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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颤抖吧,科举考生-第77部分

小说: 颤抖吧,科举考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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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亏大多数监生与监生家长都早有准备,在来之前就穿上最厚实的衣服,饶是如此,他们也被懂得脸色发青,上嘴唇与下嘴唇打架打个不停。
  “来,接下来让白博士为大家讲几句话。”谢峥嵘临下台前,不忘给白言蹊递了一个‘我相信你可以’的眼神,看得白言蹊头如斗大。
  她前世倒是听过不少校长在开学典礼上的场面话,可是早就忘干净了,哪里能够想起那些校长的长篇大论是从何处开头,又经过什么样的废话过渡到结尾的……前世听过的那些东西多半不能用,剩下的就只有谢峥嵘刚刚讲过的那一套了。
  谢峥嵘讲过的那一套东西白倒是都记在心里,可她总不能上去再复述一遍吧!
  白言蹊硬着头皮走上高台,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前世一句金句,当下便来了自信。她冷笑着看了一眼高台下的监生,问,“身为一名国子监的监生,在国子监中应当如何做,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别人教?”
  “身为国子监监生,你们都是大乾王朝的未来,都是将来的扛鼎人物,怎能蹉跎时光?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诸君共勉!”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白言蹊撂下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下了高台,自此,她在国子监监生心目中的形象变得越发高冷。
  距离高台最近的那名文科堂的授课博士上一瞬还沉浸在白言蹊的那句‘在国子监中应当如何做,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的反问与自省中,下一瞬就听到了‘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整个人的汗毛孔都在一瞬间张了开来,仿若饮了一大坛女儿红般全身舒畅!
  “听白博士一句,顶听谢祭酒废话十年啊!”那名授课博士泪流满面,激动地咬破手指就往衣衫上写‘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生怕片刻后忘掉这句话。
  谢峥嵘:“……”咱俩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埋汰我?
  场面虽然看着疯狂,但是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在这样一个受‘士为知己者死’与‘朝闻道,夕可死矣’文化熏陶的社会里,能够得到一句足以引起灵魂共振的话,写一份血书又算得了什么?
  白言蹊绷着脸走下台,看了一眼给她出难题的谢峥嵘,嘴角微勾,轻声道:“接下来的国子监该如何发展,就全都靠谢祭酒了。快活林会有人过来相助国子监,之后的事情我不会再参与。河开燕来,吾当缓缓归矣……”
  谢峥嵘未懂白言蹊的意思,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言蹊离去。若不是他接下来还有需要安顿的事情,谢峥嵘真想追上白言蹊问个清楚明白。
  ……
  时光如水般匆匆逝去,白言蹊自从正月初五在国子监中露了一次面后,旁人就很少见到她了。多数人都以为白言蹊已经悄悄回了徽州,并且这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就连皇帝唐正德都没忍住派曹公公去太医院走了一趟,结果太医院的御医何正清告诉曹公公,白言蹊这段时间极少在国子监中露面,他们也不大清楚白言蹊的行踪。
  白言蹊究竟去了哪里?这似乎成了一个谜题。
  曹公公派人去查了宫门口的出行记录,并未发现白言蹊有任何的出宫记录,这说明白言蹊一直都在宫里,可白言蹊到底藏在了哪里?
  无人知道。
  青草由鹅黄变得翠绿,冰面渐渐消融,河里的鱼儿渐渐活泛起来,柳树抽出嫩芽,御花园里的花儿也结出了花苞,众人心中的好奇渐渐被时光冲散。
  有一天,皇帝唐正德在早朝上听到赣州瘟疫横行时盛怒难息,差点将一众办事不利的官员拉出去砍头,殿外突然响起了曹公公的声音。
  “禀圣上,算科博士白言蹊求见!”


第87章 
  正在气头上的皇帝唐正德听说白言蹊求见; 心头的火气稍微压了压,道:“传!”
  白言蹊由曹公公领着走入殿中来,她手中端着一块方方正正的桐木漆盘; 漆盘上除了一层比素布还要薄的东西外; 再无其他。
  唐正德问白言蹊,“白爱卿这三月去哪里了?朕让曹公公找了白爱卿不下十次,却没有一次能够找到。令朕奇怪的是,朕派人查遍宫门口的记录都没有查到蛛丝马迹; 莫不是白爱卿长了翅膀,直接飞回徽州去了?”
  白言蹊听出了唐正德语气中的不悦; 连忙开口解释,“微臣惶恐。这三月微臣一直都待在织造司中; 潜心改良印刷术与造纸术,昨日夜晚总算造出了想要的纸; 今日便将东西呈上来请陛下过目。”
  “哦?”皇帝唐正德眉头挑起; “你在织造司改良印刷术与造纸术?莫非你手中捧着的东西就是你这几月的成果?小李子; 快去将东西拿上来供朕看看!”
