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倾""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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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自作多情!世明根本不爱你!”
“世明不爱你!”
“不爱你!”
……
两个女人,爱人在世时争得你死我活,爱人归天十多年后仍执着于他生前最爱的到底是谁。
☆、第二十三章
要去求证一个死人生前最爱哪个女人,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两个女人,一度陷入困惑。
孟蓝想起一个人来,她对宋泽城说:“我和琳琳还小的时候爸爸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他也是爸爸的合伙人。他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些爸爸的事。只是,自从爸爸的公司倒闭,他也就离开金州了,不知去了哪,这些年过得怎样。”
宋泽城二话没说托人查到了孟蓝的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兼合伙人。
宋泽城说:“我们一起去找他,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
孟蓝点头说:“好。我也想知道爸爸最爱的人到底是谁。带上你妈和我妈,她们之间应该有个了断了。”
说走就走,宋泽城、孟蓝、宋缘爱、柳惠心,再加上小祁和小艺,一共六个人。
孟世明的这个好朋友现定居在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市里,宋泽城他们开了半天的车才到这个江南小城市。
宋泽城他们按照地址找到一个名叫跑马埭的地方,那里有个园艺基地,数个大棚,花草成片而生,路口有个拱形铁艺花架,爬满了橘色和淡黄色的爬藤月季。他们要找的人,就是这个园艺基地的老板,孟世明的好朋友。
一路走去,孟蓝被地里的白色的百合花吸引,那纯白洁净的花瓣在犹如飞舞的蝴蝶般在风中摇曳。
一行人一直朝一个简易办公房走,柳惠心早已累得眼冒金星,气喘吁吁,不耐烦地抱怨开了。
办公房内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在打包着邮件,地上这些大大小小的邮包都是要在今天发往全国各地的。十多年前生意失败,他回到家乡,承包了几十亩地,种起了花草苗木,日子过得平静而快乐。
他想不到的是,十多年后的今天,有一群人远道而来,只为一个真相,一个在他眼中并不重要的真相。
他请宋泽城他们坐,泡了茶,听完来意后,摇头说:“人都去世了这么久,还来纠结当年最爱谁这个问题还有意思吗?”
“这……很重要。”宋泽城说。
园艺老板缓缓道来:“世明和我是大学同学,毕业后我们一起创业,也小有成绩。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个女人,有丈夫,还有一个几岁的儿子,他不想破坏她的家庭,但又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思念。你们知道世明为什么最喜欢曼珠沙华这种花?曼珠沙华的花和叶永远无法同时出现,开花没叶,有叶却已开完花,这预示着他和她两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受尽思念的煎熬。”
在场的都陷入沉思。
宋缘爱哭了,压在心底的那座冰山终于得以消融。
孟蓝在心底叹口气,原来,父亲最爱的,是她。她也深爱着父亲,难怪自家花园里都种满了曼珠沙华。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一个爱字。她偷偷地看向母亲柳惠心。柳惠心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发了疯似的口中念念有词:“不可能……不可能……”
“惠心,世明亲口对我说过,他最爱的是那个女人,不是你。但他要对你和孩子负责,所以只好放弃自己的最爱,和你结婚。结果,你的所作所为真的太让人失望。”园艺老板说。
宋缘爱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哭。
柳惠心不愿接受事实,怒吼道:“骗人!他爱的不是她!”
园艺老板说:“惠心,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接受事实吧。既然你这么爱他,为什么当初得到他之后没有好好珍惜呢?”
“当时……当时……”柳惠心看了看女儿孟蓝,见女儿失望地转过身去,喃喃道,“当时我太年轻……没有定性……我不想伤害他的……”
“对了,世明有样东西还在我这。”园艺老板说,“不过在我家,不知各位……”
“那我们打扰了。”宋泽城说。
园艺老板嘱咐员工照看基地,带了宋泽城他们到自己家中。他从储藏室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一颗小螳螂琥珀。他把螳螂琥珀递到宋缘爱面前,说:“还记得吗?”
宋缘爱早已泣不成声,这颗琥珀,勾起了她连绵不绝的美好的回忆。
“我记得……”她说,“那时我和他登山看日出……途中有只绿色的螳螂飞到我肩膀上……我吓得哇哇大叫……他抓了那只螳螂……说……说相遇就是缘分……就带着它一起上山看日出……后来我们把螳螂带了回来……他做了个小笼子养它……我们每天都去地里抓虫子给它……我很怕虫……渐渐的也不那么怕了……后来……后来螳螂死了……我以为他扔了它……我没想到……没想到……”
“世明找人把螳螂做成了琥珀吊坠。”园艺老板说,“他说那段日子是他一生最开心的时光。可他不顾把这个琥珀吊坠给你,就转赠给我。这些年我一直保管着,今天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老板说着把琥珀交到宋缘爱手里。
“啪!”
