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色共欲满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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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三思,新帝登位,便能保证赵国走向繁荣昌盛?若为明君尚可,能有一番作为,可若其为娇奢之人,只怕身居高位而滥用职权,待那时,泱泱大国便会经历浩劫,别国趁火打劫也不是不可能。王将军驰骋沙场,带兵领将数年,其中利害王将军比我更知。国不成国,家不为家,这便是王将军所希冀的?还是说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于你们而言无足轻重?”
见王将军面有松动之意,玉娘忙道:“王将军与皇上共事已久,不需我多言你亦知皇上志存高远,欲展宏图伟业。他信你若己,为左臂右膀,此正为建功立业时,少了王将军,如何能完全?如何成大事?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王将军可莫因一时迷失,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本可流芳百世名垂青史,为何要选择遗臭万年呢!”
王将军此时并不知晓贤王已亡,只是叹气,道:“今念往日情分且放你二人走,若有来日,便再无恩情可言。”
玉娘谢过王将军,立即背起伯祯离。
要说这王将军本是伯祯心腹之人,为何突然临阵倒戈?原是这王将军是贤王美妾的同族兄长。有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族中长老见贤王有起义之心,莫不是倾力相助,同为族中之人王将军亦不可免。于是贤王将其派于伯祯身边做为暗棋,是故伯祯一举一动皆在掌握之中。
王将军自是将伯祯计划和盘托出,贤王闻之便排兵布阵,命其宫外待令,午时便领兵进宫,至东门而入,于慈宁宫汇合。这也是为何贤王有恃无恐于宫中擒拿伯祯的原因。
可世事难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搅了他好事不说,还送他入了西天。
这一路又是被巡逻侍卫几番盘问,玉娘懒于解释皇帝与宫妃那一套了,只道伯祯他犯了事,叫太后狠罚了顿,百般求饶,才死里逃生。
侍卫不疑有他,也就放行了。
至玄武门时,玉娘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体力不支了。寻了个墙角边儿,将伯祯放下,瘫坐在地上,等忘念来。
伯祯伸手将玉娘垂至肩上的微微湿润的头发撩至身后,一把将如瀑乌发托起,好叫她凉快些。
他也不问玉娘为何执意来玄武门,眼下他是满身心的信她,敬她,爱慕于他,他从未见过如她这般狠辣中尚有慈悲,冷漠中还带温情的女子。
这刻,她虽是一身狼狈,于他眼中却美如天仙,即便是天上星辰与之相较亦是黯然失色。佳人有千面,她的烈,不逊于火;她的柔,可与水齐;她的美,胜之于花;她的狠,一如恶鬼。
这便是她啊!
玉娘并不喜人碰她身体发肤,身动,道:“你身上尚有伤,放下罢。”
伯祯道:“无妨,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玉娘道:“莫叫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你救出来,到头来是被累死的。”
伯祯笑,倒是将手放下了。
刚坐一会儿,巡逻侍卫便问他们为何人。
玉娘又将伯祯受罚一事说一遍。完了,还说:“我一弱女子,背着这么个壮汉,实在不易,大哥就行行好,让我歇息歇息,可好?等会子便走。”
玉娘这会是蓬头垢面的,哪有颜色可言,那侍卫并不买账,轰二人走,道:“既是犯错受罚了,就当长记性,还想着讨顿板子不成?赶紧走!”
可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们还能如何,麻利走呗。
好在,未多时,万全携忘念众人至,玉娘这才松了口气。
忘念见玉娘这般鬼模样,惊呼玉姐儿。
忘川见其,忙踱步至前,问可有受伤。
万全见只呼道:“啊哟!皇上你怎弄成这般样儿了。”
玉娘道:“我无事,先出宫再说。”
忘川道:“我来背罢。”
玉娘也不推脱,将伯祯放下。
伯祯心底那滋味儿可别扭了去。他可记得这男子,名汪川罢。哼!
因着万全身上有伯祯给的通行令,是故通行无阻。
几人出了宫外,玉娘方觉如释重负。
一一上马,离。
☆、争风吃醋一眼厌
玉娘等人至百草堂。
忘念命人为伯祯医治。
几人入室。
伯祯望其背影,莫名愤愤不平,大声呼痛。
玉娘罔若未闻,入内。
黄泉许是闻见了玉娘的气味,一溜烟儿的奔至玉娘的跟前。
玉娘几日不见黄泉,尤为想念,将其抱入怀中,又是一阵抚。摸,又是探看黄泉旧伤,见无肿意,想是已无大碍,方落心。
忘川道:“主子与黄泉亲近不在一时,不若先洗漱一番。”
玉娘点头。
忘川出。
忘念见玉娘不怎么理会忘川,笑道:“玉姐儿,还生川哥的气呢!”
“你个小滑头,又在算计甚么呢!”
忘念眉开眼笑,道:“咳,早些年你说我小我便认了,如今可是长大不少了呢!要不要检查一番?”
