的墨汁,起身问谢峥嵘,“谢祭酒,你们怎么来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家的三只兔崽子。从左往右看,长得最丑的是个丫头,我起名叫唐似锦,乳名叫如花。中间这个胖小子是老二,名字叫唐正心,小名叫子谦;最右边这个瘦瘦小小的是老小,名字叫唐正行,乳名是子逊。”
递给谢峥嵘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后,白言蹊又暗示道:“当初萧院长给这三个孩子的见面礼时,可是每个娃娃都给了十两白银的。”
此刻的谢峥嵘已经不具有任何智商了,更枉谈听懂白言蹊那几乎接近于明示的暗示。
谢峥嵘的脑海中仅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三个孩子居然姓唐!
唐可是国姓啊!
当初白言蹊是在新帝登基前离开的京城,他曾听朱门弟子说白言蹊同当今的新帝关系匪浅,而且新帝登基之后,后宫一直都空着,从未纳过贵人娶过妃,而是夜夜都留宿在空无一人的燕回苑……要知道白言蹊当初被先皇困住的地方就是燕回苑啊!
可问题是,白言蹊是先皇亲封的贵人,虽说大家都知道先皇封白言蹊为贵人的目的并非情爱,而是单纯的束缚,可是礼不可废,白言蹊又生的极为窈窕貌美,谁知道先皇会不会做一些难以克制的事情?
事情似乎越发扑朔迷离了。
为官多年,谢峥嵘虽然能力不大,但是眼力见儿却一点都不少,虽然以他贫瘠的智商根本捋不清楚白言蹊同皇家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但是他知道一个道理,皇家水太深,能不碰就千万别碰!
从京城来的一众命题博士都明智地选择了闭口不问,纷纷掏出钱来送了见面礼之后就借故全都溜了。
那三个奶娃娃豆芽大小,白言蹊是肯定不能参与命题的,那他们还留下来干什么?
帮白言蹊奶孩子吗?
白言蹊让苗桂花给远道而来的命题博士每人送了约莫有十两银子的回礼,这才同桃李和萧逸之说起了正经事。
“萧院长,《大乾公报》上的消息你应当看到了吧,战火丛生,烽烟四起。我琢磨着我们徽州书院应当为大乾王朝尽一份力,便想在徽州书院张罗成立一个军事学院,讲授一些兵法、行军布阵之法以及作战时需要用到的算学知识。若是可能的话,我还想试着造一些武器,比如能够射的更远的□□,能够以一敌百的武器……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保家卫国并非仅仅是将军与兵卒的事,我们能做的有很多。”
萧逸之陷入沉默之中,过了好一阵之后,他撰着拳头道:“行,书院里有现成的空地方,我回去就张罗,至于生源的问题,就先从各个科堂中抽调吧,事分轻重缓急,这件事容不得耽搁。”
“行,两日后这三个兔崽子满月,我估摸着到时候该准备的授课材料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亲自去授课。”
白言蹊同萧逸之说完后,转头塞给桃李一张她画好的三维立体图,对桃李说,“桃李,得麻烦你帮我按照图上的样子来准备一个东西,你费点心思,尽快弄出来,我准备在军事学院授课的时候用。”
桃李问,“什么东西?”
“用沙土把大乾王朝的地形,坤地的地形,突厥的地形以及海外流倭的地形都缩小在一份沙盘上,根据快活林之前勘测出来的地形,争取按照一定的比例,比例越贴近于真实,最后的效果越好。然后再托人帮我寻一些硫磺和硝石回来,我有用。”
要硫磺和硝石干什么?自然是一硫二硝三木炭,白博士要造□□啊!
