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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杜氏有巧女-第122部分

小说: 杜氏有巧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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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察到他的情绪之后,杜瑕还笑说:“你如今都是正五品的官老爷了,已有一个状元头衔加身的人物,不过就是去考个举人,又有何难?”
  “若是去考武举,我自然不杵,”牧清寒有些苦恼的对妻子说道,“老实讲,在官场混了这几年,我越发不爱写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章。且如今圣人越发年纪大了,便也不似当年那般务实果敢,竟也爱听歌功颂德的陈词滥调,便是奏折也多了许多花样。洋洋洒洒一大片,辞藻华丽不少,可有用的东西越发少了,同我的风格更加背道而驰,想要重新取得功名,或许还不如当年容易。”
  杜瑕听后也不禁感慨:“到底是年纪大了,圣人也六十岁的人了,难免如此。”
  人在晚年往往会趋于保守,听不得不好的话,尤其是一国之主,好大喜功什么的,难免更加严重些。
  杜瑕顿了下,却又有意调节气氛道:“我同大哥他们都已经知足,并不求你锦上添花,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呢?不过尽力而为罢了。倒是瞧着圣人比谁都急切些,你好歹全了他老人家的脸面,下场一试。”
  说的牧清寒也笑了。
  说到底,圣人之所以将小小一个牧清寒记在心上,一来确实爱他人品,二来若牧清寒真能连文举也中了,不用非得是状元,只要是三鼎甲,无疑都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空前壮举。而这自然可以算是圣人自己教化百姓有方的政绩,便是去黄泉之下面对祖宗也问心无愧了。
  只是如今牧清寒有些像是后世的“在职考研”,且不说精力被分散许多,无法像曾经那样用工苦读,便是心境、想法乃至圣人喜好也都变了,且今年又有郭游、洪清等佼佼者,想要跻身三鼎甲……希望无疑十分渺茫。
  倒是郭游觉得这种百年不遇的情况十分新奇有趣,隔三差五就跑到他家打秋风,美其名曰“相互督促”。
  后来就连牧清寒周围同僚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大家听说牧大人竟然当真要去考文举,也都无比惊讶,惊讶之余也难掩敬佩之情,最后都跟卢昭一块给他鼓劲。
  一时间,衙门内外、上下,乃至整个武官系统都空前团结起来,众人每日指不定什么时候见了牧清寒,都会一改往常的互看不顺,反而万分诚恳地勉励道:“牧大人,加把劲儿啊!”
  “是啊,牧大人,恁脑子好使,这就去再考个状元回来,给那些酸溜溜娘们儿叽叽的书生瞧瞧厉害!”
  “说的就是这话,咱们一窝子大老粗,好容易出了这么一个文武双全的,骑得了马,拉得开弓,这回竟然还能考文举咧,你可得替咱们争口气!”
  “不争馒头争口气,牧大人,这阵子衙门里头有什么事恁就别管了,赶明儿拿个状元回来耍耍,那才是替咱们扬眉吐气呢!”
  这年头武官不好当,高等武官俸禄虽高,可整体地位却难以启齿;高层都这样,底层军官、士卒自然更加一言难尽。
  这些年来,绝大部分武官都被硬生生扣上“粗鄙”“莽夫”等帽子,摘都摘不下来。可如今他们人堆儿里竟然还有个官儿要去继续考文举咧。老天爷,人家本来就已经有文举秀才的功名在身了,若不是当年守孝,这会儿说不得早已是举人老爷了!
  许多原本并不了解牧清寒的武官系统同僚得知后竟也觉得与有荣焉起来,这感觉丝毫不亚于亲眼看着自家鸡窝里飞出个金凤凰……
  只要他能中,只要他能中……什么就都妥了!
  都是武官,平时闹归闹,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关键时候可不得一致对外?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头巾们平日里见了他们何曾有过好脸色?酸的也够了!
  不过会读几本破书,写几个破字吧,有甚了不起的?如今俺们这里头也有人要去考你们的官儿了,谁怕谁怎的?
  一个两个三个都这般热切,弄的本就紧张的牧清寒越发头大如斗,若不是性子在,只怕真的要请辞在家,躲避这来势汹汹的澎湃关怀了。
  跟外面武官系统的期盼同时出现的,还有来自部分文官系统的恶意。
  对牧清寒此人,许多文臣的感觉都十分复杂。那小子打从原先起也是正经读书的,当时还因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而名噪一时,结果谁能想到接下去就走岔了道儿了呢。
  好端端的,老老实实读你的书不好么?怎得非要想不开去作甚么耍把式的!偏偏最后竟真给他考了个武状元家去。
  这不是作孽么?
  好好一根读书苗子,硬生生给毁了,整日跟那些胸无点墨的大老粗称兄道弟,日后还有什么前程!
