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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重生之谋心-第39部分

小说: 重生之谋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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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有胆子刺杀陆铭的人,再刺杀一个忠勇伯,也不是不可能。

    赵毅想了想道:“今后府中女眷出去,多带些人吧。”至于他自己,就不怕这么多了。

    赵祈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暗地里决定通知能治得住儿子的儿媳妇,交给儿媳妇安排就行了。

    ————————

    赵毅只是轻伤,除了刚受伤时因赶路回京,药也不好,颠簸之下血流得有些多之外,并无大事。因而忠勇伯府上下,因伯爷受伤而波动几下的气氛,很快就平静了。

    陆府中却并非如此。

    从人事不知的陆铭被送回府来,陆崇便未在阖上眼过。

    当天深受打击的陆崇便十万火急地将太医署留守在京的太医,能请来的都请来了,一刻不停地守在孙子身旁,深怕他一个错眼不见孙子就有个好歹。

    连带着辛苦送人回来的贺监作和众侍卫都是由陆府大管家招待并致谢的,也幸好众人都知道陆铭正是陆崇唯一还在世的血脉亲人,纷纷体谅。

    一直到第二日日出时分,陆铭脱离了危险。陆崇才离开他床头。

    书房中,陆崇再压抑不住,怒气磅礴地将手边所有能拿到的东西全部砸了。

    他气喘吁吁地深呼吸几下,才压住了暴怒,开了书房门,对外面战战兢兢立着的下人们道:“派人进去收拾。”

    一旁跟了陆崇大半辈子的大管家也忍不住擦擦冷汗,又赶紧跟上已快步往前走的陆崇,躬身禀告:“小人昨日已派人去了少爷遇袭的地方查探,现下人已经回来了,在场的尸体也都带回来了。”

    陆崇眼藏暗锋,冷声道:“带路。”

    到了前面的院子,满满两排尸体。一边已罩上了白布,正是陆铭的侍卫和暗卫,昨日全部遇难。另一边却没有丝毫遮蔽,正是那些假扮山匪的人。

    陆崇看都不看那排一眼,稳步走到罩着白布的一排,逐一翻开白布,凝视这一张张为保护他孙子而死的脸庞。

    半响才起身,闭上眼睛道:“厚葬了他们,照顾好他们的家人。”

    大管家恭声应是。

    陆崇又道:“昨日送阿铭回来的人?”

    大管家将昨日朝贺监作打听到的消息报与陆崇,复又道:“小人已送了谢礼到忠勇伯府和另几位大人家中,并言明待少爷好些了,老爷再亲自上门道谢。”

    陆崇“嗯”了一声,又是许久没有开口。

    半响,他才抬头朝陆府二房在院落露出一抹冷笑,手指一点那排“山匪”的尸体道:“继续去追查这些人的来路。另外,将这些垃圾抬到二房的二门口上,一字排开。什么时候阿铭恢复了神智,什么时候再让他们收尸!”

    大管家惊骇,现在是夏季,昨日的尸体放到现在都已有些异味了。太医方才也说不清少爷何时清醒,更别提何时能恢复神智了。

    哪怕这些尸体再放上两天,那……

    他翕了翕嘴,正待说什么,却在面对陆崇冰冷的眼光,倏地闭上了嘴。

 第60章 继续增加的知情者

    在陆府二房对着臭气熏天的尸首却敢怒不敢言时,听闻父亲伤势的赵攸瀚快马回了襄京城。

    除了随侍他左右的小厮之外,后面还附带了人形尾巴一只。正是得了消息后死皮赖脸地跟来的韶亓箫。

    赵攸瀚匆匆走进伯府中,一路行至知际院时,赵毅正在女儿的搀扶下在院子里走动。

    他快步上前,上前还未与父亲问过安,便急急问起伤势来。

    赵毅却看着他身旁的韶亓箫问道:“七殿下怎么来了?”

    韶亓箫忧心忡忡道:“父皇听闻伯父的事,便命我替他来看望伯父。伯父伤势可好些了?”

    实际上,他即使到了襄山也一直命陶卓注意着陆府的动静。谁料最后听闻陆铭遇刺的消息却不是陶卓传来的,而是他去寻赵攸瀚套近乎时,在大舅子处一起听闻了赵毅受伤的消息,连带着把陆铭的事也打听清楚了。

    他们本是事发当日就得到了消息,只是报信的人到襄山时天色已晚,再出发回来襄京城的城门也关了,根本入不了城。因而只好忍着心焦等到第二日一大早才快马加鞭回来。

    赵毅受伤,承元帝自然有所表示。不过承元帝原本是打算让他的贴身内侍冯立人来的,被韶亓箫好一顿纠缠,才让他抢来了这个差事。

    若不是还有陆铭的事让他每日忧心,他早就找机会回京来与她见面了,现下有了现成的理由,他自然是要抓住了。

    韶亓箫偷偷瞄几眼赵敏禾,却只见她低着头,似乎并没有过多关注他。

    韶亓箫不由有几分失望,随即在听到赵毅的客气道谢后,复又打起精神来。

    一老一少说了一会儿话,赵敏禾便插嘴道:“父亲,大夫说你先前失血有些多,不宜久站。”

    韶亓箫听闻,立刻便道:“伯父快去休息吧,无须招待我了。我自去看看二姨母。”

    他倒是想让阿禾陪他逛逛园子,只是他也知道他要是开了这个口,赵毅非得不顾伤势跳起来不可,当下便也按捺住了。

    反正他跟承元帝请了旨意,要在京中待好几天呢,再有他还让他二姐姐帮了一手,有的是机会!

