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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91部分

小说: 种田之流放边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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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启恭一撂酒杯,“我明白。”他打起精神问:“纺织作坊的批令,你有几成把握能弄到手?咱们已经收下孝敬,光收钱不办事,可不太好。”
  “知道!”闻希胸有成竹,“知县回来了,快则明天,慢则后天,我找个合适时机,会向她提的。光咱们答应了没用,还得她点头,才为准。”
  “抓紧点儿。”李启恭挪近些,郎舅挨着,商议至深夜方散。
  翌日
  姜玉姝召集众小吏,商议一番公务后,浩浩荡荡前往荆府,吊唁教谕。
  荆远山溺亡,亲朋好友与学生们或接到讣闻,或听见噩耗,纷纷来吊唁。
  灵堂内,哭声阵阵,风一吹,白色挽幛和幔布飘飘荡荡,一下一下拂过漆黑灵柩。
  姜玉姝率众登门,层层通报声往里传,“知县驾到——”
  少顷,荆远山之妻被小辈簇拥,个个身穿素服,原本硬朗的老妇人几乎一夜之间衰老,憔悴至极,眼睛红肿,嗓音嘶哑,尚未靠近,便跪倒在地,哀哀恳求:
  “姜大人!求求大人,主持公道,查清案子,让远山安息!”
  “求大人彻查,严惩凶手!”
  “现有证人指出,先生是死于谋杀,官府一定要抓住凶手啊。”
  老妇人领头,死者的子孙和学生们,陆续下跪,一地素白,一声声嚎哭与恳求,哀伤悲恸之情扑面而来。
  姜玉姝被护卫和下属团团保护,她叹了口气,示意护卫略退开,亲手搀扶荆妻,安慰道:“老人家,节哀,请放心,既然成了案子,官府自当彻查。教谕是朝廷命官,倘若查出荆先生是被谋杀,凶手死罪无疑!”
  “那,衙门抓住凶手了没?”荆妻满怀期待。
  姜玉姝正色答:“目前正在全力调查,一有结果,就会告诉你们。”她搀着老人,走向灵堂,“本县失去一位尽职尽责的教谕,令人痛惜,同僚一场,我想去给老先生上柱香。”
  “哎,请,您请。”荆妻步履蹒跚,虚弱得被儿子架着走,哽咽小声说:“多谢大人,不计前嫌,肯来吊唁。”
  姜玉姝轻声道:“应该的,知县与教谕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真嫌隙。”
  下一刻,荆远山的长子躬身递香,姜玉姝接过,肃穆拜了拜,垂首,默哀须臾,上香。
  随从小吏们,先后上香,惋惜叹气,百般劝解死者家属。李启恭和闻希混在其中,毫无异样。
  姜玉姝走出灵堂时,荆远山的子孙媳妇们恸哭磕头送别,她示意主簿代为搀扶死者的长子,安抚了几句,才凝重离开,快步吩咐:“走,去粮食作坊看看!”
  闻希小跑尾随,精神百倍,“早已打扫干净了,恭候县尊视察!慢些,您慢些,当心台阶。”
  于是,一行人踏出荆府,赶往建造中的作坊。
  图宁是晴天,但距离秦州三百里处的官道上,却下起了倾盆大雨。
  “驾!”
  “呸呸,好大的雨!”
  车夫吐掉雨水,抹了把脸,使劲甩鞭子,带路的镖师大喊:“前面有个破庙,快,去那儿避一避雨!”
  赶路十来天,郭弘轩的兴奋劲儿逐渐消退,沿途的山水风光,也慢慢看腻了,仅剩一个念头:早日抵达秦州,尽快安葬灵柩。
  由于盘缠不够,只雇了一辆小马车,车内是田素素主仆,他不愿心上人觉得自己孟浪,便大多骑马,累了跟车夫挤座。
  风雨中,郭弘轩策马靠近,矮身问:“素素?”