  于是,有人希望牧清寒就着这回的文举“迷途知返”,便是一回不中也不要紧,只要日后潜心读书,终究能回归正道的。
  当然,有更多的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唐芽那厮本就可恶,弄了几个弟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赛一个戳眼;如今蹦出个徒孙,竟又贪心不足,文还没学到头儿呢,就又跑去练武,这回竟又想再考文举!把我们这文举当成甚么了!你家菜园子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若是这样还能给你中了,岂不叫全天下百姓都看轻了我们读书人?日后还有甚么脸面可言!
  最好名落孙山!更好的是一辈子都不得中!
  牧清寒对外头的议论并非一无所知,相反,因为有许多同僚和几位损友日日在耳边聒噪,他了解得十分清楚。
  多方夹击之下,牧清寒罕见的有了点小孩子脾气,时常夜不能寐,又拉着杜瑕抱怨:“……又不是他们考,也不是他们家里人考,却激动个甚劲!只天天盯着我瞧,瞧我作甚,脸上有花儿不成?”
  末了,还要例行偷偷怪一下圣人:他分明那般日理万机,东南西北皆有邻国不安分,西南边陲也偶有匪盗作乱,这些大事他不去管,却非要关心自己考不考得上文举人?!简直莫名其妙嘛!
  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些话,杜瑕也从一开始的耐心安慰到了如今的左耳听右耳冒,时常听着听着就觉双目眼皮渐趋沉重,然后便不知不觉睡死过去。
  这人原先不是挺沉默寡言的么?怎的如今年岁大了,一日赛一日话多起来……
  不管怎么着,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转眼秋闱在即,圣人亲自许了假,牧清寒便是想打退堂鼓也晚了,哪怕就是个萝卜也得先插到烛台上试一回。
  几年之后,家里终于又有人应考,竟还是那个人!
  杜瑕也觉得十分新鲜,那日特地起了个大早,亲自下厨。因怕太过隆重反倒加重“考生”紧张情绪,杜瑕也没耍什么花样,只挑了最简单家常的:熬了粘稠金黄的小米粥,煮了鸡蛋,蒸了鲜嫩多汁的小笼包,烙了金黄酥脆的葱油饼,配了咸香可口的各色酱菜。
  朴实无华,却处处透着一股子亲切和气,牧清寒看后果然胃口大开,一点儿不剩全吃了。
  杜文等人前几日虽然时常拿此事玩笑,可都是考过的,知道厉害,打从两天起就都约好了不再出现,牧清寒好歹自在了些。
  哪知百密一疏,那些文人心思细腻,可武人终究粗犷些,牧清寒和杜瑕一出门,就见前头竟齐刷刷站了一排五大三粗的汉子!
  两人登时愣在原地。
  这还没完,就见那些人中有牧清寒的同科,也有他的同僚,更有部分后来认识的知己,这会儿都齐齐抱拳,中气十足的吼道:“慎行兄,我等特来为你加油助威,待你凯旋而归,咱们再把酒言欢!”
  这会儿天色尚早,周围许多人家都还没起,结果给他们这么一吼,不亚于平地上滚出一个惊雷,瞬间给吓出一身白毛汗,哪里还睡得着?
  杜瑕:“……噗!”
  牧清寒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显然觉得这伙人简直如同傻子一般,而他们这般行事,明显也要把自己带累成傻子了。
  他忍了又忍,这才压着声音吼道:“不是说不叫你们来么!”
  就见打头的卢昭却不以为意道:“慎行,你体贴大伙儿,咱们都知道,可咱们习武之人,哪一个不是夏练三伏,冬练三寒?早起个把时辰又算的了甚么!这不,兄弟们都来了。”
  话音刚落,一众莽汉纷纷响应,声势浩大,分明才几十个人,却生生营造出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来,又接二连三的数落牧清寒不够意思。
  他们习武的也时常比划,最爱有人在旁边大声喝彩,一来壮声势,二来也好彰显自己勇武,想来文举也是同天下读书人一较高下,必然差不离。
  杜瑕就觉得眼前一幕美如画,简直没眼看。
  牧清寒简直要憋出内伤,觉得卢昭这厮哪里是兄弟,分明就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他待要发作,却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一片赤诚,远比那些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官场同僚来得实在……
  最终,一应羞耻、怒气都化作一声无奈长叹。
  牧清寒双手抱拳,在微明的晨曦中,在微凉的晨风中对众人沉声应道:“多谢诸位兄弟挂怀,某必定尽全力而为之!”
  卢昭哈哈大笑,连连摆手:“不过举手之劳,莫要这般作态。”
  牧清寒:“……”
  老子真是谢谢你啊!
  不过错有错着,因为卢昭那夯货弄的这一出,牧清寒竟神奇的紧张不起来了。
  左右脸都已经丢尽了,便是名落孙山也不过那样罢了,既然如此,还怕个鸟?
