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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直到你喜欢我为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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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张教授问。
  萧安若摇摇头,说:“我自己的过失,怨不了别人。”
  张教授沉吟片刻,说:“有困难的话,尽管开口,我不会不管你的。”
  萧安若抬头望着他,眸子里渐渐流露出一股难言的感情。
  “谢谢你,英泽。”
  又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萧安若半小时后离开。
  张教授去厨房清洗刚刚两人喝过的杯子,正好碰上呆呆地站在那里的令蔓,吓了一跳。
  “蔓蔓,你怎么在这?”张教授睁大眼睛说。
  令蔓穿戴整齐,化着淡妆,显然不像刚起床的样子。
  她从容不迫地说:“我正准备回家,突然有人来访,看起来像是你的旧朋友,我就到这里回避一下,不打搅你们叙旧。”
  “嗯。”
  “刚刚那位是?”
  “是我的……”张教授欲言又止
  令蔓顺着他的话问:“是你的什么?”
  张教授静默许久,叹了一口气,“等结婚之后我再告诉你好吗?”
  令蔓几乎是立刻拒绝,她好奇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了。”
  张教授嘴巴动了动,似有难言之隐。
  他纠结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好吧,迟早要向你坦白的。”
  两人回到客厅,张教授给令蔓重新倒了杯温水。
  坐了很久,他才开口:“那是我的初恋,也是我的前妻。”
  令蔓足足怔了几秒。
  “你……结过婚?”
  “嗯。”张教授解释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们已经离婚六年了,现在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令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可以知道你们为什么离婚吗?”她又问。
  张教授没有回答。
  他埋下头,双手深深陷进发根里,久久不语。
  令蔓说:“如果很为难的话……不说也行。”
  客厅里仿佛连空气也静止,毫无声响。
  “萧萧她不能生育。”张教授突然开口。
  “……”令蔓哑然。
  就在刚刚,她脑子里闪过许多猜测。
  也许是感情上的纠纷,也许是第三者的插足,就是没想过这一点……
  张教授接着说:“我们去全国各地的医院检查过了,尝试了很多办法,萧萧还是没法怀孕。”
  “所以……你就提了离婚?”
  “不。”张教授摇头。
  “那是她提的?”
  “不是。”
  “那……?”令蔓突然想到,“是伯父伯母要求的?”
  张教授终于点点头:“嗯。”
  令蔓突然觉得同情。
  她能想到,以张教授的性格,父母的命令难以违抗,更何况这事关系到张家的香火传续。
  也难怪昨天伯母会那样坚持让她去做婚检,就怕再遇到一个萧萧。
  回想起那段充满无奈与心痛的时间,张教授至今仍无法释怀:“萧萧是个好女孩,我们在一起十多年,没想到最后会因为这个原因分开。”
  令蔓平静地看着他:“你后悔吗?”
  张教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坐直身,拉着令蔓的双手,说:“蔓蔓,婚检可以省去,我现在只想跟你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其他的都不重要。”
  令蔓没有接话。
  她想了很久,说:“张英泽,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也不能生育,你还会跟我结婚吗?”
  张教授不假思索地说:“蔓蔓,我不是说了吗?我现在已经不在乎有没有孩子了,我只是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
  令蔓声音轻缓:“嗯……我明白了。”
  令蔓最终还是一个人回了金鼎山庄拿户口本。
  张英泽还是没有意识到她提问里的重点并不是孩子,而是他自己。
  在他一贯的思维里,父母之命不可违。
  他自己可以不在乎有没有孩子,但他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愿,最终还是割舍了那个陪伴自己十年的女孩。
  决定一段婚姻能否长久的并不只是生育,以后他们不可避免地会产生这样那样的矛盾,到了那时,起决定性作用的不一定是他,也不一定是她,而是张父张母。
  令蔓想想就觉得前途坎坷。
  *
  当天晚上,李倬云照旧和史亚松他们出去玩。
  纸醉金迷的会所玩腻了,这次换个接地气的场子,路边大排档。
  不时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和鸣笛的吵闹声,似乎成了下酒最好的陪伴。
  大学生活转眼过了一半,在场的要么收获了学识,要么收获了女朋友。
  一张大圆桌坐了十几个人,有一半是带对象来的。
  年轻人喜欢炫耀,包括脱单这件事。
  正是喝酒撸串的开心时间,卢佩珊突然提起令蔓结婚的事:“你们准备好送蔓姐什么结婚礼物了吗?”
  “啊?……什么礼物?”
  “蔓姐要结婚了?!”
  “这么突然?!”
