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活该!王巧珍的两个丫鬟幸灾乐祸,萍儿悄悄冷笑,小梅撇撇嘴。
“这……”姜玉姝沉吟不语。
郭弘哲与郭弘轩下意识望着兄长,郭弘磊略一思索,低声答:“事关重大,小辈不敢贸然做主,请容我们与家母商量商量,最快今晚,最迟明早,给世兄一个明确答复。如何?”
夫妻一体,龚益鹏自认理亏,颔首答:“当然可以!”顿了顿,他挫败叹息,犹豫说:“如果有异议,尽管提出来,咱们、咱们从长计议。”
“总之,我会竭尽全力弥补,尽力维护郭、龚两家之间的世交情谊。唉,万一交情坏了,我可就成罪人了,难以向相关亲友交代。”
姜玉姝见对方难堪羞惭,怜悯之余,宽慰道:“放心,您的公允与诚意,我们俱看在眼里,不会把事情混为一谈的,此事解决后,只要龚家不嫌弃,交情照旧!”
“好,好。”龚益鹏如蒙大赦。
“鹏哥!你、你出尔反尔,居然想休了我?”廖小蝶泪湿脸庞,一咕噜爬起,膝行凑近,推搡丈夫的腿,“别忘了,你曾经发过毒誓的:今生今世,如果抛弃结发妻子,天打五雷轰,不得善终!”
龚益鹏被推搡得一晃,颤声道:“我足够包容了!这次,你心狠手辣,令人失望透顶,岂能包庇?如何宽容?我确实违背了誓言,但天理昭昭,假如真有‘天打五雷轰’,我们都该死。”
廖小蝶脸无血色,从未后悔谋害王巧珍,只后悔自己不慎露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鹏哥,看在我辛辛苦苦给你生了个女儿的份上,看着宝珠,再原谅我一回,求你了!”
“现在才想起女儿?未免太迟了。小蝶,你不适合当母亲。”龚益鹏一声长叹,扭头问:
“弘磊,能不能借用你的人手?择定庵堂之前,我想把她送去县郊那所院子里,暂时关押,以免影响老夫人养病,又怕吓着几个小孩儿。”
县郊小院?王巧珍难产而亡的地方?
“不!”
“我不去,死也不去!”廖小蝶毕竟心虚,霎时头皮发麻,手脚并用地抱紧丈夫,“鹏哥,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郭弘磊不理睬远房表姐,温和说:“还是世兄考虑得周到。”旋即,他叮嘱四弟:“你立刻吩咐管家准备马车,挑两个人同行,负责‘照顾’。”
“哦!”郭弘轩摩拳擦掌,小跑出去安排。
不久之后
老管家带领两名干练健壮的仆妇,迈进门槛,躬身禀告:“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郭弘磊点点头,瞥了瞥地上跪着的丫鬟,解释道:“小弟走不开,还得世兄亲自‘护送’。”
“哪里?本就应该由我处理。”龚益鹏会意,“你们先忙,咱们晚上再商量。”语毕,他铁了心,捂住发妻的嘴,招呼仆妇协助,硬把挣扎求饶的廖小蝶拖走了。
须臾
解决了外人,姜玉姝等人开始清理门户:审问萍儿和小梅。
姜玉姝板着脸,审视两个丫鬟,一字一句,威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凡事必会留下蛛丝马迹。萍儿、小梅,你们夫人与廖氏之间,除了‘诱藓散’一事,究竟还闹过什么矛盾?都牵扯了谁?”
“你们最好老老实实,一五一十,把知道的全说出来。否则,我干脆交给官府审讯,懒得操心了。”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磕头答:“奴婢说,全说,绝不敢隐瞒半个字。”
“求夫人饶命!”
