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并蒂-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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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意潇扑过来,那蛇铁定咬上她了。杜流芳回想起刚才柳意潇眼中一闪而逝的担忧和恐惧感,那是为了她么?“你没事儿吧?”杜流芳忽又想起刚才柳意潇的右手一只挡在自己背后,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柳意潇将杜流芳托起,手脚麻利地起了身。“你以为我是你这笨蛋,那么容易就让蛇给咬了?”说话间,还横眉怒目瞪了杜流芳一眼。
杜流芳有些憋屈,小声咕噜着:“不是还没有被咬到么。”
柳意潇继续瞪她,“还说,还不快些走,莫非你想要惹来更多的蛇啊!”
杜流芳瘪了瘪嘴,走就走,那么凶干嘛!可是她一转头就瞧见那条细细长长的小黑蛇软在小径上,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杜流芳心头落了半拍,她可不敢上前。
柳意潇率先走到杜流芳面前,一脚将那条黑蛇踢飞,嘴里还颇为不屑地说道:“女人就是麻烦。”
杜流芳心中怒火膨胀,扭过了头大步朝前走。这人怎么那么毒舌,就不能跟她好好说话,不损她么?杜流芳一边走,一边折过路旁一株野花,辣手摧花似的将那花花瓣给捏得稀巴烂。
柳意潇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看着离他越走越远的杜流芳,他努力晃了晃自己发沉的脑袋,顺着那条小径,移着步子朝前走去。他的腿现在软极了,轻一脚重一脚像是落在棉花上一般。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是凭着一股毅力随着杜流芳的脚步走。此时,他已经落后杜流芳一大截。
杜流芳被气得够呛,压根儿不想回眸去多看柳意潇一眼,生怕他那吐不出象牙来的嘴又把她给胡乱批一顿。杜流芳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将路旁的一些蒿草野花摧残了大半,心中的怒气这才平复了些许。
两人一前一后在这莽莽榛榛的树林中走了许久,这才见着红墙绿瓦、楼脚翘起的水月庵。杜流芳不知怎的,刚才被柳意潇那么一说,浑身跟打了鸡血似的,双腿一点儿都不发软了。但是现在瞧见水月庵,那股软绵绵无力之感又回到了自己身体内,杜流芳长长叹了一口气,又拿手摸了摸额上汗水,稍作歇息,又拖着沉重的步伐朝走去。一条较为宽阔的大道在杜流芳脚下蜿蜒,一直通到十几米以外的水月庵。
不多时,杜流芳已经到水月庵门口了,门口处正有一个小尼姑拖着扫把慢悠悠扫着地上的尘土落叶。见到有人来,那小尼姑抬起头来,倒是眉目清秀。瞧着面前的小姑娘不过十来岁,扎着包子头,简单的装束却难掩这女娃高贵的气质。一双深沉若幽水的眼此时此刻也锁着她,明明只是个小女娃,神色却是如此从容镇定。小尼姑心头微微一凛,丢了扫帚双手合十,语气分外谦和,“这位施主,可是要进水月庵里作息?”
杜流芳笑了一笑,答了话,便要提步朝庵堂里去,这时她才想起身后的尾巴,不等回头,却见那双手合十的小尼姑脸色一变,双目瞪若铜铃,脸色苍白若纸,张大了嘴巴想要叫唤,却又觉那声音被卡在喉咙里,这样想叫又叫不出声的感觉折磨冷汗淋漓。杜流芳见状,赶紧朝那小尼姑目光所及的地方瞧去。正好瞧见蓝色锦袍的男子倒在了几十米之外的小径上,不正是柳意潇!
杜流芳眼皮一跳,心头一种难言的恐惧感聚拢,远山眉发紧,脑子里霎时跳出刚才她问柳意潇是否被那蛇给咬到的场景,柳意潇恶毒的语气让她忽略了当时他的眉间一闪。莫非柳意潇给蛇咬到了!
