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符当仙 作者:龙门飞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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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兰几乎将“升”字写满了这片小沙洲,初时是为了练习适应“升”的力量,后来发觉,沙子升起再落下后,似乎收到什么东西影响,有不同的轨迹,才一直写了下去。
她这里仔细观察沙地上的轨迹,试图找出一个入口来。
那巡护阵法的弟子使命所在,只得对领队传讯禀报,然后奉命出声问话。
于是,拾兰就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问:“你是何人?到三才宫何事?”
拾兰转身看向声音的来处,虽然没看到人,却仍然施礼,才答道:“我是芙蓉洲来的拾兰。我来找任之初。”
“你在此等候。不到筑基期的弟子,是不准离开门派,也不准私见外人的。”
这巡护弟子又问过领队,方才回话:“你说的来自芙蓉洲的任之初,现在闭关。你有何事?你进来也见不到,不如回去吧。等他出关了我们可以转告。”
“闭关?多久能出来?”
“谁知道,少则几天,多则几十几百年,说不准。”
“那不行,娘病着,等不了的。请仙师让他快点出来吧。”拾兰急了。
“这可不行,打扰了他修行,我可赔不起。你还是走吧,不走就慢慢等。”
拾兰再恳求,就没有人回应了。
连沙地上的轨迹也被凭空来的一阵风给吹不见了。
拾兰没有再去写字,她能写,对方也能再给弄没了。
她坐下休息,想办法,忽然叹气:“到了门口了进不去,比找不到地方更气人!”
说完,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高兴地笑起来,大声喊道:“仙师,守门的仙师!快出来!看看这个!”
那弟子得了沈无言的吩咐,本就留下看着情况,这会儿被喊“守门的仙师”,郁闷了。
出声道:“别乱喊了,我叫汪行仁,什么守门的仙师。”
拾兰住了口,心里面对这个名字有一丝奇怪的感觉,不过也没多想,亮出爷爷给的那块牌子,道:“汪仙师,你认得这个吗?我能进去了吧?”
汪行仁仔细看了眼那牌子,认出了其中一个标志,道:“有这牌子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你先等着。”
拾兰这次等得有点久,期间还被汪行仁叫来的领队要求,把牌子给他们,好去通报,拾兰不肯给。
领队无奈,只得让拾兰把牌子上的花纹拓下来一张,带去通报了。
汪行仁也见此,也传讯给沈无言,说了拾兰有牌子的事。却没得到回复。
拾兰见牌子有用,就不着急了。
隔着阵法屏障和汪行仁聊天,问起沈无言是谁。
汪行仁怪怪的语气说:“任之初是不是你的那个?”说完又自语道:“不对,入门的时候才几岁呀。那就是……”又对着拾兰道:“你们是不是订了亲的?”
拾兰奇怪道:“是啊,你怎么猜到的?”
汪行仁哈哈大笑,喘着气道:“我怎么猜到?因为那是沈,呃,沈前辈嘛。”
“沈什么?告诉我吧。”
汪行仁不答,沙地上快速出现了两个字“媒婆”,拾兰刚看清,一眨眼就又消失了。
“沈——”拾兰想通了,有些好笑地刚说了一个字。
“不准说出来。”汪行仁急忙打断了。
拾兰笑着捂住嘴,忽然觉得,仙师也没那么高高在上,还是人嘛。
她还要继续问原因,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两个人。
她刚忙起身,顺手收起桌椅。
“请拾兰道友跟我们来。”听声音,这个是领队。他说完就转身带路了。
拾兰来不及纠结称呼,赶忙跟上,另一个人低声道:“你要走很久,做好准备。”
拾兰也低声道:“多谢汪仙师。”
前面的领队也不理会他们,领着拾兰走向沙洲边缘,一步踏进水里,却如履平地,继续向前了。
拾兰见状,也跟着一步过去,踩在领队踩过的位置,安然向前。不过心里多少有些惊奇。
眼前看起来是一片水面,走起来却绕来绕去,上上下下的。
大约在水面上走了一百二三十步,一步踏出,眼前的景色变了。
是在一座高山的山脚下,近处绿草红花一直蔓延到长长的台阶两边,跟台阶一样通向山上,看不到尽头。半山腰云雾缭绕,隐约看见山顶似乎有些建筑。
领队说:“请拾兰道友从此台阶上山。第一次走这台阶时,不能用灵力、术法。”
拾兰问道:“这有多少个台阶?我要走多久?”
领队摇摇头,居然转身走了。
拾兰转向汪行仁,他一边跟上领队,一边说:“第一次来三才宫的,每个人都要走这个。多少个,没人数清楚过。当年,我走了十天。”
拾兰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是“骗人”,第二个反应是“怎么吃饭?”
