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福运通天-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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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之罪是瞒不过去了。齐睿业现在只希望齐斐暄能够好好的,他替齐斐暄顶罪都能行。
齐凌也吓坏了,他看看手上的面具,再看看齐斐暄,眼泪都快下来了:“阿暄对不起,我不知道……”
谢连景也懵了:“什么?小齐大人就是我那没见过面的外孙女?”
齐斐暄回头,露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
就连一向稳重的齐寒都是一脸错愕。
齐斐暄头皮发麻,低下头等死。
那边周容雅却并没有怪罪齐斐暄的意思,他走到齐斐暄面前,弯腰将齐斐暄和齐睿业扶起来:“无妨,阿暄也是出于无奈才会女扮男装。”
这么说着,周容雅心里落下的种子生根发言,似乎一瞬间就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他用袖子给齐斐暄擦拉擦脸,道:“当初阿暄刚遇到朕的时候,应该是还在颖欣伯府时。阿暄被张氏为难苛待,没办法了才跑出来的。”
“是。”齐斐暄一头的汗水。
周容雅这个动作,有些暧昧,可是齐斐暄再看周容雅的表情,看到的却是周容雅带着笑意的眼睛。
齐斐暄心头一动,低下头来。
她知道周容雅好看,可没想到周容雅能够这么好看。
“阿暄还救了朕一命呢。”周容雅弯腰,看着齐斐暄的眼睛笑道,“若不是阿暄,朕可就死在蛮人手里了。”
齐斐暄道:“是我该做的。”
周容雅道:“阿暄的气色,可比之前要好多了。”
刚见到周容雅的时候,齐斐暄是在颖欣伯府吃了十几年苦的小可怜,现在齐斐暄是锦衣卫指挥使,气色自然是不一样的。她道:“我离开颖欣伯府后轻松了很多,故而气色好了。”
周容雅又去看齐睿业:“荣国公不必紧张。你和阿暄好好说说话吧。”
齐睿业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看着齐斐暄,道:“阿暄你……你娘来信,不是说你随着了尘道长一起云游去了吗?”
“我是找师父帮忙。”齐斐暄摸摸鼻子,“不然离开京城太久,我娘会担心的。”
齐斐暄说完又想了想,她现在已经暴露了身份,再在朝中为官,怕是对荣国公府不太好。反正现在蛮人已经大败,她也不用再帮着周容雅,齐斐暄道:“爹,我想辞官。”
齐睿业点点头,看向周容雅,周容雅微笑着说:“阿暄想要走,朕也不强留,只不过,此事等回京之后再说,如何?”
顿了顿,周容雅又问:“阿暄用了假身份,朕派人去查的时候并没有查出什么端倪,这是为何?”
齐斐暄眨眨眼,道:“陛下,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我遇到了一个叫齐眠的人,就借用了他的身份。”
“也是巧了。”周容雅道,“你这样出去,会被看出来,让人去把你的面具拿来,你再回去吧。”
说着就吩咐成春去拿面具。
成春也惊得不轻,不过他可不敢随便往外说,就闭上了嘴只做事儿。
面具很快就拿来,齐斐暄戴上面具,心事重重的告辞离开。
周容雅坐在椅子上,看着齐斐暄离开的背影,沉思良久。
成春见状,上前道:“陛下,齐大人欺君罔上,要不要咱家去叫禁军统领来?”
“不必。”周容雅抬手,“你先退下吧。”
成春不敢多嘴,低头退了下去。周容雅一人坐在那里,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齐斐暄的脸。
他连忙摇摇头,忘记齐斐暄的样子。
其实之前齐斐暄救他的时候,周容雅就有预感,他觉得齐斐暄不像是男孩子。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齐斐暄脸色蜡黄身形瘦弱,不少穷人家孩子长的的确是齐斐暄那个样子。
再加上周容雅并没有接触过异性,他就算觉得哪里不对,也只会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之前他觉得齐斐暄身上有种莫名的,不属于男人的可爱,可旁人都没看出来,他就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自小做了那么多决定,解决掉了那么多想要害他的人,他的感觉从未出过错,周容雅当时想,他不可能一辈子都是正确的,错一次也正常。
所以他就没多想。
现在看来,他的感觉是真的对了。
周容雅捂住胸口,想着齐斐暄的事。齐斐暄的女儿身被发现了,她肯定很慌乱。
自从知道他是谁后,齐斐暄只把他当皇帝看,周容雅是知道的。
想到这个,周容雅就莫名气闷。
不知道这是为何。周容雅叹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刚退下去的成春又折返回来,他说:“陛下,忍冬回来了。”
“让他进来。”周容雅摁着额头,闭眼说。
忍冬从外面进来,第一句话就是:“陛下,找到了楚钦的行踪。”
“哦?”周容雅挑眉,“他在哪儿?”