杜流芳一个箭步冲到了柳意潇跟前,望着柳意潇惨白的脸色,紧闭的双眸,整个人无比安静地躺在草丛之中,她的心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一同撕咬一般。蹲身下去,用力唤了唤柳意潇的名字,可是回答她的是无休无止地沉默。杜流芳托起柳意潇的双臂,让他整个人枕在她的肩头,这时,她轻而易举瞧见了柳意潇的右手臂上一个极小的牙齿印,周遭是一滩早已干涸模糊了的血迹。
杜流芳突地心头一酸,柳意潇肯定是不想拖累自己,才会说那些话让她心头添堵,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气呼呼地也不回头看他一眼。如若她回头,情况会不会不一样呢?杜流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水月庵离城中至少还有两个时辰距离,况且这里又没有马车之类的,她该怎么办?
第八十章 卖乖
扫地的尼姑虽还是心有余悸,但还是凑上前来,怯生生地杜流芳面前说着:“贫尼的师傅会些岐黄之术,不如将这施主送至庵堂,让贫尼的师傅为他治疗吧。”
闻言,杜流芳眼里蹦出一丝光亮,“真的?”
扫地小尼姑缓缓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笑意,“施主请随贫尼来吧。”
杜流芳大喜过望,赶紧架住了柳意潇的身子就往大道上拖。但是很快,她又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将柳意潇拖进水月庵不知道要费多少时间,于是将主意打到小尼姑身上。“小师太,你能不能过来扶住他的肩头,我们一同将他送到水月庵去找你师傅?”
那小尼姑闻言,像是遇到毒蛇猛兽一样跳开,双眸一闭双手合十,一脸惶恐模样,嘴里还神神叨叨念着甚。“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施主万万不可啊,男……女授受不亲,怎可,如此亲密……的当众……拥抱呢?”
感情这小尼姑不但不上前帮忙,连她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跟男子搂搂抱抱,她都横加指责了。杜流芳被这小尼姑搅得火气又上来了,“小师太,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们佛祖不是常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这里就有一个人等着你去救,你怎么就退缩了呢?再说,如今你已削发为尼,红尘俗世纷纷扰扰对你来说又有何关系?眼前这人是男是女对你来说又有何干系?难倒小师太出家之后,也还拘泥于红尘规矩?”
杜流芳一连几个问题问下来,那小尼姑有些懵了,杜流芳的问题,她一个也答不上来。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她也不能突破啊,小尼姑楞在原处,双眸睁开,有些不知所措。
见她这样一幅呆呆傻傻模样,杜流芳摇了摇头,大不了她就自己一个人将柳意潇送到庵堂里去。本来是想借力使力,只是这小尼姑不通点化,指望不上。与其在这里跟她浪费唇舌,还不如她自己竭尽全力,送柳意潇进庵堂。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杜流芳小胳膊小腿,当柳意潇的身子重重压在杜流芳身上之时,她几乎有些承载不住,往下闪了一下。而此时,柳意潇的身子没有继续压下来,杜流芳心头一疑,偏头一瞧,却是那小尼姑一张别扭尴尬的脸。“那个,施主说得对,倒是贫尼为红尘俗事所限。施主一番金玉良言,令贫尼顿觉醐醍灌顶、恍然若悟。”
杜流芳见她终于过来帮忙,瞧瞧松下一口气,“不必多言,先送他去找你师傅吧。”
小尼姑点了点头,两人合力将柳意潇托起,往水月庵去。有了小尼姑的帮忙,杜流芳果然轻松了许多。两人很快将柳意潇扶进了水月庵,进了庵中,早有两个丫头凑了过来,真是若水跟五月。她们自从到了水月庵,便候在门前等待杜流芳的到来。这会儿见到了杜流芳,便疾走过来,又见柳意潇一副死气沉沉模样,两人俱惊,“小姐,柳公子怎么了?”