“我们夫人与廖贱、廖氏之间,不和已久,积怨极深,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一切得从孤女投靠侯府开始说起。当年,老夫人仁慈,善意收留廖姑娘,初时,她规规矩矩,夫人不屑刁难,相安无事。”
“但后来,廖姑娘勾引世子,妄想做侧室,惹恼了夫人。”两个丫鬟争先恐后,你一言我一语,详述王、廖之间的种种矛盾。
女子相斗,后宅手段,多半上不得台面。郭弘磊三兄弟不约而同地皱眉,隐忍旁听,足足听了大半个时辰,才告一段落。
傍晚,远山外飘来一大片阴云,遮住了赫钦县的天光。
越来越闷热了,憋得人难受。
最终,真相大白。姜玉姝听得头晕脑胀,一挥手,吩咐道:“暂时把她们关起来,等我请老夫人示下,改天再处置。”
“是。”侍立一旁的仆妇领命,拽起萍儿和小梅,两人抽抽噎噎,丝毫不敢反抗,惶惶告退。
转眼,偏厅内仅剩自己人。
“唉哟。”郭弘轩起身伸了个懒腰,“头疼,累!”
“休弃,幽禁庵堂。”郭弘磊神色凝重,“你们怎么看?”
姜玉姝深吸口气,打起精神思考,字斟句酌答:“这个惩罚,算非常严厉了,龚大哥选择给郭家一个交代,称得上‘大义灭亲’。”
“咳,虽然,表姐死了,姓廖的将会活着进庵堂,但表姐死于难产,并非被谋杀。”郭弘轩愁眉不展,频频停顿,“姓廖的雇凶害人,该死,可表姐禁不住诱骗,犯下大错,所以、所以——唉,头疼!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姜玉姝叹了口气,“我明白四弟的意思。没发现廖氏嫌疑之前,大家气冲冲,一心想把钱老六、陈细金及幕后主使扭送官府,令凶手伏法。谁知,幕后主使居然是廖氏!这下难办了,叫她给表姐偿命吗?怎么偿?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仔细考虑,皆不妥。”
“若是请两家长辈做主,不可能一命偿一命的。”郭弘磊心知肚明,沉声说:“万一闹得沸沸扬扬,不单煜儿和宝珠受连累,郭、龚两家势必沦为笑柄。”
姜玉姝揉了揉眉心,“老夫人绝不会允许的。”
“依我看,”王巧珍一贯轻视庶出小叔子,故郭弘哲并不悲痛于大嫂的死,慢条斯理道:“对女人而言,被休弃、余生幽禁庵堂,煎熬度日,简直生不如死,罚得比‘三尺白绫’更重。世交情谊珍贵,龚世兄非常有诚意了,如果我们咄咄逼人,恐怕会破坏交情。”
郭弘轩赞同颔首,“三哥言之有理。”
姜玉姝扼腕,“假如表姐当初能拒绝陈细金,此时此刻,我们就不用愁了,卯足力气帮她讨回公道即可!”
“说到底,表姐也有错,而且错得不轻。”郭弘磊十分无奈。
姜玉姝不得不提醒,“听说,当年,龚大哥娶廖小蝶,是老夫人保媒,对?”
“咳,对。”郭弘轩叹气,苦恼嘟囔:“姓廖的不是好东西,害得丈夫丢官,估计龚家一早就怨我们了。”
其余人无言以对。
——寡嫂与“周举人”偷偷相爱,长达半年,被骗财骗色,临终时仍念叨“梦生”……忒不光彩。郭家既底气不足,又得保全逝世大哥的尊严,左右为难。
半晌,姜玉姝下定决心,表明态度:“只要龚大哥信守承诺、别过阵子就把廖氏弄出庵堂,我就赞成他的提议!”
郭弘哲率先附和,“我与二嫂的想法一样。”
“我也赞成。”郭弘轩拍拍椅子扶手,“唉,关着罢,避免毒妇继续害人。”
郭弘磊亦斟酌毕,“没有更妥的办法了。走,去见母亲,告诉她结果。”
“行!”
