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投喂日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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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笑话!皇长孙什么身份的人!如何看的上咱们!”
二老爷出离愤怒掴出的一掌用尽了力气,将三老爷掴翻在地,捂着脸也不敢说什么。
阿翎只觉得解气得很,也不哭了,偎在夏侯轩怀里瞅着这一家子人。
正堂之中可谓是狼藉,二老爷面带疲倦的立在中央,目光一一扫过泽安府众人,又亲自扶起定国公夫妇后,猛地跪在了纯仪和沈婉兮面前:“臣夏侯宜,如今代替父亲,求两位帝姬做个公证人。”
两女见状,忙不迭扶起二老爷。纯仪刚才被夏侯润掐得狠了,此时还说不出话,只能给沈婉兮打眼色。后者素来聪慧,便笑道:“叔公何必如此?总归是一家人,有些子人做的事,自然与叔公无关的。”这话自然引来了三房的瞪视不提。
“臣惶恐。”二老爷长叹一声,“方才老父与臣下去,特意交代了几句话,还请两位帝姬容臣禀明。”说罢,转头看着三房的人,目光冰冷,“我泽安府,虽是比不得定国公府,却也是夏侯杰公的后人,先人一生清誉,绝不能败坏于我们手中。”说到这里,顿了顿,“父亲的意思,便是,分家吧。”
这话一出,三房的人全都愣了,一旦分家,便是意味着他们再也跟泽安府没有关系,以后再也没有那样的硬气了。
三老爷不顾自己嘴角还在淌血,忙上前道:“二哥,这话……”
“这么多年了,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事自己清楚!”二老爷也不看他,“与纯仪帝姬没脸的情形,十根手指都数不清;前些天轩哥儿大婚,跟林家人搅局,叫定国公府没脸不说,还险些坏了轩哥儿一生的大事;今日辱骂帝姬,与帝姬动手,还想划花元熙王姬的脸,十恶不赦!总不能叫你们拖累了整个泽安府!”
“我总是你弟弟!”三老爷几乎着了慌,扯住二老爷的衣袖,“你就忍心见死不救!何况父母在,不分家!”
“不分家?不分家这么一大家子人就要陪你死吗!”二老爷厉声说罢,手指颤抖着指着被唬得噤声的三太太和夏侯湄姐妹,“你们说,究竟是做了多腌臜事!我说的哪一条传出去,不是被人弹劾的罪名!帝姬为泽安府斡旋颇多,可你们永不知足!”说到这里,又厉声道,“纯仪帝姬脖子上这伤,传出去,便是谋害皇室宗亲。此等罪责,谁做出来的,谁去受着就是!何苦拉了一大家子陪你受死!”
夏侯润闻言,整张脸已然惨白,哆哆嗦嗦的模样:“二伯,你、你……”
“不知死活的东西!”二老爷恨道,“你那日当着太子的面胡闹,真的以为皇上不知道?若不是看在温惠帝姬刚下嫁不久,你还有命在?”说到这里,眼睛狠狠闭上,“糊涂东西,那日辕哥儿开口就算了,要是换了太子,一个不知廉耻还敢牵扯上皇后的女子,便是当场打杀了,你又能如何?”
“二伯,二伯救我,我不愿死。”夏侯润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害怕,一边哭,一边道,“咱们不是一家人么?二伯如何肯看着爹娘受罪?”
“事已至此,我言尽于此,按照旁人分家的例子就是了,夏侯家总不会薄待了自家人。”二老爷面若冰霜,三房一家到底是有多闹腾他知晓得不能再清楚了,说了无数次也从不放在心上,他又能如何?
“二哥!”三老爷紧紧咬着牙,“二哥,一出了这样的事,便急于与我们撇干净关系,又向父亲进了什么有损我的话?那样怕被牵连,竟然不惜撺掇父亲将我们分出去?未免太叫人心寒了,这便是骨肉至亲的兄弟?枉费了二哥为人臣子,如此见风使舵,难道不怕来日遭了祸端?”
“是我的意思。”内室处忽然传来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回头便见老爷子立在入口处,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疲倦,但那背脊挺得好直,竟是有几分落寞。夏侯清忙不迭上前扶着老爷子,低声道:“祖父……”
老爷子铁青着脸色,推开夏侯清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前,低声道:“孽障!你犯下的事,还不够多么?我,你二哥,连你侄儿都为你担待了多少!难道我们对你不起?出了事便知道寻纯仪帝姬为你转圜,皇家该嫁给女儿给你作践!?”老爷子愈说愈气,锐利的目光瞪着二老爷,将后者盯得低下头去,“老夫今日当着夏侯家众人,以族长的名义宣布,将三房分出去!”
“父亲——”三老爷白了脸色,被老爷子打断:“怎么?你连我的话都敢忤逆?!”
