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心好累-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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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保护你,也可以回到过去的家。”
轻轻握住她的手,握住那枚玉佩,“芽芽,一旦你选择离开,你和我就会在两个永远不可能相交的空间里,哥怎样努力,都不会对你的生活有任何的影响。见不到,也摸不着,曾经的回忆就都成了再也不能触及的痛苦。可是,你依然有这个选择,哥哥只希望你能先冷静下来,之后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尊重你,行不行?”
绒绒的睫毛终于动了一下,木呆呆的目光看着他,薄薄的唇颤了颤轻轻吐出两个字,“殿下……”
林侦的心一股酸楚直直地冲到眼中,她听懂了……“乖,听话,先回去。奕枫他愤怒之极摔了玉佩,这是欺君之罪,可也足见他喜欢你,非常喜欢。你别怕,此事他不敢声张。先回去,哥今晚已经做了准备,他留不住你了。可你不能在宫里乱跑,被侍卫抓到就会上报内务府、乾清宫,一旦再牵扯到奕枫,就麻烦了。”
林侦没敢说完那严重的后果,不想再拿这个时空的惨无人道来吓她,她乖乖地点点头。
“芽芽!”她越懂事,他的心越痛,“都是哥哥的错!你等着我,今晚一定……”
正是伤心时,话音未落,林侦只觉肩头重重的一脚,嘎嘣骨头碎裂的声音,毫无防备之下他被甩在了宫墙上。林侦心道不好!抬头看,那人拧着眉,红着眼,一身银袍刺眼,一柄长剑在手,活像个魔鬼。
林侦大惊,“你疯了?!怎么拎着剑在宫里走??”深宫内院,决不许任何兵器出现,习武的剑从不开刃也不许拿出北五所。皇子带着兵器深夜在宫中行走,逼宫谋反,御林军见则可斩!
他丝毫不理会,回头一把拖起地上的人死死攥在手中,指节捏得咯咯响,仿佛要将那细嫩的腕子捏碎。看着无动于衷的人,奕枫眼中的愤怒烧得那么猛,暴戾几乎要将她吞噬,那么痛!林侦一刻就明白,今天之所以会怒摔麒麟珮症结就在芽芽和他的关系上。此刻他多说一个字、多行一步,都可能刺激奕枫对芽芽造成伤害。
他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从地上站起来,却不妨碍那阴冷的剑直直刺过来,骤然停在他眼前半寸寸的地方。
兄弟二人,时隔多年,又一次狭路相逢。他居高临下,一手拿着剑,一手握着芽芽,像一个土匪,又像一个胜利者,在林侦面前蛮横地宣誓主权。
林侦没有动,冷静的目光里不得不搀进几分颓丧、甚至求饶,希望自己的示弱能满足他的愤怒和骄傲。手心里捏着一把汗,求他千万不要,不要口出什么“不共戴天”的狂言。这些时林侦唯一学到的就是这宫里四面漏风,根本没有什么是秘密,兄弟二人为了一个女人相残,隆德帝一旦得知,芽芽必死无疑!
终于,剑猛地收起,他没有多停留一刻,拖着手中人转身就走。芽芽跌跌撞撞地跟着,像没有知觉……
“主子!主子!!”
王九奔了进来,从地上将林侦扶起,“主子,您怎样?可伤着了??”
“嘘!”林侦立刻示意王九噤声。
王九忙压了声儿,“奴才将才瞧见九殿下拿剑指着您,本想即刻去禀报,可,可又怕……”
“嗯,做的好。”
“主子,沐芽!沐芽她被带走了,这,这可怎么好??”王九急得带了哭声,毕竟,不敢动皇兄,这一股子气要是撒在小丫头沐芽身上,她几个脑袋也不够顶的。
“去,传话给李瑞,派人往头所去拿小宫女沐芽。记住,等尹妃娘娘进去之后,敬事房的人再去。”
“啊?主子,把,把沐芽拿到敬事房??那,那她……”
“去!!”
“是!”
……
被他逼在冰冷的墙上,脖颈上的手铁钳一般死死地卡着,不留给她一丝呼吸的空间。迷离中沐芽觉得像那一天的雨中,他用尽全力勒着她,没有把握地要她死。可沐芽此刻却没有了那天的焦虑,心很安静,脑中很空,空得几乎可以不用呼吸……
“贱人!!”
从他的齿缝里迸出这两个字,那么真切,几乎要咬碎她的恨竟然让这个称呼少了些许的侮辱。
“说!可是他派你做奸细偷玉佩,说!!”
“放了我……”喃喃的,他只余她一丝游气,“求求你……”
“都是他指使的,都是他的圈套,是不是??!格致学,是他教你的!笔记,也是他给你的!是不是?!”
“是我……与他……无关……”
“与他无关??来我身边这么久,你怎会突然一日想到格致学?不是他指使,你怎知用此来迷惑我,勾引我??!”