    赵毅开口谢了几句韶亓箫。跟官场上顺口说的交际话不同,从元宵那夜韶亓箫伸手拉了一把他女儿之后,赵毅便将韶亓箫视为亲近的子侄辈,当下说起亲近的话来也是真心实意。

    韶亓箫虽不是很敏感的人,但前后两世的经历,让他分辨一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本事还是有的,况且赵毅还是个很好看懂的人。他自也注意到了赵毅对他态度的变化,赵毅每每对他和颜悦色,每每让他十分欢欣。

    两厢分手。赵敏禾扶了赵毅回房,韶亓箫最后看过她的背影一眼,才在赵攸瀚警告的眼神下摸摸鼻子去找杨氏。

    韶亓箫不辞辛劳回京来看望赵毅,赵家自然要留他用过午食。

    他也不是第一次在赵家用饭了,也不拘谨,当下便跟赵家的男人们同桌而食。只是有些遗憾她的位置不单在另一桌,中间还用屏风隔开了,让他想偶尔窥视几分都见不到人。

    饭后品茗时,韶亓箫从怀里掏出一张花帖,交于赵毅道:“我二皇姐得知我要来贵府探视伯父,便拜托我送一张赏荷宴的帖子给表妹,邀她去襄山玩儿。”

    赵毅用完好的一只手接过后也不看,只命人递给吴氏。吴氏亲手展开放到金氏面前,有些老眼昏花的金氏慢慢看了起来。

    韶亓箫又道:“我问过二皇姐了,赏荷宴的时间定在下月中。二皇姐还说,表妹只管在正日子前过去襄山便可,现下就安心陪伴伯父。过个十天半个月,想必伯父那时该好多了,到时表妹也不必挂心,可以与她们好好聚一聚。”

    赵攸瀚以怀疑的目光看向韶亓箫,意有所指道:“这一路上,都不曾听过殿下说起这事。”

    韶亓箫眼神无辜道:“大表哥一路忧心忡忡伯父的伤势,我也不好说起。”

    就算是二皇姐特意为他办的赏荷宴又如何,反正二皇姐不会拆他台,还会站在他这边。

    金氏已看完了,笑道:“既是如此,到日子阿禾你就去一趟吧。你一个小姑娘,这整个夏季光陪着我们两个老的也没甚意思,该出去走走。也替祖母去看看你两个小侄女,安安和康康还从没离开我这么久呢,不知她们想我了没?”

    话说到这份上,赵敏禾也不好反对。

    屏风另一头,得了肯定答复的韶亓箫心满意足地与赵毅等人说着闲话,又顺便提了提他得留几日在京中寻一大儒答疑解惑,赵毅分毫未觉,还豪爽地请他有空多来自家府里玩儿。

    赵攸瀚却探究地看了看他,心下已肯定了这小子是故意的。故意跟着他回来,故意留在京中几日,没准儿那帖子也有猫腻!

    可惜他职责所在,只请了一日的假,明日就得回襄山了,留下这人在京中,还不知他会不会趁机动什么坏心眼呢。

    幸好幸好,他至少不用担忧这人会不会直接登堂入室——原本按父亲如今对这人的喜爱程度,又有三婶婶的外甥身份,自然是有借住资格的。可惜他是皇子,没有特殊情况怎会住在外臣家中?所以近水楼台就免谈了!

    想罢,赵攸瀚稍稍平衡了一些。——说到底,赵攸瀚虽理智地知道妹妹迟早得嫁去别家,感情上到底意难平。

    翌日,赵攸瀚一个人回了襄山。

    韶亓箫则几乎每日都来忠勇伯府,有时来看看金氏和杨氏几个长辈,有时是探望赵毅的伤势,偶尔还来寻赵攸涵这个表兄。

    赵敏禾隔三差五地便会见到他一次。有时彼此问过好,还会说上几句话。不过都是在长辈面前罢了,私底下却一次都没有。

    赵敏禾曾有的一丝面对他的尴尬情绪,也在他每每在她面前君子般坦坦荡荡的表现下,消散了一大半。

    既然对方暂时没有捅破的意愿,她又何必急着说破而与他僵了脸呢。她依礼而行,自是不会有错的。

    过了十几天后,赵毅的伤势好了一大半,二公主的赏花宴也近在眼前了。

    这一日,韶亓箫突然在金氏面前道:“老夫人,我这两日就该回襄山行宫了。算算时间表妹也该启程赴我二皇姐的宴会了吧。不如让表妹的车架与我同行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