柳惠心一巴掌打落琥珀吊坠,还想踩碎它,踩碎他和她唯一的信物。
孟蓝手快,一把捡起吊坠,对母亲说:“够了!父亲已经去世了,既然他最爱的是宋夫人,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他们呢?”说完,把琥珀吊坠交给宋缘爱。宋缘爱感激地看了孟蓝一眼,说:“谢谢。”然后,如珍宝般地紧紧护住这个吊坠。
柳惠心凄惨而愤怒地说:“你是我女儿,你不帮我,而帮这个女人来欺负我?”
孟蓝说:“你放过爸爸吧!爸爸在的时候你有关心过他爱过他吗!放过别人也是放过你自己。不爱就是不爱,强求也没用的。”
“好!好!”柳惠心惨笑了三下后转身而去。
结束了。
可柳惠心不甘心,和天创打起了收购战,孤注一掷,视死如归。
宋缘爱心愿已了,打算和宋老太回法国颐养天年。宋老太坚持把宋佳宜带到法国,一切从头开始。
临走前,宋缘爱去给孟世明上坟了,送上了一束亲手栽种的曼珠沙华。而她却带走了他送她的琥珀吊坠。此生,她将与曼珠沙华相伴,没有遗憾。
机场。
送行,道别。
“奶奶,妈,佳宜,到了那边后给我个信息。”宋泽城说。
“泽城。”宋缘爱看了看孟蓝,拿起孟蓝的手放到儿子的手中,说,“好好照顾孟小姐。”
宋泽城感激道:“我会的。你们到了那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哥!”宋佳宜扑到宋泽城怀里,哭泣着,“谢谢你,哥哥!我会好好做人的。”
一念之间的仁慈,唤回了迷途少女的良知。
宋泽城说:“记得常给哥哥发邮件。”
“我一定会的。”
宋老太笑着走到孟蓝面前,拉起孟蓝的手,说:“泽城,就交给你了。”
孟蓝的脸一红,害羞地说:“奶奶,您放心。”
“好!”宋老太开心地笑着,拍着孟蓝的手。
孟蓝低头,一瞥眼,宋老太右手的长袖往上拉了些,一块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图样赫然出现在右手腕上!
那头她是坐在车里的,头上戴了一顶帽子,帽沿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可是,她把照片从车里递给我的时候,我看见她的右手腕上有个花朵样的纹身。
不寒而栗!
孟蓝打了个哆嗦,惊住了。
宋老太似看出了什么,笑着把袖子拉下盖住手腕上的纹身,说:“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登机了。”
孟蓝这才回过神,回到宋泽城的身后,一个人想着心事。
送走宋缘爱他们,宋泽城如释重负似的牵着孟蓝的手大大方方地散起了步。
可孟蓝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兴致。
“蓝儿,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宋泽城含情脉脉道,“我们去登记吧!”
登记!孟蓝的心咯噔一响,眼前闪过那花朵图样的纹身。一个是枉死的父亲,一个是爱的人,她很努力地说服自己一切都已过去,冤冤相报何时了,珍惜眼前人。“好。”她艰难地回答道,心里却在滴血。她真做了宋家的媳妇,该怎么面对宋泽城的奶奶?于是她说:“婚后我想一直住在金州。”
宋泽城把女孩拥入怀中,亲昵道:“好,什么都依你。不过每年过年要去法国和奶奶她们一起。”
孟蓝不说话,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恐惧。
一连好几晚,孟蓝都做同一个梦,倒在血泊里的父亲,花朵图案的纹身,戴了面纱的女人……
噩梦连连,加上天气突然降温,孟蓝病了,重感冒。
也正是在这个多事的冬季,全球性金融风暴来袭,经济低迷,股票大跳水,工厂倒闭,工人失业。金州也不能幸免于难,一片萧条的景象。天创因应战盛凯国际,在这场毫无征兆的金融风暴里损失惨重,元气大伤。盛凯国际也是。
宋泽城遇到了人生当中第一个大关。尽管如初,他还是抽时间陪在生病的孟蓝身边,强颜欢笑,不让她担心。
孟蓝与他朝夕相对这么久,自然看的出他的苦恼和压力,便说:“我不过是感冒罢了,你不用天天陪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宋泽城边为女孩倒开水,边说:“你是我老婆,你病了,身为丈夫当然应该陪在你身边。”
是啊!掰指一算,他们领证已有两个多月。
孟蓝红脸菲菲,说:“都怪我太没用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给你添麻烦。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宋泽城把刚倒的白开水吹凉,递给孟蓝,说:“公司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的。相信我,你老公有能力渡过难关的。只是……”他顿了顿,愧疚地说:“一直忙公司的事,都没时间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连蜜月也没有。”
孟蓝摇摇头,乖巧地说:“没关系。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很开心了。”
宋泽城俯身轻吻女孩的额头,说:“谢谢你的理解。”
孟蓝张开双臂,环住男人的脖颈,吊着,说:“我与你同甘共苦。”
“有你真好!”宋泽城心怀感激,“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我想……”他凑近女孩的耳旁,轻声说:“我想生个孩子。”说完,轻咬了一下女孩的耳廓。
“嗯!”
