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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重生之谋心-第38部分

小说: 重生之谋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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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韶亓箫脸色一下子苦了几分,承元帝继续淡淡道:“况且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关哥哥什么事?”

    虽说他可以肯定老伙伴一定会把长子的意见听进去,但现在他没必要让儿子太放松了,尤其在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面前放松,简直是罪大恶极!

    “赵毅嗜女如命,只怕他女儿不点头,他也不会就此定下女儿的亲事。现在赵家姑娘对你的观感如何你可清楚了?若她跟她哥哥一样看好你,那你再高兴不迟。”

    短短几句话,句句戳在了韶亓箫的肺管子上,弄得他立时泄了气,最后垂头丧气回了自己的锦墨轩。

    承元帝对着儿子比来时颓废了许多的背影,满意地笑了笑。

    偷得浮生半日闲结束,承元帝继续奋战堆积如山的奏折去了。启程襄山避暑在即,皇帝陛下得在离京前将该处理完的事摆平了,很忙哩!

    ————————

    韶亓箫堵着一口气进了书房没多久,出宫为他办事去了的陶卓就回来了。

    韶亓箫打起精神来:“怎样,事情是否顺利?”

    陶卓回道:“很顺利,属下一路都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又亲眼看见陆铭打开了纸条看了主子命人写的东西。只是属下看他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发生变化。”

    自陶卓查探出了陆铭遇害后最可能得利的人之后,韶亓箫便一直苦恼着要怎么帮他避开死劫。

    想来想去,他目前的人手根本没法儿做到这一点,倒不如让陆家先有了警觉。陆铭和他祖父陆崇身边的好手众多,若是事前得知有人欲谋害陆铭性命,能采取的手段比他可多多了。

    于是,韶亓箫便将自己查到的事写上,寻了一个街上的乞儿,直接送到陆铭面前。及其简单粗暴,但只要陆铭重视一些,效果却是最好的。为取信于陆家,他甚至将去年秋猎的事一并写进去了。

    现下,看陆铭当时的表现,难不成他一直一清二楚?若是如此,那他前世是如何遇害的?

    韶亓箫挠挠脑袋,深恨自己前世太不走心,什么都记不清了,不然他还可以从事情结果上推断一些出来。

    ————————

    韶亓箫以为陆铭什么都清楚,却不是完全正确的。在接到那信之前,他只知道信上所说的一半事。

    只是陆铭自小就被教育武将必要临危不乱,方可稳如泰山,故而陆铭看清纸条上叙说的内容时,尽管心中禁不住一凛,面上神色却淡然如常。

    在韶亓箫挠脑袋使劲回忆前世事时,陆府书房内,武官之首的陆崇正举着一张信纸,一字一句地端详信上的内容。

    直到确认完全没有疏漏,华发暗生、胡子也略微泛白却红光满面的陆崇才放下信纸,敛下了看着这信时眼中乍现的精光,问起眼前将这信带回来的孙子道:“可知是谁送来的?”

    陆铭道:“查不出来。信纸是京中最大的云和纸坊每日产量最多的江州毛边纸,墨也是最平常的松烟墨,根本无从查起。那个乞儿我仔细盘问过,叫他传信的是当地一个混混,我追查到那混混头上时,他也说是受另一个混混所托。当时孙儿便没有再查下去了。”

    因为不用查了,送信的人如此小心,套了一层又一层,他再追查下去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还不如回来与祖父相商。

    对这唯一的孙子的办事能力,陆崇还是很相信的,只能说对方有意不想让他们察觉身份。

    他沉吟片刻,抬眸看了孙子一眼道:“你认为这信上说的事可信?”

    既拿回来郑重给他过目了,便说明孙子认为这信上说的事起码有七八分准。

    陆铭道:“府中二房与礼国公三房勾搭成奸,欲谋陆家家产和礼国公爵位,这事的确非空穴来风。说他们欲害孙儿的命,孙儿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谨慎总是没错。只有剩下去年秋猎的事……”

    陆崇这一辈只有比他小十岁的陆岑一个弟弟,乃是陆崇继母,还在世的陆府太夫人所出。陆太夫人身为填房,野心不小,自生下陆岑就想着侵吞陆府的家财和势力。

    陆崇与继母、幼弟斗了大半生,斗到陆老太爷过世、自己做了十六卫大将军,二房才识时务地沉寂了几分下来。

    但这些年,二房背后的小动作也不曾停止过。若不是因陆太夫人还在世,他们又抓不到足以让陆太夫人和二房名正言顺分家出去的把柄,陆崇早就将这一房踢出去了。

    现下有人传密信说二房跟觊觎爵位的礼国公三房搭上了线,要互惠互利,陆崇只觉得一点儿都不奇怪。那边的三房也确实有着勃勃雄心呐。

    唯有一点——便是陆铭方才未说出口的去年秋猎……

    陆崇冷哼一声道:“若那时真是他们误将烈药下到了忠勇伯嫡女的马上,那他们真是太过胆大包天!”

