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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种田之流放边塞-第34部分

小说: 种田之流放边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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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梅一扔针线,飞奔向窗口,“难道是姑爷回来了?”
  三人目不转睛,屏息等候。
  寂静夜里,马蹄声清脆,不断靠近,最终停在院门口。
  “吁!”
  郭弘磊一跃而下,其余三人亦下马。他站定,按路上商议定的,扬鞭指门,挑眉不语。
  彭长荣遵守承诺,咬咬牙,豁出去了,拍门大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翠儿!快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分别两个多月,终于见面了哟~


第43章 情不自禁
  “小翠儿!快开开门。”彭长荣鼓足勇气,站在阶上叩门, 梗着脖子放开喉咙, 大吼:“小翠儿?翠梅?”
  然而,院内无人应答, 吼声激得大赫与小钦两只狗崽蹦来跳去,竭力汪汪怒叫。
  郭弘磊等了数息, 笑意消失, 渐渐悬起心,顿时站不住了,快步走向院门口台阶,皱眉问:“为何无人应答?哪儿来的狗?”
  “奇怪, 怎么多了两只狗崽子?还挺凶。”彭长荣先是扒着门缝往里看,而后与同伴一道涌向围墙, 踮脚引颈地张望。
  彭长兴顾不上看亲弟弟的笑话了, 忐忑问:“家里别是出什么事了吧?”
  靖阳侯府被抄,流放三千里期间,艰难辗转各驿所, 终于在赫钦安顿下来。在他们心目中,刘村的这个院子便是眼下的“家“。
  霎时, 郭弘磊心高悬, 一路快马加鞭的种种期待感荡然无存,抬手正欲拍门——
  “咣当“数声巨响, 院内堂屋与厢房门几乎同时开启。翠梅拉开门便飞奔,大喊:“彭长荣!是不是你?”
  彭长荣忙答:“是, 是我!快开门。”
  “哼,我就知道,你给我等着!”翠梅在屋里被人打趣得红了脸,气势汹汹。
  林勤飞快扫视一番,拍拍摸了围墙的手,愉快告知:“您放心,人都迎着出来了,家里没事!”
  “这就好。”郭弘磊松了口气,心头大石落地。
  周延夫妇匆匆掌灯,并搀扶潘嬷嬷。半大小厮劲瘦灵活,邹贵一马当先,把所有人甩在背后,边跑边问:“是公子回来了吗?”
  “是!”林勤催促道:“还不赶紧开门?”
  邹贵兴高采烈答:“来了来了,马上!”他扑向院门,三两下拿开闩门的粗板。
  翠梅紧随其后,麻利拉开大门,冷不防彭长荣近在咫尺,唬得她后退半步,旋即双手叉腰,劈头质问:
  “彭长荣!你刚才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嘿嘿嘿。”彭长荣迅速后退,赔笑答:“没啊,谁胡说八道了?我只是叫你开门而已。”
  翠梅迅速逼近,羞恼道:“休想耍赖,大伙儿都听见了,都打趣……我饶不了你!”说话间,她见对方想跑,急忙追赶,扬手欲揪住其衣袖,却不慎一脚踩空,趔趄摔下台阶,“哎——”
  “小心!”彭长荣大吃一惊,赶忙接住,顺势把人架到边上,小声哄道:“消消气,快消消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翠梅被当众搂抱,羞得脸红耳赤,二话不说,咬牙便挥拳,照着对方胸膛胳膊一通乱打,骂道:“你是故意的!你、你太可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你打,你使劲打,出出气。”彭长荣低头垂着手,红着脸,任由软绵绵拳头捶打自己。
  紧接着,胡乱披了件外衫的姜玉姝心急火燎赶到,一头冲出院门。她险险停在台阶上,恰与阶下之人平视,气喘吁吁。
  郭弘磊长身鹤立,风尘仆仆,火把与月光下目若朗星,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挑眉问:“你摔不摔?”
