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并蒂-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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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则,做坏事也是要讲究动机的。既然沈府跟杜府向来没有恩怨情仇,又怎么会派一个小丫鬟过来给沈家人下毒?”杜流芳无视玲珑的回答,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来。
“哦,”玲珑点了下头,“他们说是因为杜家三小姐打小就对柳意潇公子情愫暗生,可是柳公子喜欢的是我家小姐,杜三小姐自然对我家小姐怀恨在心,是以才会下此毒手。幸好李大夫医术超群,将小姐从病痛之中解救出来,真是谢天谢地。”
噗……杜流芳一口茶刚咽下喉,却又一下子上涌,喷了出来,呛得她一脸的鼻子眼泪。
真真想不到,这些人竟然将屎盆子往她头上扣。她什么时候对柳意潇情愫暗生了,她讨厌他还来不及!
第200章 脑子缺根弦
“玲珑,不许瞎说!你下去吧,我跟杜公子说会儿话。”玲珑的一番话激得本躺床的沈玉棠半卧起身子来,冷着一张脸对玲珑下达出屋子的命令。
玲珑挤出一张苦瓜脸,一脸可怜兮兮模样,“可是,王妈让奴婢好生伺候小姐,不得离开小姐半步啊!”玲珑可还没有忘记王妈离开的时候,在她耳根子边说的那番话。王妈说,绝对不能让小姐跟这杜公子独处。至于原因,待会儿等这杜公子走了,她再过去问问。玲珑心头这样盘算着。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离开屋门半步。
沈玉棠被玲珑这样负隅顽抗的态度气得吐血,再说下去,自己的形象可真要会在这死丫头手上啊。沈玉棠的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频频朝玲珑示意,只是那玲珑脑子里像是缺根弦似的,怎么都不明白她的意思。沈玉棠简直要被这丫头给气死了!沈玉棠头疼地很,“那你就保持安静,不要在这里东拉西扯的。”
玲珑朝沈玉棠做了个鬼脸,却听了沈玉棠的话,不再多说什么。倘若惹到小姐,待会儿一个劲儿将她往屋外赶。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到时候什么**的。小姐这小身板怎能逃得过杜公子的淫威,所以为了小姐,她还是乖乖闭嘴地好。
见玲珑终于安静下来,沈玉棠总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刚吐出一口气,又见一旁坐着的杜流芳正幽幽望着她,沈玉棠吓得立马垂了眼,红着脸跟杜流芳解释:“让杜公子见笑了。”
杜流芳回答得倒也干脆,“无碍。”
没有了玲珑的叽叽喳喳,屋子里的气氛显得尴尬不少。杜流芳自说过无碍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而沈玉棠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一时之间,屋子里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咳咳,”沈玉棠咳了两声以缓和此时的尴尬,“杜公子,不是你是家住在何处?上回公子行色匆匆,并未告及玉棠,不知如今可否告之?”前些日子,自己总是往大街上跑,可总是瞧不见他,这回无论如何,也要问到他的住处才行。总不能让他再这样从她身边溜走。
杜流芳只好随口撒了个谎,“城西大街上,小门小户,不好找的。所以还是芳来找沈小姐比较方便。”
城西大街?!沈玉棠默念了几遍,直至牢记于心,这才笑开。
杜流芳等了一阵,那跟着李浩宇去抓药的蓝若终于进了屋。她又朝她提及沈玉棠被人下毒之事,可蓝若说的话跟玲珑的话并没有什么出入,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杜流芳遂起身告辞。
沈玉棠见她要走,再三邀请她留下来吃晚饭。但被杜流芳婉言谢绝了。开玩笑,她岂会不知这些天柳意潇时常来沈府转悠,若是碰上了那个丧门神,岂不是自讨没趣?
出了沈府之后,但见乳白色的天空之中越发昏暗,雪下得越发密集。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杜流芳牙齿上下打架,这什么鬼天气,真是冷死人不偿命。
“若水,还不快上车?”杜流芳将肩上的积雪掸到车厢外,却瞧见那若水正一步三回头地瞧着沈府那个守门小厮。杜流芳心间一沉,对着若水这样说道。
“哦,”被杜流芳吼了一声的若水赶忙应声,然后慌慌张张往车厢过来,凌乱的脚步几欲踩到裙裾,让她在满是积雪的大街上差点儿栽了个跟斗。“对不起,小姐。”上了车,若水赶紧跟杜流芳道了歉。
杜流芳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算了,让车夫驾车吧。”
寒风凛冽中,马车迅疾朝大街上驶去。杜流芳双手托着下巴,想着刚才玲珑跟蓝若的一番话。不知这个栽赃陷害之人究竟是许家的人还是大夫人,可不是不管是他们之中的谁,都是他们许家人。
车厢之中,杜流芳只觉得自己的眼越来越沉重,好似有千般重一般。想着无事,杜流芳索性也不再挣扎,就那样又睡过去了。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大清早。杜流芳睁了睁眼,还是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她刚一动,便惊醒了守在一旁的陈妈,“小姐,你醒了?”见杜流芳睁开眼来,陈妈赶紧从床榻边沿站起,一双氤氲着水汽的双眸之中布满血丝,黑眼圈也可以跟大熊猫相提并论,看来她晚上没有睡好觉。
杜流芳用手按着发沉的脑袋,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要命,稍稍一动,就觉得又干又痒,她猛地咳嗽起来。“我……这是怎么了?”这时她发现她的喉咙不只是干痒而且还很痛,声音也是沙哑的。看来她风寒又加重了。
陈妈一脸担忧和埋怨,“您从沈府回来风寒又加重了,您还在病中,怎么可以去外面吹风。您真是越大越让人操心,真叫人不省心。”说着说着,陈妈的眼红了一圈儿。“小姐,你可是感到有什么不舒服?”
