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并蒂-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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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怔忪间,她只感觉到那股她强烈排斥的肉香味似乎离自己更近了。她定神一瞧,原来是柳意潇卸了条鸡腿儿下来,递到她的跟前。
杜流芳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差没有两眼发昏。算了,人何必跟食物过不去?于是乎杜流芳不客气地接了过来,张嘴就咬下一口肉就当做是那讨厌的柳意潇准备使劲嚼。可是那东西一到嘴里,杜流芳的嘴就瘪了,太烫了!杜流芳皱着眉心将其在嘴里翻腾了几下,也没尝出个什么味道,就吞咽下去了。
柳意潇瞧着杜流芳的小动作,笑了起来,温声细语道:“你慢点吃,小心别噎着。”
杜流芳瞪了他一眼,又去咬第二口,这时才恶狠狠地说道:“要你管!”
于是乎两人又不说话了,将那只野鸡分食吃完,杜流芳吃了八分饱,也没再多吃。那只野兔便成了他们的晚餐。
柳意潇见杜流芳皱着眉头瞧着地上的骨头,一言不发。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阿芳,你今日只是见到林子里的几滴血就以为是我出了甚事儿,你是在乎我的对不对?”这句话是他自杜流芳发脾气以来最想问的一句话,但是他又没有勇气问她。这会儿他吃饱喝足,浑身有了点儿力气,连带着勇气也多了些,是以才这样问道。
杜流芳扁着鼻子哼声,“人要有自知之明才好,谁在乎你了?你就算是被那些黑衣人给捉去见了阎王,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杜流芳干脆利落地否认了柳意潇的话,只是想到刚才她心慌意乱、无依无助之感,杜流芳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刮子。看来自己对柳意潇的喜欢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设想,令她有些慌然失措起来。
柳意潇却哈哈笑开,“女人最是口是心非!你不必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事到如今他还瞧不出来杜流芳的心意那么他就是傻瓜,但是他实在不懂为什么对于他的求亲杜流芳没有应允?“阿芳,既然你我两情相悦,为什么就不能够在一起呢?”
在柳意潇看来,他历经两世也只寻得这个心爱之人,他是说什么也不肯放手的。今日这一切恰巧说明了杜流芳对他也不是毫无感情的,可是为什么她就不能点头答应呢?
杜流芳不以为意地嗤笑起来,“你说你爱我,可是你的爱又能保持几年呢?或许等府上纳了妾室,等我年老色衰的时候,你还会喜欢我么?”男人最是靠不住,或许他只是一时新鲜说什么白头偕老的混账话,可是转眼又将别的女人搂入怀抱!这样的担惊受怕她已经尝试过一次了,不想再次跌入这泥淖之中不能自拔。
与其将来失去,那不如永远都不好得到,省得将来伤心难过。不过女儿家早晚是要嫁人的,就算她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父亲和亲人着想。要是家里出了个老姑子,对家族的荣誉也是很有影响的。所以打一开始她就打算听从父亲的安排,不要再像前世一样肆意妄为,既惹得亲人伤心,又成为夫君的肉中刺。父亲为自己挑选的,至少在家世和人品上都考究了一番,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柳意潇被杜流芳的话唬得一愣一愣,这些问题的确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但是他确实想过要与杜流芳长相厮守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向来不是个失信于人之人,所以这次也不会。“阿芳,你听说过一句话么?两个人在一起,日子久了便不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那就是亲人了。亲人之间是那么容易割舍的么?阿芳,无论你心里是怎样想的,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但是我的心是不会变的,我也不会放弃的!”柳意潇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杜流芳听着,不说感动那是不可能的。若说听着心爱之人的表白没有心动那也是万万不能的。可是心动归心动,她始终不能放下自己心头的芥蒂。前车之鉴在那里摆着,不得不让她从中吸取教训。杜流芳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表哥,谢谢你!”杜流芳瞧了柳意潇半响,最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活了两世,她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真诚的表白。可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倘若相信了,会不会又跌入另外一个深渊,她不敢往下面想。
见杜流芳面色动容,但依旧没有应允,柳意潇心里多少有些沮丧。但是转眼他又将这样的情绪抛开,来日方长,杜流芳的石头又不是石头做的,总有一天,她会被他感动的。不过他总觉得杜流芳是在顾虑着什么,究竟是什么呢?柳意潇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表妹,我累了,先眯会儿眼。”刚刚杜流芳发疯似的冲过来朝他一阵乱打,他忙着躲避,杜流芳有几拳砸在了他的受伤部位。当即他感觉一阵刺痛,隐隐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应该是伤口裂开了。他现在需要多多休息,养好伤之后,才能带着杜流芳出了这地儿。
杜流芳正愁着两人间的气氛尴尬,所以她也没有阻拦柳意潇。她想着让他再睡一会儿之后,两人便往刚才她找到那个峡谷去,趟过那条溪水,应该就能顺着路出去了。一心想着出去的她并没有留意到柳意潇那张煞白纠结的脸。
等柳意潇睡下之后,杜流芳又开始思索昨日的事情。那些个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究竟是从哪里跑来的?而且他们出手找着狠辣,将无辜的驾车老伯也砍得噎气,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留活口的了?倘若是朝廷里的人,根本用不着蒙面,那就只能是外面的人了。如此训练有素、出手狠辣,杜流芳的脑子里很快浮现出了一个名字——杀手阁。那么又是谁这样憎恨她,要将她置于死地?
