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并蒂-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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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茶壶之中的茶水顺着壶口缓缓流出,滚烫的热水落到了黑衣女子受伤的肩头,瞬间一股强烈的灼热感和疼痛感袭遍女子全身,她再也压制不住,叫声越发凄厉痛苦。她猛地抬起头来,眼中蹦出凛冽嗜血的光芒,这样的场面瞧起来极为可怖。若水丢下灯笼跳到一边,她刚才看到那黑衣女肩头的皮肉外翻,这会儿又被滚烫的热水淋了下去,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这样诡谲的场面刺激着她脆弱的神经,若水实在是看不下去,将头别到了一边。
第129章 招供
“锦慧继续,那什么时候说,你就什么时候停!”杜流芳寒着声音说道。此时那女子的衣衫已经被热水浸透,那套在身上的黑衣升腾起袅袅的热气,可想而知衣下的身体也绝无半点完好。热水还在不停地至她的肩头顺着前胸后背滚滚而下,女子的惨叫片刻没有停歇,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厉害。她惨叫之余,免不得咒骂杜流芳一番,“杜流芳,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会让你生死不能!”她的眼如深夜中深邃阴冷的毒蛇之眼,显得格外阴森,令人毛骨悚然。她紧紧咬着双唇,一阵袅袅的白烟至她嘴里冒出,字字珠玑,声音低沉沙哑,却令人感到无限的害怕。
她这样如同发誓赌咒般的言辞落到杜流芳耳里,得来的却是杜流芳淡淡的一笑,那笑容极清极雅,像是一朵悄然绽放的小雏菊,那摇摆的身姿在不知不觉中就轻而易举吸引了别人眼球。她咧开唇,淡淡说着:“那就等你有本事反抗之后再说吧。”
“我都说了,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是大夫人派你来的,你如今遭受的这些痛苦对于我和大夫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受苦的只有你自己,若是你愿意坦白,又何必遭受这些痛苦?”
“贱人,你不得好死!”那黑衣女子压根不理会杜流芳的劝语,嘴里吞吐地除开惨叫声,便是对杜流芳的咒骂。杜流芳拂了拂额头,全是这些陈词滥调,她都听腻了。
“锦慧,停下。现在将她衣裳去掉!”既然她仍旧不肯开口,她只好加大戏码。
锦慧依言将那女子的外衫用剑剥开,最后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和亵裤。那女子单薄的身子不住地发抖,“贱人,你想做什么!”
被脱下衣服的女子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印,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破开了皮,露出猩红的血肉,上面还在冒着白烟,这些伤显然是刚才用热水烫过之后的效果。对于这样的效果,杜流芳觉得甚为满意,“锦慧,往这些伤口上撒盐,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撒盐!黑衣女子一听,脸色顿时一变,一张瓜子脸此时惨白的近乎透明。她的贝齿不住地打颤,嗫嚅地说道:“你这贱人怎么这么心狠,你不得好死,你该下十八层地狱……”
杜流芳对于那女子这样的骂话置之不理,冷眼睥着女子的一举一动,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此时她的神情之中含着满满的惧意,连眼神都变得慌乱,不知道该落在哪里。眼瞧着锦慧一步一步靠近,那黑衣女子越发不安分,左右闪躲想要逃开。可是她的脚已经被严严实实绑着,她任何的动作在此时都显得多余。白花花的盐顺着她被刺透的琵琶骨撒去,很快就被浸润出来的血水给淹没。女子皱着脸颊发出更加凄惨诡谲的叫声,这凄厉的惨叫划破宁静的夜空,在烟霞阁的上空久久不散。
盐浸润在温热的血水之中很快融化,痛得那黑衣女子在原地痛苦地打着滚儿。身体不住地撞击着墙面,很快被撞击的地方就流出鲜浓的血水,好似只有这样自虐的行为才能缓解她的痛苦。她呻吟了好一半天,眼见着锦慧又要撒一把盐过来,她早已吓得抖如糟糠,面色死寂,“我招,我招,我招……”这样的痛苦,她不想再来第二次,实在是太可怕了。
杜流芳依旧淡淡笑着,“若水,去取清水来替她清洗伤口。”
“唉!”吓得早已魂不附体的若水闻言恍若大梦初醒,微微点了点头,头重脚轻地窜出了屋子。夜里顺着脸颊刮过的凉风让她清醒了些。一想起刚才那血肉模糊一团,她的眼前又是黑乎乎一片,那样的场面实在是太可怕了。此时一股恶心的感觉窜上心头,她捂着胸口,勉强压制那股恶心感。大夫人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么个鸭子死了硬嘴巴之人,害得小姐折腾了那么会儿功夫,那人才肯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若水此时总算是好过些,这才提步袅袅朝厨房行去。