杜流芳只觉自己一意孤行,可累坏了身边照顾自己的人。她摇了摇脑袋,表示没有,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痛得不行,声音沙哑无比。杜流芳索性住了嘴。
陈妈忽然站起身来,“小姐,老奴去厨房给你端点儿瘦肉粥来。”然后便不由分说往屋外走。
杜流芳吃了半碗瘦肉粥,又喝了一碗黑乎乎苦苦的汤药,这又睡过去了。等到傍晚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感觉自己跟前坐着一个身影,杜流芳眨了眨眼睛,还在。
“你醒了。”声音听起来柔柔的,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杜流芳又眨了眨眼,原来真不是幻觉。杜流芳没有及时回答柳意潇的话,还是慢条斯理垫了个枕头坐起身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流芳的脑袋还是有些发沉,声音比之前要好一些,喉咙也没有那么干痒了。
柳意潇自动忽略掉杜流芳眼中的惊讶,低垂下脑袋,闷闷地说道:“听说你病了。”
杜流芳别过脸去,苦笑起来,“这跟你有关?还是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在柳意潇的眼中,自己生病肯定是报应。
柳意潇眼眸一黯,没有说什么。沉默良久之后,面无表情的柳意潇缓缓站起身来,声音之中没有半点儿的波澜,“既然病了,就好生歇息,莫要胡思乱想。你好生歇息,我先走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柳意潇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杜流芳望着那还在晃动的珠帘,有片刻的失神,那阵极有规律的脚步声渐渐像是在耳畔。
“三妹。”半响之后,珠帘被人撩起,杜流芳抬头瞧时,厚厚的帷幕也被一只干净的手撩了起来。
来人身长七尺,披着一件墨黑色的斗篷。进了屋,自顾自脱了罩在外面的斗篷,搁在衣架上,大步朝屋中走来。
见是自己的哥哥,杜流芳嘴角泛起一个无力的笑容,轻轻唤道:“哥哥。”突然的说话牵动了喉头,惹得杜流芳又一阵咳嗽。
杜云逸赶紧递了一杯茶水过来给杜流芳,“喝点水儿润润喉,这样会好些。”
杜流芳伸手接过了那杯茶水,就往嘴边凑。“好烫!”杜流芳一边咳嗽着一边嘟嚷。
杜云逸找了个地儿坐下来,“刚端进屋的水自然烫,你怎么也不小心些?”说到此时杜云逸不由得大皱其眉。
杜流芳用嘴将茶水吹凉了些,这才往嘴里送。喝过茶之后,杜流芳终于止住了咳嗽,她伸手将茶杯放到了一旁的矮榻上。
杜云逸见杜流芳沉默无语,忍不住长叹一声。“阿芳,不是我说你,哥哥好不容易好说歹说才说服了意潇过来瞧你。你却没有说三两句话,便又将他赶走了,你说这是什么事儿!”明明这两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可是为什么这一见面就跟仇人见面似的?才说三两句话,就两看生厌了。
杜流芳却不想杜云逸说起这件事儿来,她双眸一沉,原本淡然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明明是他自己拔腿要走了,人家要走,你妹妹我总不能将他绑起来,不让他走吧?”
“倘若你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他会走?”杜云逸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可是霎时间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赶紧又补充道:“哥哥并不是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是我的妹妹,打一个娘胎出来,你有什么事儿我怎么不晓得,你对意潇不说是爱上,只怕动心也是有的。可是为什么两个人见面偏偏总是要剑拔弩张,将气氛搞得很尴尬,两个人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一般呢?”