“儿不敢。”唯唯诺诺的低下头,三老爷恨得眼睛发红,但要他跟自家老爹造次,还是不敢的,“可是父亲,阿润如今……”
“这丫头成了这样的性子,难道跟你没有干系?就是你夫妻二人骄纵着,叫她连情形都看不清了!”想到刚才夏侯润掐纯仪的事,要是没拦住,纯仪一口气没上来,那这事可再也压不下去了!“跟帝姬动手,退万步讲,妄图杀嫂,这么多年的规矩,你读到狗肚子里了!”说罢,挥手道,“分家该有的我都会给你们,自此之后,我只当做没有生过你这儿子!你日后穷困也好,富贵也罢,皆是不要回来了。”又沉声吩咐道,“我夏侯家,没有这样不知尊卑的女儿!”
这话出来,夏侯润身子一颤,旋即嚎啕大哭起来,三太太忙抱着她:“父亲,润儿是你孙女啊!”
“亏你还有脸提!”老爷子怒道,“要不是你这无知妇人,阿润姐妹何至于走到如今地步!”说到这里,满脸的恨铁不成钢,“阿柔才多大的年岁!叫你这样养着,日后也与林家那不知廉耻的差不离了!”
三太太立马脸色灰白,坐在地上不知说甚才好。
眼见老爷子分家心意已决,三房众人面色皆是不安,纯仪和定国公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一笑。
日后,这伙子人再也不能闹腾,没了泽安府和定国公府的庇护,再也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这回的事,闹得这样,林家被呵斥便罢了;而夏侯家……泽安府一众浑然不给定国公府颜面,在世子大婚之日闹了一顿,满京官员又如何作想?大齐敬重的,素来只是夏侯杰嫡系的定国公府,泽安府则是顺带。再三权衡,只能将三房抛出来,总不能因为他们叫泽安府上上下下陪着一起死的。
☆、第54章
夏侯家本就是京中望族,分家之事一传出来,便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而后夏侯家三房做的那些子腌臜事伴随着“小姑子以死要挟没有做任何事的纯仪帝姬”,流言慢慢传开,众人纷纷指着三房骂,御史们也知道这伙子人现在是一招弃棋,还是臭棋篓子的弃棋,当下卖力万分的上书弹劾,唯恐慢了一步被人说不体恤君恩。
三房众人被这般弹劾,皇帝顺势就撸了其长子夏侯晟的官位,又听闻了那日夏侯润险些掐死纯仪的事,当即勒令林家休妻,并以圣旨将林家人斥责一番。夏侯润则是被罚去出家,好好静一静心。
林家人这么些日子,才叫诸事不顺!自家小女儿好端端的去吃喜酒,被剜了一双眼睛,还被皇后下懿旨斥了一番;没过上几日,又被皇帝下圣旨斥了一番。眼见得林家女儿失节的事快要闹得满京皆知,林家老爷无法,只能亲自用弓弦将林语纤勒死,来保全林家女儿的名声。而林家男儿们在朝中的日子,倒是艰难起来。
自然最高兴的,就是阿翎了。林氏如今只是淑妃,还在禁足之中,林家接二连三遭了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林家快要失宠了!
小女儿被勒死,林家太太连眼泪都快要流干了,抓着夏侯润厮打了一番无果,又忙慌慌的朝宫中递牌子,只求林淑妃吹吹枕边风,最不济,也要好好惩治阿翎来出这一口恶气。
可怜林淑妃还在禁足,听到这些事只能急在心里,却做不了任何实质性的事,只是恨毒了夏侯氏一家,每日恨不得将纯仪一家生吞活剥了方能解恨。
这样转转兜兜几乎到了腊月,林淑妃和柴贵姬的禁足才被解开。当日,柴贵姬便在皇后跟前请罪,道是不该逞能跟淑妃斗嘴,看得林氏咬碎了牙,但还是绵里藏针的跟柴贵姬一起请了罪。
对于柴氏,阿翎秉承着切莫跟她接触的原则。不得不说,萧清晏眼睛比她毒多了,一眼就知道这货绝非好人。
腊月之中,各户的事儿都变得多了,阿翎在宫中念学,女先生管得也不再严格,常常只有半日的学。剩得半日,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现在宫中,大点的就是温宁庄和两位帝姬,其他的一群小豆丁,阿翎与他们也玩不到一处,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凤栖宫宫苑堆雪人,然后就想念起自家被拐带去了江南的小哥哥。
坐在玉阶上,倒是也有几分阴冷,阿翎双手托腮,跟自己堆出来那四不像对视着。想到往日此时,跟夏侯辕斗嘴,还能跟沈婉兮厮磨一会儿,现在一个被拐了,一个嫁人了,就剩了自己一个……阿翎顿时觉得寂寥无比,埋头抓了一把雪在小胖手里,长叹一声。
眼前却出现一双靴子,那靴子还掐着金线,一看就是属于男人,阿翎也不多想,嘟囔道:“舅舅如何来了?”说着,慢慢抬头,却见佟明远温和的笑脸映入眼中,当下跳起来:“远哥哥?”