  百官皱眉; 白言蹊捧在桐木漆盘上的东西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纸的厚度是不是有点太厚了?
  白言蹊胸有成竹,她指尖在桐木漆盘上轻轻捻过; 揭下一沓纸,仅留下最下面的一张; 让小李公公给皇帝呈了上去; 她则是将留在手里其他的报刊分发给百官。
  造纸术经过改良之后; 造出来的纸比原先的绢纸要硬上不少,摸在手里的手感也好了许多,更重要的是纸白如雪,再配上刊印在纸上的方正小字,比出自大师手下的水墨画还要喜人几分。
  皇帝唐正德捏着纸抖了抖,又将纸对折看了看,甚至还提笔在报刊边缘的空白处写了几个字,颇为满意地点头称赞,“这造纸术改良之后造出来的纸果然不同凡响,朕看着比原先的纸要好了不少。只是不知道造这样一张纸的成本价如何?定要比原先贵上不少吧!”
  白言蹊摇头,“非也。微臣在造纸的过程中改进了原料与造纸工艺,若是按照成本价来算,原先购买一张纸的钱足以购买十五张现在这样的纸,而且纸的质地更加致密,在保证纸的柔。软度的情况下,微臣尽量提升了纸张的韧性,改良过后的纸张比原先更易于保存,且因为纸张质量更好,故而就算正反两面都写字,那也极少会出现渗墨的情况,更有利于纸张的充分利用!”
  皇帝唐正德不信,特意提笔在纸的另外一面写写画画,发现真如白言蹊所说,寻常写字根本不会出现渗墨现象,唯有故意用浓墨涂黑时,纸张的反面才会出现一团淡淡的墨晕。
  唐正德大喜,当场就要封赏白言蹊,“白爱卿改良造纸术,此举绝对是天下读书人的福音,当重重褒奖!白爱卿可有什么想要的?是想要金银上次还是封地赏赐,朕都赏你!”
  白言蹊再次摇头,现在还不到同皇帝唐正德索要赏赐的时候。
  “不急。微臣还想请陛下看看这改良过后的印刷术。”
  听白言蹊这么说,皇帝唐正德这才注意到纸上那一排排小拇指甲盖大小的字,比书籍中的字足足小了数倍,不过稀奇归稀奇,这给唐正德带来的震撼却始终比不上改良版造纸术来的多。
  可是白言蹊已经有功在先,如今再多记一笔功劳也不过锦上添花,皇帝唐正德也乐得大方,“白爱卿为了节省纸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这改良后的印刷术也得赏!”
  白言蹊苦笑,看来她不主动解释改良过后的印刷术有多么玄妙,别人是看不懂的。
  “陛下所言甚是,这改良过后的印刷术能够在一张纸上印更多的字,再加上改良过后的造纸术能够让纸价便宜下来,放眼将来,读书人再也不需要砸锅卖铁来买书,他们花费较少的钱就能买到数量更多、纸质更好、更易于保存的书,此乃天下读书人的福音。”
  白言蹊笑眯眯地给皇帝唐正德拍了一记马屁之后,这才说出改良印刷术的关键之处,“若只是单纯的将字的大小缩小,那微臣如何敢用‘改良’二字?众所周知,印刷术中最耗时费力的就是雕刻刻板这一环节,每次印制之前都需要雕刻刻板,费工费力不说,若是有赶时间的刊物需要印制,以原本的印刷术根本就不能完成。”
  皇帝深以为然地点头。
  “微臣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特意改良印刷术,将能想到的常用字全都刻成了类似印章一样的印字木块,根据特定的规律将印字木块分门别类地整理好,等需要用的时候将印字木块挑出来整理好即可,不仅省下了时间,还省下了木材,木材又是造纸的原材料之一……一石多鸟。”
  听白言蹊计划地这么周全,就连皇帝唐正德都忍不住心生惊讶,他真是捡到宝了!
  “白爱卿,你说的都是真的?改良过后的造纸术与印刷术真有那般神奇?”唐正德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似鼓点,似雷鸣,似有万马从她心头奔驰而过。
  白言蹊含笑点头,“微臣不敢欺君。改良后的造纸术与改良后的印刷术仅仅是微臣献给陛下的双重礼物,还有一重礼物是微臣个人认为最为重要的,陛下请看纸上所写的内容。”
  听白言蹊这么说,唐正德与文武百官才将注意力从那又软又白又坚韧的纸上挪了出来,开始看纸上印制的东西。
  不知不觉间,众人的目光都变得严肃起来,时不时有人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看他们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就知道心中有多么震惊。
  白言蹊印制在报纸上的内容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全民创新!
