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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情与色共欲满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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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福安闻声,惴惴不安入室。见二人针锋相对,不禁冷汗涔涔。弱声道:“皇上唤奴才有何事?”
  “贾玉娘生性恶劣,屡错屡犯,不知悔改,今又御前无状,降为淑容,即日起打入冷宫。”
  玉娘对此漠不关心,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叫伯祯见了更是横眉怒目,拂袖而去。
  金福安手足无措的道:“玉淑容,请移驾去冷宫罢。”
  玉娘不置一词,起身拿了自己的药箱便随金福安前去冷宫。
  初时道路四通八达,其间奇花异草更能见不少,约莫二盏茶的功夫,景致变得平淡无奇,再无争芳斗艳的花丛,又过一盏茶的时间,行走的已是周围荒草丛生的羊肠小道。
  “玉淑容,冷宫到了。请罢。”
  玉娘抬目看了一眼,上挂有落霞殿的牌匾,字迹苍劲有力,颇有大家之风,只是牌匾已落金漆,略显凄凉,不过与灰蒙蒙一片的墙倒也相称,显得格外的萧条败落。
  玉娘道:“有劳公公领路了。”
  “分内之事,不足挂齿。”金福安总有些惧怕玉娘,觉其不怒自威,比伯祯气势更甚。
  玉娘昂首挺胸的推门而进,里有一正打盹的婆子,见玉娘,道:“你是何人?”
  玉娘笑答:“贬至冷宫的新妃。”
  那婆子也不曾见过哪个妃子入了冷宫还喜笑颜开的,于是道:“娘娘莫不是在说笑罢。”
  “并无虚言。”
  “噢,娘娘是哪个宫的?”
  “冷宫。”
  那婆子被逗笑了,道:“娘娘心境儿好,洒脱!又是这么个天仙样儿,想必不出几日皇上就会接你回去了。”
  玉娘付之一笑,并不言语。
  那婆子以为触其伤心处,道:“瞧我这烂嘴儿,说不出什么好话,娘娘见谅啊!”
  “无妨。不知婆婆怎么称呼?”
  “叫我舒嬷嬷便是。”
  这二人倒也有缘,相谈甚欢。
  可这伯祯心底滋味却是不好受了。他不知为何就怒难自抑,将其打入冷宫了。这会子理智稍回,便觉不妥,但收回成命又觉有失颜面,有辱天威,可不如此,有怕叫其生恨。
  真个是叫人不省心的玩意!直折腾得他左右为难。
  如坐针毡的等着金福安回来复命,既希望玉娘大闹一番,又希望她乖乖听令,煞是纠结不堪。
  等金福安回来已是申时,伯祯问其态度。
  金福安答:“玉淑容并无过激之举,已入冷宫。”
  伯祯尤不死心,问:“可有说甚么话?”
  金福安面带豫色,道:“不曾。”
  伯祯拳头暗握,道:“朕知道了,退下罢。”
  贬位一事,圣旨未下,是故只有伯祯、玉娘、金福安三人知晓,但诸妃皆知玉昭仪已入冷宫,皆喜。
  且看诸妃内心独白。
  皇后对此事不解,料有大事发生,心间难安。
  湘贵妃只觉大快人心,一解心头之恨。“任你如何嚣张,今日也失圣宠。一朝入冷宫,本宫叫你永无出头之日。”
  肖修仪得知此事,暗道:“我道她是个什么厉害妖精,不过一月有余就贬去冷宫了,哼,黔驴技穷。”
  无雨知此事,心情尤为复杂,忧中带窃喜,一言难表。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何伯祯会动怒,是因为他的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皇后是个贤惠的,他从未想过要废后,亦不想他受伤,他内心是希望她们二人能和平相处的,但桀骜不驯的玉娘总是不按他心意走。

☆、出乎意料为鱼肉

  
  未出两日,果不其然生事端。
  赵稚整装待发前日被人所伤,不利于行。
  伯祯闻讯,乱。连招方王二人议事。
  方建议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王同。
  伯祯犹豫不决,道:“二方势力悬殊,此计恐有风险。”
  方道:“不如一听昭仪娘娘诱计为何?若可行,便速成。”
  伯祯七推八阻,道:“她一妇人,见识浅薄,何以堪重用。”
  方道:“皇上此言差矣,娘娘智谋双全可比男儿。”
  伯祯内喜,嘴微扬。“果真?”
  “不假。”
  伯祯于是思索该如何叫玉娘消气,风光将其迎回来。算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道:“诱反计为最后之计,眼下先想其他对策。”
  王道:“依臣看这诱反计实为化被动为主动的好法子。与其成天整日的想着他们使些子什么招数,还不如单刀直入,搅乱他们的计划。”
  伯祯问:“依二位爱卿看,当如何作为太后等人方入圈套?”
  方道:“谴王将军去护资,叫其放松警惕,途中王将军再领兵回城潜伏。此间我便使人去其谋士身边游说,此时为攻城之最佳时机,不可失也。三人可成虎,赵稚等人必为之所动。”
  王问:“若此计不成又当如何?”
