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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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首察之功,他俩得个郡王爵也算顺理成章,也没人没眼色地跳出来反驳。
到底承元帝只给了他俩一人一千食邑不是?连之前二公主出嫁时得的三千食邑都不及,更别提这回因战功而得了最多的六千食邑的二皇子了。
群臣没人反对,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开国之初,太|祖改动了皇子们封爵的规矩,叫自古至今皇子们生来便是亲王的爵位……没了。
一是当时太|祖当时下定决心削藩,所有宗室王公都拘在襄京城中,这么一来年代长了,子生孙,孙亦有子,不用几代宗室就将达到一个庞大的数字。所以控制宗室爵位的品级和数量便是毫无悬念的事,否则光是养活宗室便是好大一笔支出,必将成为拖累国库的负担。
二是,太|祖即便要抑制宗室的地位,也从没有打压宗室的想法。叫他们自己上进挣爵位挣官位,总比白养着人好。皇子因功而破例进爵,倒可以为宗室们做个表率作用。至于“皇子十五封郡公三十封郡王”的规矩,则是以防皇帝的儿子真的那么没用、只能混吃等死而已。
然而,太|祖那时没有料到,自他自己与正懿皇后育有宣和帝、安王、宁王三子之后,承德、承元二帝均是单传的独子,连姐姐妹妹都没有一个。承元帝的二公主,更是大周开朝以来韶姓公主中活到成年嫁人的头一个!
这种情况下,大兴宫北边儿专门划出来留给宗室们造府邸的兴安坊,长年都不满员,好多地方都是空着积灰的!
所以啦,承元帝儿子多,这时候逮着个理由想叫每个儿子爵位都高些,在朝臣们看来其实也不是大事,反正没碍着谁的利益,国库绰绰有余付得起食邑,兴安坊也空着好多地方。
韶亓箫和韶亓荿宫外的府邸也定好了,两者相连,并且还在兴安坊的最东边。原因自然是——那里离赵家、郑家所在的建安坊最近,以后陪老婆回娘家十分方便。
只是朝廷上下还在忙战后整顿的事,工部大约要九月之后才有人手忙活他俩的府邸。
不过,韶亓箫还是很高兴承元帝给了他自主选择府邸地址的权力的。他无时不刻想跑到赵敏禾身前邀功去。然而这些日子来,岳父大人每见他一回便提他往练功房去一回,他还每回都找不到机会往后院去见她。
因而直到闰六月下旬,忠勇伯府大办了闵氏生的十一郎和王晴生的五姑娘的百日宴,韶亓箫才找着机会见她。
此时,距大军归朝那晚,已过去九九八十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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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凑巧,赵家第四代的十一郎和五姑娘生在同一日。
杨氏在四月十九那日,晨曦时分抱到她第二个孙子时还失望万分,到晚间王晴生下小五时便是激动得都不会抱孩子了。
两个小娃娃满月时,朝中上下还忙着,他们父亲叔父祖父伯祖父也是,因而并未大办。到如今百日了,一家子上下才集中精神给俩小的合办了一场盛大的百日宴。
闵氏的母亲闵大夫人本还担心三房嫁进来一个士族王家的嫡女,会对身为三房长媳的女儿带来不利的影响。后头看杨氏与王晴相处虽十分有礼,却缺了一份杨氏与闵氏之间的亲近,这才放了一半的心。再后头,自家女儿如今育有两子,王晴却生了个闺女,那女儿在府中的三房长媳地位便是稳如泰山,用不着再担心王晴在身份上压过了女儿一事。
然而,过了这么三个月,闵大夫人却发现自己想错了。
自王晴生下女儿,杨氏与王晴之间的隔阂仿佛消失无踪了似的。
便如此刻,杨氏是主人家,自然坐在主位,怀中抱着的小团子却不是孙子十一郎,而是王晴生下的小五。她正满脸笑容地逗着怀里的孩子,那小女娃也十分乖巧,一直“咯咯”笑个不停,还笑得口水直流。
杨氏便一口一个“乖孙女儿”地亲自给她拭着口水。
到小娃娃开始耍着小手小脚乱动时,王晴上前笑道:“母亲,小五怕是饿了,儿媳抱她下去吧。”
杨氏伸出一指,用指腹往小女娃下巴点了点,果然见小女娃迫不及待地大张着小嘴“嗷嗷”叫起来,便笑容可掬将孩子小心递给王晴。又嘱咐道:“小心抱好,别摔着我乖孙女儿。”
王晴撅嘴道:“母亲可真偏心,怎的平日不见母亲这么嘱咐我呢。”
孩子已移到王晴怀里头,杨氏用空出的手摸了摸王晴的发髻,笑道:“母亲也是疼你!”她又对王晴的母亲崔氏道,“前几日阿晴得了两盒新的香料,我是不懂品鉴的了,不过今日亲家母在,不如就请亲家母过去帮着瞧瞧?”
