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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重生之并蒂-第30部分

小说: 重生之并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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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可是瞧着她这副遇见鬼的模样之时,又添了一抹无奈。“你怎么还没进去?”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好像盛满了倾媚天下的妖冶,令人不忍直视。
杜流芳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说道:“你不是还在这里?”既然大家都是晚到,他又何必说她?此刻,她已经完全忘记此次能够顺利的除却婉儿,完全是因为柳意潇的无心插柳。
  瞧了杜流芳略微嫌隙的表情,柳意潇倒是不以为然,“既然如此,那一起进去吧。”说罢,也不顾杜流芳是否应承,举了清步,往流觞曲水会去了。
  这个杜流芳倒是不拒绝的。她从来没有来过流觞曲水,跟在柳意潇身后不至于被那些公子小姐耻笑了去。她立马提了步子,急急跟了上去。
  绕过凉亭,便能听见不远处传来不绝于耳的笑闹声和丝竹管弦之音。再往前行,一座装饰古朴的庄子便跃然进入眼帘。庄子前悬挂了写有“流觞曲水”的匾额。再往里瞧去,庄子内处处桃花梨花竞相开放,红的似火,白的像雪。一条潺潺的小溪静静流淌,从庄子内穿梭而过。庄子的中心处,便是一处天然的流觞曲水。这里的景色都是纯天然的,没有人工藻饰的美,杜流芳瞧着很是合眼。在流波曲水边,早已有文人墨客落座,俨然一副文人聚会、热闹非凡景象。
  有眼尖的童子见柳意潇和着一位长相清秀的小姐进了庄子,赶紧迎了上去,将二人引至流觞曲水处。
  “小姐!”五月终于瞧见杜流芳进了庄子,心头登时一亮,赶紧冲她招了招手。自打二小姐醒来之后,没少盘问她,她就怕说漏嘴了。千等万等,小姐总算是来了,五月在不知不觉中松了一口气。
  找到了杜云溪一干人等,杜流芳自然不担心再惹下什么事端。便辞了柳意潇,施施然走了过去,挨着杜云溪一并坐下。见杜云溪转过头一副将要逼问的神情,杜流芳率先招来:“金钗不够亮堂,便去重新打磨了一遍。二姐不会怪罪吧?”
  杜云溪暗自瞅了瞅杜流芳鬓发之间那只金光闪闪的蝴蝶钗,压下心头的疑虑。脸上已然浮起一抹仪态万千的笑容,“怎么会呢?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这些事情本该是由姐姐代劳的。”杜云溪脸色之中多了一份自责和悔意,令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脸颊更显出几分柔弱来。眉黛轻拧,却是将她的不胜娇羞发挥地淋漓尽致。
  没等杜流芳说话,那旁挨着坐下的一位华服小姐率先接过了话头。“哎哟,阿溪姐姐真是疼爱妹妹啊,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好姐姐,就好了。阿芳妹妹,你福气真是不错啊!”那小姐既是羡慕还是失落地说着。
  杜流芳见着熟人,心中倒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激动。心中嗤笑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垂下了眼脸。“姐姐不是还有个好哥哥么?”她近乎自言自语地说着。
  前世,也就是她那个好哥哥,给了她最美好最甜蜜的时光;也是她那个好哥哥,将她推入背叛的深渊。想到此处,杜流芳的心还是无可避免地抽痛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又恢复如常。她所后悔的,不过是将自己最好的年华浪费在一个渣男手中,而绝非眷恋。
  安以宁不以为意,秀气的眉头犹如老头儿一般皱拢,咕噜了一句:“哥哥怎么能比姐姐贴心呢?”说话的时候,她一双黑黝黝的眼眸添了一丝落寞。她的哥哥天性冷漠,饶是对于她这个亲妹妹,也是一副冷淡的性子。家中父母早逝,平日里,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她还能指望上什么呢?
  杜流芳无视她眼里的落寞,偏过头去。
  原本以为自己再见着安家的人,心中会涌起腾腾的怒气和恨意,可是如今,她的心头却是平静之极。或许她恨的不过是她的哥哥,并不是她吧。
  此时,杜云溪拉了杜流芳,凝了半会儿,才在她耳畔小声地问着:“柳表哥跟你一起的?”自打他们二人进了这地儿,她的眼就一下子攥住了柳意潇那清俊飘逸的姿态,当然也没忽略掉他身后犹如跟屁虫一样的杜流芳。
  杜流芳嘴边泛起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来,就知道杜云溪按捺不住,现在终究是问了出来。她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杜云溪猜不出这摇头究竟是与不是,心中一急,正要多问。一旁的安以宁拉了拉她,轻轻咳了一声,“诗会要开始了。”
  杜云溪此时才察觉自己这番动静瞧在别人眼中有多么的不适,她这才不再继续追问杜流芳,端端正正坐好,保持着大家闺秀惯有的雍容华贵。
  此时,一位儒雅的青年男子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提议道:“今日春光明媚,正是好时节,不如我们就以这春日为主题?”