  秋闱转眼结束,牧清寒一身轻松的出了考场,也不管结果如何,先拖着卢昭去喝酒。
  两人大战八百回合,然后双双趴到桌子下头,还是杜瑕和庞秀玉闻讯赶来,分别从桌子底下扒拉出来各家男人。
  杜瑕用力摸一把脸,索性破罐子破摔的对庞秀玉道:“倒叫大姐见笑了。”
  想他们在一处喝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回都是点到即止,从未有过这般酩酊大醉的丢人情况。这会儿却相互抱着又笑又闹,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
  比起杜瑕的艰辛,庞秀玉就显得落落大方的多了。
  就见她豪爽一摆手,单手掐着卢昭的一只脚踝,如一株风吹不到的梅树一般笑道:“好妹子,你不必放在心上,男人就是这样,醉了哪里还有甚么脸面可言?你没见你大哥原先在两广时,军中多有擅饮之辈,他又是个犟种,死不认输,打小多少回醉的不省人事,寒冬腊月扒了自己衣裳趴在地上游水,撵着大白鹅上墙跳屋的事儿多了去呢,说出来只怕污了你的耳朵,妹夫这般已经很好。”
  庞秀玉跟卢昭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对于彼此的黑历史都万分熟悉,只有想不想说,没有知不知道,简直信手拈来。
  两个女人相互爆料了一下各自男人的不堪,然后便各回各家,没事儿人一般洒脱,仿佛方才的丢脸已经统统被留在了原地,只等着被风吹散。
  只是杜瑕是叫阿唐等人帮着把牧清寒抬上马车,可卢昭……却是被庞秀玉拖死狗一般掐着脚踝,倒拖在地上拉上车去的!
  次日卢昭醒来,只觉得下到脚踝,上至整片脊背、后脑勺都是火辣辣的疼,便问庞秀玉自己怎么了。
  庞秀玉面不改色道:“你自己都记不得了?昨儿你与妹夫喝醉了,两个人硬要比划,拳脚无言不说,自己也站不稳当,说不得就伤着了,快别乱动了,我给你上些药。”
  卢昭听后大为感动,连道受累,又盛赞她实在是一位可敬贤妻……
  很快到了放榜之日,杜瑕一早打发了人去看。
  很快的,张铎和报喜的公人前后脚进门,面上俱是一片喜气洋洋,连道恭喜。
  牧清寒不仅中了,而且名次竟也不低,是第十三名!
  全家上下不禁都欢喜起来,牧清寒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好歹算是有交代了。
  杜瑕也喜不自胜,一面吩咐人打赏,一面麻利的打发人去各家报喜,又叫人去外头放鞭,也是忙得顾不上喘口气。
  到底是正事,也是大事,消息传开后,不仅杜家、何家、卢家等本就要好的人家紧赶着亲自上门道贺,就连素来低调的唐芽竟也打发人送了一份礼物,还有他亲自批注过的一本书,牧清寒十分受宠若惊,忙亲自上前双手捧接了。
  这还不算,刚到傍晚,宫里也有人出来,太后、圣人、九公主,甚至三皇子也送了礼!
  太后、圣人、九公主倒也罢了,里头两个算是读者粉儿,喜欢的作者家里有了喜事,她们自然乐的给体面、凑热闹,而圣人一直都如久旱盼甘霖一般的期待着自己执政期间能有一位空前绝后的文武全才,如今眼见八字有了一撇儿,他哪里还坐得住?自然是要重重奖赏。
  可是这位三皇子,虽说早就知道他是九公主的胞兄,当初九公主愿意主动放低身段跟杜瑕等人交好,必然也是动机不纯,可毕竟从未这般露骨过!他竟也不怕圣人猜忌?
  前来道贺的杜文听后想了一回,摇摇头:“不必担心,便是他真有这个心思,也必然不会挑这个当儿宣之于口,不过是见缝插针拍圣人马屁罢了。”
  做皇帝的最喜欢什么呢?自然是全天下的人的认同!
  他说的话、做的事自然是对的,而他看重的人,自然也是最好的!
  三皇子紧随其后送了贺礼,也不过是些笔墨文房之流,即便再如何名贵罕见也有限,所以圣人非但不会猜忌,反而还很有可能觉得这个儿子果然跟自己看法一致,是个有眼光的,因此而多几分偏爱。
  杜文把三皇子送来的东西摆弄一回,倒是看上了一块好墨,翻来覆去爱不释手,直赞叹细腻温润,遂厚着脸皮道:“好妹夫,你若能割爱,我还有话告诉你。”
  牧清寒听后就笑了,当即把手一挥,道:“给了你又有何妨?我所爱者却还数不上这些。”
  杜文喜得脸上都开了花,立刻又反复摸了几回,这才小心地将盒子一同抱在怀里,成竹在胸道:“若我猜的不错,要不了多久,其他几位皇子恐怕也有礼物送上。”
  这些皇子都斗的仇人一般,最见不得有人一枝独秀,正是宁肯自损八百也要伤你一千的主儿们,又哪里会容许三皇子一人出风头?
  牧清寒正沉吟间,就听外头已经接连不断的响起道贺声:“大皇子府上送来贺礼~!”
  “二皇子府上……”
  牧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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