“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农庄里。”忍冬道,“还有颖欣伯府一家人。”
“怎么发现的他们?”
“说来也奇怪,我们原本没想到楚钦会在那里的,但今天不知为何,我们竟然迷路了,走到那个村子里,正从那村里大户人家院子里看见楚钦的身影!”忍冬说完,又问,“陛下,要把他们抓来吗?”
按说忍冬他们都是难得的高手,迷路这种事不该发生在他们身上的,可今天就莫名发生了!
“不必。”周容雅冷笑一声,“卢瑁也在那里?”
忍冬点头:“回陛下,卢瑁也在。”
“那就好。你过来,去……”周容雅吩咐了忍冬几句。
忍冬领命而去。
第162章
小农庄内; 有人慌乱的冲进来:“公子; 迦帕尔他失踪了!”
“失踪了?”楚钦皱眉。
“大概是回去了吧。”卢瑁端起茶喝了一口,“他也是部落首领的孩子; 看他那个样子; 估计早就不想伺候你了。”
楚钦皱眉:“这个迦帕尔!”
“你急什么?”卢瑁慢悠悠的说,“迦帕尔帮不上你,让他回去反而好点。现在你该做的,就是要……”
话没说完; 就被外面跑进来的人打断。
那人慌乱道:“公子!公子,不好了!”
楚钦一皱眉:“怎么了!好好说!”
那人就道:“公子; 我……我听到消息; 大汗……败了。”
“败了?”楚钦不信; “别胡说!大汗领了十万大军,怎么可能败得这么快?”
“是真的; 公子; 听人说天上落下了巨石,砸入了营地里……大汗生死不明,您要回去看看吗?”
如果艾礼瑟真的死了; 那楚钦是绝对要回去的。
他要回去争权。
艾礼瑟不知楚钦一个儿子,再加上楚钦的母亲是大齐人,晋王死后; 楚钦在蛮人那里就没什么存在感了,也就是他到了大齐这些年,艾礼瑟才正眼看他。
如果不回去; 艾礼瑟的那些儿子……楚钦咬咬牙,他已经失去了大齐的地位和人脉,绝对不能再失去蛮人那里的地位了!
楚钦道:“准备回去!”
他走出屋子,看了眼齐魏一家人所在的那间房子,最终下定决心:“让齐家人留在这里等我。等事情落定,我会派人来接他们。”
齐佩芜这种情况,他是绝对不能带齐佩芜回去的。更别提对他毫无帮助还会给他拖后腿的齐魏等人。
虽然前世齐佩芜的命好,但这一世,楚钦却并没有感觉到齐佩芜有什么命好的迹象。
如果她的命真的那么好,她的身世怕就不会被发现了。
楚钦心里想着事情,骑马离开了农庄。
留下了齐魏一家人,齐宁捧着碗,从厨房里出来,看着楚钦离去的背影,等楚钦走远,她把手里乘着药的碗扔到了地上。
齐魏也出来,从怀里拿出偷偷从这户人家柜子上摸下来的鼠药递给齐宁,又对齐宁说:“快点,趁这个机会。”
齐宁点点头,跑去了齐佩芜的房间里。
这户人家有些家底,家里有存粮,就容易闹老鼠,他们备好了鼠药在家里,却不想被齐魏摸来当做害人的东西。
齐宁把鼠药撒进杯子里,然后端着杯子去喂齐佩芜喝水。
齐佩芜昏迷不醒,自然也就把那些水咽了下去。
齐宁哆嗦着站在齐佩芜身边,和齐魏一起,看着齐佩芜的面色渐渐发白。
半晌,齐佩芜剧烈的咳嗽,她从昏沉中醒来,睁眼就觉得腹部一阵绞痛。齐佩芜缩成一团,看着年少站着的,面无表情的二人,心里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齐佩芜想要骂齐宁,想要骂齐魏,可是她腹痛难忍,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肚子,不甘的瞪大眼睛看着齐宁。
吓得齐宁躲到了外面。
齐魏骂到:“呸!死丫头临死了还瞪我!”
齐佩芜眼前渐渐看不见东西,她剧烈的挣扎起来,从床上跌到了地上,最终从嘴里突出一口鲜血,眼睛却没有闭上。
齐魏看着齐佩芜的惨状,后退两步,把齐宁叫来:“去和你娘说,来给她整理后事。”
齐宁看了眼地上的齐佩芜,吓得脸色发白,转身去找张芸秋。
她的腿受过伤,本来就没好透,平时看着像正常人,走路一急就跛着脚。看的齐魏满心烦躁。
得意齐佩芜死了,张芸秋的哭喊声从另一头的房内传出来。不多时,张芸秋哭着来替齐佩芜收尸。
楚钦临走时给齐家人留下了不少银子,但是在张芸秋看来,这些银子还是太少了。
她以前是颖欣伯府的夫人,手里又有秦家的家财,虽然颖欣伯府破落下去了,但好歹也没少了她的吃穿。
现在却要拿着原先看不上的一笔银子,给她的女儿置办后事。
张芸秋哭着说:“好一点的棺木都要几十两银子,楚钦只留下了一百两,要怎么给阿芜办后事!”