  在座的每张面孔一个比一个惊讶。
  卢佩珊也木木的,“是啊,蔓姐不是叫李倬云通知你们了吗,你们没收到消息啊?”
  “没有啊!”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李倬云,“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们啊?”
  角落里,李倬云慢条斯理地喝着闷酒。
  平心而论,眼前这一幕真是秀色可餐。
  他白皙的脸颊泛着绯红,小嘴轻抿,那酒杯在他口中像是受尽宠幸。 
  偏偏眼神依旧清醒且清冷。
  在众人申讨的目光中,李倬云不紧不慢地说:“不就结个婚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你…… ”
  所有人都对他无语了。
  可以可以。
  我们李少爷修为真是越来越来高了,连结婚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以后还有什么算得上是大事呢?
  一晃眼玩到夜里两三点,又该回家了。
  李倬云今晚喝得有些多,后劲一上来,整个人就神志不清了。
  他拒绝了几个女孩别有用心的送他回家的请求,坚持自己打车回去。
  到了别墅门口。
  夜色静寂,凉风习习,吹得人竟有些发冷。
  也仅仅在这种时刻,才会感受到母胎单身二十一年的寂寞。
  李倬云一阵用力拍门。
  拍了半天没人搭理。
  看不清全貌的别墅隐匿在黑暗中,俨然一座刀枪不入的城池堡垒。
  就连四周蜿蜒的藤蔓也仿佛毒蛇在吐着舌信子,攻克着人内心最脆弱的一道防线。
  李倬云一边急促拍门一边大喊:“令蔓,快开门!令蔓!”
  他吼得很大声,里面丝毫动静都没有。
  李倬云不禁埋怨起她今天怎么这样磨蹭。
  他又不死心地继续拍门,拍得手都肿了,酒也逐渐醒了,这才记起。
  ——令蔓已经嫁人了,她搬出去住了。
  她早就告诉过他,没人会在夜里偷偷给他开门了。
  李倬云浑身没了力气,背靠在墙壁上,终于支撑不住,缓缓滑了下去。
  一阵比夜更凉的寒意渐渐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令蔓嫁人的事无动于衷,可直到这一刻身贴着冰冷冷的墙壁,他才意识到心里空落落的。
  现在他无比确定自己后悔了,他不应该假情假意地恭喜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站出来极力地反对这场婚事。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当令蔓站在他面前时,他一定会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不要嫁,不要嫁给任何人。
  李倬云颓然地坐在地上,望着薄凉的指尖,空空如也。
  无力地动了动,什么也抓不住。
  突然,身旁的大门“咔嚓”一声,慢慢打开一条缝。
  李倬云微楞,抬起头。
  一个人从里面探出头,没睡醒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罕见的性感。
  “……李倬云?”

  第40章

  令蔓不得不承认,萧安若的出现对她的心境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影响。
  她原本计划中午吃过饭就回去; 可临走时又打了退堂鼓; 还是住一晚再走吧。
  离开家有段时日了; 令蔓都快忘了半夜给李倬云开门这件事。
  自己的床睡着就是舒服; 凌晨三点,令蔓正在做美梦时; 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在狼哭鬼嚎; 说的什么听不清楚。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心里咒骂,不知道又是哪个酒鬼在发酒疯。
  可紧接着,她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连好几声。
  “令蔓!开门!令蔓!”
  “令蔓——!”
  令蔓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
  这声音……好耳熟。
  是李倬云在叫她!
  意识到那个酒鬼原来就是自己的弟弟李倬云,令蔓连忙下床穿鞋; 套上衣服。
  这个臭小子怎么又明目张胆地晚归?明明告诉过他她不在家的时候要收敛一点。
  令蔓小跑下楼; 走到玄关处,轻悄悄打开门。
  门外; 一个人影松松垮垮地蹲坐在地上。
  “……李倬云?”她不太确认地问。
  令蔓探出半个身子; 冷风中一张脸抬头望着她; 眼眶通红; 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了。
  是李倬云; 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视线接触,那双干净的眼睛里闪过很多情绪。
  惊讶、失措、欣喜若狂……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衬托得右下角那颗泪痣更加媚人。
  好像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她似的; 李倬云呆若木鸡,半张着嘴忘记说话。
  令蔓怀疑他傻了,凑近去闻,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她连忙捏着鼻子不停扇风,嫌弃道:“你喝了多少呀?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值得庆祝的?”
