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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杜氏有巧女-第87部分

小说: 杜氏有巧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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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下盛行师徒、同窗之间联姻,因他们本就容易在政治上形成一派,若是再与对方女眷结成姻亲,便是亲上加亲,进一步稳定了政治派系,越发牢不可破。
  圣人虽仁慈,但到底也崇尚皇权至上,十分顾忌手底下的重臣相互勾结成片。可若是借着这种师徒情份、同窗之谊,倒是名正言顺:我就是爱他人才,愿意把姐妹、女儿许配与他,难不成还不许做一段天赐姻缘?便是天子也不好说什么,所以越发风靡。
  见女儿不说话,王氏越发担忧起来,道:“那可是正经的官家小姐呢,何大人这样年轻,说不准过两年还会再升,咱们这穷苦人家,寒门小户的,你哥哥如今也只是秀才,总觉得有些高攀不起。”
  成亲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更多的还两个家庭乃至家族的结合,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
  原先王氏还觉得自家儿子年纪轻轻便是秀才,不免十分骄傲,可直到来了京城才骤然发觉世界如此之大,外头的人和事物竟如此不同!
  当真太刷新认知,便是他们人生地不熟,这些日子没到处逛去,也通过与赵夫人的详谈,再者她走在路上看见的、听到的吸纳了许多新消息,瞬间明白了自己原先的坐井观天。
  当真是来到开封才知道官儿小、银子少!
  原先在他们地方上,四品知府大人就着实是天边云彩一般高不可攀,可到了这开封,便是随意走到大街上,听外头的车夫介绍:前面来了什么人,当真三品大员四品大员多如牛毛,又有许多皇亲国戚,更是贵不可言。知府大老爷放在这儿,竟也十分稀松平常了!
  再说银子,就好比前几日他们才花了两千两现银,两匹花开富贵牡丹穿金缕银大红绸缎折现作价一千两,共计三千两买了一座两进小院儿,若放在济南府,恐怕能买七、八座更大的!
  那何大人虽然是从五品,放眼整个开封城倒不算什么大官,可到底是正经官身,又有个吏部尚书的老师,身份着实高不可攀。若回头儿子娶了这样的小姐,可当真是请回来一尊佛爷、一个菩萨,他们怕是要供着了。
  见八字还没一撇呢,王氏就开始担忧,杜霞不禁笑着安慰道:“娘且先别急,你自己也说了,赵夫人原没正经露出这个意思,不过咱们自己猜测而已。一家有女百家求,何大人这样的身家背景,便是遇到适龄男孩儿多问几句也是常理,也未必问了就一定嫁。再说啦,就算是真的,这样的婚事对哥哥而言有百利无一害。难不成哥哥这样的人品,反倒要去寒门小户里头寻?”
  便是王氏觉得高攀,可到底亲生的就是最好的,况且杜文也确实不差,故而听了这话想也不想就说:“自然不成的,你哥哥好容易熬油似的熬到这会儿,便是咱们不敢高攀官家小姐,好歹也要找个读书知礼的好姑娘。往后你们日子且长着呢,又要同许多达官显贵打交道,若是不中用,岂不给你们拖后腿?”
  娶妻当娶贤,虽然如今的世道多还是男人在外打拼家业,可并不代表女眷什么都不必做。王氏这些年也看出来了,越是男人爬的高了,女眷也需得跟得上才行,那些个官太太素日里瞧着娇娇弱弱的,凑在一处后也不过说说笑笑,可便是这说说笑笑,若操作得当,保准比几个男人胡乱卖命都管用呢!
  日后她家女婿同儿子说不得便是要做官的,她女儿自然不担心,可难不成儿子偏要找个唯唯诺诺小家子气,又上不得台面的?且不说姑嫂之间能够合得来,恐怕日后非但帮不上儿子什么忙,反倒拖累了呢。
  “那就是了,”杜瑕笑道,“再说这些日子我与那两位何小姐也着实来往密切,多少知道了些。她们的样貌自然不必说,难得品行端正,又没有官家小姐的娇气歪性儿,不怕说句自轻自贱的话,不论哪一个配哥哥都绰绰有余,外头实在打着灯笼也难找到这么好的了,若眼睁睁错过,岂不终生抱憾?”
  王氏一听,也是,如今也没个苗头,却是自己瞎担心了。
  可顺着女儿的思路一想,王氏不免又开始患得患失,觉得那两位何姑娘着实好得很,若不能,当真遗憾的很了。
  谁知娘儿俩还说了这话不过两天,赵夫人竟主动问起王氏,问她杜文可有婚配?
