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娇妻:高冷世子,来种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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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接过坛子就要掏钱,雪花连忙止住了他的动作,“不用了,四平哥哥,这是我送你的。”随后又疑惑地道:“四平哥哥,你来了,那爷?”
雪花并不是真的想问,那个小世子爷虽然帮过她几次,可性格着实不可爱,但她不知怎么就问了出来。
四平瞅了瞅四周,低声道:“爷在外面的车上。”
啊?在外面?
虽然不想,可是也没有不去打招呼的道理,何况还有叮叮那一层关系,再怎么说也要去露个面。
雪花跟在四平身后,迈步走了出去。
门前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普普通通地青布马车,四平走过去低声道:“爷,枣买回来了,啊,不,三姑娘没要钱。”
雪花差点乐了,抿了抿嘴对里面轻声道:“雪花拜见爷。”说着,对着马车福了一福。
马车窗子上的青布小帘被慢慢掀了起来,露出了韩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依然是那张在雪花看来故作老成的小俊脸,但雪花没忽略掉那上面不同以往的那种苍白。
那种不正常的白她看得太多了,她娘因为气血不足白了好几年。
“爷,您……”
韩啸一抬手止住了雪花的话。
“你们家的家境在青河县也算殷实了,虽然比上不足,但也比下有余,你一个姑娘家为何还要如此抛头露面?你这样置姑娘家的声誉于何地?”韩啸说着,两条英挺的小眉毛紧紧蹙了起来,“这些事交给下人打理也就是了。”
雪花一听,刚刚对这个小爷的那丝担心,立刻横渡太平洋,不知飞哪儿去了。
人,有不可爱的,但是——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可爱的!
“爷,雪花靠手吃饭,没觉得现在这样有何不妥,有何丢声誉的地方?雪花不偷不抢,行得正做得直,既没辱没祖先,也没愧对爹娘,雪花甚至为没有无所事事的活着,整天浪费米粮而感到骄傲。”雪花强压着怒气,继续道:“雪花不象爷,从小锦衣玉食,身份高贵,不用担心挨饿受冻,借祖先的荫庇就可以一世衣食无忧,雪花没有爷那种好命!”
最后几句话,雪花是面带嘲讽说的,声音也是重重的,就是傻子也能听出里面的不屑。
“你!……咳咳……”韩啸刚一张嘴,就咳了起来,脸上也涌上一种不自然的嫣红。
“爷?”四平大惊,立刻就想跨进马车。
雪花也一惊。
韩啸一抬手止住了四平,“我没事,上路吧。”说完,撂下了车帘,没再看雪花一眼。
四平望着雪花,目带复杂,低声道:“还请三姑娘不要把见到爷的事告诉任何人。”
雪花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四平对雪花一抱拳,跳上车辕,赶着马车向前走去。
雪花这才反应过来,这次这个小世子爷并没带着他那一大堆排场,只有他和四平两个人。
傍晚关门后,雪花拿着一大摞帖子回了县衙。
“席大哥,给,你的。”一见到席莫寒,雪花开始“咯咯”笑,并把手里的那一大摞帖子放到了席莫寒的手上。
席莫寒看着手上的帖子:青河商会会长刘元恒、梁记绸缎王为声、张记米行……
整个县城有钱人的帖子都全了。
席莫寒把帖子扔到一别,望着雪花那弯成了月牙的双眼,不禁也笑了,“这下高兴了?席大哥这次可真是‘以权谋私’了。”
“什么嘛,都说了这是‘爱民如子’了,你这确实是为全县人民谋福利。”雪花还真怕席莫寒有了什么包袱。
席莫寒仿佛看穿了雪花的想法,呵呵一笑道:“小丫头,名利对席大哥来说不过是浮云,席大哥从未放在心上,明白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一心带领全县百姓脱贫致富呢?”雪花不解地道。不会是真的到了那种大公无私、忧国忧民的境界了吧?
席莫寒想了想,说道:“在其位,谋其政,席大哥总要对得起所领的俸禄吧?”虽然那些俸禄少的可怜。
雪花放心了,她就说嘛,能说出让她把天捅个窟窿也会替她补的人,一定不会是迂腐死板之人。
或许是白天卖枣太兴奋了,吃过晚饭雪花躺在床上,说什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好久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虽是将近中秋,室内却没有月光照进来,整片的乌云遮住了一切发光的东西,星和月都陷入了沉睡,整个天地都暗沉沉的,空气中甚至一丝风都没有,那种压抑的感觉使雪花在睡梦中猛然惊醒。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七章 青河县衙开张了
惊醒的瞬间雪花就发觉了室内的不同——有人!