许家还是大夫人?不得不说,这两处都是有可能的。许家之前就请过杀手来杀她,难保不会故技重施。而大夫人虽说是行动不便,可是她身边的婆子就相当于是她的左膀右臂啊。大夫人的两个女儿都在她这儿栽了跟头,大夫人对她是恨之入骨。这次难保不会剑走偏锋,利用她出城一事借题发挥。杜流芳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倘若真是这两处派人使得坏,无论是谁,那如今的杜府只怕也是摇摇欲坠。父亲和哥哥的性命也是岌岌可危。
杜流芳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一哆嗦,再也坐不住了。撇头去瞧那边睡的正香的柳意潇,犹豫了一下子,但顾及父亲和哥哥的安慰,杜流芳也顾不得甚了,便走过去将柳意潇推醒。“表哥,醒醒!醒醒!”
柳意潇睡得正香,这会儿被杜流芳这么一搡,兴致了然地咂了咂舌,十分不满地眯起了眼睛,“你咋的,还让不让人睡觉?”见杜流芳一脸急色,柳意潇的心也跟着莫名紧张起来,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杜流芳心里憋着事儿,也不跟柳意潇多做解释,只是拉着他起身,“走,咱们出谷去,我已经找到出路了。”
柳意潇脑子里恢复了一丝清醒,慢悠悠朝着杜流芳的方向点了点头。可是今天出谷,也太急了点儿?
还不等柳意潇思索个什么所以然来,杜流芳已经转头将那烤好的兔子用布条绑好提在手里。朝柳意潇这边招招手,“天色不早了,咱们快些赶路吧。”这山间的夜路很是难走,还是早些时候离开越是安全。
柳意潇这才躺下去就被杜流芳给叫起来,这会儿子总算也缓过神来,将后腰处那股子疼痛感硬压了下去,慢腾腾从青石板上走下来,然后理了理身上的黄叶和褶子,这才说道:“好,赶路吧。”他动人的声色里带着令人不易察觉的疲倦。
杜流芳心头担忧着杜府,这会儿子自然也只有委屈柳意潇了。幸好一路行来,柳意潇只是脚程比她慢些,瞧起来并没有多少不适。只是当走到溪水处时,要想过去,那身子得泡在水里,摸索着溪水发源处才能过去。
毕竟是初春的水,那远处的冰山才开始融化,双腿浸泡在水里还有些刺骨。在水里行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杜流芳就被溪水冻得浑身只打哆嗦。跟在她身后的柳意潇也好不到哪儿,一张俊脸被冻得白乎乎的,跟一张白纸一般。只是精神一直还好,牢牢跟在杜流芳身后没有放松。从溪水到河流处,溪水突然变深,水面也便宽了些。冰冷的溪水漫过柳意潇受伤的后腰处,那股冰冷冷的感觉,像是把把尖刀朝他扎了过来,令他瞬间疼得无法呼吸。一股眩晕感像是一下子攥住了他所有的神经,令他无法动弹。但是很快,他又竭力控制自己想要晕倒的感觉,指甲掐进肉里,竭力控制自己的意志。
他倘若就这样晕倒了,岂不是增加了阿芳的负担?况且阿芳向来畏水……畏水,他的脑子像是忽然联想到什么,轰得一下炸开。
第268章 连夜回家
在水里折腾了大半天,等两人达到岸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显出下午的光景了。两人的衣裳打湿了大半,不适合在前行。所以杜流芳先将柳意潇安顿在河边,自己去周遭捡了些枯枝落叶,用昨日的方法生火。
不知是熟能生巧还是咋的,杜流芳这回没有费多大的功夫便将火给引燃了。将一堆火收拾地旺盛,杜流芳又顺手做了架子放在火堆上,便要伸手去解开自己的罩在外面的衣衫。
柳意潇被吓得一跳,也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一脚跳开。“表妹,你这是作甚?”