夕阳被乌云遮蔽,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城。
忽然,天空亮起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轰鸣,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郊外路上
车轮辘辘,雷声“轰隆隆~”闷响。
“驾!”车夫驾车疾行。
龚益鹏坐在车夫旁边,抱膝靠着车门框,疲惫吩咐:“看样子,多半会下大雨。快点儿。”
“是。”车夫卖力赶车,“驾!”
车内
“放开我!”
“你们、你们放开我!”
廖小蝶拼命挣扎,手腕被丈夫用一条帕子捆住,脸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暴怒呵斥:“滚开!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龚益鹏在车外,两名仆妇不敢直白如何,眼神鄙夷,微笑答:“消消气,我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下一瞬,豆大的雨滴落下,急促敲击车顶,嘈杂刺耳。
风声雨声赶车声,声声不入耳。龚益鹏犹如木头人,被暴雨淋成落汤鸡,默默沉浸在哀伤之中。
瓢泼大雨横扫赫钦,路面迅速积水,黄泥水浑浊。
两匹马迎风前进,打着响鼻甩脑袋,由跑变走。雨水扑进车夫眼睛里,他下意识抬袖擦拭,一没留心,两匹马躲避风雨,踢踢踏踏,把左车轮带进坑里去了!
“啊——”马车一歪,廖小蝶险些摔倒。
车夫慌忙勒缰,“吁!吁!”
龚益鹏仓促抓住门框,“怎么回事?”
“狂风大雨,马看不清路,不肯走了!”车夫急忙查看,搓搓手,禀告:“车轮陷进坑里了,得推出来。”
龚益鹏抹了把脸,跳下车,挽起袖子准备推车。
“哎,两位大娘,你们哪怕不帮忙推,也别坐着啊,快下来!”车夫嚷道。
两名仆妇不假思索,忙下车,“来了来了,一起推!”
于是,四人齐心协力,使出吃奶的劲儿,风雨中忙碌许久,才把马车推出坑。
岂料,四人尚未喘匀气息,车帘忽然被掀开,挣脱捆绑的廖小蝶面无表情,右手握缰,左手火速抓起鞭子,狠狠一抽,喝道:“驾!”
“小蝶!你——站、回来!”龚益鹏险之又险地躲开,差点儿被马车碾死。
“龚益鹏,你虚伪无能,连自己妻子也不敢保护,懦夫,我恨你!”
“驾!”廖小蝶头也不回,笨拙驾车,慌不择路,沿着官道逃——
作者有话要说: 给她发盒饭!
第192章 突遭弹劾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天昏地暗。
“驾!”廖小蝶硬着头皮, 手忙脚乱地赶车,生怕被关进庵堂受苦。
龚益鹏率领三个郭家下人, 踩着泥泞道路, 冒雨追赶,边跑边喊:“停下!”
“小蝶, 给我停下咳、咳咳咳。”雨水扑入口鼻, 呛得龚益鹏咳嗽, 无奈喝道:
“你逃得了一时, 逃不了一世,老实赎罪!”
廖小蝶满腹怨气,怒火滔天,沙哑大喊:“我没错,赎什么罪?要赎你自己去赎个够,我绝不阻拦!”
其实,此前,她根本没赶过车,只是恐惧之下勇气陡增, 一挣脱捆绑便冲动抓起鞭子抽马,急欲逃避惩罚。
人才两条腿,断断跑不过两匹马的八条腿,一转眼,她就逃远了。
龚益鹏焦头烂额, 束手无策,下意识竭力追赶。
“唉哟!”一名仆妇不慎踏进一水坑,扑通摔倒,疼得龇牙咧嘴,其同伴忙搀扶她。
龚益鹏和车夫继续追赶,车夫经验老到,笃定指出:“她根本不会赶车,胡抽乱打,迟早得栽沟里去!”
