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奋斗生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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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如何能不恨如何不心痛,她不是没对李名瑄出过手,却那人已不是小孩子能任由人揉捏,不止滑不溜手反而心狠手辣,王氏不止被害着人反而在他手里栽了两次。
李姑娘同样对这个突然跑出来抢走她兄长地位的人厌恶。
所以她知道娘要来弄什么东西对付李名瑄的时候,就选择跟着一同来。
而王氏想求的东西说起来是一桩隐秘事。
却是因着太元观越发撑不下去,眼看着就要散了,那玉修早就起了心思,琢磨着出路。
她早年在山上发现过一种草药,那药草十分神奇,外面看来就是一株长着十几片绿叶的普通杂苗,但其药性却很独特。
当初药草是被玉修无意中和别的草药混杂着不小心拔了回去,后来白发现它的这个功效。
这草药若久用,能致人半夜发噩梦,呓语,盗汗,乃至梦游,若在多放在人身边几次还能旁人白天精神恍惚,眼窝深眼圈重,总而言之就是对人的精神非常有害的一种东西。
玉修有些聪明,脑子非常灵活。自发现了这样东西后她就开始研究,把草药晒干磨成粉,还悄无声息拿个别弟子做试验,最后发现做成药粉的作用更明显,药粉的量越多对人的反应越大。
后来玉清制作出来一种符,那符纸中的符纹就是用参和了药粉的墨汁绘上去的,黄纸还在药水里泡过。
做成的不止有符纸,还有各种穿着红绳的三角符,四角符。
玉修精明,这就是她在给自己找的后路,或者说谋生的手段。
她制成了这东西就去了城里,装成个厉害道人的模样,游走于那些小门小户的内宅。
自古以来后院是最复杂的地方,有女人有妻妾就会争宠有斗争。
后宅里总会有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玉修做成的第一单生日,是一户商人之家,还是玉修自己找来的生意。
买她东西的自然是个女人,是个被丈夫不喜厌恶的女人。
那家男主人,也就是商人,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好色心起来,就被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送的瘦马迷晕了头,不止纳人为小妾,甚至开始宠妾灭妻,在妻妾多次争执的时候,完全不给嫡妻面子,多次当着下人的面出言毫不留情地怒骂,更是把无数宝贝捧到新得的美人面前,对待嫡妻则非常苛刻。
在那瘦马侍妾怀孕给富商生下了庶子后,富商更是厌弃了嫡妻,遂将人发配去了一座破院子让她思过。不止如此,富商连带对嫡妻所出的嫡子也不满起来,多次当着下人的面辱骂蠢货其为不孝子不堪用!对那妾生稚儿却宠到天上去。
正值那正室妻子绝望之际,她碰到了玉清。
玉清便向对方推销自己有一道专治心思不正的符,只要讲那符纸放于对方的贴身之处或者安寝的地方,对方必会现出‘恶性’一面。
玉清这话还说得冠冕堂皇,迷迷糊糊,然富商夫人当时正囿于困境,哪里还能想那么多,别人伸出一只手她就立马抓住了。
花了几两银子买了玉修手上几道符,根据玉修的话,她将符让人放在了那小妾的床榻之上。
果真不过三天,‘角符’就起了作用,那小妾变得越来越烦躁尖锐,精神失常,动则打骂下人,夜晚睡觉噩梦连连,整个人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和神经病一样,开始富商还非常担心,请了大夫来给小妾医治,不过没诊出什么问题,大夫说可能是心中思虑过重才如此的,开了些凝神静气的药就走了。
但小妾喝了药也没改善反而越来越严重。
却不过几日,日日跟着小妾一起睡的富商也开始精神恍惚噩梦频发。
富商吓得魂儿都快没了,他虽爱美人但更爱的还是自己的小命,觉得自己是被小妾连累的富商当即不再去那院子和人日日同榻而眠。
不用说,分开之后,不日富商就好了,不再做噩梦,而小妾的病情越发严重。
