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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洗尘寰(女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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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前面十五章与十七章写过的谢佳华是三皇女已经改为四皇女了,翻大纲发现还有一位三皇女:谢安华。
  ——不看大纲写着写着就容易脱纲啊!
  
第二十七章 
  “哼; 娶个丑八怪当正夫,当我稀罕呐!”却是三皇女谢安华的声音。
  燕云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知道自己的容貌在京里被人瞧不上,哪怕拼的满身伤痕; 立下赫赫战功; 瞧不起他的也依然瞧不起,总觉得他不符合当世男儿该有的言行。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谢安华气愤至极:“谢逸华,你居然……敢打我耳光?等我告诉皇姐; 有你好看!”
  那一刻; 端王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仿如天籁; 她说:“你去啊!快告诉太女,好让她为你出头; 正好君平也能为我作证,咱们一起去母皇面前; 
  让她老人家评评理; 看看我教训你该不该?!”
  谢安华纵在暴怒之时,却也对一起去见女皇陛下充满了畏惧; 她结结巴巴道:“母……母皇哪次不是偏向着你; 你当我傻啊?”被谢逸华揍了之后再被女皇给罚一遍; 
  这种事情以前就没少发生。
  次数多了她也学乖了,知道自己与谢逸华对上很吃亏,但是有太女出面就不一样了,有很大机率扭转劣势。
  隐身在一旁的燕云度轻轻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悄悄舒了口气,之前所有人的鄙视似乎都不重要,他方才分明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不知道为何,从来没有在意过容貌的他却忽然之间很害怕从端王嘴里听到有关于他的不好评价。
  谢逸华似乎还不满意,威胁谢安华:“三皇妹,往后你要记住了,安定郡公可是你二皇姐夫,若是再让我从你或者你身边人嘴里听到对他不敬的话,可别怪皇姐蛮横无礼了,既然太女殿下忙着没空教导你,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只好为你多费费心思了,免得你以后走出去丢了皇家的脸面!”
  “谢逸华,你给我等着!”
  丢下一句色厉内荏的狠话,脚步声向着燕云度藏身的反方向走去,大约是那位三皇女已经离开了。他听到谢君平安慰端王:“小言言,三皇女眼里一向只有太女,你打也打过了,不必再气恼,她下次肯定不敢再胡乱说话,绕着你走!”
  端王似乎余怒未消:“君平你说说,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蠢的人?每次都记吃不记打,非要犯到我手里,恨不得哭着喊着说来打我啊来打我啊有本事来打我!我不打她是不是有点对不住她的强烈意愿?”
  谢君平“噗”的笑出声:“你说的还真是有道理,谢安华还真是这副德性!”
  “真怀疑她爹生她的时候把脑子给落到肚里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似乎沿着谢安华离开的方向走了,燕云度正觉得新鲜,端王殿下与他相处很有分寸,亲切随意,但比起与谢君平的相处,嬉笑怒骂连骂人的刻薄话也这么可乐,似乎还是略略有不同的。
  他正满腹心思在比较其中的不同之处,耳边却忽的响起风声,战场上练出来的危机感让他的身体在瞬间做出了选择,敏捷的往旁边一躲,谢君平的欢呼声已经响了起来:“抓到了抓——”剩下的字全卡在了嗓子眼里,傻呆呆站在不远处,似乎没料到会是燕云度偷听。
  燕云度原本是站在一排浓荫匝地的树后面的,那风声原来是五颗方向刁钻古怪的石子,直冲着他全身不同的方向而来,却堵住了他的退路,他没奈何在危机时刻抱住了身边的树身,此刻正以猴子抱树的姿态巴在树身上,与他一贯的形象十分不符。
  谢君平捧腹大笑:“小言言你快过来看,咱们逮住了谁?”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谢逸华从树后面绕过来,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本王还当宫里哪个不要命敢偷听,不成想是郡公。”她忍着笑意道:“郡公抱着树……不累吗?”
  燕云度平生从未如此丢脸,松开手站好,待要解释自己并非有意偷听,只是恰逢其会,端王已经道:“下次郡公遇到谢安华跟谢芷华她们出言不逊,只管动手揍人就好,揍完了告诉本王一声,由本王来善后即可。”
  ——鼓励夫郎随便出手伤人,似乎……不太对吧?