杜流芳的脸色继续往下沉,“你去问他,我可没有主动惹到他。”杜流芳的脸色虽然一沉不变,但是心里头已经开始掀起惊涛骇浪,她竟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比自己更懂自己的心。自己对柳意潇的这份感情连自己都看不透是掺杂了什么情愫,可是却被杜云逸一语中的。杜流芳只觉得,哥哥的那句动心像是一把锤子向自己的心砸来,令她四肢都还是震撼。
“阿芳,你跟哥哥好生说说,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可以感觉得到你对意潇是有好感的,而意潇对你只怕也不止是表兄妹那样简单。有什么话不能敞开天窗说?莫非要让误会一直蒙蔽着你的双眼,你对他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第201章 故人有请
杜流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快速地回答道:“没有什么误会,哥哥想多了。好了,流芳要歇息了,哥哥还是回院子去吧。哥哥与贺姐姐的婚事在即,哥哥还是去筹备婚礼所需之物吧。”杜流芳又重新躺会到床榻上,作势要赶人。
杜云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沉郁起来,“阿芳,我觉得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话都跟哥哥说的那个妹妹了。”杜云逸从来没有在杜流芳的脸上瞧见过这样拒人千里的表情,忽然之间,他觉得莫名恐慌起来。三妹的表情很是冷静,冷静地近乎有些不可思议。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她已经经历过了很多的事情,如今摆在她面前的东西,对她来说根本不屑一顾。
“哥哥胡说什么,流芳自然还是哥哥的妹妹。好了,哥哥自己才不要多想,流芳要歇息了,流芳累了。”杜流芳开始笑出声来,面色有了一丝缓和。
杜云逸还是不放心,“三妹,心结是需要解开的,不然一直藏在心里,那样这个心结会成为心头永远的刺。无论如何,哥哥只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活着,不要为那些烦心事所恼。”
“流芳知道,哥哥放心,流芳会将哥哥的话放在心里的。”杜流芳点头应是。
“那好吧,你好生歇息,莫要在跟上次一样到处乱跑了,这大冬天了,最容易患风寒了。李大夫已经来过好几趟了,这一去一来也不容易。就算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别这样折腾别人。”杜云逸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只是担忧,还带着点儿愠怒。
杜流芳点头如捣蒜,“好好,流芳不会再胡来了,就算出门,也要等病好了之后再去,这样总行了吧?”
“嗯,”杜云逸点了点头,“那你好生歇息,哥哥晚些时候再来看你。”随后他便匆匆出了屋子。
这次杜流芳整整在床榻上躺了三天,这风寒总算是大好了。自那次之后,柳意潇就再也没有来过杜流芳的院子之中,当然,杜流芳也不稀罕。
这天杜流芳正在屋子里闲来无事地瞧着绣花样子,大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却旋进了烟霞阁。
“你是说大夫人邀请我去祥瑞院?”杜流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还没找她,她倒自己找上门。
那婆子点头哈腰,“是的,三小姐。夫人说好几个月没有瞧着小姐了,甚为想念。特在祥瑞院备下了一桌好酒好菜,请三小姐过去叙叙旧。”
当真好笑,就算大夫人想念也是想念她那两个亲生女儿啊。只不过许老太太死后,杜云溪便不知所踪;杜若雪又被打发去了庄子上,她自然是见不得。只是这会儿她请她过去,又是在搞什么诡计?
“祥瑞院的饭菜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着三小姐前去。这个当口,三小姐莫不是要拒绝吧?”那穿着鼠青色夹袄的婆子见杜流芳没有动静,又这样旁推侧击地问了声。
“自然不会,我先去换件衣服,就跟你过去。”杜流芳面色平淡地说着。
婆子很快笑起来,忙不迭接口道:“嗯嗯,好,婆子在屋外候着。三小姐快去吧。”
院子外,一如既往得冷。杜流芳大病初愈,走在这冰天雪地中只觉得四面涌动的寒气将自己团团包围。幸而自己穿的衣服多,一双手也裹在袖子里头,脖子上围着一圈儿围巾,连耳朵都被斗篷上的帽子遮挡的严严实实,唯有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露在外面。
道路上、松木上、屋顶上、瓦上皆是厚厚的一层白雪,成了一个粉妆玉砌的世界。四周静极了,连一点儿鸟声都闻不见,只有鞋底摩擦雪地所发出来的清脆声响。
进了大夫人的屋子之中,便有丫鬟上来替杜流芳去掉身上的斗篷,又贴心地送来一只暖手炉。而大夫人此时则已经被人扶到了屋中的食案边,与窗子对立而坐。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好似在闭目养神。
杜流芳许久没有见过大夫人了,今日一见,竟心生几丝嘘唏。
曾经那个光彩照人、八面玲珑的贵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来的只是一个形容枯槁、鹤发鸡皮的垂暮之人。她原先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变作苍白,丰润光泽的脸此刻却爬上了显而易见的皱纹、沟壑纵横地布满了整张脸。眼皮下净是青黑色。
看来她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只是杜流芳并非善人,瞧见大夫人这副模样,她比任何人都要高兴。杜流芳走了过去,在大夫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拿眼扫了扫四周,见对面的大夫人已经闭着眼,“母亲莫不是要这样招待女儿?”
闻言的大夫人缓缓睁开眼,眼里平静得犹如一潭泛不起波澜的死水。“阿芳,你来了。”
杜流芳不知大夫人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嗯。”单调的音节从嘴里逸出。
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