这年的圣诞节太冷清。
街道两旁,店开了关,关了开,广告牌挂了一半被摘下,摘下又重新挂了上去,不知已换过多少店名,多少店主。
每个店还是摆起了圣诞树,只是,过于简单而平淡。
人们依旧从这个店出,再进那个店,只是,把手头的储蓄捏得更紧了,买个纸巾也要和店家说上半天的价。
街道上,莫名地多了乞讨的老人和小孩。
看那边的老人,他正缩在一件并不合身的肮脏的大衣里,微闭着双眼,打着瞌睡。他旁边,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姑娘,穿了一件又黑又脏的大红棉袄,一双小脚赤*裸着露在寒风里,手里捧着一个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别人扔掉的奶茶杯,小嘴对着吸管不停地吮啊吮,明亮的双眼静静地注视着那些匆匆而过的人们。
不知为何,孟蓝这段时间看到小孩都会有一种莫名的疼爱,特别是看到乞讨的小孩,更让她感到心疼。
她甩开宋泽城的手,跑到一家小店里,买了两个面包和两瓶饮料,又跑到小女孩面前,把这些东西塞到小女孩怀里。小女孩先是不解地看着她,然后,拆了面包的包装纸,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她该是有多饿,多久没吃饭了?父母呢?孟蓝心痛地想。她之所以买了面包和饮料而不是直接给钱,就是考虑到直接给钱可能导致小女孩依然吃不饱。
“怎么了?”宋泽城跑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女孩,说,“估计是被拐卖的,还是报警吧。”
“嗯。”孟蓝点头,“好可怜,她的爸妈在哪呢?不管她吗?”
宋泽城已经在打电话了,挂了电话对孟蓝说:“警察很快就来。我们先走吧。”
“好。”孟蓝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二人继续逛街买东西。
天创集团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有个七层楼的大型商场,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奢侈品的一层早已关闭,冷清得不能再冷清。
宋泽城带孟蓝进商场买衣服鞋子。他依然出手阔绰,对她很大方,只要她喜欢的即使不说出来他也会替她买下。孟蓝心里很清楚,他的资产因为这场金融危机缩水好几个亿,旗下的多家大型商场或关门或半死不活,开发的新楼盘没人问津,股东一个个地撤股。公司犹如寒风里的稻草般摇摇欲坠,宋泽城坚忍地支撑着整个家族事业,他要承受多少压力和困难?
孟蓝看着丈夫亲自蹲下身为自己试鞋,眼眶湿了,说:“泽城,我不买了。”
“怎么不买了?穿着正好,很好看。”宋泽城笑着说。
“怎么?你们还有钱买这么贵的鞋?”店门口传来一个冷讽的女声。
柳惠心踩着高跟,一身华丽地进来了。
“柳总。”店里的女服务员恭敬地鞠躬。
孟蓝不知道,宋泽城为还银行利息,把整个商场便宜转让给了柳惠心。
“你来干什么?”孟蓝问。
柳惠心说:“我来巡查我的店不可以吗?”
孟蓝一愣,看着宋泽城。
柳惠心笑道:“蓝儿,你还不知道吧,你老公已经把这个商场低价转让给我了。现在我才是这里的老板。蓝儿,你老公早已身无分文,还给你买这么贵的东西,太奢侈了!”
孟蓝冷冷地说:“他有没有钱不关你的事。”
柳惠心说:“我是你妈妈,我不能让你受苦!”
孟蓝说:“泽城对我很好,我很幸福,谢谢你的关心!”
柳惠心被气到了,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重新转过来说:“你们今天买的东西可以自己付钱,也可以和商场经理说你们是我的女儿和女婿,签个字就可以走人。”
这可是赤*裸*裸的侮辱啊!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说可以让他们签字拿东西,但宋泽城坚决付钱。可当他把一张信用卡递给收银员时,收银员放进pos机里一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