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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我的老师是首辅-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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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早朝上她的精彩言说,已是一夜之间传遍了朝野。“大明始终,万代恒昌”几个字,已是成了大家热议的字眼。之前的事迹就更不用说了。
  青辰在詹事府内忙了一会儿后,便有其他官员也陆续到了。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噩耗。
  宁远侯顾家,昨夜被抄家了!
  “听说顾汝之子顾少恒是沈大人的同窗好友,大人还是节哀……”
  乍听此消息,青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明明昨日早朝上……怎的又生了如此突变!揪住那两个谈论之人一问,她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
  昨天夜里,就在她与徐斯临纠缠之际,诏狱里的顾府管家死了。
  他的死相极其不堪,乃是开膛破肚,死无全尸。
  锦衣卫向内阁呈报的死因是自尽,牢门紧锁着,也无人出入,没有他杀的可能。七十岁的老管家用不知哪里来的匕首切开了腹部,任自己的五脏六腑坦露在大家面前,一头斑白的发被彻底染成了血红。
  在他的尸体身边,书着血写的几行字:草民不敢负皇恩,故自刑以向天赎罪,顾有不臣之心。
  死,本来就是一种极端的自证与诉说,更何况是把腹部剖开了,让大家看到他的心。
  事发时,陆慎云不在镇抚司里,被徐延以皇帝的名义支去了京郊,查访作乱的蟊贼。这些蟊贼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被首辅大人安上了一个让人不敢怠慢的名字——白莲教。他还告诉陆慎云,有探子报,这次白莲教的首领就在其中。
  自开国时,太祖皇帝便曾数次讨伐白莲教,曾言它令“愚民误中妖术,不解偈言之妄诞……妖言既行,凶谋遂逞,焚荡城郭,杀戮士夫,荼毒生灵,无端万状”,更是以峻法严刑治理白莲教,但一直未能彻底清剿。
  到了朱瑞这一任皇帝时,白莲教起义频繁,缕缕传播不利于其统治的言论,明目张胆地挑战皇家的权威。甚至,有的教徒还在边关通敌,充当卖国奸细。朱瑞对他们很是痛恨。
  所以,自内阁值房出来后,陆慎云便带了队人马离了京,查访白莲教首领去了。
  昨夜在内阁当值的,正是首辅徐延。他收到了锦衣卫传来的消息后,便丝毫没有怠慢,连夜请见了朱瑞。君臣二人密聊了半个时辰,然后便有一道圣旨从乾清宫传了出来。
  司礼监掌印太监黄珩立刻携着圣旨去了镇抚司衙门,在没有通知陆慎云和黄瑜的情况下,让一个千户带着人马,抄了顾少恒的家。
  与此同时,顾汝的爵位也被削去了,被关入死牢等待秋后处斩。而顾家男丁则一律被革职充军,女眷被贬为庶人……
  青辰记得,昨晚下了雪,飘了一夜。夜里也很冷,她睡不着,能清楚地感觉到寒风从门缝钻进了屋里,一床被子怎么也捂不热。
  而她最好的朋友顾少恒,却是经历了无比煎熬的一夜。
  炽亮的火把是如何照亮了他的家,各种叫喊挣扎声是如何惨痛凄凉,那张嬉笑怒骂的脸上是何等惊惶哀怒,顾家阖府上下又是何等奄奄一息……
  就在一个多月前,顾家才刚刚为顾少恒举行了冠礼,府邸里还是一派富贵繁华。一夕之间,百年世家便就此家破人亡,烟消云散了。
  徐延这个王八蛋!
  这时,司务来向青辰通传,“宋阁老亲自来了,说是要见沈大人。”
  青辰快步走了出去,只见宋越就等在檐下,一张侧脸看着有些倦意,似乎也是一夜没有休息好。
  见她来了,宋越开门见山道:“跟我走。”
  “去哪儿?”