柴房之中,烛火发出橘黄色的淡光,映的那只剩下内衣亵裤的女子脸色更加苍白。直到此刻她浑身都还不停地颤抖着,神色局促不安。她害怕地瞧了一眼一旁沉着的杜流芳,怯怯道:“杜三小姐,确实是杜家大夫人派我过来的。但是目的并不是在于您,而是在于你身边会武功的丫头锦绣。”说到此处,或许是因为牵动了伤口,她嘤咛了一声,这才说道:“可是哪知您院子里竟然是有两个会武功的丫头,大夫人失算,这才导致我功败垂成,落到如斯境地。”如若当初不是有个人冒了出来,这锦慧早已成了她剑下亡魂,哪里轮得到她来审讯自己!想到此处,那女子又忍不住朝锦慧丢过一记刀眼。锦慧更加厉害,抓了把盐在手,作势要撒向她。那女子见状,吓得连连往后一缩,果真安分地垂下眸子。
杜流芳听后问道:“她欲除去锦绣作甚?”她有些莫名不解,这样好的机会,大夫人不是应该派人来刺杀她么?结果她只是刺杀她院子里的一个丫鬟,委实令人有些不解。
那黑衣女子经过这般一吓,也知杜流芳心思玲珑,哪里还敢在她前面撒谎,忙不迭从实招来。“因为杀掉一个丫鬟,不会引起府上太大的动静。而且那丫鬟武艺不凡,除去了她,就等于断了您的左膀右臂,日后大夫人对您下手也就越发容易了。可若是直接将您除去,定会惹来风波,到时候查到大夫人的头上便不好说,于是大夫人就派我过来先杀掉锦绣。”
原来如此,杜流芳茅塞顿开。她不由得在心中冷冷一笑,这次大夫人终于学聪明了,知道断了她的左膀右臂。可是她千算万算,并没有料想到烟霞阁院子里是有两位会武功之人。明日便是去皇宫赴宴的日子,大夫人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只怕明日的赏花宴会也是危机四伏。杜流芳正思考间,锦慧走到她跟前来小声问着,“小姐,这个人要怎么处理?”
杜流芳双眼一眯,这女子刚才都喊出那样的话来,留下来只怕是个祸害。杜流芳绝不允许自己身边起伏着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如此一想,她心头也有了主意。她朝锦慧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顺势打了个哈欠,拖着步子慢慢往屋外走。这件事情也便抛诸脑后,只是明日也不知大夫人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对付她。
那里是皇宫,容不得她造次。而且那玉贵妃本就是许家之人,自然不会帮着自己。明日的宴会对她来说,绝对是万分不利的。但是帖子已下,容不得她开口拒绝。明日,无论如何,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大夫人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第130章 高柔婉
这天夜里,四下俱静,唯有烟霞阁中时不时传出凄厉的惨叫声。祥瑞院中,大夫人对着昏黄的烛火坐着,一脸心事重重。
她万万没有想到杜流芳竟然如此奸狡巨滑,她的院子中竟然会有两名武艺高强的婢女,真真将她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女子是她在外面用重金请来刺杀锦绣的杀手,出手快准狠,没想到在那两个婢女面前竟然会一败涂地。
她倒不担心那人会将自己给暴露,因为做他们这一行的,不会轻易暴露主人。就算杜流芳心思过人,只怕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只怕日后行动要更加小心才行。
“夜深了,夫人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去参加皇家的赏花会呢。”一旁伺候的老妈子见她一脸沉思,本不忍打断,但见天色已晚,夫人又是带病之身,她不得不这样劝慰着。
“嗯。”大夫人点了点头,由着那妈子将外衣脱去,缓缓上了床榻。那老妈子见大夫人已经入睡,便吹灭了烛火,轻手轻脚退出帘外。
第二日晨光熹微中,杜流芳就被若水唤醒。这日是去参加皇家的赏花会,自然不敢怠慢。若水早早替杜流芳绞了面,从衣橱里拿出一套杏色锦绣云烟衫,与杜流芳换上,下身着荀白色撒杏花百褶裙,腰间用一条繁复华丽的云纹软烟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杜流芳自重生以来很少穿这样艳丽的衣裳,颇有些不喜欢。若水却在一旁称好,“小姐这样打扮,可把府上那些个小姐都比下去了呢!”
杜流芳轻轻一笑,“快些梳妆吧,免得耽搁了时辰。”
经杜流芳这样一提醒,若水赶紧回过神来。将杜流芳扶到梳妆台前坐好,打散了她的发髻,给她梳妆。杜流芳的头发黑浓如泼墨、直泄腰间,瞧起来好似上好的绸缎,触手丝滑,令人爱不释手。若水手握檀香木梳,双手飞快地在杜流芳的青丝间游走,轻车熟路、游刃有余,很快一个好看的双丫髻就已经梳成。杜流芳如今还没及笄,只能梳些简单的发髻。但要去参加皇家的宴会,也不可太过寡淡,是以若水只取了一半的青丝盘作的双丫髻,剩下的青丝分作小股编成小辫,小部分缠在髻上,令一部分则垂将下来,披散于胸前后背。再用银白色的珍珠小簪插入梳好的发髻之中,收拾妥当之后,若水又取来两只淡紫色串珠玲珑流苏,于双髻上插好,各垂于耳鬓之侧。
这一番打扮之后,原来那清冷如月的女子添了几分娇俏,若水看得有些痴,“小姐这样打扮真美。”
“不过是因为我没有这样打扮过而已,若是我常日这般打扮,若水还会觉得美么?”杜流芳不以为然,在杜府之中,她的容貌并不出众,先有美轮美奂的杜云溪一枝独秀、倾城之貌自小被京城之人赞叹;后又有杜若雪、杜如笙小家碧玉、模样娇美,而她若不是顶着嫡女的称号,又是那样子的性格,不然便是这府上最不出众的女子吧。杜流芳将心事一掩,纵使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又能如何,若是空有美貌,只会是祸害!“好了,我们出门吧,别让她等急了。”免得继母还以为她不敢前去呢!