可惜,汪行仁没骗人。
饶是拾兰比起刚入门时候的汪行仁,体力什么的要好得多,也足足走了两天两夜。
还好她有心理准备,没有一开始就把体力用光,而是慢慢走。
初时还记得要数数有多少台阶,后来累极了就顾不得了。
至于吃饭,会有三才宫的低阶弟子来送,一天一次,三个大馒头,一大杯清水。
他们都是飞来飞去的!有的是用符,有的是用法器,对拾兰一脸同情。
却还要拾兰用东西来换吃的,连拾兰之前好玩捡的小石头、树叶都可以换。
还有一拨,似乎是几个女子,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好容易上完台阶,却还是不到山顶,拾兰也顾不得什么,赶忙坐下休息,回复体力。
却发觉似乎有灵力波动,忙打坐修炼,感觉比平日里修炼效果要好数倍。
这一坐,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结束修炼的拾兰,听到远处观望的人说:“才炼气七层?不对,是八层,好像也不对……”
拾兰从爷爷那里知道,这是在说修炼实力的高低。不过爷爷从没告诉自己要怎么判断,也没说过自己是几层。
这人是不是乱猜的呀,拾兰起身看过去,却见那边一阵骚动,似乎有人来了,众人在让路。
果然,是一个高挑的女子用很好看的姿势走过来,后面跟着两个人,一起停在拾兰面前一丈之外。
引起周围的小弟子一片惊叹:“好优雅好优雅,莹师姐好优雅啊。”
这女子开口道:“请道友随玉莹来。”柔柔的声音,又让旁边的崇拜者赞叹一片。
莹师姐一开口,拾兰惊喜了,又发觉场合不对,只说了第一个字:“是——”
莹师姐居然是带拾兰去沐浴更衣,说要带她见七政峰的月峰峰主。
拾兰很惊讶,连道谢都顾不得,连连说自己是来找任之初的。
却没人听她的,跟着的两个也只催促她快点,还说需要的话,可以服侍她沐浴。
拾兰害羞不肯,只得应了自去沐浴。
本打算快点洗好了,去跟那峰主说清楚来意。
没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疲惫似乎被池中的水给激发出来了,拾兰昏昏欲睡。
勉强洗好,穿了自己带的单衣,就再忍不住,趴在更衣间的榻上睡着了。
第十三章 七政峰
更新时间2014…7…9 10:27:21 字数:2349
玉莹得了随侍的回报,并无意外,只吩咐待客人醒来后,再来禀报。
她就是在翠羽城的仙师殿赠药给拾兰的人,再次见到拾兰,她也很意外。
任之初她认得,跟随峰主时,略打过几次交道,也交过手。只知道是个很努力也有很天赋的火峰弟子,而且,性格似乎并不同于一般的火灵根弟子,一点也不火爆急躁,反倒很有些温润沉默,人品也不错。
所以,她听拾兰提到任之初,才出声询问。
后来给的药,倒是看在拾兰孝心的份上了。是她初学炼丹时的作品,低阶炼丹者连续炼丹时用来提神的醒神丹,给普通人用的话,则可以补充体力。
当然,回来之后跟峰主报备过了。
没想到,拾兰居然持有三才宫的客卿牌,因日月金木水火土七峰,只月峰峰主是女子,门下弟子也是女子居多,才由她们出面接待。
不过,峰主居然会让拾兰去濯心泉沐浴,应该是对她颇为看重的。
那可是,号称可以沐浴道心的灵泉呢,只是效果如何,还要看机缘。
效果如何呢?
从第二天过午才醒来的拾兰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效果,就跟寻常睡了一个好觉醒来一样。
不过,拾兰自己倒是觉得从未有过的舒服,连对此行不确定的担忧也不见了,只剩下尽力而为的想法。
连被玉莹带着去见月峰峰主,一路上听到有人低声嘲笑她的村姑装扮,也不曾有一丝尴尬或者羞怯。
玉莹带着拾兰,乘着自己的玉蝶飞车,到了月峰主殿,被告知峰主在摘星楼,吩咐让拾兰独自前去。
玉莹有些同情地看看拾兰,却只为她指了方向,说明道路,目送她快步走开了。
拾兰明白自己是走到阵法里面了,因为,看起来很近的摘星楼,走了好半天,距离似乎都没有变。
不过,她记得爷爷的话,在阵法里面不能急,只慢慢走着。
天色慢慢暗了,拾兰才走到楼下。
仰头看看着座九层高的古朴摘星楼,拾兰不知道那位峰主在几楼,要是还跟这阵法一样,她恐怕就要走到明年了——还有不到十天就过年了。
一层的门开着,拾兰走进去,也不见灯火,大厅似乎沐浴在柔和的月光里。
入门之后,摆着个屏风,绕过屏风,居然空空荡荡的,只在大厅中间摆着一桌二椅,主位上已经坐着个衣着面貌俱都精致的女子,看起来和玉莹差不多年岁,却显得端庄得多。
她正在斟茶。
见拾兰进来,也不抬头,只用空闲的手略摆,示意拾兰近前。
只简单一个动作,拾兰却觉得说不出的好看,比玉莹得动作更让人觉得,优雅。
她忙上前几步,先施礼道:“见过峰主。”
那女子淡淡道:“坐。用茶。”
拾兰本来要继续说明来意,却被她这淡淡的几个字阻止了,依言坐下,道谢,用茶。
却接受五味茶的教训,依然只抿了一点。
没想到,这个举动倒让峰主略点了头,道:“底子不错,还有挽救的可能。”
拾兰双手捧着茶杯,瞪着眼睛茫然道:“什么?”