  “我、我为什么要摔?”姜玉姝虽茫然不解,却下意识回应对方动作,轻盈跳下台阶,双手握住他结实小臂,感慨道:“你们终于回来了!”
  郭弘磊莞尔,仔细端详几眼,反手一抓,轻而易举把人拎上台阶,附耳道:“额头没留疤,姑娘的余生不必蒙面度日了,可喜可贺。”
  “恭喜二公子!”姜玉姝福了福身。
  郭弘磊讶异问:“恭喜我?”
  “是啊。”姜玉姝忍笑,严肃道:“留疤我可以不照镜子,你却不能总捂住眼睛。你的余生不必对着个丑八怪,更加‘可喜可贺’。”
  郭弘磊朗声大笑,“那么,同喜?”
  “同喜同喜!”姜玉姝笑逐颜开。
  这时,本已入眠的潘嬷嬷才姗姗赶到,惊喜交加,激动唤道:“公子!”
  “公子,嗳哟,您可算回来了!”周延提着灯笼,周延妻阻止狗崽道:“你俩别叫唤了,记住,这些是自己人。”
  郭弘磊搀了奶娘一把,互相嘘寒问暖,笑声不断。
  姜玉姝眸光明亮,笑着笑着,余光瞥见翠梅几个一直杵在墙根下,便扬声问:“翠梅,你们待在那儿做什么?走了,快进屋。”
  “哎,来了!”娇小的翠梅揪住彭长荣衣领,满脸羞红,咬唇怒视。
  彭长兴和林勤、邹贵在旁看热闹,起哄道:“打!打!”
  “翠姑娘,别手软啊。”
  “给他一个嘴巴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言乱语!”
  彭长荣原地站着,扭头问:“哥,你怎么能怂恿她打我呢?还是不是亲兄弟了?”
  “挨几个耳光有什么的?”彭长兴抱着手臂,调侃道:“你乖乖站着挨打,说不定姑娘家一高兴,就——”
  “闭嘴!”翠梅飞快捂住耳朵,忿忿一跺脚,扭腰跑进院子里,径直跑向厨房,嗔道:“哼,姓彭的都不是好人!”
  小夫妻并肩,几人有说有笑,郭弘磊头也不回地嘱咐:“行了,你们别闹了。再闹下去,长荣恐怕真得当众挨耳光。”
  “是!”林勤等人笑嘻嘻地关院门。
  姜玉姝哭笑不得,透露道:“刚才我们在屋里,猛听见有人喊‘小翠儿’,全吓一跳,翠梅气得什么似的,回过神就跑出去抓人了。”
  “半晌无人应门,我还以为家里出事了。”郭弘磊叹道。他戎装齐整,俊朗挺拔,英气勃勃。
  姜玉姝好奇打量对方的戎装,解释道:“我们原打算歇息的,穿着不便外出,总得披件衣裳。”
  “原来如此。”郭弘磊余光一扫,这才发现她的发丝被领子盖住了,明显匆匆相迎、顾不上整理衣服。
  他笑了笑,随手一勾,帮她把发丝捋顺了些。
  厨房
  小桃躲在窗后,默默攥紧窗棂,定睛向外看,失魂落魄,旁观家主夫妻小别相见后的一连串亲昵举动,呆呆盯着历练后愈发俊朗的公子,迷惘无措。
  下一刻,翠梅走进黑漆漆的厨房,娇嗔嘟囔“彭长荣不是个好东西“,她正芳心乱跳,抬眼却见窗边站着个人,瞬间吓得心停跳,恐惧大叫:“鬼——”
  “翠梅,是我!”小桃忙应声,吹亮火折子并点燃油灯,强笑道:“你这小蹄子,整天嚷着‘有鬼有鬼’,听得人耳朵长茧。”
  翠梅拍拍心口,惊魂甫定,讪讪道:“你站在这黑漆漆的窗边,忒吓人,可不能怪我喊‘有鬼’。”
  “我刚才在弄火折子呢。”小桃故作轻快,挽起袖子,催促道:“公子他们远道回来,风尘仆仆,不管有无在军中用过晚饭,到家也该再吃点子。来,我擀面,你烧水。”