  方道:“若不成,削弱其势力,罢免其党羽,有错必究,有过必罚,不再姑息养奸。彼时,倘若太后等人冷眼旁观,便会使其跟随之人寒心自危,皇上再以仁厚待人,念其无大过,既往不咎,招入旗下便可。倘若太后出手相救,二方可交锋。我们只需一个契机,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方爱卿还需细致部署才是。”
  “臣领旨。”
  方王二人退。
  伯祯换衫去冷宫,无人相随。
  至冷宫时,远观是荆榛满目,近看则是败井颓垣。
  伯祯叹气。
  推门二入,杳无人烟之气息,十室九空之荒凉。喊道:“玉娘!”
  许是闻声,一婆子探出身来,问:“你是何人?”
  “玉娘呢?”
  婆子见来人威武不凡,不敢太放肆,“玉娘是何人?”
  伯祯皱眉,道:“贬入冷宫的妃子。”
  “噢,你说娘娘啊!还在房内歇息呢!”
  伯祯健步如飞入室。
  婆子以为是玉娘的相好,前来私会,道:“你究竟是何人?擅闯冷宫禁地,叫人知晓是要掉脑袋的!”
  可哪有人理会哟,只好随其身后入内。
  伯祯一见玉娘,心潮澎湃,百感交集。
  而玉娘一直假寐状,哪能见?
  伯祯眼见玉娘的伤处还在浸血,又恨又恼。真个孽障!试探低唤玉娘。
  玉娘纹丝不动。
  伯祯这才大胆的坐向其床沿,轻碰其身,柔抚其发,满目深情。
  那婆子见此,不由大惊,道:“好你个登徒子,宫妃岂是你能沾染的!你再行逾矩事,老婆子即便拼了这条老命也定叫你不得好果子吃!”
  伯祯不悦,生怕惊醒佳人,沉声道:“朕命你闭口而出。”
  婆子见来人自称朕,倒被唬住了,左右打量,呸了一声,道:“你逗弄老婆子没眼力,哪有皇上穿着太监服的。”
  “退下!”
  婆子在宫中已是半生,对于宫妃与太监的那些子秘事见过不少,自以为这来人是颇为阳刚的宦官罢了。又瞧娘娘一副弱不禁风样儿,定是难逃魔掌,忙拾起边儿的扫帚,道:“你且速速离去,我便当作不知晓,若不醒悟,闹开了,小命可就呜呼了。”
  伯祯真觉鸡同鸭讲,喊道:“玉娘!玉娘!”
  玉娘知再任其下去,还不知发展成甚么样儿,于是状若悠悠转醒,惺忪睡眼看向伯祯,霎时面转冷色,道:“不知皇上大驾此地,有何贵干。”
  那婆子见玉娘称其为皇上,不禁冷汗浃背,跪地求饶,“皇上恕罪,是老奴有眼无珠,不识龙颜。”
  伯祯摆手,叫那婆子出去。
  待室内剩二人,伯祯道:“此事错在朕,不该意气行事。”
  玉娘道:“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多说了,听着不舒坦,说罢,又生何事了。”
  伯祯面有尴尬之色,说赵稚受伤,护资一事需另择他人。
  玉娘对这宫中已是极为烦厌,只愿快些子脱手,不耐道:“说罢,要我做何事?”
  伯祯道:“你就不能同朕好好说话?”
  “请问,皇上,有何事需我效劳?”
  “贾玉娘,你不要这般阴阳怪气的同朕说话。”
  “对不住了,做不来叫皇上心顺的样子。”
  伯祯吼道:“朕知晓朕对不住你,可亦是你有错在先!皇后即便千般不是万般错也是后宫之主,且轮不到你来越俎代庖!”
  闻言,玉娘笑,道:“木已成舟,多说无益。若皇上紧咬不放,我也无能为力。”
  伯祯痛心疾首道:“你总是这般不知悔改!”
  “抱歉,生来如此。”
  伯祯竭尽全力忍下胸口滔滔怒火,道:“赵稚一事,你且说如何行事罢。”
  玉娘不愿再玩阴谋了,费心费力不得好。于是道:“快刀斩乱麻,杀!”
  伯祯道:“杀了个赵稚,难免又出一赵稚。”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皇上就狠一狠心赶尽杀绝罢。”
  “荒唐!”
  “想必皇上已是心有妙计,我也就不便卖弄了。”
  伯祯按捺怒火,尽量心平气和的将方尚书一计一五一十说与她听。
  玉娘道:“此事若计划周祥,也不是不可。”
  “依玉娘之见,何处欠妥?”