    上林苑,是承元帝每年春猎秋猎都会去的地方,皇帝的羽林军遍布山头,不单有王公贵族随扈,承元帝本人和几个皇子皇女也在。他们敢将手伸到那里去,不要命也不用这么连累他们大房!

    陆铭冷静道:“去年忠勇伯嫡女摔下马的事发生时,孙儿也在,只是孙儿从未想到这事与孙儿有关,当初并未在意这事。依祖父看,这事情的真伪如何?”

    陆崇闭上眼思索片刻,猛然间想起来去年秋天时忠勇伯赵毅给了他好一阵子白眼的事。当时以为那个老不休的越老脾气越发怪异,他没有多心,还自觉自己宽宏大量才不与他计较。

    可若是赵毅当时就已知内情了呢?

    陆崇从不怀疑承元帝对上林苑的掌控力,想到承元帝对赵毅的亲近,也许当时事情没发生多久,赵毅就透过承元帝得知了爱女摔下马受伤的实情,由此迁怒了他一阵子。

    这才说得通。

    陆崇克制住几分对二房的恼怒,对孙子道:“十有□□是真的。”

    陆铭父母早逝,是被祖父养大的,自然熟知祖父的脾气。眼下陆崇虽然只说了□□分可能性,但他从不说诳语,既说出了口,那便是已经确定了。

    陆铭思索几分道:“那,今日的信会是忠勇伯府的人送来的吗?”

    陆崇摇头道:“不会。忠勇伯是个直爽人,若有心提醒你也不会这样遮遮掩掩的。按说赵家上下有可能用这种办法的,怕只有忠勇伯世子一人。但他才刚回京,每日早出晚归接手左监门卫的事宜都来不及,只怕也抽不出空来查去年的事,更没道理要这么遮遮掩掩地提醒我们。”

    见孙子还在苦思冥想,陆崇起身将信拿到蜡烛上烧得一干二净,随后转身道:“这人既不想现身,咱们现下也不必强求。倒是你,若这信上的信息无误,二房怕是看你日渐成人,快要娶妻生子,才开始着急了,竟不择手段起来。”

    “他们既在上林苑都敢动手,那么按这信上所说,干脆将你暗杀一了百了这事也能做得出来。今后我为你安排一些好手,你凡事出门都须带上他们。”

    陆铭闻言,正要说他不是文人可以保护好自己,却见陆崇伸手阻止他开口道:“就这么定了。阿铭,祖父年纪大了,你父亲已去在了我前头,祖父不想再经历一回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语气凄切,陆铭望着祖父头上渐生的白发,妥协了。

    ————————

    六月初,承元帝又带着一帮大臣去襄山避暑了。这次陆崇在随扈名单中。而陆铭,仍需在西郊大营当值。

    却在出发前,陆铭又收到了另一封密信,这次却是道明有人欲在两月之内动手除掉陆铭。

    陆崇接过信后沉默了许多,再次吩咐陆铭身边离不得人,暗地里还安排了一批精英暗中保护。

    陆铭是习武之人,身手还极好,一有风吹草动便能立时察觉。这些人隐在暗处第一天便被他发觉了,盘问过后,陆铭体谅祖父苦心,只好又一次妥协。

    ————————

    忠勇伯府。

    这一回避暑,赵家只得去了赵攸瀚一家子、赵攸源一家子和赵煅杨氏。

    赵毅不在随扈名单中,吴氏便顺理成章留下来照顾怀了身孕的闵氏。闵氏是五月诊出的身孕,现下还没满三个月,不宜长途挪动。

    即使满了三个月,只怕赵家人也是不敢让她又是坐车又是渡船地去襄山的。横竖有了去年赵敏禾贡献的“水帘”法子,即使酷热,也能让孕妇好好过个清凉的夏季。

    又因今年双胞胎跟着她们爹娘一起去了,赵敏禾也就一并留下来陪伴赵祈和金氏,以免二老太过寂寞。

    赵毅在圣驾启程第二日便也启程了,不过不是去襄山避暑,而是去京畿之地巡查,检视军器监之下各地都作院和武库的情况。

    算算时日,赵毅得去二十日左右,约莫六月底才会回京。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在六月廿六这日回来的。

    只是完完整整地出去的人,回来时却是伤了一条胳膊,用纱布斜斜挂在脖子上,透过已草草包扎过的厚实白纱,殷红的血液还在冉冉地往外渗出来。

 第59章 后续

    赵毅负伤归来,着实惊着了赵家人。

    大白天的,一家子本在芙蓉小筑避暑呢,待听到下人来报的消息,便急急忙忙去了知际院。赵毅被人送回来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正院里。