  “哎——啊呀!”田素素掀开窗帘,冷不防被淋了一脸雨,下意识捂脸,怕毁了妆。
  “哈哈哈~”郭弘轩大笑,“吓着了?”
  田素素抿嘴一笑,“没有。”她柔声提议:“好大的雨,公子小心淋了雨着凉,进来避一避?”
  郭弘轩却摇头,君子风度翩翩,豪迈答:“嗳,这点儿雨,不算什么!想当年,流放途中,狂风暴雨也得赶路。”
  “可是——”
  “你们坐好,”风雨声盖住了花魁嗓音,郭弘轩没听清,自顾自地说:“我去后头看看。”语毕,他一甩鞭子,策马离开。
  “哎——公子?”
  丫鬟左手摁住被风刮得乱晃的窗帘,右手取出帕子,“姑娘,快擦擦雨水,小心着凉。”
  田素素却先翻出菱花镜,然后才接帕子,在颠簸马车中,对镜擦干雨水,并审视自己的脸蛋,幽幽叹息,喃喃说:“我真不明白,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郭公子原是侯门贵公子,正人君子,所以他不像寻常纨绔那般性急,第一天认识就对姑娘动手动脚。”心腹丫鬟附耳,赞叹:“郭府规矩大,教出来的公子,自然比一般男人守礼。”
  田素素蹙眉,“可他未免太守礼了!相识至今,顶多搀一搀、搂一搂,连——”她忍不住抱怨,“赶路十来天,夜宿时,琴棋书画玩得高兴,但他从未留下,宁愿与镖师谈天说地,也不陪我。”
  “这、这……或许他是不好意思?”
  田素素咬唇,“我猜也是。”
  “姑娘既然下定了决心,不妨主动些。”丫鬟直言不讳,“横竖大家都知道,是他为姑娘赎了身,不在一起才奇怪呢。依奴婢看,最好尽快生下一儿半女,母凭子贵嘛,到时,生米煮成熟饭,说不定郭府会松口也未可知。”
  田素素则想得更长远,“没错,女人不能没有孩子。我若能为他生下儿子,将来,即使男人喜新厌旧了,但虎毒不食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恩人应该不会苛待我。”
  “对呀!”
  主荣仆荣,丫鬟鼓励道:“刚巧,今天下大雨了,晚上投宿客栈的时候,奴婢叫店家熬姜酒驱寒!到时,喝醉了……凭姑娘的美貌,奴婢不信郭公子不动心!”
  田素素娇羞一笑,嗔道:“小蹄子,少嚷,当心被外人听去了,耻笑咱们。”
  青楼出身,怕耻笑?还活不活了?
  “随便外人怎么笑话!要名声有什么用?荣华富贵才是实在的。”丫鬟殷勤伺候,一心想彻底远离青楼,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田素素深感赞同,“那,我今晚再试一试。”


第237章 城郊险况
  傍晚一阵倾盆大雨, 郭弘轩等人被浇成了落汤鸡,匆匆投宿客栈。
  入夜后,雨淅淅沥沥, 一直下个不停。
  偏僻小镇, 客栈简陋,但还算整洁, 二楼一间上房内,忽然传出悦耳琴声。
  窗半开,湿润凉风吹入,吹得纱帐飘荡,吹得花魁穿的素白长裙也飘荡。
  昏黄烛光下, 田素素脂粉未施,蹙眉垂眸, 眼角眉梢蕴含愁色, 专注抚琴, 十指纤纤, 娴熟抚弄琴弦,琴声如泣如诉,哀婉动人。
  雨一直下, 风一直吹, 烛光摇曳,满室影子乱晃。
  赶路枯燥乏味,夜宿时,惯例, 两人先是下了几局棋,然后谈论诗词,再免不了听两首曲子。
  郭弘轩悠闲惬意,坐在旁边静静欣赏。
  桌上摆着一大壶姜酒,并几碟下酒菜。不知不觉间,他喝了一杯又一杯,醉意上头,酒热上脸,脸膛泛红,额头冒汗。
  片刻后,柔荑斜划过琴弦,按住,缓缓收势,琴声停止。
  “好!”郭弘轩立即放下酒杯,“啪啪啪~”抚掌,夸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姑娘的琴技,愈发高超了!”