  令蔓正想退后一步,突然被人勾住脖子。
  李倬云十分迫切地靠近她。
  他一只手臂环在令蔓脑后,迫使她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低下头,几乎快与他脸贴脸。
  他们的头发交缠在一起,李倬云干涩的嘴唇从令蔓耳边擦过,带起一阵麻麻的触感。
  他如呓语一般,语气里饱满请求。
  “姐姐,不要走,不要嫁给别人,不要住在别人家里。”
  “……”
  令蔓愣了很久,定定地看着他。
  不知是因为这个暧昧的姿势,还是因为这句暧昧的话,她的心像失控一样怦怦乱跳。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声问:“为什么?”
  少年细语呢喃,话语直接却单纯:“因为我喜欢你,最喜欢你的人在这里,所以哪也别去。”
  令蔓看着李倬云的脸,他面含姝色,漆黑的双眸仿佛隔了一层水雾,显得眼神迷离。
  令蔓第一次见到喝醉失态的李倬云。
  她莫名有些心疼,坐了下来,坐在他身边。
  李倬云的头靠在她肩膀上,呼吸渐渐平稳,上下睫毛合在一起,浅睡了过去。
  他的睡颜美好,令蔓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脸,指尖触碰到的是一片细腻光滑。
  她的手抚过浓淡适中的眉毛,高高的鼻梁,微翘的薄唇。
  上天恩赐的五官,长得真精致。
  最终她的手停在眼角那颗安静的泪痣边上,一时怅然地叹了口气。
  席地坐了一会儿,令蔓怕李倬云着凉,扶起他,送他回屋睡觉。
  李倬云很乖,任由她摆布。
  替他盖好被子,令蔓正准备离开,李倬云突然轻唤她的名字:“令蔓。”
  “怎么了?”她柔声应着。
  猝不及防的,李倬云挺起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点到即止。
  令蔓目瞪口呆。
  李倬云躺回床上,目光熠熠地看着她:“我跟纪长淮不一样。”
  “……”令蔓不明所以。
  李倬云接着说:“他只能是你的弟弟,而我还想做你的更多。”
  “……”
  “所以你是纪长淮抢不走的东西。”李倬云声音停顿,方才整个人还失落低迷的,这一刻似是想通了什么,又恢复了张扬自信:“连纪长淮也抢不走的东西,别人更别想抢走了。”
  “……”
  面对这一番带着寸土必争气势的宣示主权的话,令蔓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内心紧张,却只能故作镇定。
  深更半夜不适合思考这么复杂的话题,令蔓匆匆起身离开:“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
  第二天早上,令蔓直到九点还没露面。
  夏雨柔在楼下准备好早饭,喊了她好几声都没人答应。
  令蔓此刻仍在房间里做作地踱来踱去,一会儿整理头发衣服,一会儿纠结等下见到李倬云该说什么。
  人在半夜是感性动物,容易冲动。
  天亮了再回忆起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只觉不堪回首。
  虽然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行为,只是摸了摸他的脸,然后被他亲了一下……
  越想越糟糕!
  罢了罢了。
  令蔓安慰自己,该来的总该来,躲不掉的。
  她鼓足勇气,推开房门,下楼吃饭。
  然而,饭桌上并未见到李倬云。
  陈姨说他还在睡觉,喊过了,但是一直喊不醒。
  ……也是。
  李倬云一放长假就成了夜猫子,晚上活跃,白天睡大觉。
  不到中午十二点以后他是不会醒来的。
  这样也好,不用那么快直面他。
  令蔓拿出手机,消息栏里全是张教授发来的短信,彻夜不断。
  “蔓蔓,你今晚回来吗?”
  “为什么不接电话?”
  “蔓蔓,发生什么了吗?”
  “是因为萧萧的事吗?我跟她现在真的只是朋友关系,你不要想太多……”
  令蔓有些头疼,她跟张教授的关系还没理清呢,昨晚李倬云又来那么一出。
  再这样下去,她的脑容量就快超负荷了。
  令蔓心不在焉地剥着鸡蛋,没吃两口,就听到外面有车按喇叭。
  一连按了好几下。
  夏雨柔突然着急地替她收拾起来,“是小张来了,赶紧赶紧!”
  令蔓一愣,“什么?”
  夏雨柔把一袋面包和牛奶塞进她的包里,推着她往外走:“你们不是约好今天去领证吗?小张在门口接你了。”
  “啥?”
  令蔓仍蒙在鼓里。
  这到底什么情况?
  看来是张教授一直联系不上她,只好去向她妈求助了。
  令蔓措手不及地被夏雨柔赶出家门,又在她监督的视线下,坐上张教授的车。
  张教授侧头对她微笑:“小蔓。”
  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应该是昨晚睡眠不佳。
  令蔓也干笑了一下,“早上好。”
  “证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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