“快,快过来将他扶进屋去。”杜流芳见若水五月前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若水从杜流芳手里接过柳意潇,那小尼姑这时也有些不自然地松开了手,让一旁的五月顶替着。“多谢施主了。”小尼姑的脸一红,却也还没忘记礼数。
杜流芳赶紧催促她,“小师太,快去将你师傅请来吧。”能够能柳意潇昏倒,说明那蛇是有毒的。杜流芳这会儿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希望柳意潇不要出事才好。
小尼姑闻言,知道事态紧急,也不再扭扭捏捏磨蹭时间。赶紧转过身去,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走去,走到廊下一拐,人影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此时,庵中又有另外的尼姑过来帮忙,将柳意潇安排在了最近的一间禅房。又有人急忙忙打了热水端进屋来,交给若水五月两个丫头,便退了出去。杜流芳留意到庵堂中的另一侧,候着数十个守卫,想来那旁便是安采辰的住所。
庵堂里来了个受伤的男人的消息在庵中传遍,杜云溪为了表示自己一片仁义之心,也理所应当过来瞧瞧。“三妹?”一进门,杜云溪就轻易辨认出那坐在离床榻不远的椅上的女子正是杜流芳。见了她,杜云溪眼里闪过一抹骇人的愠色,但是很快她垂下了双眸,等再抬眼时,早已换上了一副有些诧异有些惊喜的表情。
这贱人,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是来看她笑话不成。杜云溪面上虽然保持着合体谦逊的微笑,但是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跟在一旁的安采辰闻话,也循着杜云溪的目光瞧见了那个清新淡雅的女子,她好似一朵开在尘埃中的空谷幽兰,举手投足都带着淡淡的芳香。安采辰眼睛微微一眯,脑中不由自主地将杜云溪和面前这气质若兰的女子相比较,一时半会儿,他竟然不知谁略逊一筹。
杜流芳早就猜到杜云溪会前来,所以对于她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从椅上站起身来,几步走到杜云溪面前,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二姐,这些日子在这水月庵里可还好?”
杜云溪眼神一闪,这穷山恶水,好什么好!这才来没几天,都快将她的性子全磨光了。幸好母亲央求外祖母,在父亲面前求了情,那她出这尼姑庵便是指日可待。母亲早派了丫鬟过来,说就是这些天,她就会被重新接回去了。到时候,她一定要杜流芳好看!“还好,这里的师太对我都很照顾,并没受苦。”她不动声色的回应着,表情既不太过亲密也并无疏离,那厌恶之情被她深深藏在心底。
见杜云溪盘算了一会儿才答话,杜流芳顿时了然杜云溪在想些甚,怕是有人给她通风报信了,说外祖母给她求了情,她在这水月庵呆不了多少时日了吧。不然的话,这次她来,杜云溪为了能出这水月庵绝对会讨好她。杜流芳倒是不在意。她倒要瞧瞧,她是如何出这水月庵的大门的!