  “行!”翠梅也挽起袖子,一边帮忙做饭,一边烧热水。
  片刻后,潘嬷嬷和周延妻也进了厨房,四人合力忙活。
  此处是被村里富户闲置的旧宅,处处简陋,幸而宽敞:正房三间,其中是堂屋,左右厢房共六间,足以供郭家人居住。
  家主夫妻自是分别住了一间正房。
  邹贵提着灯笼和包袱,姜玉姝推开门,招呼道:“这是你的卧房。进来瞧瞧,先坐下歇会儿,稍后吃完饭再沐浴。”
  “唔。”郭弘磊迈进门槛,定睛一看便愣住了:
  村野旧宅的上房,干净整洁,隐隐可闻新木料的气味。当中,一扇素色纱屏风隔开里外,里间是床榻和箱笼,外间有书架和书桌,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和烛台。
  窗下有一方几,几上有一青花瓶,瓶内插着一束野花,清香四溢。
  房中毫无富丽家具或玩器,却十分古朴雅致。
  刹那间,郭弘磊心神恍惚,仿佛离开了江风山风强劲的苍茫边塞,回到了都城。曾经,他常与世交挚友及同窗骑马出城,或游山玩水,或结伴打猎,若天太晚,便歇在侯府或亲友家的郊外田庄里,意气风发,彻夜畅谈。
  眼前的卧房,勾起了他无数记忆。
  姜玉姝见对方久久不发一语,便问:“怎么?莫非有哪一处不合你的心意?说出来听听,我看能不能改。”
  郭弘磊回神,摇了摇头,怅然若失,平静告知:“我记得,二舅在东郊山下有个田庄,那庄子里的客房,与此处有几分像。”
  “……是么?这可真巧。”姜玉姝心思敏捷,立即察觉对方触景伤情、怀缅低落,忙走向书桌,取出抽屉里的几封家书,打岔道:“你快过来坐!看,这些是老夫人和三弟四弟、龚大哥,以及都中亲友的来信。”
  “哦?”郭弘磊打起精神,近前落座,接过信翻看,诧异问:“刘家村甚偏僻,信是怎么寄来的?”
  姜玉姝简略答:“亲友皆已知晓咱们家的情况了,信件分别寄往长平、赫钦两地。我请刘县丞帮忙打点了一番,托人把信捎上来的,虽然慢,但一封没丢。”
  “我不在家的时候,辛苦你了。”郭弘磊抬头,目光深邃。
  姜玉姝笑道:“不辛苦!刘县丞非常感念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开口,他即刻答应了,不费吹灰之力。”顿了顿,她想起一事,小心翼翼道:“咳,你不在家,我怕耽误什么急事,无论信封写的谁‘亲启’,一律拆阅了。你不会生气吧?”
  “理应如此。我生什么气?”郭弘磊一目十行,快速扫视。
  邹贵点亮三根蜡烛,姜玉姝把烛台挪近,轻声说:“慢慢儿看,我都已经回信了,你挑着再回几封也行。”
  “嗯,我先看看。”郭弘磊点点头,黯然低落一扫而光,吩咐道:“磨墨。”
  “是。”邹贵是家生子,从小便任书童,熟练地磨墨铺纸。
  姜玉姝见对方不再伤感,暗暗放心,轻快道:“那你先歇着,我去厨房看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
  目送妻子离去后,郭弘磊一边看信,一边夸道:“六月底我离开时,这屋子陈旧简陋、处处积满灰尘,难为你们竟收拾得如此干净整洁。”
  “这屋里所有的摆设,全是少夫人的意思!”邹贵乐呵呵道。
  郭弘磊动作一顿,慢慢抽出恩师陆之栋的信,带着笑意问:“全是她布置的?”