虽说男女有别,但如今情况特殊,哪儿还顾得上那些俗礼?杜流芳没有因为柳意潇的话而住手,反而利落地将外衣脱了下来。看着柳意潇涨红的脸颊,一脸扭捏的模样,杜流芳语气淡淡道:“你也把衣服脱下来吧,免得着凉了。”柳意潇身上还带着伤,这回又被这水给冻着,若不及时将湿掉的衣服脱下来,很容易发烧的。
见杜流芳面色坦然,柳意潇心头也舒了两口气。这儿荒山野岭的,左右也没个人影,自己顾虑那么多作甚,反而不是一个女子洒脱了。想到这里,柳意潇也不再别扭,将自己的湿衣服脱下来架在架子上烘干。
不过话虽如此,当他瞧着杜流芳那因为衣裳被打湿而显得玲珑有致的身体,柳意潇顿时觉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但又怕杜流芳瞧出什么端倪,一直低垂着头,不敢再去看她。
衣服烘干之后,杜流芳又将从谷底带来的野兔放在架子上烘烤了会儿,与柳意潇分食之后杜流芳始终担忧着心头的那件事。见这会儿天色只是黄昏,便拉着柳意潇又上路了。他们寻了条道上了山顶,按照小道往回走。
天色越来越暗,柳意潇走了这么多路之后,只觉得两眼冒金星,脚下如有千般重。但是瞧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杜流芳,他又强打起精神来。这荒山野地的,他不想成为杜流芳的负担。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有人家的地方,杜流芳思索着这两条腿儿走左右不是个事儿。便进村子里跟村民们买了头牛车,这样柳意潇也不用跟她受累了。
天已经完全黑寂下来,万幸的是天上还挂着一轮圆月,几颗疏星像是镶嵌在黑幕的天空之上,撒将出淡淡的星光。等走过了乡间小路便是官道,官道全是用大石头铺就的大道,在月辉的映照下白花花的一片,像是条雪白色的带子镶嵌在这片暮色之中。
两人驱着牛车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城门口。此时城门还没有关,几个守卫穿着盔甲手持大刀守在门口,一群人举着火把在城门口巡逻。见着一个牛车溜溜前来,忙警觉地握紧手里的刀柄,厉声呵斥道:“什么人?”
杜流芳与柳意潇在夜风中对视了一眼,然后杜流芳驱车上前,笑道:“我是杜学士府的三小姐杜流芳,这位是丞相家中的公子。”
闻言,为首的那侍卫睁大了眼,朝那执着鞭子的少女瞧去,眼前陡然一亮。这果然是昨日出城的杜家小姐,只是因为衣衫褴褛、形容憔悴,才让他没有一眼认出。那侍卫嘴巴微张,神情之中带着几分疑虑。
昨日他派人通知上头的人去追杜家小姐,可是没想到杜小姐中途遭人埋伏。就连那派过去跟踪的小侍卫也未能幸免,眼前的杜家小姐是怎么逃出那些人的毒手的?“原来是杜小姐和柳公子,恕本官无力了,赶紧进城吧。”
这程大人连着追了两日,也没个关于婉妃的音讯,程大人回来的时候也没说杜小姐的什么事儿,看来婉妃那事儿跟这杜家小姐没有多大的关联。而且杜家小姐身旁的可是当今丞相之子,可不是他能够得罪的对象。想到此处,那人赶紧朝身后的侍卫们瞧去一眼,然后训练有素地让开一条道来,满脸堆笑道:“杜小姐柳公子快些进城吧,这城门也快要关了。”
杜流芳这么费劲儿地赶路,也就是怕城门关了,倘若如此,便得第二天才能进城了。幸好自己赶上了,她的心里松了一大口气,那张因为赶路而便得有些惨白的脸登时红润起来,“那就多谢这位小哥了。”
跟那人道了谢,杜流芳便驱赶着简陋的牛车,往自家府门去了。
此时城中黑兮兮一片,白日里的喧闹声归附于平静,只有酒楼和勾栏院的灯还算亮堂。冷风在空旷的街道上呼啸而过,在耳畔发出呼呼啦啦的响声,牛车哒哒的蹄声在冷清的青石板上不间断地发出。杜流芳忧心着府上之事,将手里的牛鞭子挥得霍霍作响。柳意潇经过这么大一折腾,早就累得直不起腰来。后腰处的伤口隐隐作痛,脑袋也昏昏沉沉跟团浆糊似的。迎面吹来的凉风令他脑子有了丝清醒。可能头重脚轻的感觉却越发的厉害。柳意潇强打起精神来坐在牛车上,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牛车已经在杜流芳的指挥下稳当地停在了杜府大门口。
柳意潇眯着眼睛瞟了眼悬在杜府正门的那块门匾,自己越发昏昏沉沉。他隐约觉得杜流芳这么马不停蹄地往回赶,铁定是担心杜府出事儿,所以他要强撑着,看看阿芳究竟在担心什么。
杜流芳将车停下来之后,就忙招呼守门的两个小厮过来将牛车给处理了。然后转过身见柳意潇面色惨白,有些担心,便问道:“表哥,你还好吧,能自己走么?”
柳意潇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表妹若有甚事儿就赶紧去吧,表哥跟在后面就成。”
柳意潇的回答正合杜流芳的意,是以她点了点头,吩咐守门小厮照顾柳意潇之后便脚下生风地朝屋子里去。身穿灰溜长袍的管家这会儿见到自家小姐进了门,原本绷着的一张脸登时乌云四散。
“三小姐,您回来了!”那管家赶紧迎了上来,一张干瘦的老脸上写满了关切。
杜流芳来不及理会这些,一见管家就直接劈头盖脸问:“刘叔,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