果然,远处,两匹马拉着空车,歪歪斜斜地跑,时快时慢。
雨势迅猛,狂风扑面。
莫说人,马也难受。两匹马被雷电所惊,原本不肯跑了,却廖小蝶狂抽狠打,哀鸣着奔跑。
“驾!驾!”
“畜生,跑快点儿!”廖小蝶心如擂鼓,浑身血往头顶涌,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必须逃。
马车颠簸得厉害,她贴靠门框,鞭子越抽越狠。
下一瞬,天空亮起一道闪电,雪亮白光划过昏暗天空,十分刺眼,几乎同时响起雷声,震耳欲聋。
“咴咴~”两匹马受惊,止步,高高扬起前蹄,重重跺地,随即不再听从驱赶,焦躁嘶鸣,一匹往北,另一匹往南,拽得空车左摇右摆。
“啊——”廖小蝶猝不及防,险些摔下车,仓促扶住门框坐稳。她胆战心惊,扭头一看:
龚益鹏带领车夫,紧追不舍,越靠越近。
绝不能被抓!休弃就休弃,当丧夫了,我还年轻,容貌算出众,改嫁不愁找不到好男人。廖小蝶慌乱中作出决定,咬紧牙关,重新抓起鞭子,使劲抽打马匹,“驾!走,走啊!”
“畜生,快跑!”
结果,两匹马发怒了!它们挣扎,狂躁嘶鸣,横冲直撞,忽快忽慢,蓦地一阵疾冲,冲出道路,奔向农田。
廖小蝶害怕了,拼命稳住身体,勒缰并大叫:“吁!吁!”
然而,两匹马压根不听指挥,埋头奔跑,敏捷跨越一条水沟。但马车不会跳,右轮陷入深沟,歪斜摇晃。
电光石火间,廖小蝶没坐稳,被甩下车,掉进水沟,左脸颊被枯枝划破。
旋即,两匹怒马继续拽,“咣当~”巨响,大半辆车陷入水沟,彻底卡住了。
——空车陷入沟渠的瞬间,廖小蝶躲避不及,双腿被压,霎时剧痛,恐惧惨叫。
当龚益鹏和车夫气喘吁吁赶到时,定睛一看:
空车卡沟里了,两匹马挣不脱,逐渐安静。而廖小蝶,仰躺泥泞里,两条腿被车厢压住了,脸部划伤皮开肉绽,血淋淋,正痛苦求助:
“鹏哥,救命,救命啊!”
“我的腿,腿!”语毕,她抬手摸了摸脸,摸到一手血,顿时尖叫:“啊!我、我的脸,是怎么了?”
“镜子,有没有镜子?拿镜子来!”
车夫惊呆了,不知所措。毕竟夫妻一场,龚益鹏不由得落泪,毫不犹豫地跳进水沟,急切催促:“愣着干什么?快救人!”
“哦,是,是。”车夫回神,招呼稍慢的两名仆妇,合力施救。
深夜·郭府
“什么?”
病中的王氏靠坐床头,惊讶问:“两条腿都断了?”
姜玉姝坐在榻前,点点头,“不仅腿断了,脸上还有一道深划伤,十有八/九留疤,毁容了。”
“姓廖的咎由自取!”郭弘轩比划着告知:“听说,她抢车逃跑,却不会赶车,马车栽进沟里时,把她甩下车了,双腿被压断,脸则是被树枝划伤的。”
郭弘磊也坐在榻前,“所以,世兄留在郊外了,一边照顾她,一边挑选庵堂。”
“唉。”王氏心力交瘁,懊悔且自责,内疚表示:“益鹏厚道大度、重情义,小蝶太不懂得惜福,完全辜负了我的期望,早知如此,当年我绝不保媒!可怜益鹏,被我害了。”
事已至此,郭弘磊只能宽慰道:“无需自责,世兄从未埋怨您老人家。”
姜玉姝接腔,“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发之前,谁也不知道她竟是那种人。”
“哼,要怪就怪姓廖的,蛇蝎心肠,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