“呸,你个不害臊的,成天整日的想些子甚么玩意呢!”
“想玉姐儿啊!都怨姐儿狠心肠,把我发配边疆,一年半载都见不着一面,害得我相思成疾,日思夜想的,没完没了。我可不管,你得负责医治我这顽疾。”
玉娘抬手,对其一巴掌,结实的打在忘念背上,道:“要我医治,也成。其他的不拿手,以暴制暴以毒攻毒,这个我还是个中好手的。”
“哼。往轻里说,你这叫以公泄私愤,往重里讲,你这叫谋杀亲夫!一纸状书告到青天大老爷那边儿去,可是要判刑的。”
“嘿,越说越来劲儿了是罢。”
“前些日子手下道你来寻我了,可把我喜得夜不能寐哟!逢人就笑。那药师还以为我得了宝哩,一个劲儿的问我要宝物看,我哪有甚么可以给他看的,自己都没瞧见呢!这会子,宝物送上跟前来了,能不多热乎热乎啊!是了,对于此次你独自一人以身犯险一事,我要表达我严重的严重的严重的不满,见你信那会子,都给吓得手软脚瘫了,所幸无事,若有下次,就视为你答应我的求娶了。”
这忘念原是玉娘之母所收养之人,也是伴其左右而长。青梅竹马多是缘,朝夕相处必生情,稚嫩男儿不省事,稀里糊涂错姻缘,情根深种方知晓,只是女儿无心讨。
玉娘知忘念心意,道:“阿念,我非良配,你正值岁月葱茏,切莫负韶光。”
忘念道:“你非良配,我亦非良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再另寻他人,可是糟蹋了好人,坏了德行,来世便见不到你了。”
玉娘开怀大笑,道:“你这嘴皮子练得可利索了,莫不是没干正事罢。”
“我倒是想与你干正事来着,你不允,我有何法子,只好整天成日的自言自语,不想竟越发的顺溜了。要怨只能怨你。咳,玉姐儿,告诉你件秘事,我这童子身还为你给留着哩,别的姑娘可拿不走的。你就爽利的定个日子罢,也好叫我尝尝男人滋味。”
玉娘哭笑不得,道:“乏得厉害,才懒得与你鬼扯。”
“要不,我给你揉揉?保管四肢百骸皆是舒畅,不想叫停。”
玉娘不答。
“咳,再一声不响我便当你允了啊!”
玉娘叹气一声,道:“白宫怎就养出了你这么个流氓货!”
忘念大笑,道:“这趣味儿别人可无福享,独属于姐儿哩。”
玉娘不欲再续此话,道:“我手臂受伤了,你且快帮我看看。”
忘念霎时一本正经,道:“你怎不早说。伤哪儿了?”
“左臂,左臂。先前都无知觉了,便忘了。”
忘念一边去拿药箱,一边道:“忘了,忘了!我看你是栽进男色里迷住了心魂罢!那家伙有甚好?叫你这般尽心尽力的,有本事可别叫自给儿受伤啊!只晓得叫人白心疼,废了也活该,叫你好了伤疤忘了疼。”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下次还这般不记事,就直接将你绑了入洞。房;看你有甚精力去管旁人的闲事。”
玉娘大呼小叫,喊着:“哎呦,疼。”
忘念将药箱狠狠丢在桌上,道:“疼死了,也活该。叫你逞英雄!”
玉娘状若生气,不语。
忘念偷瞄了她一眼,低眼那剪刀钳子,道:“还不过来,真想废了,做我夫人啊!”
好女不与男斗,玉娘走至桌边,坐在椅上,将左臂搁在桌上。
忘念手脚麻利的剪袖,拆布。
血染白纱成艳色,肉翻白骨不忍看。
忘念将剪刀丢至一旁,一言不发的甩门而去。
玉娘不解,道:“哎!你去哪儿呢!”
你道这忘念为何气冲冲的出去了,还不是给心疼的。本是想着去那人面前兴师问罪的,而后一想,他这么做倒叫玉娘失面儿了,也就作罢。
这不,又回了。
玉娘见,问:“可是坏了肚子?”
“坏了肚子总比你烂了心肝好!”