峰主摇头:“这个样子可不好。不过,你还是先闯阵吧。”
拾兰顾不得放了茶杯,急道:“峰主,我是来找任之初的。找他要闯阵吗?”
峰主垂下眼睛不看她了,略一引手,淡淡道:“去吧。”
她也没怎么样,拾兰却只觉得无法抗拒,不由自主地把杯中茶喝掉,起身向峰主指引的地方走过去。
地上有个蒲团,拾兰转身看向峰主,她略点头,拾兰只得在蒲团上盘膝坐下。
刚坐好,峰主纤指连动,朱唇微启,念了几句法决,启动了阵法。
看到拾兰所在的地方被一片光芒笼罩,她才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各位都看到了?等着吧。”
三才宫几个关注着拾兰的,也收回神识,静候。
沈无言也在其中,多问了一句:“等她出来,先来我这吧?”
“沈媒婆,你找别人玩吧。拾兰被我预定了。”
“月女师,你别太过分了啊……”
“我就过分了,你怎么着?”
——两个人隔着好几个山头,互叫外号,开始用神识吵架了。
拾兰对此一无所知,她此时正面对着选择。
在她周围,一圈七个一模一样形状,还不停变换颜色的光环,刚好是彩虹七色。
不知是位置不变,在变换颜色;还是颜色不变,在变换位置。
她看了一会儿,感觉颜色变得更快了,似乎在催促她。干脆也不看了,随意朝着一个光环走过去,穿过。
站定以后,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拾兰呆了呆:这是翠山村,她家老房子的院子里。
破旧的房门打开,年轻时候的任李氏走出来,对着她道:“兰丫头,怎么不跟之初去玩?一个人在这干嘛?去吧去吧。”
说完,拿起锄头,提着水罐,看样子是要下地去。
拾兰意识到不对:娘的身体不好,什么时候也没下地干活过啊!
她下意识地伸手迈步,要去接下娘手里的东西。
却发现,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变成小孩子了。
惊讶地摸摸自己的身体,又到水缸那里照了照,还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一张嘴,能看到少了靠左边的门牙。
拾兰确定,这应该是7岁多的自己,那颗牙,还是下雨天摔倒磕掉的。
她在这里疑惑,任李氏已经到了院门口,叫她记得出去玩的时候记得关门,然后就走了。
拾兰想想,觉得更奇怪了,7岁多了,还在大人下地的时候跑去玩?
这不是自己小时候吧,肯定不是。哦,阵法,是不是因为阵法的缘故才这样?
那,要做什么好呢?干脆听话去找任之初?
关了院门,走出去没多远,看见了任之初。
和记忆里的也不一样了。
任之初比拾兰大两岁,这会儿应该已经在私塾读书了,看天色,还不到休息的时候。
可这个任之初,似乎并没有去读书,还是跟村里的孩子们跑着玩。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都不对了。
恩,爷爷呢?爷爷在哪里?
拾兰向村民打听,得知爷爷确实在城里药铺帮忙,连药铺名字都没变。
还有爹,这会儿在地里忙,平时也会去做短工,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拾兰正打算去自家田地看看,眼前的情景又变了。
苇叶舟!
拾兰几乎以为这是几年来一直留在自己心里的画面了。
不过,这次,拾兰是在船上,离开的那个。
又升高了一点,拾兰看见了隐藏在树后的任之初,隐在阴影里面,看不清表情。
这算什么?难道说因为心里一直介意任之初的离开,阵法就用这个法子来刺激自己?
拾兰有些恼怒地转身,看向船上的人,不意外地看见了小时候的东方书,还有,拾兰?!
拾兰有些吃惊地看看自己,才发觉,已经回复了入阵前的样子,只是有些透明,而周围的人也对自己视而不见。
这是在玩什么啊,这折腾人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