因为有着前世那恐怖的经历,雪花什么都没看到就下意识地张嘴大叫,“呜呜——”
叫声未及出口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嘴,随即低低地声音传来,“是我。”
雪花早就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哪还听得出是谁?只是出自本能地拼命挣扎,手脚并用,连打带踢。
手的主人耳朵一动,连忙用另一只手抓住雪花的一只小手,然后一翻身,整个人压到了雪花身上,把她固定在床上,阻止了她的乱踢乱动。
“是我,韩啸!”低低地声音伴着热气在雪花的耳边响起。
雪花终于从惊恐中清醒了过来。
韩啸发觉雪花不动了,知道她听出了他的声音,随即在她耳边轻“嘘”了一声。
雪花一动也不敢动,须臾房顶上就传来了瓦片响动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响动声轻轻远去了。
“汪!汪!……”如花凶猛地咆哮声响了起来。
随后,院子中也出现了杂乱的脚步声。
韩啸从雪花身上翻身而起,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放到雪花手上,“贴身藏好,它日我会让顾叔来取。”
漆黑中雪花看不见韩啸的面容,只觉得他呼吸有些微的急促,想起白天看到的情况,有些担心地道:“爷?”
“小丫头!”席莫寒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中有着几不可察的担忧,但被强自的镇定遮住了。
“席大哥,有事吗?”雪花连忙应声。
“没什么事,衙里进了生人,你呆在屋里别出来。”席莫寒停了停又道:“有事就大喊。”声音也恢复了一惯的平稳。
“知道了,席大哥。”雪花脆声答应。
“大人,屋顶的瓦片有碎裂的。”张彪浑厚的声音中带着严肃。
“仔细搜查,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
“是,大人。”脚步远去的声音。
雪花长吁了一口气,“爷,其实席大哥是好人,是好官,您可以……”
“别告诉任何人见到我的事。”雪花话没说完,就被韩啸打断了。
雪花的好心被半路噎住,深吸一口气,暗自磨牙,对于这种不可爱的人,她也没办法。
外面渐渐静了下来,只有如花的声音时远时近,然后就是越来越近。
“小丫头,睡了吗?”席莫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没有,席大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外面刚才那么乱,她能说她睡了吗?
“没什么事,不过是过路的毛贼罢了,别担心,我可以进去吗?”不亲眼看一眼雪花,席莫寒说什么也不放心。
“哦,……可以。”雪花很想找个人问问,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她能说不可以吗?
当然,这个人是指韩啸。
其实,要是席莫寒一开始就说进来,她倒可以借口说睡了拒绝,可现在,她都说了没睡,还不让人进来,是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韩啸会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
其实,若真是屋里没人,雪花到可以说夜深了,席大哥还是去睡吧,可现在屋里有人,这句话就说不出口了。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吧?
雪花无奈地看向韩啸,虽然漆黑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听呼吸她可以判断韩啸的位置。
“记住我说过的话。”韩啸低声说完,轻轻推开后窗,翻身而出。
雪花这才敢点灯,开门,迎接席莫寒,还有——如花。
如花一进门就开始“呼哧、呼哧”地边嗅边四处乱转,然后就对着韩啸刚刚离开的小窗户“汪!汪!”大叫。
席莫寒走过去,看了看窗户,顺手插好,“记得以后睡觉一定要把窗子插好。”
“知道了,席大哥。”雪花吐了吐舌头。
席莫寒点了点头,“今晚让如花睡在你屋里。”
啊?雪花一楞,怀疑地看向席莫寒。
席大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刚才县衙里毕竟进了生人,你一个人睡,席大哥不放心。”席莫寒温声解释。
“哦,好吧。”雪花放心了。
既然韩啸嘱咐了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别人当然也包括了她的男神大叔。
虽然有如花的陪伴,雪花也是一夜没睡好,以前的经历在她心里留下了太深的恐惧和绝望,更何况韩啸还交给了她一个小布包。
布包小小的,雪花凭手感,觉得里面应该是布帛之类的东西,反正别管是什么,雪花都觉得那象一颗炸弹。
韩啸那是什么身份,半夜被人追杀,看情形还是为了这个小布包。她就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她就是没经历过什么军国大事,阴谋阳谋,那些狗血剧可也没少看。这个小布包,一看就是……
算了,算了,甭管是什么,她都得带在身上。
雪花这儿放放,那儿放放,总觉得放哪儿都不安全,最后一咬牙,拿了一条长腰带,把布包直接绑到了腰上。
话说,她为什么有一种即将英勇就义,热血沸腾地往身上绑炸药包的感觉?