  田素素抿嘴一笑,谦虚道:“哪里?公子过奖了。因为忙着家母的事儿,素素很久没用心练习,生疏了。”语毕,她扭头,脖颈白皙纤细,凝望窗外的雨夜,一声叹息。
  郭弘轩关切问:“好端端的,为什么又叹气?”
  田素素起身,款款走向窗口,探出去半身,伸手接雨水,忧愁答:“这几天总是下雨,耽误行程,比预计慢了许多,不知何时才能到秦州?唉,奴家真担心害得公子赶不上应试的日子。”
  ——她探身时,身体前倾,大风刮过时,吹得素服左飘右荡,忽而凸显纤腰,忽而凸显翘/臀。
  郭弘轩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喝得醉醺醺。他目不转睛,刹那间看直了眼睛,用力咽唾沫,喉结滚动。
  田素素没等到回应,纳闷扭头,上挑的桃花眼一扫,心下了然,暗暗得意,继续犯愁,提议道:“实在不行的话,公子请先回赫钦应试,安葬的事儿,素素自会想办法办理。”
  “呃、啊?”郭弘轩回神,颇狼狈地别开脸,“你刚才说什么?你叫我先回赫钦?”
  田素素叹气,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背靠窗台,绞紧手指,“素素是看阴雨绵绵,耽误行程,公子恐怕不能及时赶回赫钦应试,所以……你先回去,科考要紧,素素万万不敢影响恩人的前程。”
  “原来你是为这个事愁啊!”
  “嗳,愁甚么?我心里有数,应该能赶回去应试的。你别、别站在窗口,风大,淋雨,仔细着凉。”郭弘轩仰脖,一饮而尽,撑桌站起,暗忖:如果错过,说明是天意,老天爷阻止,索性顺势不考了,反正还有下次,嘿嘿嘿。
  不料,姜酒烈,他喝得太多,脚软,刚站起,便一个踉跄。
  “小心!”田素素欲趁机搀扶,脚步一动,身体却被扯住了,吓得“哎哟”一声。
  郭弘轩诧异问:“怎么了?”
  田素素扭腰,发现后衣摆被破旧窗台的木刺勾住了,当下暗叫“天助我也”!她眉头紧皱,一边揪扯,一边懊恼答:“衣裳,被窗台勾住了。”
  “我看看。”郭弘轩呼吸间满是酒气,稳住步伐,靠近相助,“别动,我帮你解开。”
  “嗯。”
  小客栈的窗台,并不宽敞,挤着两个人。
  郭弘轩弯腰低头,试图揪出宽大的素服后摆;田素素垂首,顺从地一动不动,几乎是依偎在他怀里。
  风吹过时,雨丝扑面,位于上风处的花魁身上,散发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
  郭弘轩酒量一般,醉了六成,头晕脑胀时闻见香气,停下拽衣物的动作,脱口说:“好香啊。”
  “什么?”田素素抬头,四目对视。
  “你、你……”郭弘轩不由自主,盯着对方微微敞开、散发幽香的领口,“好香。这是什么香?”
  田素素眨了眨眼睛,浅笑答:“奴家最近没用香粉,这应该是衣裳搁在箱子里时、沾了熏衣香了。”
  “哦!”郭弘轩恍然颔首,挠挠头,继续帮她拽衣摆。
  田素素见状,左手为他遮额头,“哎呀,雨越下越大了。”她右手也开始拽,“来,我自己试试。”
  “不、不用,我帮你!”郭弘轩虽然醉了,但并非拽不动,而是怕扯坏衣裳,才小心翼翼的。
  但田素素早已打定主意,为了牢牢攀住救命浮木,心一横,使劲一拽!