崔氏心知这是杨氏寻理由叫她们母女单独叙话,便也不推辞,感激地笑着应了。
闵大夫人暗中撇了撇嘴。
瞧瞧!什么时候王晴能在杨氏面前撒娇卖乖了?杨氏什么时候会叫王晴“阿晴”了?又什么时候与崔氏这般亲近过?
她瞧着杨氏在同别人说话,便凑到闵氏耳边轻声道:“女儿,你休养好身体后,便立马再怀一胎,赶紧生个女儿出来才好!”
闵氏哭笑不得,只好也小声道:“母亲您多虑了。婆婆喜欢孙女是一回事,但大面上并没做错过的。”
周围都是人,她不好细说,但事实确实如此。
这些日子以来,即使婆婆疼爱孙女,也没落下过两个孙子。
如今日,婆婆也是先抱着她生的十一郎见客,好一会儿才换了小五。哪怕抱着小五时间更长呢,到底十一郎已是婆婆第二个孙子了,小五却是第一个孙女,自然更稀罕些,还是六郎赵攸涵的第一个孩子,偏疼些无妨。
况且在赵家,女孩儿比男孩儿更得疼爱是常理。不独他们三房,大房也是如此的。
后院那头,崔氏也在同王晴说着类似的话:“你亲嫂嫂连着两胎都是男娃,你也抓紧些。不过现在也别急着怀胎,先将身体养好才行。先开花后结果,翻了年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出来,儿女双全才是福气。”
——都是催着自家女儿再生一胎,只是两个母亲叫生的孩子性别却是相反的!
王晴轻轻颠着吃完奶后已开始困倦的女儿。
她也知自己母亲担忧的是何事,便轻轻笑笑道:“母亲,我婆家规矩严,您就安心吧。即使我下一胎还是闺女,婆婆那里也不会叫六郎乱来的。”
崔氏赶紧“呸呸”了几声,急道:“浑说些什么呢!赵家的家规我自然是知晓的,否则当日母亲也不会比你父亲早一步松了口同意这桩亲事。但你也得抓紧些,早些生了儿子才好安心呐。”
王晴笑着连连称是。
似乎是母女二人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原本快要入睡了的女娃娃又睁开了双眼,“哇哇”哭叫起来。
王晴笑骂道:“这小娇气包,睡觉的时候是不准别人发出一点儿动静的。如今连她父亲想在早上上职前去亲亲她,也得做贼似的放轻了手脚。一旦不慎将她吵醒了,就别想轻易哄住了。”
崔氏手痒地拍了女儿一下,随后满面笑容地将小小的外孙女接过来,柔声细语哄起来。
女娃娃正是开始可爱起来的时候,不一会儿就咋着殷红的小嘴巴睡起来。即使不是崔氏期盼的外孙子,也叫她喜欢得当成个宝贝似的拍哄。
她压低了声,对王晴道:“我外孙女乖着呢,就你嫌弃!”
王晴弯着眼睛笑笑,不再多言。
第110章 误会
前院里,韶亓箫终于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溜进了忠勇伯府的后院。
这一日是战事胜利后忠勇伯府的第一桩大喜事,后院来来往往的女眷不少,因而韶亓箫并没想着在后花园与赵敏禾来个命中注定的巧遇,而是一路避开了行走在后院的各家女眷和丫鬟们,翻进了赵敏禾的院子里。
下人们大多去前头帮忙了,存芳苑里只留了个老婆子看门,韶亓箫便堂而皇之地坐在小花厅里一个从外边看不见他的角落里。
他运气不错,等了一刻钟便撞见赵敏禾的大丫鬟之一的拨云回来取东西。
韶亓箫突然出声叫住拨云的时候,一向稳重镇定的拨云也差点儿魂都散了。
“七殿下!”她的脸色只有用五彩缤纷才能形容。
韶亓箫背着手站起身,从容道:“阿禾可是在我姨母那头?”
见拨云愣愣地点头,他又道:“烦请姑娘传个话,我在这里等她。”
他目光定定,态度豁达自然,边关历练回来之后身上又自然而然带了几分上位者的肃穆和威严。
拨云摄于此,下意识听从了他的吩咐往外头走,直到见到守门的老婆子,才扶了扶额。
她面上不显,朝婆子套问了几句,便知这婆子从头到尾便没见过里面这尊大佛——那位七殿下,分明又是翻墙进来的!
无怪乎伯爷私底下将他叫成臭小子呢!