  “微臣深感时代进步之慢,究其原因,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根源。”
  白言蹊叹一口气,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后,才缓缓道:“我们现在用的太多东西都是古人发明制造出来的,印刷术是,造纸术也是,包括制瓷之术,冶金之术等等,都是古人发明出来的,时代在进步,我们手中的技术却一如既往。”
  “众人拾柴火焰高,唯有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让大乾王朝的子民全都参与进入创新的过程中来,集民众的智慧,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各项技术都得到更新,争取做到遍地开花,百花齐放。”
  “微臣虽然已经改良造纸术,但自问仍无法将造纸术进行到登峰造极之处,故而微臣愿意将造纸术公布于天下,邀请天下造纸匠人来共同改进造纸术,争取早日造出更物美价廉的纸,印刷术也是如此!”
  皇帝侧目,“朕可是听说你在徽州书院内还开了一个名唤‘墨染斋’的印书铺,若是你将造纸术与印刷术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岂不是能够更快的牟利?”
  “陛下所言甚是。但是微臣认为造纸术与印刷术方便的是天下人,此乃功德一件,怎能藏私?另外,微臣开的墨染斋是书铺,而不是纸铺,关键还是要靠书籍的内容取胜,内容为王!”
  “一家合格的书铺,应该不断生产出更好的内容,这才是恪守本心。”
  听听人家这话说的多么有水平!君子重义而轻利,这句话简直就是白博士定制的!
  实则,白言蹊内心相当的无奈,她倒是想将造纸术与活字印刷术藏私,可皇帝唐正德绝对会想尽办法让她将这块肥肉吐出来,与其如此,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表现地大方一些,还能刷一波好感。
  哎哟喂,眼看着一座又一座白。花。花的金山银山离她远去,白言蹊心痛到差点窒息。
  皇帝唐正德脸上哪里还能看到丁点儿懊恼之意,如今的他龙颜大悦,一字一句地读着白言蹊在第一份报刊上的东西,时不时发出几声赞叹,能看出来,他对白言蹊的这种做法极为满意。
  白言蹊呈给皇帝和百官看的东西正是她同快活林联合弄出来的《大乾旬报》,准备每月发行三期,分别在每月初一、十一、二十一这三天发行。
  《大乾旬报》目前暂定为两个版面,其中一个版面专门用来发行近些日子发生的大事,包括各州各府的最新动态以及朝廷的诸多政策,另外一个版面则是用来发行一些商业广告,就好比此刻白言蹊给皇帝与文武百官看的那条广告。
  广告开头,用大红的朱笔写着‘优秀是一种习惯’七个大字,正文部分则是详细介绍了国子监近来三月的改革与变化,抛出的重磅炸。弹差点将满朝文武的下巴都惊掉。
  “荒唐,国子监乃是大乾王朝最高等的学府,怎能收取监生的费用?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大声斥责。
  白言蹊连头都没有回,特意卡着嗓子,用略显阴阳怪气的语调问那老官,“监生在国子监中学习,国子监收取一定的费用,何错之有?就算你想把怡红楼里的花魁抬回家做小妾都得交赎身的银钱,怎么在国子监中接受教育就舍不得花钱了?当国子监的授课博士不用吃饭,整日餐风饮露就能活下去不成?还是说国子监给一众监生配的笔墨纸砚都是大风刮来的?果然是荒唐之人才能问出如此荒唐的问题!”
  那老官被白言蹊针锋相对地怼过之后,瞬间怂成一团,规规矩矩地站回自己的位置,不敢再吭气了。
  又有另外一名官员站了出来,“白博士所言甚是,只是下官有一事不明。国子监中的授课博士都吃朝廷俸禄,而且据我所知,各科的博士俸禄都十分丰厚,怎会出现餐风饮露才能活下去的困窘之境?还有国子监为监生配备的笔墨纸砚,全都是由礼部统一配制,根本不需要国子监花钱啊!”
  这句话说到了众多官员的心坎里,一时间附和声无数。
  白言蹊挑眉凉凉地看了一眼户部尚书李信站立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之前她送给了皇帝唐正德太多大礼,现在是时候回本了。
  “三月前,正月初五那日,适逢国子监开学,本官可是亲耳听到户部尚书李信的夫人在国子监公然威胁祭酒谢峥嵘,她说若是国子监不为其子李成玉复学,她就要让礼部尚书断了国子监的供给!本官身为学官,怎能不替国子监做考虑?”
  自从白言蹊进入大殿之后就一直刻意降低在自己存在感的李信双眼一黑,心中只有两个字——要完!


第88章 
  外界已经春暖花开,李信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凄风苦雨; 电闪雷鸣……归根结底; 祸害的根源都是那个让他将脸丢出尚书府的坏事婆娘!
  “郭巧蓁啊郭巧蓁,看看你干的好事!”
  李信心中将自家夫人骂了百八十遍; 面上却不得不装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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