第122章
赶在三只兔崽子满月之前; 萧逸之就已经将军事学院筹备好了,桃李让快活林的能工巧匠把做好的沙盘送了过来; 万事俱备,只欠白言蹊这股东风。
苗桂花舍得给白言蹊吃各种营养滋补的东西,三只兔崽子自然长得不差。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最丑的大丫头唐如花也已经长开了; 脸上的干皮悉数褪。去; 露出白白嫩。嫩的婴儿肌来,精神头也比刚出生时好了不少,唯一的缺点就是在唐如花的带领下; 三只兔崽子更能折腾了; 仿佛形成一种‘心灵感应’的默契般; 只要有一只兔崽子张嘴嚎一嗓子; 其他两只兔崽子立马跟着开嚎; 逼得白言蹊时时刻刻都走在暴走的边缘。
满月酒自然是要办的,将认识的人全都喊来热闹了一圈; 然后白言蹊便瞅准机会将三只兔崽子塞给了亲爹亲娘亲嫂子; 每人怀里揣一个; 不多不少刚刚好。
李素娥怀中抱着的正是最能折腾搞事的大丫头; 她掂了掂大丫头的分量,赞叹道:“言蹊,你这闺女的分量可不轻; 我觉得都快赶上清源一岁大的时候了。”
白言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也很绝望啊; 按她的设想,孩子壮实归壮实,但是坚决不能胖,哪怕是婴儿肥也不行,尤其是大丫头唐如花,本来长得就不太满意,若是再胖一些,那明年开春她怎么有脸抱出去?
就算抱出去也没人会相信这是她亲生的闺女啊!
“爹,娘,嫂子,这三个孩子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多费点心思。左右秋菊苑与我授课的地方也离得不远,我隔一个时辰就回来喂一次奶,应该饿不着。”
毫不走心地叮嘱完之后,白言蹊见三只兔崽子仿佛约定好一般,齐刷刷地向她伸开了胳膊,嘴角直抽抽,各自赏了一个脑镚儿,她就溜之大吉了。
三个孩子实在抱不过来啊,还不能有所偏颇,要抱必须每个都抱,还不能分了先后,不然落在后面的两个定然都不依……白言蹊着实心累,她问过苗桂花了,她小时候一点都不爱闹腾,用苗桂花的话来说,只要把白言蹊往炕头一放,任由白言蹊自己在炕上玩,一天就过去了。
那三个孩子到底随了谁?
都说‘生儿像舅,生女像姑’,莫非唐子谦和唐子逊是随了白争光,唐如花是随了长乐公主?
白争光与长乐公主表示,这口黑锅他们坚决不背。
……
京城,皇宫,燕回苑中。
长乐公主看着倚在桂花树下浅眠的唐毅,将手中拿着的锦衣给唐毅披了上去,轻声问,“皇兄,我要去徽州了,你要同我一起吗?”
唐毅睫毛动了动,秋风浮动,几片桂花的花瓣吹落在他的肩上,满脸苦涩的唐毅缓缓换换摇头,“你去吧,朝中政事繁重,朕就不去了。”
长乐公主想到陈硕在信中所说的消息,犹豫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吐出一口气,道:“皇兄,白博士生了,一怀三胎,长女唐如……唐似锦,还有两个男孩儿,大的叫唐正心,小的叫唐正行。陈硕在信中说,今日那三个孩子刚好满月,白博士要在徽州书院成立军事学院,专门研习兵法与武器制造之术……”
唐毅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眼底青灰一片,下巴和脸颊上生了一圈刺刺的胡茬,抖了抖肩上的桂花,同长乐公主道:“你先别急着走,等过上两日秋巡时,你同朕一起去吧!”