“不是……不是……”
苍白无血的小脸,她已经耗尽她的命,却依然在为他争辩,奕枫看得恨,恨得两肋生疼!“贱人哪,一件寒衣,你投怀送抱!一声哥哥,你忘乎所以!为了他,你连自己的女孩儿身都不顾!明知道那个时候我会回来找你,你衣衫不整落在我怀中,贞洁尽失!为的什么?只是为了给他寻一块玉佩??!男女授受不亲,你整日与我相近,为的就是给他玉佩??你怎么这么贱?!”
他用了最恶毒的语言,他想让她羞耻,让她悔恨,让她知道她是个女孩儿,是个娇嫩、无辜、让人心疼的女孩儿,她不该卷入那男人与他母妃阴郁纠结的泥沼!可是她却丝毫没有触动,女孩儿的羞涩与脸面她似根本无意,平日里甜甜的小月牙儿此刻像一弯惨白的月,冰冷,毫无光亮,看着他,轻轻道,“对不住你……殿下……污了你的清白……”
“呃!!”他恨得咬牙叫,拖起她来又狠狠摔在墙上,“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傻??居然相信他要带你走的鬼话??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贱??你知不知道他只是拿你当玩物??他会亲手撕碎你的心,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贱命一条……无所谓了……”
他一声声,吼得喉中挣血,她却像一个画上安眠的娃娃,痴迷之状,让人恨不能即刻捏碎她!“你还想不想活??想活,明日与我上昭仁殿,将这一切禀明皇父,或可……”
“不想……”
他话未说完,她的答案如此虚弱又如此清明……
“来人!!”
“奴才在!”
“杖刑伺候!!”
“是!”
很快,五花大绑,粗过手指的绳子里,她的身体那么瘦小,张开手臂捆在长条凳上,粉嫩的衣裙摊开,像一只落了雨水的蝶儿……
“我再问你一句,到我身边这所有种种,只是为了玉佩?”
“是……”
“今夜,当真是最后一夜?”
“是……”
“打!给我打死她!!”
“是!”
绑得太紧,她的头都动不了,木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空荡荡的小竹几。这就是这个空间的规则,一个不知道维数,没有逻辑的规则……
一板子下去,一声不吭,她的倔强一如既往,却打得他的骄傲支离破碎……
又一板子下去,小脸煞白,唇边没了颜色,只有那突兀的……
再一板子下去,粉色的衣裙破碎,鲜血四溅……
“住手!住手!!”
奕枫扑倒一把抱了她,“沐芽!沐芽!沐芽!快!!传太医!!”
太医??一旁的徐力吓得根本不感动,这,怎么能请太医,这要是……
“主子!!主子!!”
连跌带撞的喊声,张环奔了进来,“娘娘来了,娘娘来了!”
奕枫愣了一下,不待他吩咐解绑,瑾玮搀扶这尹妃已经从后门进到二所之中。
“混账!”
尹妃咬牙一声喝,所有的宫人都赶忙跪下。
奕枫放开手,俯身行礼,“……儿臣见过母妃。”
尹妃走到他身边,借着灯光看到那肿起来的一边,惊问,“你的脸怎的了?”
奕枫忙闪开,“不妨。”
尹妃看了一眼趴在凳子上的人,冷冷道,“这等目无王法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的??”
执杖的人赶紧应,“是!”
“母妃!母妃!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摔的玉佩!母妃,此事与她根本无关,是儿子拿她出气,母妃!”
看那将将端阳家宴上给她长了脸的儿子,此刻跪在地上矮下脊梁为了一个小宫女苦苦哀求,尹妃勃然大怒,“摔了主子的玉,还敢胡搅蛮缠,给我打!”
“娘娘!娘娘万万使不得!”一旁的瑾玮忙握着了她的手,“娘娘,即便就真是这宫女的错,万岁爷问起来也是一定要回明的,交给内务府过堂也得有人犯在,这要是打死了,如何交代??”
“母妃!!”奕枫急道,“是儿臣摔的玉!!儿臣往皇父面前领罪!!”
“混账东西!你想气死你皇父么??”尹妃气得浑身发抖,“你可知这是何罪??为着这么个贱丫头,你要毁下多少?!”
“表哥!”瑾玮紧紧按着尹妃,“表哥!快跟娘娘认个错,让人先把她抬下去,好歹治伤,如何领罪才好从长计议!”
“殿下!娘娘!”
正是纠缠,有小太监飞奔来禀报,“殿下!娘娘!回禀殿下、娘娘,敬事房来人了!”
众人都是一怔,“敬事房??”
滥用私刑,打死人不妨碍,可若是落在人眼中就是说不得的过错。尹妃忙吩咐人松了绑,撤了条凳,两个宫人架着,这才迎进了敬事房大太监武方。
武方大摇大摆地了门,似是根本不见眼前尴尬,一张笑脸十分周到地给各位主子行了礼,方道,“听闻有宫人不服管教,奴才特地来拿人。”
奕枫立刻道,“没有!哪来的浑报!”