  “是。”邹贵生性机灵,深知家主爱听,便细细告知:“少夫人认为,公子自幼饱读诗书,无论武艺多高强、在军中磨砺多少年,骨子里总是文雅的。所以,她亲自布置,事先画了好几幅图呢。”
  郭弘磊饶有兴趣,“哦?还画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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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邹贵绘声绘色,比划着说:“彻底清扫干净后,少夫人拿着笔走来走去,念叨着‘床要新打的、书桌搁这儿’等等,足足三天,才定下了样子,悄悄找木匠打造家具。”
  郭弘磊扫视周围,心暖而熨帖,顾不上看信,索性端坐问:“这屏风、茶几、窗纱、花瓶等等,你们从何处得来的?”
  邹贵滔滔不绝,一一告知:“少夫人谨慎,再三叮嘱平日行事不准张扬,故这里里外外的东西,能做便自己做,实在不会做,才托村民去镇上买。譬如屏风,底座是木匠打的,纱布是自己弄的,窗纱也是自己糊。至于花瓶?哈哈,它并非古董,只值三十个铜板,少夫人说好看,就摆着了。”
  郭弘磊踱向窗,弯腰观赏,修长手指轻轻拨弄花瓣,赞道:“虽不名贵,但古朴雅致,确实好看。”他心思一动,扭头问:“你们是天天采摘鲜花吗?”
  “嗯……不是。”邹贵想了想,小声告知:“您这间房,少夫人陆续布置了个把月。中秋节前后,人人盼望您回来,她虽没明说,却在忙完地里农活后搜寻野花,插瓶以供观赏,可惜您没回来过节。从那以后,小的和翠梅她们觉得有趣,便天天顺手带些花回家,横竖不麻烦,就成例了。”
  中秋节?我没回家,她一定很失望。
  郭弘磊愉悦笑意淡去,歉意浮上心头,无奈道:“我倒想常回来探望,但军中规矩森严,若无上峰手令,擅自外出者统统以逃兵论处。”
  “您放心!”邹贵听出了歉意,立刻话锋一转,安慰道:“少夫人从来只是担忧您的安危,毫无怨愤之意。她可厉害了,谈起农桑头头是道,聪明能干,如今土豆已经开花了,赢得大半村民对咱们客客气气的,除了——“他忽然打住,流露懊恼之色。
  郭弘磊一愣,直起腰,审视小厮的神态,返回书桌坐下,沉声问:“除了什么?”
  “咳咳,唉哟。”邹贵苦着脸,为难极了,犹豫道:“少夫人吩咐过,不许把家常鸡毛蒜皮当成要紧大事禀告,免得公子烦恼,甚至导致您对阵杀敌时分心,那可就糟糕了。故小的不敢多嘴。”
  郭弘磊气笑了,威严质问:“岂有此理!她的话你听,我的话你决定不听了?”
  “不不,小的怎么敢?”邹贵连连摆手,左右为难。
  郭弘磊低喝道:“那还不赶紧说?说!我不在的时候,都有谁欺压你们了?”
  “欺压?倒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欺压,只是流言蜚语听得人气愤。另外,藏在暗处的宵小之徒,始终令人提心吊胆。”邹贵小心翼翼,频频瞟向门口,生怕被姜玉姝撞见自己多嘴。
  郭弘磊瞬间沉下脸,目光如炬,缓缓问:“‘流言蜚语’怎么回事?‘宵小之徒’又是怎么回事?你如实细说,休得隐瞒,否则——”
  “小的说!立刻说!您千万别派小的去长平县。”相伴多年,邹贵很了解公子个性。
  郭弘磊板着脸,严肃道:“你胆敢隐瞒半个字,明早就收拾包袱去长平,换个诚实的人来。”
  “公子息怒,小的这就说!”邹贵不敢迟疑,凑近耳语了半晌。
  不久后
  姜玉姝去而复返,靠近书桌,垂首问:“给谁写信呢?”
  “舅舅和岳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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