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毒女-第60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允自然也不想的,可是他一个人可以快马加鞭,带上那群熊孩子行么?要带他们,不让顾琰出面镇压行么?不带,那还不得闹翻天啊。回头老头子再发飙怎么办?他发飙又不会冲小的,就冲他啊。
明晖朝顾琰看看,后者摸摸鼻子然后道:“师傅、三哥,你们先坐。都不算外人,我就不招待了。我去看看孩子们闹成什么样了。”
明晖道:“这中间的几间破屋是我的,你别摆出要尽地主之谊的架势。忙你的去吧!”
顾琰看明晖有事儿要跟晋王说的样子,便带着小菊出去了。
小菊问道:“姑娘,国师要跟晋王说什么啊?干嘛把您也撵出来?”
“大概和我有关吧。”
明晖要和晋王说的的确和顾琰有关。只是觉得有点不好启口。
晋王端着茶盏开口道:“国师有什么事儿但说无妨,本王可还欠您一条命。小儿也要拜托您。”当年这师徒俩的救命之恩,顾琰的算是回报过了。但明晖的,他就一直没有找到过机会。他这会儿有点纳闷,国师有什么事能求到自己头上来?不过有这么一个报恩的机会,总好过一直欠着。尤其这恩人看起来无欲无求也无所畏惧。当初联手对抗国师是双赢的事儿,说不上谁欠谁。就是那一栋小院,后来明晖不是直接还他是卖回给他,可他的性命难道才值区区三万两么?何况,当初明晖的境况多难啊,为了救他不惜搞得百上加斤的出逃,就连顾琰都顾不上。
明晖放下茶盏,“既然王爷这么说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皇上真要对琰儿下手,还请王爷看在我当年救你的交情上伸手一援。”如此,就牵扯不到其他上头了。
晋王微微一愣,拧眉道:“父皇的心思还没有转变?”就每天看着团子哥三,这心思也得潜移默化的消磨掉啊。原来是为这件事,那就难怪明晖会开口了。
“谁知道呢?做好后手总好过到时候没有转圜余地来得好。”
“那倒是。不过,本王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明晖摇头,“除非王爷自己非要当那泥菩萨!”太子把人邀到此处,其实已经是伸出友好的手了。接下来就看晋王肯不肯握手。
太子是有些得天独厚了,江山美人在手,还要求晋王倾力相助。晋王可以为了那些愿意跟随的人,放弃起兵回到京城听候发落。但还要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所以明晖说这个话,其实是想借此在晋王心头天平的一端增加点砝码。如果他再退一步,可以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也可以有能力对顾琰给予一些帮助。
说白了,虽然这样晋王必定是意难平,又要委屈求全,但明晖希望他能够助太子一臂之力。再退一步才能真正的海阔天空啊,只是晋王自己那关有些难过。这是处在他的立场能说的,至于其他,就要看晚上太子赶到后怎么说服晋王了。这件事,顾琰可以组织也可以参与,但太子不在,她就不方便单独说服晋王。所以明晖才会自己开口。这是希望以他的力量来促成之后兄弟齐心的格局了。在这样的大局中,他的力量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分量。
要一个原本可以主导的人去做辅助,辅助的还是抢走了自己江山、美人的人。这是够憋屈的。所以晋王的心情明晖也很理解。但是有的时候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王爷,今天来的路上,琰儿给团子讲了一个道理:云在青天水在瓶!这世间每一种事物、每一个人,都应该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位置。兴许这个位置不是一开始我们所期许的。毕竟有的位置上那就只能有一个人。只要可以达到最初的目的,换个位置又何妨?而且,若王爷回来只是一味的消极以对,摆出任人发落的样子,您这次回来的目的也不能全部达到吧?”晋王如果与太子达成一致,那么那些跟随他的人的境遇在他的干预下肯定会好不少。
这些道理,晋王也不是不明白。半晌他幽幽的道:“国师能够为太子作保么?担保他坐上那个位置不会改变,以后都不会秋后算账。”
明晖道:“我不能,谁都不能。但王爷可以朝这个方向努力。如果王爷与那些人都尽心辅佐,便是将来太子有了替代的人选,想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只要王爷在参与,那么一切就犹有可为,不是么?”顿了一下又道:“我不但不能为王爷担保这个,便是太子将来会不会有负琰儿我都不敢打保票的。但是,琰儿她已经想明白了,她会好好的经营她的日子,不会消极以对,总想着这样的男人将来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生出外心来。因为这样才会让她的婚姻真的走上绝路。好了,我言尽于此,剩下来的还是你们当事人自己坐下来谈吧。”
明晖起身出去,就看到声称要出去看孩子的顾琰坐在山坡上,手往后撑着,仰视着正落山的夕阳。小菊在旁边帮她打着扇。走过去才发现这里正好可以看到欢快的摘着花的元元和承曦。倒也算是在看孩子了。
“小屁孩儿们进去探险还没回来呢?”他也在旁边坐下。
顾琰道:“大概是要走穿了才肯回来。”当年她也好奇过,可她那会儿哪有夜明珠啊。和小菊一人点了一根蜡烛,还用一小袋粗粮聘请了明晖当保镖,这才在一个下午花了一刻钟走穿了小山洞。洞的尽头还有一个出口,靠着河。
小菊道:“估计也快出来了。”
话音落下不久,果然洞口处就传来了动静。第一个出来的牵着大球的阿大,大球还总伸手摸脖子。看到顾琰小家伙立马奔了过来,扑进母亲怀里,一脸余悸。
顾琰摸摸他的脖子,有点湿。明白了,“是不是山洞上方落下来的水砸进我们大球的脖子里了?”