  说句老实话,要不怎么说民不与官斗,虽然这事儿是好事,也没有什么逼迫不逼迫的说法,但前儿赵夫人没明确表示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她主动提起来了,从杜家的角度来说,不仅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毕竟从目前情况来看,何杜两家若结亲,必然是杜家高攀了,人家何家都这样不嫌弃了,你们杜家若还推三阻四的,却不是把人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若结不成亲,即便日后不至于成仇人,也要形同陌路了。
  所幸事到如今,一来王氏心中早有准备,二来也颇愿意,就必须变被动为主动,主动要求求娶。
  “不怕夫人笑话,也不怕您说我们张狂,我这几日来见了两位姑娘,当真喜的无可无不可。回去想着,我那小子年岁也到了,便说不得要老脸皮厚的,大着胆子问一句。”
  如今对女子的要求虽然宽了些,也有许多女子亲自出手榜下捉婿的,譬如原先陆倪陆阁老的小女儿。可到底那还是少数,大多人依旧矜持的。
  再者也因为陆倪的女婿此番吃了官司,非但葬送自家性命,也带累了岳丈,外头越发引以为戒,觉得女孩儿毕竟入世不深,容易给人蒙蔽,也便越发的讲究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
  故而说到议亲这方面,往往即便是女方先有意思,也需得由男方主动提出才是大流儿。
  赵夫人见王氏如此上道,不仅一点就透,还立刻接着台阶下,把自己先开口的面子也全挽回来了,心中欢喜,觉得尽管杜家的门第低了些,可也不算什么大事。
  都云莫欺少年穷,说的便是这个。世上这样多的人,有几个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说不得便要打小自己拼搏,换个前程。如今杜文虽只是秀才,可他还小呢,又立了大功,谁都不敢说他日后能走到什么位置!
  再者他家人也知情知趣,故而何厉一说,赵夫人也就愿意,这才开始跟王氏打了几天的哑谜,直到今儿才正式抬上明面。
  两边当娘的算是前期说定,可细节方面却都还没涉及,需得先确定有这个意思,再叫贺厉亲自拍板。
  何家有两个女儿,都是嫡女,也未曾婚配,大的何薇比杜文大一岁,性情温柔和顺,小的何葭却比杜文小了三岁,活泼开朗。何厉仔细思索,又暗中观察了几日,最终决定把二女儿何葭许给杜文。
  长女何薇虽然年纪大些,可她的性格跟杜文未必合的来,而且这个女儿颇为高傲,一心一意只要找一个跟自己情投意合的,然后日日谈诗论画。那杜文跟何厉自己倒是合得来,可若给长女,却未必会是良配。
  赵夫人原本觉得有些不妥:“自古以来就讲究个长幼有序,哪有姐姐未嫁,就先把妹子订出去的,叫外面怎么看?”
  何厉却不以为意道:“那都什么年间的老黄历,如今外头早改了,便是那杜家,也不是妹妹先定的?旁人也没说什么。再者你我什么时候这般俗了,又什么时候管过外头的人怎么看?再者,这只是先定下来,又不是即刻嫁出去,他们家看着也不急,咱们家就更不必着急啦。”
  见自家夫人面上还是不大痛快,何厉又软声道:“薇儿的婚事我早就在考虑,眼下已经有些眉目了,过几日与那人通个气儿,便赶在葭儿前头放出话去,不也就得了吗?我着实喜欢杜文这小子,既当不成弟子,那便当个女婿,也算半子,倒比一般学生更加亲近。”
  赵夫人知道这个丈夫素来我行我素,如此已经决定了的事,便再无更改的意思;再者他虽说风就是雨,可做事自有一套道理,甚少胡来,也就罢了。
  她又问丈夫,给长女相看的人家,得知是朝中三品大员的嫡次子,不免有些担忧:“这可算是咱们高攀啦,再者你那师弟的学生杜文此次本就风头过盛,你又着急同三品大员家结亲,是否太过冒险?,圣人那边又怎么说?别犯了忌讳。”
  何厉笑的云淡风轻,一边换了寝衣一边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鸟兽尚知择良木而栖,何况人乎。不过就是结亲罢了,能有什么?难不成我非要将个疼爱万分的女儿送到茅屋草舍里,去给那一起子酸书生洗衣做饭?再者那杜文虽然名头大,可如今也只是秀才,又是我师弟的学生,这种事儿常有的,不必担忧。”
  长女何薇外柔内刚,心气儿高傲,惯好摆弄文字,也是开封小有名气的才女,说话做事也格外讲究规矩。说白了,若是成亲,必然要找个能够包容她脾气的好男儿,而头一条便是要腹有诗书,不然两个人先就说不到一块儿去。
  何厉挑的这个大女婿家风正的很,才学也好,性情宽厚温和,远比杜文更加适合。
  赵夫人过去替他将外袍抖了几抖,拍打几下,这才仔细挂起来,又坐在梳妆台前拆散头发,拿着梳子慢慢篦头。
  看还有些灯油,何厉也不着急睡,微微挑了挑灯芯,随手拿了本书靠在床头翻看起来,又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妻子说些日间琐事。