“二姐没有受苦就好,母亲一直念叨,就怕你在外头有个甚事儿,如今可是好了,见二姐无事,流芳也安心了。回头给母亲传话,也好过她平白担心。”杜流芳缓缓说着,眼里的波光深沉若水。
杜云溪被杜流芳一番话气得够呛,明明她才是母亲的亲生女儿,如今要传话却还要通过她,如若不是因为她,自己何至于被父亲罚来这穷山恶水之地。杜云溪简直恨死杜流芳了,但是在众人面前,她怎敢发作,面色一黯,竟哭哭啼啼起来,“云溪不能祀奉她老人家左右,实感惭愧。还望三妹能够多担待些,好生照顾父亲母亲才是……”
杜流芳早就见惯了杜云溪一副伪善模样,杜云溪的哭哭啼啼对她来说早已不起任何作用。只是她身后那个高俊帅气的黑衣男子却不这样想,安采辰的父母早丧,眼见面前这小姐有家归不得,心中一时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这般一想,心头自然多了几分亲近之意。此时一向不善安慰别人的安采辰也瞧了杜云溪一眼,双眸之中带着淡淡的惋惜之意。“杜小姐,你如今无恙便是对父母最大的安慰,莫再哭了。”
杜流芳早已注意到杜云溪身边的安采辰,没想到仅这半天的功夫,杜云溪已经撬开了这座冰山,不得不说,杜云溪的手段倒是高明。也是,杜云溪本身就生得美,说话就娇柔无限,这样的美女最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尤其是像安采辰这样父母早丧的男子,见杜云溪有父母不能侍奉,就家归不得,更是心生同病相怜之感,自然就越发怜惜。
“侯爷……”杜云溪见一旁的安采辰凑了过来,她更是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了。那模样,活生生是被人欺负了一般。
不过才见两面的人,杜云溪就这样会撒娇卖乖,杜流芳不得不承认杜云溪着实够厚脸皮的。杜流芳别过头去,不打扰那两人眉目传情。并非是她心头对安采辰还有牵挂,瞧着这样的场面觉得别扭。而是她瞧着这一对狗男女那贴近的身子几乎要搂抱到了一起,杜流芳心头泛起一阵阵恶心感。青天白日之下,况且还是这庵堂禅房,他们俩也太不晓得廉耻两个字怎么写了吧?不过,他们既然郎情妾意,她再在其中烧一把火,又有这满屋子的尼姑作证,他们想赖都赖不掉!
杜流芳的眼在明媚的夏日里,微微眯了眯。嘴角浮起一抹意料之内的笑容。
正在此时,那扫地小尼姑拥着一个半老的尼姑进屋。那老尼姑面目白净、表情谦和,倒觉可亲。但见她一进屋就直直朝床铺行来,想来便是那扫地尼姑的师傅了。杜流芳担心柳意潇的伤势,赶紧凑上前去,“师太,请您为我表哥瞧瞧,他被蛇咬伤了,昏迷不醒。”
第八十一章 对招
那师太闻话,眼里波澜不惊,沉静的脸庞没有半点的讶然。这一副老衲入定的模样,令杜流芳着实佩服。她坐到床铺边沿,见床铺上的男子面色发白,双眸紧闭,那鼻头却是与众不同的红肿着,右手的长袖上沾了不少血迹。捉起柳意潇的右手,露出手腕上几个深可见骨的牙齿印,正是被蛇所咬伤的伤口。
见手腕四周并没有发紫,看来只是咬伤这施主的蛇并不具毒性。“施主不必担忧,这蛇并无毒性。”只是他昏迷的原因,她还需探查一番。
听那师太这样说来,杜流芳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而这时,杜云溪也跟了上来,往床铺上一瞧,她万万没有想到躺在那里的竟然是柳意潇。杜云溪整个人像是被当头一棒,不知道该怎样反应了,傻乎乎地问着:“柳表哥,他怎么会在这里?”该死的,柳表哥怎么跟杜流芳扯上了关系,杜云溪咬着牙,一股难以压制的嫉妒感和心酸感在心中乱窜。
杜流芳状似无心地随口答道:“本是跟柳表哥上点翠山看风景的,后来想顺道来瞧瞧二姐,却不料途中为黑蛇所伤,柳表哥才会变成这个模样的……”杜流芳虽然意图在刺激杜云溪,但是一想起柳意潇为她挡那条蛇,她的心头百感交集,怎会不为之感动?顷刻之间,她又想起两人在蒿草丛里那蜻蜓点水似的一吻,仅是这样一想,杜流芳竟觉得脸颊的那股酥麻感还在。她的脸越来越红,好似那庵堂水榭之中那半吐芬芳的红莲。
这一幕幕落在杜云溪眼中,她简直嫉妒地想将杜流芳拆骨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