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华年-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想坐下,却在树下发现好大的一滩血迹。手指拈了拈,还没干,似是新的。
我大着胆子沿着血迹走,没走多远,便在一处草丛里发现躺着一个全身是血的人。头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还活着。
费了好大的力气总算把他拖到山下一间废弃的房子里。平常下雨的时候我总在这里避雨。遇到我这人也算是幸运。
在山上的这些日子,我也学了不少的东西。先帮他简单的清理了伤口,他的伤主要是剑伤,虽然没有伤到经脉,但麻烦的是伤他的剑上淬了毒,他中了很深的毒。
我并不懂怎么解毒,只能先帮他包扎了伤口。等他醒了,看能不能带他回山上找公子。
可能是我弄疼了他,他缓缓地睁开眼,在看到我的一刹那,他一脸警惕的挣扎着便要起身。
“别动,刚帮你包好伤口,一动又要裂开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
“是你救了我吗?”
“要不然,你以为呢?”
“谢谢。”
他似乎犹豫了好久,才吐出这两个字。
心中暗想,这人真没礼貌。
说完他又准备起身。
“你干什么?”
我慌忙上前扶住他。
“我要尽快离开这里。”
“不行,你中了毒现在最好不要走动。”
“毒?你说我中了毒?”
“是,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毒,但我能肯定。是剑上淬了毒。”
他眯着眼握紧拳头,眼中的杀气一览无疑。
忽略他那有些骇人的眼神。“我家公子应该可以帮你治病。你若相信我,就随我回去见公子。我会想办法让他帮你解毒。”
不知为什么就是特别想帮他,虽然我并没有把握能求动公子,茹玉说过,他从不轻易救人,但我要试一试。
他低头沉默好久没有说话。
“我信你。”
仅仅三个字,我心中的某个地方轻轻被触动。
**********
求公子留下了他颇费了番口舌。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就贸然留下他。”
“可是公子,他中了很深的毒,你不救他他一定会死。”
“他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
“公子,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我没有救他的理由。”
“如果是锦儿求你呢?公子也不肯?”
这是我第一次向公子下跪,看着那个人死我真的做不到。
公子叹了声气,“起来吧。把他带到我房间。还有,记得以后不要再这样,我不喜欢看你因为别人如此低声下气地求我。”
第20章 毓哥哥(1)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影,如雕刻般清晰明朗的面容,脸颊略有些瘦削,古铜的皮肤让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英气。只是两道漂亮的剑眉在熟睡中仍紧紧拧在一起。
手不自觉轻抚上那拧在一起的眉峰。何事让你在梦中都如此难受呢?
“谁?”
冷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是我,毓哥哥。”
看到是我,刚毅的面容才有了些柔和。
“怎么没去陪着你家公子?”
“去厨房的时候看到毓哥哥的药熬好了,就顺便送了过来。”
“顺便?”
那抹有些苦涩的笑容让我的心竟有些微微的疼。
“毓哥哥,这两天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很多了,要谢谢你了。”
“怎么谢我呢。是公子救了你。”
“你家公子?没有你他会救我吗?”
“这……”
他说得没错,公子那性子若不是我苦苦相求,他定是会见死不救的。
“毓哥哥,你别看我家公子待人有些冷,他人其实很好的。”
“好?因人而异吧。”
毓哥哥讲话似乎总是一针见血,顿时让我没了话说。
“你跟你家公子多久了?”
毓哥哥开口打破僵局。
“嗯,有三年了。”
“三年?”
“嗯,多亏了公子要不估计毓哥哥都不会见到我了。”
“以前的日子过得可是很苦?”
未发觉毓哥哥的声音里满是少有的温柔。
“嗯,是苦了些,不过遇到公子后就不苦了,他待我很好。”
“若是我们能早些遇见多好。”
毓哥哥喃喃道,大手抚上我的脸颊。
“毓哥哥。”轻唤那神情迷离的人影,如此暧昧的姿态让我不自在地动了动。
“别动,你知道你的眼睛有多漂亮吗?就像天空的明星一样,让人瞬间心内就充满了温暖与希望。”
“嗯?”
我的眼睛有这么漂亮吗?怎么自己从来不知。
“我母亲也曾有这样一对眼睛,也曾这样温柔地看着我。”
“毓哥哥的母亲?”
“是啊,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竟好似记不清了一样。”
毓哥哥似是陷入了沉痛的回忆中,表情伤痛。
“毓哥哥?”