大球点头不已。在那样的环境里忽然被冰浸的水珠滴到脖子里,还是有点惊悚的。
“吓哭没有?”
大球摇头,本来想哭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过哥哥伸手摸了他裤子一把,夸他‘大球好样的,没尿裤子’,他就没好意思哭出来。只是心头还是惴惴不安,生怕再中什么招。一直到看到洞口的阳光,又看到母亲心头这才彻底踏实下来。
“探险嘛,肯定会遇上这样那样的事的。不怕啊!”顾琰说着转过头去看小球,“小球没有遇上吧?”
小球摇头,把脚抬起来给顾琰看。他觉得之前踩到什么滑滑的东西了。
上头居然还有一根挺大个的被踩到的蚯蚓残躯。阿二见状,忙蹲下给他把鞋脱了拿去草堆那里擦干净。顾琰又特地看了看承治,他看起来没遇上什么,只是这会儿还抓着团子衣角不放。团子则是一脸兴奋,小棋儿还是那样淡定,虎头憨笑着。至于阿大阿二就更没啥了。看来就是大球稍微倒霉了一点。
“好玩儿么?”顾琰笑着问道。
小屁孩们都点头不已,就连大球都点头了。
“等你们大些了,让阿允把你们都丢到军营里去当当娃娃兵。男孩子嘛,只长于深宫妇人之手肯定是不行的。”
团子高兴的道:“乐乐说他这次就要去。我们也去,不让他一个人得意。”
乐乐探亲还没有回来,团子有些想这个大表侄子了。一想到自己也可以去当娃娃兵,高兴极了。
顾琰泼他冷水,“至少得等你打赢了元元才能放你去。不然出去就是丢你爹的脸了。”
团子的兴奋顿时止住,他现在是被元元压着打呢。虽然元元才开始习武一两个月,但至少下盘比他扎实多了。下盘这个词儿他也是听元元说的。
“她都笨鸟先飞好久了。”团子嘟囔道。要答应元元,有压力啊。元元又不会像娘讲的故事里那只兔子一样半道睡懒觉。
顾琰以手扶额,你小子又乱用成语。不过,元元本来起步就早,而且小时候女孩儿就是要比男孩子强些。道门的功夫先天更适合女孩子学,可以用巧劲弥补男女体力上的差距。所以,团子要想打败元元可得下点苦功夫了。尤其,元元要学的东西本来就没他多啊。
“你才笨鸟呢!”元元捧着一大束鲜艳的花走过来,正好听到团子说她是笨鸟先飞。这个成语她也没完全整明白,但不妨碍她立即还嘴。
顾琰只得又给他们科普了一番。一指戳在团子额上,“你这个不求甚解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总是爱听大人说话,听了半截就活学活用,然后经常驴头不对马嘴。顾琰说着又把‘不求甚解’解释了一遍。
承曦把捧回来的花递给顾琰,“娘,花花。”
“好,娘给你编个花环戴头上。”
承曦点头不已,挨着顾琰坐下,“嗯嗯。”
元元便也学着顾琰的动作,却总是不得要领。明晖笑着拿过去,“来,师爷教你编。”
李三牛的儿子也采了一大把送过来,团子几个也加入进来。
承治左右看看,“父王呢?”
明晖道:“你父王在里头想事儿呢,你就在这儿玩吧。”
“哦。”
团子看看夕阳,“看来爹是赶不上一道吃晚饭了。”阿二点杀的那只鸡都已经下锅了。
晋王倒也没有一直在屋里呆着,没多久他就自己出来了。站在山坡上远眺小河、村庄。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胃口居然不错。还笑着说起当年蹭顾琰的饭吃,她只能去吃咸菜就稀粥的日子。那会儿可不敢让人知道小道观藏了个伤员啊,也不敢额外给他多送些饭菜。
萧允入夜后才赶到,孩子们都已经睡下了。因为道观房间有限,团子和小棋儿睡的一张床,元元和承曦搭铺。承治则跟着晋王睡的。至于随从,四人或六人一间。这样一来,人就全集中在了道观,没有去小庄子上住宿。
萧允先去看了看孩子们,回来后问顾琰,“这一天都干嘛了,都在打呼呢?”