  “暂未见甚不妥之处,待诱敌攻城成时,仔细打听于何时何门进攻,做好防御部署,瓮中捉鳖虽是妥当,但也有失神的时候。”
  “待那时,还恐玉娘需助朕一臂之力。”
  玉娘应道来日定当不遗余力鼎力相助。
  伯祯笑,后道:“朕此次前来是接你回养心殿的,同朕一道回罢。”
  玉娘笑拒。
  伯祯不悦,认其不识好歹,懒于多加言语,离。
  刚回御书房,芳姑姑来报,太后大不行了。
  伯祯大惊,连忙去慈宁宫探看。
  一见,见其全身溃烂,体无完肤,已是奄奄一息,便知太后被整成这般模样定和玉娘脱不了干系,心中大骇。
  太后见伯祯,气若游丝道:“睿儿,你来了。”
  许是生死面前能叫人放下仇恨,伯祯真心实意的道:“母后,儿臣来了,是儿臣不孝,让母后受苦了。”
  “哀家知晓对不住我儿,睿儿可原谅母后所作所为?”
  都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伯祯闻此言,纵有千般恨意也化江水东流了,道:“母后的谆谆教诲儿臣还犹记在心,未曾埋怨母后。”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前瞬方是和蔼可亲,转瞬竟变得面目狰狞,喊道:“霖哥儿,出来罢!”
  伯祯心知不妙,连退步,高声唤,可无人应,想必金福安已被俘。
  二人实力悬殊,被霖哥擒。
  原来这霖哥是贤王赵宗霖。
  伯祯道:“大胆贤王,竟敢对朕不敬,可是要造反不成?”
  赵宗霖爽朗一笑,道:“死到临头了还充大王,可真有你的。”
  伯祯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后,道:“母后原是为这般而对不住儿臣么?”
  太后道:“哀家也实为无奈,自古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朕自问不曾对你们狠下毒手,今日为何偏要置朕于死地”
  许是伯祯目光太过于悲切,叫太后不忍,于是道:“霖哥,不如放他一条生路罢。想必也掀不起大浪。”
  “哼,妇人之仁!言儿何须为这小儿多费口舌,今日放虎归山,日后必成隐患。”
  千算万算,却不料太后玩的是釜底抽薪,真不该心慈手软,应听玉娘一言,赶尽杀绝的。伯祯仰天长叹,心有悲戚,道:“皆说皇室薄情原是真,生时不曾为人杰,死便作鬼雄罢。哈哈!”

☆、美救英雄浑身胆

  贤王拟旨,写道:朕在位三载有余,未曾建树,愧对万民敬仰,省己之治国理政之才显涩,不胜国之重任,倍感羞愧。观朕叔父贤王智谋双全,为安邦定国之人才,朕心有慰,特传位于贤王,以拓赵国大好河山,一展宏图大业。
  伯祯见旨,才恍然大悟。原来并非拥赵稚为新帝,而是贤王!果然姜是老的辣!伯祯仰天大笑,自古成王败寇,他技不如人,甘拜下风。道:“竟不想贤王有此狼子野心,倒蒙蔽众人了。”
  “哼,这皇位本王本不屑,奈何有贼子见色起心,横刀夺爱!父债子偿天之道也。”
  “朕只想知,赵稚是何人之子?”
  “自是本王与言儿的亲骨肉。”
  太后自伯祯眼中一直是端庄温柔,竟不想是淫。娃荡。妇。“常行有悖人伦之事必遭天谴!”
  贤王怒,狠命踹其一脚。
  伯祯狼狈倒地,道:“朱婉言!朕倒要看看你百年之后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你且等着下油锅,倚刀山罢!”
  “哼,不知死活!”贤王拔剑对其胸膛一刺,鲜血四溢。
  伯祯只觉心肺具裂,疼痛不堪,仍是挑衅道:“狗贼,有本事就将朕刺死!”
  贤王对其伤处又是一脚,叫伯祯痛得浑身痉挛,瑟瑟发抖。
  随后命人携金福安去御书房取玉玺。
  金福安道不知玉玺藏于何处。
  贤王怒,质问伯祯玉玺何在。
  伯祯守口如瓶。
  贤王对其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许是受不过,声音颤微道:“在御书房的暗格里。”
  贤王命人随金福安去寻。
  许是伯祯命不该绝,途中叫除草的万全给见着了金福安几人。
  万全颇觉怪异,这平日里金福安行走宫中那可是是昂首阔步的,几时成了个弓腰驼背的?连着后头跟着的几个宦官气势更甚,仔细一看,皆是孔武有力,面相生疏。
  提着篮子,铲刀尾随其后。自衣中掏出银钱袋,喊道:“唉!金总管,您钱袋掉了。”
  金福安回身,那生面的二人亦转身,那二人相视一眼,不语。
  金福安道:“哟,看把咱家急得,银钱袋掉了都不知。皇上可等着咱家呢!”
  语毕,欲上前取袋。
  万全那可是满心肝都是心眼儿。见金福安受了这钱袋,就隐约觉着大事不妙了。
  其中一人道:“小的去,小的去。”
  万全将钱袋递与来人,见其人面相虽白净,颈间却有虬须,况声音中气十足,莫不是个假太监?想此,不由心惊肉跳。笑问:“这位哥哥看
  着面生,不知是哪个宫当差的,日后也好走近走近。”
  “坤宁宫的,你呢!”
  “唉!在尚工局做杂役呢!没哥哥有本事。”
  另一人催促道:“行了,走罢!”
  于是三人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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