一声“毓哥哥”唤回了他的理智。
“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可是……”
还欲说什么但触及那骇人的神情,生生咽下未出口的话。
那样的神情太过狠厉,心中无来由地害怕。
关门的瞬间,看见毓哥哥神情怔忡地望向窗外,那样的他莫名让人心痛。
毓哥哥你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故事呢?
第21章 毓哥哥(2)
因为没事,和茹玉闲闲地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半眯着眼睛的茹玉忽然说,“锦瑟,你不觉得你救回来的那个人处出都透着古怪吗?”
浅浅笑开,“是他的眼神吓到你了吧?”
“你还别说,那眼神还真不是一般人有的,依我看他不是杀手也定是身负仇恨的,要不也不会看谁都那般警惕。”
“茹姐姐,他和我们并不熟识,警惕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是什么话?我们好歹救了他,他倒好“谢”字都未听他说一声。”茹玉很是介怀此事,愤愤道。
“茹姐姐,他讲过的。”
“讲过?我怎么没听到,怕是对你说的吧。”
一下子没了话答。
“那冰人也就见着你才有点表情。”
低头没有吭声,心中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茹姐姐,我去看看毓哥哥的药熬好了没。”
“毓哥哥?你倒是叫得亲切,难怪公子会恼了。”
“公子恼什么?”
“你们啊,一个是闷葫芦,一个是木头脑袋。还真是能急死人。”
越听越糊涂,茹玉是什么意思?
“我去做事了,自己想想吧。”
“茹……”未等我讲完,茹玉已转身离开。
暗子揣摩她方才的话,却仍是不解。
算了,还是去给毓哥哥送药。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便是那坐在窗前的孤单身影。
“毓哥哥。”
听到我的声音,毓哥哥收起那怔忡的神情。
“药熬好了吗?”
“嗯,怎么又坐在窗边,不是嘱咐你让你别吹风吗?总不听。”
低低的笑传入耳畔,“就喜欢听你这丫头唠叨。”
“喜欢?要是天天在你耳边念,你估计就得烦了。”
“烦?听一辈子都不会烦。”毓哥哥的语气竟似认真。
“快喝药了。”
岔开话题,莫名其妙的心中觉得他的话竟像是别有深意。
侧立看着那棱角分明的脸,毓哥哥的容貌是那种刚毅型的,处处透着男子的英气。相比之下公子的容貌其实是略显阴柔的,看着总觉得有些柔美。毓哥哥的性格其实是有些冷的那种,自从被我救回来后,毓哥哥除了和我会讲话,其他人他都不怎么理。但是他那样清冷的性格却让人无形中就有种压力,就比如说茹玉从来都只敢在暗地里叫他冰人,当着他的面却从不敢叫。
他对公子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即便公子救了他的命。
每次看着他和公子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老天爷有时候真的是不公平。怎么会同时造了这么两个美男子出来。如果说公子是淡如水,那毓哥哥就是烈如火。公子总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他却给人难以接近的感觉。他全身都透着一种霸气,咄咄逼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他。
毓哥哥比公子还要高一些,以至于我常常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是一个人心事重重,好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呆呆坐着,如木偶一般。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好似空气一般。
看着他那样子真的让人很心疼,我倒希望他能把一切讲出来,总好过一人闷在心里。只是他对自己的事从来都指字未提,对自己的过去也没有讲过只言片语。
他就像个迷一样,让人看不透也摸不着。
但我相信他一定不是坏人。
虽然公子总说我思想单纯,把这个世间的人和事都想的太好。可是人活一世,何必把所有的东西想的那样复杂,简单一些又没什么不好。
“在想什么呢?”
“毓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毓哥哥在面对我的时候总会流露出少有的温柔。
“毓哥哥的身体好些了吗?”
“嗯,已经好多了。”
一瞬间,两个人似是都没有了话。
“以后我叫你小锦好吗?”
低沉的嗓音突然传入耳际。
“小锦?”
“对,以后我只叫你小锦。”
“好,随你,毓哥哥。”
只是,小锦,小锦,是我另一个梦的开始吗?
第22章 离别
“毓哥哥,听公子说你体内的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再吃两副药就彻底好了。”
“是吗?”
随后又是沉默不语。他这性子还真是气人。原来以为公子的话就够少的了,谁知竟然还有比他话更少的。
“我给你吹支曲子好吗?”
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曲子?”