玉娘笑,“嘿,我几时可招你惹你了,说话像那寒冬腊月里的风,可别把自己给冻伤了。”
忘念不言,为其敷伤,禁不住心底翻涌竟流了男儿泪。
玉娘见之,心微动,颇觉暖,道:“哎哟,我的小祖宗哟!净添乱子,你这般不是叫我伤疼之余又添心疼,叫别人见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忘念一边为其敷药,一边道:“哼,可别说那些子有的没的鬼话,玉姐儿你要有心那便掏出来叫我瞧瞧。”
“掏给你看了,只怕唯有来世才能见你了,我可舍不得的。”
“哼,流连花丛的浪荡男儿口才也不及你万分之一,先前怪我嘴皮子利索,在你面前我可是甘拜下风的。”
玉娘正欲说甚,忘川便来了,也就不发一言。
忘川见此,心如黄莲苦,情如峰路曲。
遥想当年,她的身边心间唯有他一人,而今,岂是物是人非可道的清明的。
为何情贞不移的二人落得如今这般生冷?还怨二人年少轻狂,不知情深不寿,甚爱大费。
那时,忘川亦为倜傥好儿郎,生得副好模样,自是惹得不少闺中女子相思成愁苦,而他亦觉男儿三妻四妾理所当然,可不就在玉娘怀胎时左拥右抱了去。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哪能料想得到,玉娘性子刚烈,当着他与美人的面儿,饮下了藏红花,落了胎。末了,还道,君已无后顾之忧,且放肆玩乐罢。
忘川那是伤痛欲绝,对其狠辣痛恨不已,日后行迹愈发放荡。
玉娘也是玩世不恭。
忘川见此心如刀割,便浪子回头。
只是当时已惘然啊!玉娘对他已无往日情意。
那句‘往日情已如风吹云散,莫再要旧事重提,你我二人而今只是主从关系罢了,别无其他可能。’至今记忆犹新。
忘川微微叹气,道:“洗漱罢。”
“嗯,先放着罢。”
忘川见忘念在为其包扎,问:“可是受伤了。”
“无碍。”
“可要准备些子吃食?”
“随意弄些子凑合罢。”
“那好,属下先退下去了。”
忘念见玉娘对忘川冷淡如斯,心中喜意绵绵,怒气消散大半。包扎好便道:“我来侍候玉姐儿洗漱罢!”
“呸,你个小流氓,算盘打得叮当想,当我是不经事的孩童呢!”
“还真叫姐儿说对了,你在我心中便是如那不经事的稚子一般,需要人捧着,怜着,爱着,宠着。”
玉娘本就与忘念颇为亲近,见他如此说,难免有感动,道:“瞧你这般滑头样儿,我却是不敢信的。甜言蜜语滔滔不绝,唬弄谁呢!”
“独爱唬你呗!我真个恨我自给儿不会酿制那迷魂汤,要不然,定每日给你熬上一壶,好叫你承我情,知我意,对我死心塌地。”
玉娘无奈扶额,道:“赶紧去唤一二个丫头来罢。”
“真不要我侍候?”
“怕受不住,还是免了罢。”
忘念不强求,出外唤丫头。对其再三交代,要小心仔细的侍候,伤处可莫要沾到水云云。
丫头们笑应。
洗漱毕,忘川谴人来报大堂已摆膳。
这厢伯祯方见玉娘一袭白衣款款而出,面是素净如玉,气是淡雅如莲,毫无先前煞气,竟是人畜无害样儿。道:“玉娘,你伤可还好?”
玉娘唇角微动,道:“无妨。”
忘念正怨着伯祯呢,见之几多烦,伯祯这话自他耳中听来那便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于是道:“没断了胳膊卸了腿,四肢尚健全,哪有不好之理。”
玉娘娥眉微蹙,道:“开饭罢。”
伯祯,忘念,忘川皆是规矩落座。
皆是食而不言。
忘念见玉娘用饭不利索,便停箸放碗,走向其旁,道:“我来罢,别刚包扎好又得换药,眼下药材贵着呢!”
玉娘拒,道:“不打紧的,这几日也都是这么过来的。”
玉娘言之无心,可听者有意。
伯祯是内疚满心。
忘川是心疼不已。
而忘念呢,暴跳如雷。道:“几日?你真个把自己比作天上神仙了不成?你是有金刚不坏之身,还是有不治而愈的法术,就这么糟蹋自己。”
语毕,见伯祯、忘川二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方知自己失态失言,道:“是我越矩了。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看了眼忘念离去背影,玉娘道:“吃罢,他就爱耍些小性子。”
忘川、伯祯二人听此言,心头皆不是滋味,也愈发觉这各式各样的膳食叫人食之无味。
☆、爱恨交织情难诉
膳毕。
玉娘对忘川道:“你此次带领入京的人马有多少?”
“并不多,三十余人。”
玉娘点头,若正面交锋,定是寡不敌众。问伯祯,“你觉赵稚会叛否?”
伯祯摇头,道:“不知。赵稚虽是娇奢风。流,但实乃大智大谋之辈。不容小觑。”
玉娘原以为赵稚不过是一酒囊饭袋,不想他竟得伯祯如此评价,想必也是韬光养晦,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你眼下可有掌兵权?”
伯祯又摇头。苦笑道:“朕不过是个手无实权的傀儡罢了。兵权都掌握在王将军与永定候的手中,原朕以为可以与之抗衡,现如今看来不过是痴心妄想了。”
王将军、永定候可都是太后党羽,虽说太后、贤王二人已故,但也不排除有异心之人对皇位虎视眈眈。玉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