  说起家事,赵夫人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道:“眼见着一日日热起来,今儿针线房里的人给我们娘儿们量尺寸,葭儿倒是又蹿高了约莫一寸。偏她跟人不一样,非要多一身骑装,说不得又要马靴来配,都是老爷惯得。”
  “这值当什么?库房里还有布吧?前儿杜家那小子也孝敬了不少,留着存灰不成?就都拿出来裁了衣裳,你也多做几身,等下回再想做,就又有了。”
  他将书卷在掌心拍了几下,笑的有几分得意,“我倒最爱她的脾性,随我!女孩儿家也不必整日拘着,多跑多跳才有灵性,你瞧她打小爱动弹,却甚少生病,倒比薇儿健壮许多,也不似旁人家里姑娘们时常三病九灾的,我那些个同僚都愁得什么似的,可知是我惯着的好处了。”
  赵夫人笑着啐了他一口,道:“偏爱往脸上贴金,外头都说呢,你生生养出个活猴儿来!那些同龄不同龄的姑娘们十个里能有八个是躲着她的。不过说来倒也稀奇,那位杜姑娘瞧着也是稳重的,殊不知竟与她合得来,跟薇儿反倒略疏远些。这些日子两人尽在前头马厩并小马场闹腾了,烦的我了不得,引得苍儿也稀里糊涂的跟着看了几回,两个人一同逗弄,倒是吃的也多了。”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笑开了。
  她与何厉共有两女一子,幼子何苍今年才刚四岁,话还说不大利索,何厉也没像一般官宦人家似的忙着给他开蒙,只叫他胡打海摔着玩闹,预备过一年身子骨长结实了再说。
  听了这话,何厉也跟着笑了,说:“这有什么稀奇?多得是有人头一回见就引为知己,有人一辈子共处一室,却还仇人似的。既然葭儿能同那杜姑娘合得来,当真是再好不过的了,也可省了日后姑嫂麻烦。”
  三个儿女中,最有才气的是长女,长得最好看的却是幼子,但私心而言,何厉最喜爱的却是次女,因她最像自己。
  只是何葭的性格却不是如今主流,来开封这许多年了也没几个说得上话的好友。她虽生性开朗,不大在意这个,可偶尔瞧着姐姐身边总是围着那么多的人,自己却形单影只,心中不免略有失意。
  如今难得能有个人合得来,岂不是缘分到了?
  “对了,”赵夫人又想起来一件事,说:“那杜家手脚倒也快得很,前儿已经在东边买了宅子了,到底是日后的亲家,咱们是不是也送点东西?”
  何厉略想了一回,摇摇头,说:“估摸他们最近也住不着,等什么时候正式搬家,说不得也要正经摆宴席,若咱们这会儿就送了,到时候可怎么说?不若再等等,也不必太破费,反叫他们惶恐不安,我是知道他们家一对儿女都爱读书写字的,你只挑些个上等笔墨纸砚送些,保管比什么都强。”
  天色已晚,灯油也快耗尽,夫妻二人便准备歇息。
  上去之后,赵夫人不免又微微叹了口气,拾起方才的话头道:“你总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过几年也是做外祖父的人了,这性子可改改吧!”
  何厉大人也不说话,去熄了油灯,翻身上炕,盖了被子,轻声道:“睡吧!”
  黑暗中立刻安静下来,可是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何厉突然轻声道:“你莫要担忧了,岂不知圣人放心的就是我这性子,一派里边儿总要有个错漏,若我什么时候同师兄师弟他们那般谨小慎微,做一步想十步,圣人反倒要对我起疑了。”
  赵夫人听后一声不言语,只是却从被子底下抓住了丈夫的手。
  能做官太太的,便是不直接参与到政治中,长期耳濡目染的,对于这些也能了解个七八分。
  她自然明白丈夫说的话便是圣人的意思,不过在里头讲究个权衡罢了。可到底这种做派招眼了些,若是平时无事倒罢了,可若是出个什么事儿,头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岂不是叫人心疼?
  何厉知道她所想,也不再言,只反握住她的手,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睡吧,赶明儿还早起呢。”
  又过了几天,杜家离开开封之前就跟何家正式换了两个孩子的庚帖,又请人合了八字,说果然天作之合,这事儿就算正式定下来了。
  那边何厉几乎是前后脚的给两个女儿订了亲,长女何薇定的是现今督察院正三品右副都御史霍光图嫡次子,霍容;次女何葭定的则是前番刚与人“大闹江西”的“拼命秀才”之一杜文。
  因霍容家世太过显赫,且杜文又是何厉嫡亲师弟的学生,故而杜文和何葭的亲事,反倒不如何显眼了。
  大约真是何厉一贯我行我素、肆意妄为惯了,消息传开后,圣人非但没有一点儿不高兴,反而还在上朝时十分和善的恭喜了唐芽:
  因何厉只是从五品,也不是特别要紧的职位,除非每月初一、十五的大朝日,他是没有上朝面圣的机会的,便是圣人想直接跟他说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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