“九殿下,奴才也是拿着牌子办事。您老看,”说着,武方展开手中一张木牌,上头扎着红缨,是内务府大太监的令牌,“这敬事房的案子也不能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原本是赶了明儿早来拿,只是北五所难得退人,头所前些时已然退了一次,这又有报,李公公吩咐不能再耽搁,方派了奴才来,早些给主子您省心哪。”
武方阴阳怪气、前后牵扯,显是有备而来。奕枫虽心似火燎,却是不敢再闹大,恐自己再争,一定伤了她的性命。
尹妃顺水推舟道,“劳烦公公了。就是这个丫头。砸了主子的东西还混赖!”
“多谢娘娘,奴才这就带她走。”
“公公,这等欺君罔上的东西,留着何用!”
“奴才遵旨。”
☆、第56章 ,
从宫里回来已是到了起更的时候;本是换了衣裳要歇了,江沅又推开卧房临水落地栏窗,坐到廊下。亦洛知道这一场家宴又绷足了他的精神,睡不着。便吩咐人煮了一壶安神茶来;陪他坐在了水廊上。
细月如钩;淡淡地落在水中;没有风;水似平镜,映着楼台勾栏,静静的,水天合一。
深深吸一口,夜清凉带着花丛暗香;亦洛亦觉精神好;扭头看夫君;目光远;似是若有所思;便问道;“何事又劳费我西南王的心神啊?”
她一句俏皮;江沅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腰就势揽了;“七弟从前会这西洋的乐器么?”
“不会。从前他性子静,最不喜热闹。宴上歌舞尚忍不得,怎会自己碰乐器呢。”
江沅微微点点头,“看来这三年他果然是不同了。”
“嗯。”亦洛说着抿嘴儿笑,“今儿他的琴奏得真好呢。原先这乐器来的时候,伯伦特也带了西洋的乐师来奏给皇父听,不知是那曲子古怪还是怎的,就觉着不如桢儿呢。”
江沅笑,“偏心!”
“呀,”亦洛不依他,“你说不好么?”
“好。不过,更好的是他今儿的为人。”
“为人?”
“是啊,你不见他是在陪衬庄瑾玮么?”
“嗯,这倒是。瑾玮的琴我听过,尹妃虽是夸耀得厉害,不过尔尔。今儿倒让她大出风头了。”亦洛想起将才宴上那一对璧人琴瑟和鸣,不觉蹙了蹙眉,“你说会是桢儿动了心思了?”
看夫君微微含笑,不置可否,亦洛不解,“怎的?”
“今儿那曲子并非我中华乐曲,虽说七弟是做陪衬,整场却是他的律调。至于瑾玮,显是新学,谁教的谁,谁和的谁的音,只有他两个知道了。”
亦洛闻言轻轻点头,又道,“我虽不喜翊坤宫,可瑾玮这女孩儿从小儿就乖巧,心也善,只是……生在庄家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该跟桢儿提个醒儿?”
“做什么?”
“看上谁都罢了,咱们是不与庄家做亲的。”
“咱们?”
“姐姐、我还有奕桢啊。”
江沅挑挑眉,这三姐弟的怨恨源于母妃病逝后尹妃的即刻得宠,很快就封了皇贵妃,那可是在三姐弟心里皇父唯一留给母妃的宠爱,心生嫉恨自是难免。江沅道,“庄之铭自有他的盘算,不会轻易布子。”
夫君的话字字在理,庄之铭眼中怎见儿女情长?如今他们姐弟三人可不似从前,二姐远嫁不说,添了驸马西南王,奕桢也长了起来,明眼人都瞧得出,重拾皇父的宠爱只待时日,想要与他们结亲并非妄谈。
“咱们也得早与桢儿合计,莫等得他动了心思,收拾不得。”
江沅想了想,点了点头。
亲手给夫君斟了盅热茶递到他手中,亦洛又道,“今儿瞧奕枫的功夫真真是好,看得我都血热。”
江沅抿了一口茶,“我倒觉得杀气有些重。”
“可惜桢儿功夫不如人呢。”
“排兵布阵又未见得非得会拿枪使棒。”
噗嗤,亦洛笑了,“说的是,正是咱们这书生王爷比哪个将军都强呢。”
江沅抬手就捏她,亦洛越发笑个不住,夫妻二人正是逗趣,外头有家人小厮匆匆来报:“启禀公主、王爷:宫里敬事房送了个人来!”
“什么??”
“那人受了伤。来送的人要见王爷和公主,说有信传!”
“知道了。”
江沅立刻起身,亦洛赶紧给他披了外袍,匆匆往前院去。送走江沅,亦洛也忙换了衣裳跟了出来,待来到前头,见他正与宫里的太监说话,打眼瞧那架子上抬的人不觉吓了一跳,竟然是个小宫女!
亦洛走过去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发,惊道,“呀!是沐芽!”
江沅吩咐道,“你先把她安置下,传大夫来瞧,我随后就来。”
“哎。”
……
待把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