只见他从怀中拿出一支紫玉笛,纵使我再不识货,也看得出那支笛子一定价格不菲。
以前一直觉得公子的萧吹得不似人间曲,却没想到毓哥哥的笛子也是吹得犹如天籁。
我似乎对美妙的音乐特别没有抵抗力。
不知不觉竟又随着那乐声起舞,自从出了将军府好久都没有跳舞了,我都快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的特长,今夜就让我尽兴的再舞一次。
低回莲破浪,
凌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
修裾欲溯空。
含情独摇手,
双袖参差列。
颍а櫫K浚�
炫转风回雪。
一曲舞毕,毓哥哥眼中竟出现了少有的痴迷。
“这是什么舞?”
“毓哥哥吹的是什么曲?”
“忆流年。”
“那我的舞就叫流连吧。”
“流连。好,好一支流连舞。”
“小锦,谢谢你的赠别舞。”
“赠别?毓哥哥要走了吗?”
“明天走。”
“怎么这么急?”
“这里终究不是属于我的地方,留再久又有何用。”
不知为什么,毓哥哥给我的感觉是个有很多故事的人,只是那些故事怕也像公子一样宁愿永远不要想起。
“这块玉佩你收好,就当是你救我一命的报酬,以后可以拿着它来找我。”
好漂亮的玉佩,通体晶莹,最独特的就是它上面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毓哥哥,我一定会收好的。”
终易散,
且长闲。
从别后,
忆相逢。
莫教离恨损朱颜。
转眼在山中已住了半年,本来公子计划说等过完中秋再回青城,谁知,九月的时候,不知为何将军府派人来催公子回去,似乎青城发生了大事。于是,匆忙动身回去。
只是谁也没想到,正是这次回去竟让我的人生轨迹完全转向另有一个方向。
回青城的时候,城门口居然增加了好多守卫。对过往的人群和马车都严加盘查。有慕容府腰牌的我们倒是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很顺利的进了城。
昔日热闹非常的昌华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只有我们的马车在苍茫的夜色中行进,车轮咕隆咕隆的声音更让平时热闹的街道显得有些萧瑟。
“奇怪,人都到哪去了?”
茹姐姐不禁脱口而出,她也问出了我的疑惑。
公子闭着眼睛,没有回答,似是没有听到我们的话。
第23章 惊变
直到回府才知道原来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青城接连发生了大事。
当今天子圣惠帝在八月的时候忽然病重,传出诏书将皇位传位于茹贵妃之子——四皇子。
谁知诏书刚刚公诸于天下,竟又有谣言传出说,茹贵妃连同四皇子一起谋害惠帝,意图夺取皇位。消息一经传出,满朝哗然。于是反对四皇子的呼声渐高。就在此时,左相居然又提出拥立已废太子二皇子。
一时间,局势变得纷繁复杂,朝堂上下兼分为两派,一派以左相为首支持二皇子。另一派以右相为主,支持四皇子。而身居要位的定国将军却一直持观望态度,只扬言说身为臣子只忠于君。
可这君又是谁呢?定国将军如此飘忽不定的态度更让局势变得复杂。
被废的太子系惠帝顺德皇后所生,是惠帝的第二子,因为其母地位尊贵,一出生便被封为太子。顺德皇后是惠帝的结发之妻,惠帝二十年的时候,当时还是正二品妃的茹妃揭发顺德皇后谋害皇嗣,残害宫人等种种罪证。惠帝大怒,遂贬皇后为庶人,并以皇后毒蝎之心教子无方为由废掉了当时刚满十五岁的太子。
之后惠帝以贤良淑德之名晋封茹妃为淑妃,后又升至贵妃,统领六宫。茹贵妃虽无皇后之名,却理皇后之权。
太子被废后被送至远离青城的夏城,并派专人看守,其实就是软禁。随着顺德皇后的自尽,太子的软禁,太子一党在朝中销声匿迹。
谁知,最近几年竟又有消息传出,太子暗中网罗旧部,私练兵马。
惠帝恐其有异心,派左相去安抚。谁知左相竟没有在夏城见到太子,无果而归。
现在左相突然扬言支持太子,可见当初之事有颇多玄机。或许左相并不是没有找到太子,而是被太子收买,早已经成了太子的人。
如此看来,废太子绝非等闲之辈。
而茹妃之子皇四子因母受宠也颇受惠帝的喜爱,此人除承袭母亲的阴险之外,他的狠毒更是比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