“你可省着点花!咱们就剩下一百两了,都给那死丫头置办了,咱们怎么办!”齐魏对齐佩芜这个既没在他身边长大,又没叫过他一声爹的女儿没有一点感情,他摆摆手道,“赶紧裹了席子扔荒地上去!别叫人家看见了!”
张芸秋心里不忍,可是齐魏已经发话,她不敢再反抗齐魏,只能扯了床上的席子把齐佩芜裹起来,又拖着齐佩芜往外走。
正是白天,这户人家没有孩子,家里大人都下地干活儿去了,所以齐宁齐魏才敢大天白日的干出毒死齐佩芜的事儿来。
席子里的齐佩芜不甘的瞪着眼睛,张芸秋拖着席子,一边哭一边唠唠叨叨的说自己如何命苦。
齐魏看她动作太慢,怕被路过的人发现,就上去帮忙。
村子后面就是荒山,这里经常有野兽出没,一般不会有什么人来,齐魏和张芸秋将齐佩芜丢在荒山上,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听到了身后野兽的呼气声。
齐魏回过头,就看到了丛林间跳出来的一只吊睛白额猛虎。
张芸秋双腿一软,瘫软到了地上。
猛虎低吼一声,齐魏脸色发白,后退几步想要跑,却被猛虎窜上来咬住喉咙,还未来得及张嘴就气绝身亡。
张芸秋这才反应过来,她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往回跑。那猛虎只顾着吃人,却根本没有在意张芸秋。
张芸秋跑回了村子里,她收拾东西拉着齐宁想要离开的时候,正遇到了前来抓她的官兵。
官兵可不管什么怜香惜玉,他们抓住张芸秋和齐宁,把两个人往边关带。
另一边,绕了远路的楚钦终于赶到蛮人营帐的位置。
一心赶路的楚钦却没有注意到,他带着的人已经被路上忽然出现的黑衣人替换了。
黑衣人贴上面具,换上楚钦手下人的衣服,骑马随着楚钦走。
一行人到了营帐,看到的就是乱成一团的蛮人大军。
陨石极大,楚钦赶到的时候闻到了一股什么东西被烧焦的臭味儿,他强忍着往前走,抓住一个蛮人问:“大汗呢?”
“楚钦王子!”那蛮人惶恐的跪下,“王子,大汗受伤了,正在治伤!”
“那我的兄弟们呢?”楚钦又问。
蛮人连忙道:“其他的王子们,我都没见到,我们正在救……”
没见到,那就是凶多吉少了。楚钦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准备要去看看艾礼瑟。
这种父子相见的局面,卢瑁自然不会去凑热闹,他找了个清静些的地方坐下,就有扮成楚钦手下人的黑衣人凑过来递给他一个水囊:“卢大人渴了吗?”
卢瑁看了他一眼,接过水喝了一口。
那人继续道:“我们王子可是要当大汗的。卢大人你跟着我们王子,以后肯定能有一番事业。”
卢瑁没说话,那人笑着说:“我们王子可是有晋王留下的家财!王子他……”
“晋王?”听到这两个字,卢瑁眉头一跳,“你说晋王?他为什么给你们王子留下家财?”
那人奇怪的看了卢瑁一眼,道:“我们王子是晋王的外孙,当初夫人嫁给大汗,可是带了不少东西。”
当初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楚钦和晋王的关系也不为人知。
卢瑁也不知道当初的事,他只以为楚钦的母亲是被蛮人掳走,却从来都没想到过楚钦是晋王后代的可能性!
卢瑁一凛,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人骄傲的摇头晃脑,“当初晋王举义旗,怕家里人遭殃,就把我们夫人嫁来了这里,后来晋王没了,晋王手下的人逃来这里,我们王子受他们教导,就去了大齐。”
卢瑁脸色变了变。
他虽然造反了,但是对于十几年前也曾造反过的晋王,是没什么好感的。
他的父母就死在那场叛乱里。
后来先帝找了一对夫妻,将他养在那夫妻家中,卢瑁虽然没受什么苦,但是他那个时候也懂事了,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年来,他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的吃穿住行都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可他的父母已经没有了,他就算过再好的日子,又有什么用?
卢瑁性格偏激,也有小时候那些经历的原因。
现在……卢瑁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他居然在帮仇人的子孙?
那楚钦的手下又说:“卢大人您不知道,我们王子的外公晋王殿下,作战甚是英勇!当初有个和您一样姓卢的文官,那是宁死不降,我们晋王殿下亲手斩断了那人的脖颈!”
这话说的驴唇不对马嘴,砍文官的头和作战英勇可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