顾琰道:“难得出来远足,坐大半天车本来就辛苦,后来又都玩儿累了。你怎么样?”处理了一天的公务又骑了两个时辰的快马。
“我还好,应该一会儿不至于打呼。不然,你等下仔细听听?”
“我才没那闲工夫呢。你就是打呼也不影响我睡觉的。我让人烧了热水,你去泡泡解乏吧。小家伙们也都泡过了。”
“那你呢?是在等我一起么?”
“美得你,我也泡过了。而且那木桶本来不大。”
“那你来帮我擦背。”萧允说着,脱着衣服往冒着热气的浴室去。顾琰只得跟在他身后,老妈子一样的把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理好放到一旁挂起来。说过很多次了,可是萧允这个习惯还是改不了。她也懒得费口舌了,弯腰捡拾起来便是。
萧允拘起一捧水拍在脸上,“老三今天状态如何?”
“下午师傅跟他谈了谈,晚上看着还成吧。”
翌日是休沐,不用着急回宫。萧允睡了个自然醒,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出去一看,明晖和晋王在闲谈。看到他出来便起身给他行礼。
“师傅,琰儿呢?”
明晖笑道:“团子要去捉虫喂鸡,这会儿她带着孩子们都捉虫去了。嗯,我也去看看。”说着便出去了。
小菊端了两盏茶进来上茶,并送上茶点,然后安静的退了下去。半道回头看了一眼,这儿是当初小道观的正殿,虽然看起来残破,其实看出去景致很好。太子和晋王之间隔小几对坐,但从她这个角度看出去中间隔着一座山峰,看起来意境相当深远。
小菊没敢再多停留,端着托盘出去了。里头两兄弟分别端起了茶品缀。
“小菊沏茶这手艺还真是被国师调教出来了,不比宫里专司的宫女差分毫。”萧允轻道。
晋王道:“看来殿下的性子的确变了些。从前你只会嫌茶烫嘴,哪里有耐心去品茶。”
萧允摇摇头,“让朝上那些家伙磨出来的。治大国如烹小鲜,什么都得戒急用忍!”
“这不挺好么。”
“好什么好啊,这么磨下去,不是我总有一天忍不了拍桌而起,就是……嗯,没有就是。”谁敢跟他拍桌,他就灭了谁。但把人都灭了,除了换来一个暴君的称谓,没有任何好处。他也不是要当什么铁血君主。虽然内里是法家,外皮还是得崩起的。所以,他需要一个人作为他和朝臣之间的转圜。现在看来叶相明显是不合适,要另找一个威望极高还很能做事的也不容易。
从前他会担心晋王威望高又得官心民望对自己造成威胁。可如今,晋王虽然没有真的举事,但毕竟是起了那个心,也留下了蛛丝马迹。如今他大度的放过,却也是在手里握了晋王一个把柄了。一旦揭露出来,晋王雪雪白的名声立即就要蒙尘。他最大的优势便荡然无存。至于他自己,私生子这个黑点倒是已经被一炒再炒不稀奇了。一再炒冷饭就没意思了。再说了,老头子把功夫做得很到家,要说真正的物证,那是没有的。人证,也就是欧家的兄嫂而已。他们不为了兄弟情谊,也会为了义父的名声咬死不认的。
听到萧允强势的话语,晋王唇边露出苦笑。的确是没有就是,谁敢跟帝君,尤其是小允这样强势的帝君强硬呢?
“不过,琰儿说没有丝毫限制的权利最后肯定会滑向独裁。我也觉得有道理。所以,我需要一个人在必要的时候敢站出来约束、劝阻我。就如同兄长当日在我抽剑要金殿斩使时抱住我一样。纵观满朝上下,这个人非兄长莫属!旁人,我还真不看在眼底。”琰儿虽然能劝阻他,但她不可能时时刻刻在朝堂上。
晋王默然无语,昨天下午他想了许久,但还是欠缺一点决心。
萧允也不着急,继续品缀着茶,过了一会儿又开口道:“秦先生信中说他其实没花费太多力气劝你。只问了你一句初心是否不改,是兄长自己想通透的。我也想问一下,兄长的初心是否与我一样,只愿看到一个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四国俯首的清平天下?”
晋王终于抬起头来,慢慢点了一下头,“是!”
“那么,兄长就来帮我吧!我们兄弟携手,让老头子这几十年的休养生息不要白费了。”
晋王盯着萧允看,他听得出来萧允此刻的真诚。至于说之前故意派他出京这些事儿,三天前大家在紫檀精舍一同罚跪、一同被晒给各自的儿女看,那些就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