“什什……什么!”长乐公主惊得瞪大了眼睛,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结巴了好一阵子才把心中的疑惑完整地问了出来,“皇兄,你是说我们要秋巡?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她这皇兄绝对是打着秋巡的皇子去看她皇嫂和三个奶娃娃啊!“
唐毅从桂花树下站起身来,理了理衣领,消失数年的荣光与神采重新在他身上绽放。唐毅心口不一,“朕怎么会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意思?朕只知道朕心里想的是什么意思。”
长乐公主目送唐毅大步走远,脸上满是揶揄的表情,她卡着嗓子,故意模仿唐毅那傲娇的语气神采夸张地说了一句‘朕只知道朕心里想的是什么意思’,捧腹大笑,前俯后仰。
丹桂飘香,那怡人的芬芳让人神清气爽。
此次秋巡,并不像春巡那般声势浩荡,唐毅只招了几名政要官员同行,从京城出发,途径鲁州,直奔徽州,然后再从徽州到苏州,一路绕到赣州,最后北上打道回京。
当然,为了早一天看到自家媳妇儿和兔崽子,唐毅一行人走的悄悄摸摸,根本没有惊动地方官员,只是沿途看了一圈普通百姓的生活。
一来是不想劳师动众,二来是因为唐毅不想惊动任何人,万一白言蹊提前收到消息然后带着娃躲到某个人迹罕至的山沟沟里,他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长乐公主深知唐毅的苦心,感动之余,她觉得她这个皇兄的日子过得也挺不容易的,明明已经成为普天之下最位高权重的人,结果连看个心上人都得小心翼翼,太憋屈了。
从京城出发,秋巡队伍一连走了七八日,总算进了徽州城的地界,长乐公主敏锐地发现了她皇兄的异常:往日里唐毅还会同他们谈笑风生几句,结果一进徽州城的城门,唐毅就变得如临大敌,全身紧绷,双唇抿紧,脑门上还挂了几滴汗珠。
苏少臣满目关切地‘问候’唐毅,“老爷,您是不是有点水土不服?需不需要小的去请大夫?”他认为唐毅的症状同他上次来徽州时一样,是水土不服。
唐毅此刻开始认真地考虑究竟要不要换一个丞相,毕竟他父皇的眼光一般,像苏少臣这种眼力见儿一点都不好的官员,还是适合在大理寺待着安心破案,至于身为一朝之相统领全局之事,唐毅原本觉得以苏少臣的能力绝对能够胜任,但是现在看来却未必如此了。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苏少臣如此关心他,他怎能寒了臣子的心?
唐毅强忍住将苏少臣怼趴下的冲动,无语地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他不想和苏少臣说话。
……
彼时的徽州书院极为热闹,白言蹊站在一个黑咕隆咚的器物前,手中拿着一只火折子,她将那个器物瞄准徽州书院内的大池塘,手心微微有些出汗。
看一眼身后同样紧张无比的学生,白言蹊出声安抚道:“你们不用紧张,这口大炮已经经过我们初期的调测了,不会发生意外的。待会儿大家记得捂好耳朵,尽量往后退一点……”
将火折子放到木棉线上点燃,只见一粒小火星沿着木棉线蹭蹭地窜着,不多时就窜进了大炮里面。
“咚!”
大炮一震,一个约莫有人脑袋大小的铁球朝不远处疾射过去,在空中画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后,准确无误地落入徽州书院最中央的那个大池塘中。
白言蹊见一击命中,放下心来,抓紧时间同身后一众军事学院的学生道:“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算学的魅力。”
“只要我们知道一些固定的参数,然后将这些参数代入固定的方程式中,便可以计算出飞出去的炸。弹在空中的轨迹,现如今我们只是计算了炸。弹落地点的位置,之后你们可以尝试计算炸。弹在任何一个位置的高度与距离大炮的距离,这样我们就可以对敌人进行精准打击。就算是敌人藏在山头或者山后,我们也可以将炸。弹投射过去。”
“此处用到的不仅有算学中抛物线相关的知识,还有力学里的受力分析等等,在试验之前我已经详细讲过具体的方法思路了,你们回去之后在推演一遍,在保证思路正确的情况下,尝试改变大炮投射的角度来划分不同的轨迹,把我给你们发下去的那张表都填好。除此之外,此次定点投射炸。弹还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那就是……”
白言蹊吧啦吧啦地讲着,见她身边那些学生的脸色越来越古怪,忍不住问道:“你们在想什么?”
一个学生弱弱地问,“白师,这炸。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