  “顾府。我交待了他们晚点出发,你现在过去,还能见顾少恒一面。”


第112章 
  出了大明门,两人便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炉子已是点了一夜,方才车夫又添了些碳。
  等两人坐好了,马车跑起来,宋越便把昨夜的情况与青辰说了一便。
  他收到顾府抄家的消息的时候,锦衣卫已经在顾家了。
  他很快赶到了顾府,与黄珩讨了个人情,让锦衣卫对顾家人客气一点。大冷的天,锦衣卫按例,原是让顾家人都在外面跪着,又扒了他们的袍子,仅留了一身薄薄的中衣。正巧昨夜下了雪,他到的时候,顾家的人都已冻得瑟瑟发抖。
  黄珩到底还是卖了他这个面子,在宋越跟他说了以后,他便命人将顾家人带到了屋里,在屋里置了火盆,又给他们加了身御寒的衣服……总之,给顾家人留了最后的一点体面与尊严。
  为了这事,宋越一夜没睡。直等到天亮了,押送顾少恒等人的官兵到了,他又讨了个人情,让他们迟一些再出发,好让青辰见顾少恒一面。
  青辰听得出了神,宋越看着她,问:“你今日看着有些疲惫,是不是昨夜睡的不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话音落下的一瞬,青辰就想到了徐斯临的强吻。
  漆黑的屋子,他将她抵在墙上,带着酒气的气息胡乱地喷洒在脸颊和脖子上,嘴唇贴上她的嘴唇……一时间,她只觉得心里有发堵,对宋越有种说不上来的愧疚,犹豫了一番,还是没有说出昨晚发生的事。
  “我没事。”
  宋越看得出来她有心事,只是也不追问,“没事就好。别累坏了身子。”
  她抬起头看他,半晌,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眼眶,“倒是你,为了顾家忙了一夜,你的眼里都有血丝了。”
  “我不碍事。”宋越摇了摇头,握住青辰的指尖,“手怎么这么凉。”
  说着,他以两只手包住她的手,轻轻搓着,给她取暖。
  “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无法构陷太子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顾家。”
  “徐延不是个轻易言败的人,作为徐党的表率,他会设法达成自己的目,以继续羁糜人心。”静默片刻,他又道,“整垮了顾家,等于是断了太子的臂膀。太子少了这唯一的一门外戚,就会彻底成为他刀俎上的鱼肉……也许,还有其他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听完了他的话,青辰的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无力感,胸口仿佛有滞着一股气,咽不下,也呼不出。
  那么难的局面,她好不容易才使朱瑞相信了朱祤洛,保住了朱祤洛的太子之位,没想到,却是依然保不住顾家。猝不及防间就遭受了当头的致命一击,一夜之间就天翻地覆。
  朝堂有多黑暗,世道有多污浊,不亲身经历,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苍白无力。这种被强大的势力压得无法翻身的感觉,仿佛天生带着一种悲观的宿命基调,很容易消磨人的信心与意志,让人感到沮丧而绝望。
  马车很快就驶到了顾府。
  曾经气派的宅邸,如今已是一片狼藉。经历了一夜的寒风与飘雪后,更显萧瑟凄凉。
  顾家的人个个神情萎靡而憔悴,男人们都被戴上了手铐,被羁押在庭院内。很快,他们就要出发,往更冷的北疆去。
  青辰想过去跟顾少恒说两句话,却是被宋越按住了肩膀,摇了摇头。她只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此时,顾少恒也看到了她。他原是无意识地抬了下头,无意识地睨了眼灰蒙蒙的天空,在瞥见那个熟悉的纤瘦身影时,他的眸子微微亮了一下。只是,很快又暗了下去。
  他低下了头。他很想跟她说话的,只是说不了,现在的他,是罪臣。还是别给她添麻烦了。
  她来送他,能看她一面,他已经很满足了。对他来说,这恐怕是他余生中的最后一个好消息。
  青辰看着顾少恒,脑海中却是涌入了关于他的种种回忆。
  他开朗、阳光、外向,往常他见到她的时候,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会露出整齐的牙齿,可爱的酒窝,好像什么烦恼也没有。他关心她,帮助她,为她打抱不平,为她与世家子弟翻脸,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总是会第一个站出来。
  然而现在的他,却是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脸上也已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徐延的阴谋诡计把他变成了罪人,也夺走了他的笑容。
  他即将要远赴北疆戍守边境,跟他一起走的,还有青辰在翰林院无忧无虑的求学时光,还有她关于青春的美好记忆。
  从今天开始,她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不论是从客观上还是主观上,她都已经站到了徐延的对立面。
  很快,押送的队伍便要启程了。宋越把带头的官兵请到了一旁,与他说了几句话,又交给了他一袋银子,只让他途中好好对待这些人。
  这么冷的天,长途跋涉本来就不易,况且还是被押送的负罪之人。
  万般相聚,终有一别。
  顾少恒走了。青辰看着他的背影,难过得喘不上气来。
  临上马上前,有两辆马车正好向他们驶来。
  后面的马车帘子被解开了,里面坐了个女子。她披着大红猩猩毡斗篷,一张脸精致无暇,肌肤胜雪,绝丽无匹。
  等到两辆马车都停下来,前面的马车里的人下了车走向宋越,青辰才知道,这两个人,竟是定国公与他的女儿。
  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就是传说中对宋越痴心不改,等了他足足八年的人。


第113章 
  沈青辰给定国公行了礼,他却是只点点头,没有跟她说话,眼里只有宋越。
  “阁老也来了啊。”他看着宋越道,“小女与这顾家的女儿素日有些交情,今日顾家出了事,小女执意要来看看,我这也便陪她来了。”
  说罢,看了青辰一眼,然后轻轻拍了一下宋越的手臂,“阁老可否借一步说话?”