然而人已经在那儿了,拨云只好加快脚步,往三房那头去寻赵敏禾。
拨云是赵敏禾的贴身丫鬟,主子身上有什么变化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那夜她到姑娘房里时,便发现姑娘的嘴唇有些肿,到后来伯爷与夫人来时却好了许多。拨云年纪也不小了,渐知人事,后头情况安定了她便想明白了。
因而,她后头虽从没从赵敏禾口中证实,但连蒙带猜得出的结论,却也八|九不离十。
而这几个月来,她家姑娘却有意无意避着七殿下,乃至快三个月了二人根本没在私底下见过面说过话,更是叫拨云心里越来越雪亮。
赵敏禾心里确实是别扭的。
去年韶亓箫离京之前的那回,他靠过来时,她连嘴巴都没张;心头的粉红泡泡刚压过好奇泡泡时,他已经退开了。
所以严格来说,在她心里那回就是亲。反倒是他回京那晚,才算是她两辈子头一回跟一个男人接吻。
任谁被床咚之后这样那样——虽然这个这样那样没到最后一步——她还在暗戳戳地期待另外一方当事人后头会如何表示呢,赔礼道歉也好,死皮赖脸也罢,好歹有些反应么……
他倒好!礼物照送——将去年的簪子也补上了;还晓得叫她六哥哥传话——他不是不来见她,而是在跟她老爹做斗争。
可偏偏,对那晚他自己的流氓举动,却什么都没提及。活像是她幻觉了似的!
自己心里像兜了个小鹿似的砰砰跳动、对方却没任何反应的吻,赵敏禾每每回想一次,便想胖揍他一顿!
一天天过去,她不但没有慢慢放下,反而越来越火大!到赐婚的旨意下来时,赵敏禾的火气也达到了最顶点。
耍了流氓就跑?以为定下婚约前面他的为所欲为就可以不了了之了?
两罪相加,罪加一等!
然而——他居然还敢翻墙进来、还是大白天!
三罪并罚!
赵敏禾一呆之后,气冲冲地往自己院子里走。
拨云赶紧跟上,小声提醒道:“姑娘,客人们都还在,别叫别家夫人们看出端倪来了。”
赵敏禾机警地左右看看。因是私密事,拨云方才便将她单独请出了花厅,到没人的角落才说出口的,这会儿近处虽没人,但不远处还有三两个贵女坐在花园里说话,再远处还可以见到进出更衣的夫人们。
她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端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步步生莲地往存芳苑回去。
路上打发了两拨凑上来欲要亲近的贵女,赵敏禾真正回到存芳苑已是一刻钟之后了。
行至花厅门口,赵敏禾朝拨云使了个眼色。拨云会意,在她步入花厅后,便没跟进去,而是掩上了门后,便守在了外头。
韶亓箫摆着如花儿的笑脸看向走进来的赵敏禾时,见到的便是心上人唇角下垂,像是在自己脑门儿上大大的四个字——“我不高兴”,双眸中却像是冒着粹亮的火花,盯着他不放。
他摸了摸后脑勺,走过来道:“阿禾,你遇上不开心的事了?”
那夜她已看过他脸上的变化,如今人站在她面前了,她才发现他似乎还长高了一些。原先就比她高了大半个头呢,如今看上去她只在他肩膀这里了。
赵敏禾噘了噘嘴,跑到桌案前坐下,歪着脑袋看他道:“你怎么进来的?不是说我父亲一直盯着你么?”
韶亓箫跟着坐在她旁边,嘿嘿一笑道:“今天客人多,伯父顾不上我,我便偷偷溜了。”
见她还一直看着他,显然还在听他说。
韶亓箫摸了摸鼻子道:“我翻墙进来的。”
——自从赵毅加强了府中的守卫,晚上防卫更甚,平常他是占不到便宜了。但今日人龙混杂,又是白日,他便有空子可钻了。
赵敏禾嘴角一挂,道:“你可知,上回你翻墙之后我被母亲罚抄经,每日不得少于两个时辰,抄了一个月手上茧子都厚了。”
韶亓箫连忙拉过她的手,心疼地左摸摸右摸摸。
赵敏禾轻轻哼了一声,抽出柔荑道:“别动手动脚的。”
韶亓箫立刻苦下了脸,道:“阿禾,都一年多了,我就才碰到你这么一回呢。”
见他眼里满是“你真小气”的神色,赵敏禾怪异地瞟了他一眼,试探道:“你回京那晚,你还记得自己来了我房里么?”
韶亓箫点点头,歉疚道:“是我的不是。我没想到自己竟在那时候病倒了,不但没有与你叙旧,还害你被伯母罚了。”
赵敏禾原本要生气摆谱的表情彻底裂了……
“没有与你叙旧”?
他都差点儿将她扒光了!难道这不是叙旧?!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韶亓箫疑惑问道:“怎么了?”
赵敏禾恨不得给他淋一盆冷水洗洗脑袋!“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何时晕的?”
“我在你床边坐了一会儿,确定你还在并没……”韶亓箫顿了顿,赶紧改口,“还没醒,本想看完你就走的。可后面头越来越重,我支撑不住便昏了过去。”
说到这里,韶亓箫也意识到她的反应有些不大对,他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