  “嗤啦~”一声,在两人的三只手下,衣裳被撕裂了,破了个大口子。
  “啊!”田素素惊呼,再度心一横,连忙捂住,后退躲开时,又一使劲,“嗤啦~”声响后,破口更宽了,腰带亦被木刺勾开,衣裳滑落。
  “等——”郭弘轩呆住了,说不出话,尴尬杵着,理智明白应该别开脸,但他情不自禁,本能地打量对方:
  宽大素服内,她穿着葱绿肚兜,薄薄的贴身绣花丝织物,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躯体。
  她肤白胜雪,丰满处高耸,被葱绿色衬得更白,羞臊躲避时,雪白丰满颤动——
  “啊!”田素素脸红耳赤,迅速抬手捂住,手忙脚乱地弄衣裳。
  郭弘轩一个激灵,如梦初醒,急忙别开脸,趔趄转身,大着舌头说:“抱歉,实在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快整理整理。”
  转眼,他仓促之下,一脚踩住对方裙摆,两人同时惊呼,最终狼狈摔倒,燥热冒汗的醉酒男人气喘吁吁,压在了她身上。
  郭公子虽然不够出类拔萃,但家境富裕,正直善良,可以依靠。田素素内心十分冷静,表面却羞窘无措,挣扎着意欲起身。
  肌肤相亲,软玉温香在怀,醉醺醺的男人怎能毫不动心?况且,郭弘轩早已动了心。
  他喘着粗气,一把按住对方,“别、别动,不要乱动。咳,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然而,他情不自禁俯身,酒气喷在她脸上,越靠越近,直至唇相贴。
  罢了,罢了,下半辈子,就靠他了。田素素咬唇,慢慢闭上眼睛。
  五月初,天气越来越热。
  清晨,图宁县衙,官吏齐聚议事厅,商议公务。
  姜玉姝垂首翻阅,慢吞吞掀页。
  主簿坐在县丞之后,闻希悬着心,唯恐女官不满意自己推荐的人选。
  半晌,姜玉姝合上公文,喝了口茶,皱眉问:“这两个商人,其中一个原是经营皮料的,另一个却是贩茶叶的,他们联手,有盖作坊的实力吗?”
  “有,有的。”闻希在知县面前,一向毕恭毕敬,解释答:“图宁开了桑蚕业的先河,吸引了不少有远见的商人,卑职等人精挑细选,您看见的皮料商是本地富商,茶商则是陵县的,均有实力,他们联手,绝对有经营作坊的能力!”
  姜玉姝揉了揉太阳穴,“有实力就好。既然你们核查过了,我就不见了,第三份批令给他们。”
  闻希顿时大喜,“是。”
  李启恭正暗喜时,突听见上首发问:“李典史,荆教谕的案子,可有进展?”
  “惭愧,卑职无能。”李启恭躬身,垂手侍立,为难表示:“卑职带人搜遍全城,几乎把案发现场河岸草地翻了过来,仍未发现可用的线索。但您放心,卑职一定竭尽全力,追查到底!”
  姜玉姝严肃吩咐:“教谕是朝廷命官,绝不能草率结案,务必彻查。”
  “卑职明白。”
  姜玉姝起身,绕出书桌说:“最近连降大雨,不知道河堤怎么样了?一个多月没出城,今天晴朗,我出城一趟,看看润河堤岸,顺便瞧瞧桑树。县丞留下,有急事的话,派人出城报信。”
  黄一淳颔首,站起相送,“那您小心,最好早些回城,天黑了路难走。”
  姜玉姝点点头,带领一队衙役,并自己的护卫,快步踏出衙门。
  “大人,”李启恭负责护送,站在马旁,迟疑问:“您……不乘车也不坐轿?”
  “前天刚下过大雨,路上多水洼,车轿难行,不如骑马。”语毕,姜玉姝摸了摸马脖子,接过护卫递的鞭子,踩蹬上马,坐稳,熟练勒转马头,率先前行,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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