  乍听此言,青辰有些尴尬,知道是自己不便听,于是忙请了辞,到一边的围墙旁等着。
  两只雀鸟飞过了她的头顶,落在顾府里中的树上。大约是看到了府中衰败的景象,没有停留多久,它们就飞走了,翅膀掠过灰蒙而无尽的天空。
  青辰的视线追随着它们,后来不由又落在定国公女儿的那辆马车上。里面的人正好下了帘子,只余留匆匆一瞥下明艳动人的侧脸。
  宋越在与她父亲说话,离她很近,她竟没有多看他一眼。
  青辰不禁想,喜欢一个人八年,等了一个人八年,如此深情不移,非君不嫁到底是什么感觉。在她心里坚持的,究竟是对有缘无份的无声反抗,还是深信终将会感化心上人?她是在等他,还是在等待自己放弃的那一天?
  这般胡思乱想了一会儿,青辰忽然意识到,自己与她竟然是情敌的关系。而这么去揣测对方的心理,倒显得自己有些心思不纯,工于心计了。
  情敌?
  她很快别开眼睛,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官袍。绯色的云缎袍子,细致精密的云燕补子,自己算是哪门子的情敌……
  冷风吹来,她不由跺了跺脚,然后搓了搓双手,哈了口气。
  这时,宋越说完了话,走回来背对着定国公父女二人,对她小声道:“定国公要我到他的府上,与我谈些事情,我让马车先送你回去?”
  青辰不由看向那片刚刚放下的车帘子,心理掠过一丝她说不清楚的情绪,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自己走回去便是了。你不在,我如何能乘你的车。再说,回去也不远。”
  他点了点头,“那好,快回去吧,别冻着了。”微薄的晨光中,他的双眸依然深邃而温柔。风吹起了他的袍角。
  回朝的路上,冷风一阵阵刮着,青辰来得匆忙,也没带围领和暖耳,只觉得耳朵冻得生疼。
  顾少恒的背影一直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感到心情低落抑郁,一时定国公女儿的侧脸又窜入脑海,还有徐斯临炙热的唇……
  真是昏晓相催,世事何时了。千愁万恨各自老,春来依旧,生芳草。
  
  回到朝中,青辰先去到了翰林院。她才在官懈里处理了些公务,编修陈岸就来了。
  他手里提了个包袱,在门口叩了叩门,“沈大人可在里面?”
  青辰搁下笔,应道:“是陈岸吗?快进来吧。”
  陈岸揭了帘子进来,“有件东西要给你,是方才工部的韩沅疏大人送来的。”
  “韩沅疏?”青辰倒是有些日子没有见他了,不由困惑道,“是什么东西?”
  他边打开了包袱,边道:“一些顾少恒落下的东西。韩大人亲自去收拾的,都装在这包袱里了,让我转交给你。”
  青辰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有顾少恒的笔墨纸砚,书籍,记录的册子,还有两片空白的竹简。
  青辰记得,去年重阳节的时候,顾少恒与她用来写下愿望并埋在树下的竹简,就是这一种。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是翰林院的庶吉士,日子过得无忧无虑的,对未来的官路充满了幻想和抱负。
  他们各自写下愿望,彼此互不窥探,她在竹简上写下的是做个好官,而顾少恒写的时候,脸上也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然而现实很残酷,他还没有来得及真正踏上仕途,便已经成了罪人。彼时再美好的心愿与抱负,他可能都无法完成了。他满腔热血要报效朝廷,不想却是成了朝廷残酷斗争的牺牲品。
  今年重阳,再无竹简可埋。
  陈岸见她看着竹简出神,已知她在怀念什么,于是安慰道:“我知道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他落得如斯处境,你一定很难过。只可惜我们人微言轻,无法与强权对抗。希望上天有眼,叫善恶终得报。”
  从二叔莫名其妙受难,再到无辜的顾家几十口惨遭陷害家破人亡……青辰不禁想,善恶真的有报吗?
  ……
  处理完翰林院内的事,青辰去了东宫。
  东宫里辉煌依旧,只是气氛有些低沉。
  此前朱瑞暂停了朱祤洛的讲学,至今还没有下令恢复,于是朱祤洛这几日都没去文华殿,只在慈庆宫里坐着。
  身着玄色黄龙袍的朱祤洛怔怔地看着燃烧的烛火,脸上沮丧中带着点茫然。
  顾家是他的外戚,落得如此地步,少年储君难过不已。只是宫里人多口杂,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情绪宣泄,生怕授人以柄。时局敏感,饶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也能感受得到,以致于连个顾字也不敢提。
  看到青辰来了,朱祤洛才收了遐思,唤了声“沈师傅”。
  师生二人今日除了课业,并没有其他太多的话可以讲。对于如此突然的凄变,两人心中均有不舍和哀痛,彼此也都明白,心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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