  此人乃是当今七王爷家中的小世子,最爱吟诗作画,喝酒赏景。他家中虽然殷实,但没有纨绔子弟的恶习,一双凤眸清澈如水,温润地好似三月里拂面的春风。众人称好。
  于是流觞曲水会很快开始,一位小童在上游放置一杯水酒,令其顺流而下。酒止于某人面前,便作诗一首并取酒而饮之。
  那只酒杯顺着水流慢慢而下,最后不偏不倚落在了柳意潇面前。柳意潇勾了勾唇,桃花眼中波光潋滟,“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他信口一开,便是一句好诗。遂举杯仰面,将杯中美酒尽数入肚。身后的童子不慌不忙地抽了毛笔刷刷在白纸上做着记录。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第二位作诗之人是一位文文弱弱的小姐,她虽然瞧起来面上不胜娇羞,但还是执起酒杯,尽数喝光。这才施施然坐了下来。
  酒杯此时在一位娇俏可人的小姐面前落定,只见那女子十分之爽快的撩起酒杯,对着众人璨然一笑,两腮挂起了显而易见的梨涡,既有几分英姿却又不乏柔弱。“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此话一出,引得众人连连喝彩。不光是为了那无可挑剔的诗句,还有那巾帼不让须眉的爽快豪气。
  难得的,杜流芳居然从柳意潇的脸上捕捉到几分赞赏的意味。她又不由得多瞧了瞧那女子几眼,俊眉大眼,眉宇之间英气十足,却又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姿态,果真是一个可人儿。只是瞧她年岁,不过与自己一般大小,莫非这柳意潇还有恋童癖不成?!
  连番几次,酒杯都没有停在杜家姐妹面前,杜云溪心中不由得犯急。这一来,自己满腹诗文无用武之地;二来,她还等着看杜流芳出丑呢!

第五十七章故人相逢

终于,或许听见了她殷切地盼望,一只酒杯稳妥地停在了她的面前。杜云溪娇羞地笑开,贝齿轻启:“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随后便以水袖掩面,执了酒杯,一饮而尽。待她放下酒杯来时,双靥含春,她清了清嗓子,慢吞吞坐下来。美人眼中星光点点、娇喘微微,叫人直瞧得目不转睛。
又过了几轮,就在杜流芳觉得索然无味之时,庄子外高高响起一个响亮的男声,“延远侯到。”
这时,杜流芳好似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陡然正襟危坐了起来。她的脑子里好似有千头万绪闪过,但是待她仔细去分辨的时候,却又陡然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在她惊魂不定中,一个颀长挺健的身子从庄子外踏来。一袭墨黑色轻纺长衫,墨发仅有一根细长的白玉簪簪着。他有着一双如苍鹰般阴鹫而有神的眼睛,一双浓墨泼就的剑眉。倒挂阴勾鼻,一张薄薄的唇紧抿着,好似一根绷紧了的、蓄势待发的弦。面色阴沉,令人只觉得那是一团暖春三月里突如其来的凛冽寒风。
杜流芳在不知不觉中,望着来人失了神。
而此时,安采辰由着小童的指路,已然到了流觞曲水之处。小童为他搬来了座椅,他也不拘小节,随意坐了下来。殊不知,他正好与杜流芳相对而坐。
安采辰随意地望过去,却瞧见与他相对而坐的小姐正发着怔。虽是如此,她所有的情绪却掩藏在那双深邃地犹如月下幽井的眸子之中。除开发愣,没有丝毫的情绪透露。安采辰不由得多瞧了她一眼,心中暗自纳闷,这女子怕是陷入某种回忆之中了吧。遂撇开了头,幽幽道:“对不住各位,来迟了。”
对于他这句毫无诚意的道歉,众人也不以为意。这延远侯行事素来不按规矩,像这种诗会迟到那是常有的事儿。时间一长,人们反倒习以为常。如若哪次他不迟到,众人才觉得奇呢。
“那就开始吧。”柳意潇亦是淡淡地说着。虽这流觞曲水一年一次,而延远侯也是几乎每次都来,但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少交情。
瞧着杜流芳一直盯着安采辰瞧,他心中莫名一动,莫非在此时,杜流芳就跟安采辰看对眼了?这样一想,心头添了几分不快。随后他立即察觉,赶忙撇开,这样的感觉顿时变得来无影去无踪了。
杜流芳还没有从往事当中抽回神来,谁能晓得他就这样坐在她的对面,只要一抬眼,她就能瞧得清清楚楚。这样,她很容易就被陷入往事的泥淖之中,半天抽不开身。怔忪间,有人推了推她的胳膊,“三妹,该你了。”回过头,是杜云溪一张过于殷切的甜笑,从那一双美眸之间,她分明瞧出了幸灾乐祸。
杜流芳一边从水间捞起了酒杯,一边轻启檀口,声音清脆,犹如雨后初霁时那顺着屋檐一下一下滴在地上的屋檐水的声音。“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随后她举起了酒杯,豪爽地将那杯酒一口喝尽。由于她喝得太急,又是第一次喝酒,一股火辣辣地感觉很快从嘴里一直蔓延到脖子间,令她咳了好几声,却还是没有缓过来。
该死的,这是谁提出来的,将诗文作出,还要喝酒!