“怎一个人坐在这里?”佟明远一边笑一边捏着她的鼻尖,觉得触感冰凉,当下解了自己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这样大的人了,如何不会自己警醒些?”
“我不冷。”佟明远如今身量已成,阿翎披着他的大氅委实有些大了,蹦跶了两下让自己舒服些,这才笑道,“我最讨厌吃药,你要是病了,可得吃苦了。”
“我要是病了,可要来照料我?”佟明远道,俊逸的容颜上满是温和清雅的笑容,又揉了揉她的发,“我先行去向舅母请安,一会子再出来与你玩就是了。”
阿翎一壁颔首,一壁要将大氅还他,却被回绝了:“男儿身子哪里有那样弱?倒是你,我不怕吃药,你怕不怕?”
想到中药那*的味道,阿翎还是可耻的软了,当下立在廊下:“远哥哥且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了。”
佟明远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也晓得夏侯辕走后她很孤单,当下轻轻问:“你倒也是不易,若是无事,你便来寻我,我伴着你可好?”
“不必了。”阿翎笑起来,小豁牙黑咕隆咚的,“我要是无趣紧了,就去找清晏了,去找哥哥还要出宫,委实繁琐。”
听到她说去寻萧清晏,佟明远眼神暗淡片刻,还是微笑道:“也好,萧家哥儿总是能叫你欢喜的。”说罢,转身进了正殿,听到小丫头小声的一句:“谁说他总是能叫我欢喜的?”
佟明远一众人去了,阿翎又一次无趣起来。立在廊下,看着素白的雪景,一时小嘴瘪着,一句话也不说。
不多时,却见宫门前出现一个黑点,那黑点慢慢靠近,阿翎眯着眼,见是萧清晏,他一身侍卫的扮相,衬得清俊的容颜愈发出众,那温润的笑容,似乎连太阳见了都会为之失色。
在心中深深感叹这小子真是个人间尤物,阿翎还是扑腾着冲下去,甜甜叫道:“清晏哥哥。”毕竟一个颜控,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跟美男亲密接触的机会的。
萧清晏抱着她,轻轻道:“果儿想我了么?”又瞥着她披着的大氅,那一看就是属于一个男子,当下心里就不舒服了。大手将那大氅剥离下来,只将小丫头纳入自己怀里:“还冷么?”
“不冷。”阿翎蹭着他,“方才远哥哥来了,只怕是有事寻舅母呢。”
“哦,那你怎的不与他一块进去?”他含笑,心里酸酸的,“莫非晓得我今日要来,所以等我?果儿待我这样好,叫我感动得很。”
干笑几声,阿翎也不接话。根据多年的经验,无论接什么话,反正有人腹黑属性发作,自己又会被他欺辱,还不如不说呢。当下拉着他的手:“进进出出的,总是难受得很,还不如就在外面呢。”
说着,又下了地,低声道:“我瞧着淑妃又被放了出来,找我麻烦的日子快要来了。”
“何须怕她?”萧清晏低声叹道,见她红如苹果的小脸,只想咬上一口,“经历了柴家那位的事,你难道不觉得,林氏实在是太好相与了么?她招数也不过那几样,无非就是低伏做小,挤几滴泪出来罢了。”
“是啊,可是女人的眼泪对付你们男人最管用了。”阿翎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萧清晏一讶,“尤其是林氏长得那样美,叫英雄见了也要扼腕呢。”
抿唇一笑,他拧了一把她的脸:“混丫头,什么叫我们男人?可别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可不是,谁晓得上次谁跟我说要个可心的房里人。”不动声色的讽刺了自家未婚夫,阿翎转身便见佟明远不知何时已然出来,只是立在廊下看着自己罢了,当下笑得乖巧:“远哥哥。”
萧清晏看了一眼佟明远,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情敌之间,那是比仇人更加微妙的存在。但阿翎很淡定的并没有上前,还是乖乖窝在自己怀里这件事叫萧清晏受用得很,当下微笑:“小公爷。”
佟明远回以一笑:“世子。”对于阿翎和萧清晏的亲昵,他又不是第一回见,只是有时见了,难免觉得刺心罢了,也省得这两人之间不是别人能介入的。何况,不承认也没有办法,萧清晏的容颜,温润清俊之中含着难言的英气,气质更是清华出尘,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足以叫世间女子为之倾心。
阿翎晓得这两个之间关系有点微妙,而且这微妙的交点,貌似就是自己。但我们的元熙王姬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抱着自己这个是自己的未婚夫,虽说不是自己自愿定下的,但这么多年了,还能退婚不成?阿翎能将萧清晏视为自己的私人物品,有人觊觎就会炸毛,萧清晏自然也是如此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阿翎懂得这个道理。
“方才我见果儿在外面,还当是她怎么了,原来是在等世子来。”佟明远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大氅收回来,“只是果儿到底还小,总不好坏了身子。”说罢,对阿翎一笑,“既然你家夫婿在这里,我便不打扰你们了。若是无趣,便来寻我吧,我伴着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