久治不愈富商认为是那无意不好就给人挪了地方,但正妻又怎么会罢休,于是依葫芦画瓢,又一次把符咒藏在了床上。
终于小妾疯了,每日神神叨叨,某一日竟然疯疯癫癫说出来一个秘密,说自己孩子是她与小厮偷欢得的种,那个老不死的当了千年老王八还不知道,一边笑一边四处嚷嚷。
可想而知,那女人最后是个什么下场。而富商被骗了一遭,替别人养了儿子,把别人孽种抱在怀里宠,脸都绿了。
心中后悔万分,他只有嫡妻生的那一个儿子,为了个野种倒是把亲生的往外推。
如此之后也只有厚着脸皮求得妻子原谅,补偿儿子。
富商妇人早就对丈夫失望透顶,已不在奢望男人的爱,但表面上却装出个贤惠大度的模样原谅了人,只暗暗替自己和儿子谋划东西。
玉修在暗地就是因着这个渐渐有了名声,旁人都以为她是功法厉害的大师,画的符有很大作用。
玉修也不怕,那符纸上的药物很少有人能看得出来,且符上的药性只有维持一段时间,一般超过十天就散了,再拿出来什么它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符纸。
有了第一单生意,很快就有了第二单,这法子来钱快,玉修很是满意。
内宅的手段通常也只会在私下传来出去,这家到那家。
有一天,李长兴的夫人王氏就从一位下人嘴里听说了这事。
随后又暗暗找人打听了许久,王氏动了心思,才有了来来白云观这一遭。因为不放心,所以第一次她亲自来了,倒是那些和玉修做过生意的人,随意派个婆子丫鬟过来也能‘求’到三角符。
姜彤一点不知其实和今日那两人有些渊源。
不过如今也可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了。
她更不知道两人来买符是要陷那昔日的王府世子现在的李家大少。
只是喜儿说了几句:“……倒像是个官家太太和小姐,只是不知道为何身边一个丫鬟都没带。”
姜彤笑问:“你怎知是官家人而不是普通的富家太太。”
喜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挠了挠头说:“就是一种感觉,我从小在贺家伺候,太太身上就有一种官家人的气度,之后又跟着小姐去了王府,见识了勋贵人家是怎么样的,今日见那位年轻姑娘总抬着眼睛看人,当真有些像一位娇气小姐。”
“我们家喜儿眼力真不错。”姜彤忍不住笑着夸赞。
也没去在意别人上山上香怎么不带下人,左右不关她的事。
这事她不关心,但很快有一件事她得关心了。
卢景程来了。
不止来了,他还直接以姜彤丈夫身份来得,对着观里那些道姑直言来探望内子。
但他去找人之前,往功德箱里捐了很不少的香油钱。
几位道姑相互对视,眸光闪了闪,随后皆闭了嘴不再说话。
姜彤对他一笑,不喊相公,而是叫了一声:“景程哥哥。”
卢景程眉梢动了动。
随后,温柔开口:“珍儿。”
却还没靠近自己夫人,就被一个小肉炮弹冲了过来抱住大腿,大喊一声:“爹爹!”
八月以前没见对自家爹有多热情,分开一段时日倒是热乎上了。
卢景程弯腰抱起儿子,又走过去抚了抚夫人的头顶。
第一百零一章
卢景程一点顾忌都没有, 直接跟着去了姜彤的院子。
姜彤不好喊卢景程相公, 直呼其名又很不礼貌, 所以才叫他一声哥哥。
“此地太过简陋,委屈了珍儿。”
姜彤摇摇头,“既然来了这儿,哪还能有那么多讲究,没甚么委屈。对了,你今日怎么过来了,路途甚远。”
卢景程道:“为夫甚是思念珍儿,珍儿可想不想想为夫?”
姜彤轻声笑了笑,告诉他:“自是想的。”
卢景程眼睛没离开姜彤,眼神似有光。
他用手拨了拨姜彤耳边垂下的黑发,“且再耐心过段时日, 我定接你回家。”
如果有的选择,姜彤怎会愿意住在道观里,她俗气得很, 也爱舒服爱享受。
况且这里不是她的地盘, 她也不是道教的信众。
面对着卢景程,低着头,两手慢慢环住对方的腰,姜彤声音清浅:“莫要太为难,也别叫父王和母妃为难。”
皇上既能做出拆人家庭的事儿, 姜彤不认为那是什么明君。一个心胸狭窄性格是逃不脱了的, 姜彤不想卢景程失了分寸去触怒帝王。
“不为难, 只要珍儿好好等着我就行了。”卢景程认真说道。
姜彤也抬头看他,然后,半玩笑半认真地道:“如果景程哥哥你又成婚了,我怕是不能等的。”
卢景程:“这是珍儿的底线?”
“嗯。”姜彤点点头,复又放开了他。
一边让慧儿端两盘点心过来,一边同卢景程说起别的话。
“母妃身体可还好?家中都还好吧?”