柳意潇见杜流芳被一杯酒水呛着,非但没有关怀的神色,那慵懒的姿态间反而多了几分调笑,分明一幅看好戏的模样。杜流芳瞥见,则是狠狠瞪了瞪他。
周遭众人则沉静在杜流芳亲口吐出来的那句诗之中。虽说杜流芳没来过流觞曲水会,但在其他的宴会中碰面的机会倒是不少。杜流芳刁蛮任性和胸无点墨早已在众公子小姐心间根深蒂固。杜流芳出席这样的场面,哪次不是那个出丑的?众人早已做好了一副好看好戏的模样,都等着她出丑。
可是没想到,今日的杜流芳却给人眼前一亮之感。众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心里升起了这样的疑问,这真是他们认识的杜流芳么?
杜云溪则在一旁煞白着脸,她本意是想杜流芳出丑的,可是哪知杜流芳竟然这么快就想出了诗来。不该啊,杜流芳就一草包,何时学会这些的?杜云溪越发疑惑了,又楞又呆地盯着杜流芳猛瞧一阵。耳畔听见有人轻咳之声,杜云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悻悻然垂了一双亮丽的眸子,心中的小九九则并没有散去。
她不知道的是,这些日子,杜流芳窝在烟霞阁里也不是睡大觉的。平日里除开要写《柳家花边纪事》之外,她还得练字、看书,她虽然疏于学习,但字倒不至于不认识。杜流芳在家中是个十足的草包,继母为了免于被父亲责骂对她有所懈怠,专门给她备了间书屋。只是杜流芳常年不用,也便荒废了下来。只是最近这些日子才频频进书屋的。而那个由继母派过来的小丫鬟一直被隔绝在内屋,自然是不晓得这一切的。
杜云溪暗中恨声,看来倒是自己小看了这个妹妹。如今想来母亲的担忧也是空穴来风,最近府上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些事情都跟杜流芳有关。此时,杜云溪看向杜流芳的眸子里有了一丝疑虑和戒备。
这三月里的诗会,一直延续到了午后。直到众人皆没了兴致,这才作罢。三三两两结伴,相约在这草长莺飞的庄子里转悠。杜流芳懒洋洋抬眼瞧了瞧那厢桃花梨花树下一对对同游的男男女女,心中思绪一转。与其说这是一场诗会,还不如说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自古以来,文人墨客皆有这样的闲情雅趣,吟诗作赋之时,又怎少的佳人的陪伴?杜流芳年岁不足,自然不会被人捎上,她也无心应付这些,遂坐在原处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绿豆糕之类。
她的眼无意地捕捉到那厢的柳意潇,嶙峋巍峨的假山之下,午后的春日悠悠地笼着那两个身影,两人皆是有说有笑,说不出的惬意。杜流芳端着他身边那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不正是刚才那个带着几分英气的小姑娘?这么快就主动出击了,看来柳意潇真看上人家了啊!杜流芳隐隐约约记得刚才有人在会上唤她“沈”小姐,想来此人便是姓沈。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那位沈姑娘如今不过跟她一般年岁,着实小了点儿。没想到柳意潇连女童都不放过,真是禽兽啊禽兽。这样一想,杜流芳有些想笑。正要笑时,却见得一个挺高的身影绰绰往她这边而来。瞧着来人,杜流芳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他只是跟寻常一样外出而归,而她则是在午后软榻间等着他的回归。可是也只那么一瞬,她很快敛下自己的心绪,装作不在意,捏了一块红豆糕就往嘴里送。
“两位杜家姐妹,这是我哥哥。哥哥,你怎么过来了?”见安采辰走了过来,安以宁笑得跟什么似的,一脸要多灿烂有多灿烂。十分自然地挽了杜云溪和杜流芳的手,将二人推到了安采辰的面前。
安以宁的性格就是这样,直率爽朗,单纯天真。这本来是好性子,只是被有心人利用,它就会变成一柄厉害的剑。
“杜二小姐、杜三小姐,闻名不如见面,杜家女儿果然名不虚传。”安采辰幽深发沉的眼已经平静无波,纵使在见着那娇羞如莲的杜云溪,眼也只是一扫而过。
对于安采辰眼高于顶的神情,杜云溪脸色微微一僵,她咬了咬下唇,一脸羞怯又有些不甘地道:“延远侯安好。”
看着杜云溪一脸吃瘪的模样,杜流芳就觉得快活。杜云溪打小就被继母精心培养,又加上她天生丽质难自弃,自然是高傲得很。从小到大,估计像安采辰一样直接忽视她的美丽的人,只怕没几个人。杜流芳跟着杜云溪的话落,有口无心地跟安采辰见礼,“延远侯安好。”她的眸子深沉犹如夜半幽月,平静的声音里似乎没有带任何的情绪。
对于杜流芳的冷淡,安采辰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他并没有多说甚,刚才也算是跟杜家姐妹打过招呼,这会儿他瞥了眼笑得一脸灿烂的安以宁,幽深的眸子里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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