    夏季炎热,一大早赵敏禾便起来了。

    今日要去襄山,赵敏禾先去向祖父母和父母辞行,一大家子还一起吃了一顿早食。

    未等她用到一半呢,就有门房来报,韶亓箫来了。

    昨日他那番始料未及的提议之后,金氏大概也是不放心孙女自个儿上路,推辞几下便同意了,还三两句话便商定了今早他从大兴宫出来后便来接人。动作快得赵敏禾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虽说他的理由挺正大光明——一起上路有照应,连吴氏也不觉得有何不可。只是到韶亓箫说第二日来接她一起上路时,吴氏倒是觉得闺女劳一个皇子来接人,有些狂悖了。

    家中还有杨氏的两个儿子在呢,女儿叫堂兄随车相送便可。

    只是韶亓箫随意道,他本也是这两天上路的,一起上路就不用耽误表兄和表弟的功课了。加之襄山又在襄京城东边,要从东城门出去,忠勇伯府刚巧就在大兴宫东侧,他本就要经过此地,只是经过此地时捎带上表妹罢了,真要说“接”也谈不上。

    吴氏当时觉得有礼,便也同意了。

    可现在赵敏禾却有些傻了眼,谁能告诉她——他怎么来这么早?!

    一屋子人静了静,未等没反应过来呢,韶亓箫就大步进来了。

    赵家一半人去了襄山避暑,现在府中人口少了,基本每日的早食和晚食都是一起在正厅用的,只有午食因男丁们或要在衙门上职或在学堂用了,不方便凑在一起。

    韶亓箫进来时,便见一大家子坐成一桌用早饭呢。

    见人纷纷朝他看过来,他也知自己似乎来得有些早了,颇不好意思地道:“昨日忘了约定时辰,我便想早些过来,不好让表妹久等。”

    金氏等人抿嘴笑笑,又和蔼地问他可否用过早食。

    韶亓箫自是不会放过这等良机,嘴上说用过了,却在暗地里给身后的康平使了一个眼色。已熟知了主子真实意图的康平便适时插嘴点出自家主子没用多少。

    韶亓箫便这样堂而皇之地又一次坐到了赵家的饭桌上,已数不清是这些天来的第几回了。

    赵敏禾叹一口气,真不知是不是家里人都太迟钝。他都殷勤到了这份上了,怎么家里人还当他是个有礼貌的好少年呢?

    饭后,吴氏道声失陪,便带了赵敏禾回去更衣并最后做一回检查她的行囊。

    进了存芳苑,吴氏却叫住了要往屏风后去的赵敏禾。

    “我看这七殿下这些日子来得太勤快了,你这一路上坐车上就好,守着礼法便可,无须多想。”

    她原来还真没想过其他,只当那位殿下是亲近婆婆和三弟妹才对府中如此客气有礼,还来得这般频繁。现在想来,原来还有看上她女儿的意思在里头。

    若不是今早他着实巴巴地来太早了些,这般做过了头,且桌案上还时不时注意她女儿这里,她还真不知自己会何时察觉出来。

    想到这里,吴氏既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却还有些淡淡的忧愁。七殿下这样的用心和为人,再有跟府中的一层亲戚关系,他若是平常官宦家的子弟,她还真会考虑他当自己的女婿人选。

    吴氏不求女儿将来嫁得侯门贵爵,只求女儿可以夫妻相得,一生顺遂。皇家却太复杂了,且自家向来只做纯臣,如何能掺和到皇家那些事里去。

    赵敏禾却一呆,试探道:“母亲的意思是……?”

    吴氏见她似有惊讶,却带着些不对劲的沉着和一丝紧张,突地明白过来,她家女儿原来早就心中雪亮!

    她失笑一声道:“原来你自己早就看出来他的心思了。”

    赵敏禾有些娇嗔,也不扭捏着否认,道:“哪儿是我看出来的,还是阿煦最先发现的。若不是他有一回像护鸡子儿的母鸡似的护着我又防着他,我还一直蒙在鼓里呢。”

    吴氏失笑道:“原来是阿煦,他怎得不来与我和你父亲说?”

    赵敏禾倒曾听赵煦说过一言两语,便将赵煦的忌讳说了,连带着把她大哥也卖了出去。

    “大哥早就听阿煦说了,他前些日子就与我说叫我如常行事便可,其他不用管。我问大哥他可曾做了什么,大哥却不告诉我!”

    吴氏神色一滞,蹙了蹙眉。若说女儿是她最宝贝的孩子,长子便是她最骄傲的。长子行事向来沉稳有度,善于将一切都尽握其手,未知的隐患也会防患于未然。按说长子若已出手,七殿下就该罢手了才对,怎得还会在女儿身边绕来绕去?

    难道失败了?可不该啊。

    她现在也算是了解这位七殿下,不是个心机深沉的,聪明是有一些,但说足智多谋?绝对没有。且他年纪还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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