“父王母妃身体尚安,不过就是想念八月。”
说着眼睛瞥了一眼在院外玩耍的孩童,小孩倒是无忧无虑。
卢景程心中叹了叹,他知八月从小就是如此,只要有母亲在身边就很乖,能不吵不闹,亦很开心。反之,只要娘亲不在身边,有一会儿没见就要开始四处找,若是一天不见便是要嚎啕大哭,尤其伤心,旁人再如何哄都没有用。
卢景程开始对此还有些担心,怕儿子会养得娇弱不堪似女郎,没有儿郎该有的样子。
不过后来观察一段时间才发觉自己想多了。
八月丝毫没有娇弱之气,姜彤不是喜欢抱着孩子歪腻,不是那等只围着孩子打转儿的人。
她教八月教得很好,不急不缓,不骄不躁,从不溺爱,讲各种道理,为人处事的原则。
并且她是言传身教,用自身行为教导孩子。
八月心里,娘排第一爹排第二。
所以跟着娘出来住八月那儿没一点事爹爹来了也就开心个把时辰,高兴过后又自己去别处耍去了。
卢景程今天过来,出了来看姜彤,还有一件别的事情要说。
两人一起在内间坐下,姜彤倒了两杯茶。
丫鬟们都出去了,八月在院子外面玩。
卢景程沉吟了会儿才说道:“再过几日是母妃生辰,那日珍儿带着八月回去一趟吧,到时候我差人来接珍儿。”
姜彤先是一愣,紧跟着问:“母妃生辰?我竟不知,是哪一日?”
卢景程答:“二十七。”
姜彤一算,今日十八了,还有不到十天功夫。
她刚要点头却又迟疑了一瞬,开口问:“这,可能行?我回家没关系?”谁不知道她是被皇上变相软禁了。
卢景程只冷冷一笑,“为何不能?当初皇上圣旨只命你为先太后诵经祈福,难不成还能不让人出门,还能拦着人孝顺长辈?世间没头这样的道理,珍儿且莫怕,无人敢说什么。”
是了,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上打发掉姜彤是为了给自己侄女腾位置,但是这事可不能明说。
皇上更是重视那一层脸皮。
难道一个大活人去给太后祈福别的事就什么都不能做了?长辈生辰也不能回去?
谁敢应一句,就是笑话。
姜彤一想,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就爽快答应了下来。
主要是俞婉秋待她很不错,再者八月被自己带出来,她虽嘴里没说,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想念。
回去一趟也好。
说不准还能给皇上添些堵,反正对对方用不会杀了她了事。
“若是……”卢景程继续开口,眉头稍有一皱,嗤道:“那天若是礼国公府也有人去了,珍儿很没必要忍气吞声,该如何如何,皇上已把你弄来这里,暂时不会再做出什么事。”
礼国公府?
姜彤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礼国公府就是高安阳家,不过因着这人一直标榜自己的皇族身份,故而容易旁人忽略她的父族,高安阳的父亲是礼国公府的第三子。
“好。”姜彤眯着眼睛笑说,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说完了正事儿,卢景程又和姜彤说起私密话来,笑说她穿这身袍子气质出尘,清丽脱俗,尤其漂亮。
姜彤眨眨眼,一本正经谢过他的夸奖。
“不过,不带金簪虽也好看,我却还是爱珍儿世俗些。”卢景程又补了一句。
姜彤心里赞同,她也爱那些钗环花粉什么的。
更知道卢景程这话的意思,大约是怕她真的会厌世出家。
“对了,还要让景程哥哥帮一个忙。”姜彤突然想起来,“母妃寿辰既然要回去,肯定是不能穿这身道袍去的,但我来此地那些衣裳一件没带,劳哥哥帮我准备些能穿的过来吧。”
卢景程难得朗声一笑,“珍儿毋须担心,这次来就给你带了许多东西过来。”
“那先谢过景程哥哥了。”
卢景程今天到的时候尚早,应该是很早就出门,姜彤自然会留他用饭。
两人在屋内说话,几个丫鬟有眼色又识相,一早就躲开了。
花红她们两个又带着八月去院外玩去了。
喜儿一早去了厨房准备午饭,慧儿防着主子们叫人,就在院子里没走远。
她没出去,却有两个道姑因着好奇晃头晃脑地往这边走来。
靠在院墙上和慧儿搭话,一人问:“那位贵人是谁,他认识令疑师妹?”那日卢景程是一起过来的,但他周身气势太甚让人不敢凑近看,这些道姑又只在大殿待了几分钟,所没认出来。
慧儿心说什么师妹,她们主子可是王府的大少奶奶。
她和喜儿一样,私心就不想主子和道观牵扯在一起,于是脆生生道:“那人是我家姑爷。”
那个问话的道姑听到此,脸色变得古里古怪,忍不住道:“令疑师妹不是出家了么,难道还有丈夫不成。”
这话慧儿不爱听,皮笑肉不笑道:“我们主子不止有丈夫还有孩子呢,呐,小少爷你们都应该见过吧。还有我们主子是奉圣谕来这里给先太后祈福的,以后总要回去,故而算不得出家人。”
其中另一个道姑听了有些不服气,辩驳道:“可是观主她已经收了你们主子为弟子,她怎么不是出家?”
慧儿正打算还嘴,就见喜儿过来寻她,让她过去搭把手,马上就晌午了,总要弄些像样吃食。
慧儿赶紧应了一声:“哎就来!”
转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