呜呜——,不!不是热血沸腾,是胆战心惊!
她哪儿有那么伟大的情操,她只是不敢得罪韩啸罢了。
辗转反侧了一夜,雪花天一亮就起来了。
县衙的早晨远没有小河村的那股宁静。
县衙的后院后面是一条小巷,不时的会有摊贩的吆喝声经过,远远地也会有烧饼、馒头的叫卖声……
雪花伸了个懒腰,很想做套广播体操,但是下意识的摸到腰上的小布包,立刻觉得浑身泄了劲,连抬腿的劲头都没了。
狠狠地吸了一口相比于现代清新,但比小河村又差得远的微凉的空气,雪花给自己打了打气,反正那个小爷说了,会叫顾叔来取走它的,自己就先忍着吧。
可是,呜呜——,她真的不想忍着呀。
谁能忍受身上总绑着一个炸药包呀?
只能祈求顾叔今天就来。
雪花在心里默默地拜了一遍她所知道的各路神仙。
强打精神向前面走去,如花左右前后一狗当多狗用,很有气势地簇拥着她,这使雪花多少有些安心。
要说这县衙的后亭还真是冷清,两进的院子,雪花和孙婆婆住在后院,当然,外加一条狗——如花。
席莫寒住在前院,当然,还有寸步不离席莫寒左右的张彪。
席莫寒上任没带家眷,本该奴仆成群、莺声燕语的地方结果就住了这么几个人,虽然不失宁静之意,但也不乏清冷之嫌。
话说席大哥有没有家眷吗?雪花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应该有吧,毕竟他的年纪在那摆着了,可能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可是,为什么没听他说过呢?
雪花边想边走,一抬头,高大的梧桐树下静立着一个青衫男子。
红日喷薄,烟霞弥漫,男子长身玉立,整个背影披染上一层淡淡地光晕,秋风微来,浮光掠影的光阴便如一首诗、一副画,在男子背影上演绎而过……
听到身后的声音,男子转过了头。
赵穆卿!
虽然换了一套得体的衣衫,雪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闻名她们青阳镇的赵秀才,立刻那些如诗的、如画的、惊艳是时光的、朦胧了岁月的东西灰飞烟灭了。
赵穆卿看到雪花一楞,随即面露惊喜,“你是……,李掌柜的女儿?”
雪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她一点也不奇怪赵穆卿会认识她,毕竟这个赵秀才对她大姐貌似、嗯,可能,应该是情有独钟吧,暗自留意她们家的情况也是正常的,加之她又经常去包子铺忙活,赵穆卿认识她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会在这儿?”赵穆卿疑惑地问。
“我住在县衙,我是席大哥的……”雪花说到这儿忽然说不下去了。
她是席莫寒的什么人呀?她住在县衙,别人都叫她名字,无论是衙役还是孙婆婆都对她亲亲热热的,也没人问过她和席莫寒的关系,席莫寒也没对人介绍过他们的关系,她也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竟然发现她不知该怎么对人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她是我的一个小妹妹。”温润清凉的声音传来,不是席莫寒是谁?
迎着霞光,一身白衣的俊雅男子悠然走来,那橘红的光打在男子身上,便如一卷如诗的画面忽然泛起涟漪,波光潾潾中那细碎的光环层层向外扩散,一扩就扩到了雪花的星星眼里,于是,那些唯美了时光的诗句又回到了雪花的心里、眼里……
雪花正在那绞尽脑汁地想那些优美的诗句呢,席莫寒敲了敲她的头指着赵穆卿说道:“这位是新任县丞赵大人,你以后叫他赵大哥即可。”
“你终于中举啦?”雪花惊讶地道。
雪花说完就后悔了,她干嘛要用“终于”两个字呀,好像人家中举是件多新鲜的事,这对一个曾经目下无人,却又屡次落第的人来说,可是一种侮辱,她直接恭喜不就得了吗?
雪花这儿纠结后悔,赵穆卿却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苦笑一声,“惭愧,赵某蹉跎了十年光阴,现今虽然得中,怎奈父不在,母已残,真是……愧对先祖呀。”说罢,低头伤神。
别说,雪花还真是挺同情赵穆卿的。
按说他这个年纪能中举也是相当不容易的,考一辈子都中不了的海了去了,但他的情况有点特殊,谁让他当初是一天才儿童呢?谁让他爹累死,他娘累瞎了呢?
这可怜的娃哟!
雪花虽然同情,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而且,就他们的关系来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不说,席莫寒说了。
“赵兄何必如此,赵兄能得中就足以告慰先人了,相信令尊泉下得知,定会欣慰开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