若水还在思索着杜流芳的话,好像也是这个理,不过在她心目中,小姐无论怎样装扮,都是美的。
收拾一番后,杜流芳主仆三人便急急往杜府大门口行去。杜云溪如今落下残疾,这样的宴会自然不能去;杜若雪被罚去了田庄,自然也不能去;而杜美菱又是庶女,不再邀请之列。是以同行之人便只有许老夫人、大夫人和她自己。杜流芳到达门口之时,许老夫人跟大夫人也是刚到,这样便不至于被外人诟病,还要长辈等她。
“外祖母、母亲。”杜流芳朝那两繁鬓华服的妇人福了一礼,余光瞥见大夫人眼角藏起的一抹喜色,杜流芳不动声色地起了身,瞧了瞧门前停着的三辆布置奢华的马车。
大夫人见杜流芳如此守时,礼仪周全,又无可挑剔之处,只好哑声道:“好了,上车吧。待会儿到了皇宫之后,照着母亲的吩咐行事便好。”
“是,母亲。”晨光熹微中,衣着华丽的小姑娘又朝那盛装打扮一脸不快的妇人福了一礼,这才领着两个丫头往停在门口处的最后一辆马车行去。她自然知晓皇宫并非别处,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身在皇宫之人性命犹如蝼蚁,曾经盛宠荣华转眼却化为泡影,皇宫是最光鲜最残忍,也是变数最大的地方,她自然晓得。
待众人上车之后,车夫驾着马车陆续向皇城疾驰而去。若水抱着一团东西咽了咽口水,道:“小姐,奴婢瞧着今日大夫人脸色不善,不会是她又想出什么花招来了吧?”这大夫人也不嫌折腾,屡屡想要陷害小姐,每次却都是她自己遭殃,也不知道学乖。
“怕什么,小姐才不怕她。”五月撅了撅嘴,一脸的不担忧。大夫人屡屡遭殃,在小姐面前大夫人还能翻身么?
杜流芳扫了一眼若水和五月,道:“这里距离皇城还有一段距离,你们有心思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养精蓄锐,看看待会儿大夫人如何出手!”话毕,她也不理会两个小丫头之话,闭上了双眼养神。
若水五月见杜流芳如此,也只好闭口不再说话。这会儿天色还早,街上行人甚少,马车在道路上四平八稳地奔跑着,在这轻轻的摇晃之中,她们两个顿觉睡意袭来,也头挨着头,合上了眼。车内一下沉静下来,杜流芳只是眯着眼,并未睡去,她在心间细数着那哒哒马蹄声,这样数着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她的整个身子往前一倾。额头差点撞上了轿门。透过那飞起的轿帘,杜流芳瞧见一辆装扮华丽的马车从其后直奔而来,抢了道之后,便急急朝前驶去。此时那车帘也被疾风撩起,露出一张完美无瑕的侧脸来。
若水五月两个人从梦中惊醒,瞧见有人抢道,若水登时愤愤不平,“这什么人,这么嚣张,竟敢抢去皇城的道!”若水气得牙痒痒。
杜流芳的心微沉,这人跟她在前世颇有渊源,两人视若仇敌。上次的流觞曲水会不知怎的她没去,却是在这里遇上了。“罢了,我们跟在后面便是。”毕竟是天子脚下,她可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这样想,可是某人并不这样想。
等马车到了宫门前,若水五月将杜流芳扶下了车,还不等跟大夫人她们汇合。当前袅袅娜娜过来一个云鬓华衫的貌美女子。那女子生就一张鹅蛋脸,肌肤****,双目含春,好似会说话一般。光洁的额头贴着精致的华胜,一张樱桃小嘴半张半合,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来,“哟,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啊……”饶是讥讽,举手投足却也紧紧吸人眼球。那女子不过与她一般年岁,身穿一件玫红色广袖留仙裙,胸前衣领半敞,露出一截细白如玉的脖颈,裙裾款摆间,显出别样的恣意风流。
杜流芳眼神一黯,她本不想多事,可是这事就越是往她身上缠。看着那张越来越逼近自己的脸,前尘往事纷至沓来。前世她们俩的性格都是那种爱出风头,嚣张跋扈的丫头,一旦撞在了一起,就非要争个你死我活,谁也不让谁。那段青葱岁月,如今想来恍若隔世。杜流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