    吴氏和赵敏禾扶着金氏,担忧不已地进了内室看大夫给赵毅处理伤势。

    赵祈去了外面的花厅里,预备仔细盘问跟着赵毅的侍卫。

    到他进了花厅,才发现从伯府中跟着出去的侍卫只回来了一半,另有一身穿朝廷低阶官员服的中年人。

    与赵毅一同去巡视京畿的官员还有四人,分别是弩坊署和甲坊署各二人,这位中年小官便是其中一位白姓甲坊署典事,曾与赵家有旧,便是他先将赵毅送回来。

    赵祈还算冷静,仔仔细细问起缘由来。

    白典事徐徐道:“卑职和伯爷一行人等本已只距京城十余里了,却在快出陵县境时,我们听到了刀枪金鸣之声。伯爷派人前去查探,却发现是一群山匪在围攻十六卫大将军陆崇之孙昭武副尉陆铭。伯爷便带了会武的贺监作和众侍卫前去援手,过了一刻钟有余,才带着满身是血的陆副尉回来。”

    白典事身手不行,便没跟上去。

    赵祈神色凝重问:“陆铭伤得如何?”

    白典事答道:“伯爷救下陆副尉时,他已失血过多昏迷了,便将自己身上的金创药给了陆副尉用。也幸亏伯爷的药好用,几乎一敷上去血就止住了,不然陆副尉凶多吉少。只是伯爷身上带的药不多,全给了陆副尉才堪堪够用而已。伯爷自己和另几个也受了一些伤的侍卫便只能用别个人身上带的药,只是止血效果不如伯爷给陆副尉用的。不过,他们也多是小伤,不碍事。”

    白典事说起话来,还是唏嘘不已,今日若非天时地利碰到了忠勇伯,陆大将军只怕要痛失爱孙了。

    赵祈点头。武人身上会长年带着一些伤药,长子身上带的药乃是承元帝亲赐,乃是几十年前扬名天下的葛神医留下的药方,其中几味药材稀缺,因而格外珍贵。长子一般也只在要紧关头动用。

    “卑职敢问,如今伯爷的伤口可好?”赵毅包扎时白典事就在一边,伤口看上去有些深,一路上也没见血止住,此刻自然也会表现一些对上峰的关怀。

    赵祈方才去看过一眼,确认过长子无性命之忧才过来的,此刻也就甩甩手道:“大夫已在医治,死不了,休息过一阵子就好了。不过以后手上又得留下一道疤了。”男子汉大丈夫,有疤才是勋章。

    白典事嘴角一抽,自动忽略了他话中不着调的部分,只继续道:“进城之后,伯爷派了一半侍卫护送陆副尉回了陆府,贺监作一并陪同。另两位同僚去了兵部禀报这次巡视事宜,也为伯爷和我等解释未报道的缘由。”

    赵祈了解了自己需要知道的事情,朝白典事道谢。白典事谦虚几句,自知这位老伯爷怕是还要去探望儿子,便知趣地提出告辞。

    待将人送走之后,赵祈才回了长子那儿。

    大夫已将赵毅的伤口缝合,血也止住了,只是他脸色却苍白着。

    赵祈想了想,按捺下了探究的冲动。到第二日上头,才找了个女眷们都不在跟前的时候,与长子单独谈了谈。

    “昨日的事,可有活口?”

    赵毅此时靠在枕头上,受伤的手臂还吊在脖子上不得动弹,道:“没有。我去时,陆铭已强撑着几乎将人杀光了。我带着人冲过去后,本想留一个看着胆小的审问,却不想他自个儿逃走的时候摔倒在一块尖石头上磕死了。”

    眼看着赵祈的眼光突然充满了质疑和不满,赵毅反应过来——都快杀光了,他还怎么受的伤?

    他赶紧解释道:“有个悍匪看救兵来了,朝陆铭下了杀招。我这不是急着上前救人,这才大意了吗!要是让那陆家小子在我面前被人活生生砍了,我可就威名尽失了!”

    赵祈不想多理会他,便直接问道:“那些人围攻陆铭的人,真的是山匪?”这种事不方便昨日问白典事,却可以跟儿子放心讨论。

    赵毅闻言脸色有些深沉,摇头道:“我看着不像。”

    “怎么说?”

    “山匪围攻达官贵人,一般只为求财。但那些人杀人手段却十分狠辣,几乎招招致命,且人数和身手……我不曾听闻过京畿之地还有这么一群山匪。”

    赵祈相信长子的判断,现在很显然那些人的目标是陆铭,与他们忠勇伯府干系不大,只有一点……

    “有没有可能是从军中出来的?”

    赵毅想了想,还是摇头。“应该不是。那些人行动间未见排兵布阵的痕迹,武招中也丝毫看不出军中的招式。手中虽有弩,却远比不上军中的精良。我觉着,倒像是专门做刀口舔血生意的人。”

    赵祈放心了一些。不过还是对长子道:“既是如此,这些事就留给陆家的人去头痛去。只是不论是谁要陆铭死,昨日我们忠勇伯府算是坏了事了,你今后出门也小心些,免得人报复到你头上。”

    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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