  但燕云度此刻却一点都不想纠正端王殿下跑偏的三观,只觉得她今日似乎更美,方才分明是毫不留情的给了三皇女一巴掌,却仍是翩翩君子模样,根本瞧不出之前动过手。
  他的解释全被端王的话给堵了回去,端王竟然还推谢君平:“快去找你的那帮狐朋狗友一起玩吧,我跟郡公随便走走,省得再遇到哪个不长眼的。”
  谢君平“啧啧”两声:“说实话小言言,以前我还不太理解那些夫奴,但是见到你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向谢逸华挤眉弄眼,凑近她耳边小声道:“老实说,你是不是……私下被郡公揍的很惨?”
  这话纯属玩笑,端王殿下的身手,谢君平还是清楚的。
  谢逸华实在手痒,但当着燕云度的面,她觉得自己还是保持“娇弱”的形象比较好,用眼神威胁谢君平:你丫的是不是找抽?
  谢君平虽然很喜欢端王殿下教训别人,但前提却是她做围观群众,而不是她做沙袋给端王出气。
  “我走!我走还不行嘛!有了夫郎连姐妹都不要了!”
  燕云度低头,将唇角的笑意悄悄掩下,心里便如三月春风拂过,暖洋洋的让人犯懒,空气里还有花木香气,似乎回京之后,无论遇到过多少诋毁与难堪,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补偿。
  谢君平很有眼色的离开了,只剩下谢逸华与燕云度,两人数日未见,经过了方才之事,彼此之间环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两人互相对视,却又不约而同的笑了。
  “郡公没见过我打人吧?”
  燕云度听她连自称都改了,面上笑意更深了些:“还没谢谢殿下的礼物,我很喜欢!”避而不谈她方才打人之事。
  端王似乎早料到他会喜欢:“这把匕首是我加冠时候母皇所赐,也不知道是从母皇私库的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宝贝,听父君说刀鞘是内侍监匠作处重新给配的,是有点……花里胡哨,不过匕首却很锋利。”
  燕云度没料到这把匕首意义非凡,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等回头还是派人送回来吧。”
  端王殿下眨眨眼睛,居然一本正经道:“不急!反正人嫁过来的时候,匕首也就跟着回来了!”
  燕云度迟钝的反应过来:“……”他这是被调戏了?
  两个人在御花园漫步,后来还遇到了太女谢风华与卫少真,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谢风华在前面埋头走,卫少真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追问:“父后的意思,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声音里的不高兴远远就能听出来。
  谢逸华一把拉住了燕云度的手,将他往旁边藤蔓后面扯,入手便是男子粗大的骨节,掌心的茧子厚的出乎意料:“嘘!别出声!”
  两个人身后是爬满大片藤蔓的假山,燕云度被谢逸华拉进一处垂下来的藤蔓后面,那里是一处窄窄的山洞,因为被藤蔓遮的严严实实,倒并不容易察觉。
  地方狭小,进去之后两人的身体便不得不紧紧贴在一起,燕云度鼻端嗅到端王殿下身上传出来的淡淡的香味,他对香料无甚研究,也不知是花香还是香料的味道,只觉得特别好闻,甚至还有点沉迷于这种气息。
  燕云度被端王牵住手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脑子里顿时浮起奶爹忧心忡忡的念叨:“郎君手粗的跟老树皮似的,若是端王殿下嫌弃可怎么办呢?”
  那时候他也并没有觉得牵手是多么让人心旌动摇的事情,但现在他向来思维缜密的脑子都有点乱了,只能僵硬的与端王靠在一处,耳边听着太女的脚步声临近,那颗在腔子里沉寂了二十五年的男儿心扑通扑通有加速的趋势,脑子里反复都是奶爹的问题:端王殿下她到底有没有嫌弃他粗树皮似的手?
  卫少真几步追上了谢风华,隔着一丛藤蔓茂密的叶子,能看到他白生生的手指扯住了太女的袖子:“殿下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一定要听父后的吗?”声音里似乎还隐隐带了丝哭腔。
  燕云度想将自己的手从端王手里抽出来,他早就想好了不介意,可是看到太女正君白生生的手指,心里到底还是生起几分不适。
  没想到谢逸华却用力握着他的手,丝毫也不给他退缩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端王殿下将整个身体都更紧的贴了上来,两个人都能算是严丝合缝了。
  燕少帅征战多年,什么血淋淋的场面没见过,杀个千儿八百的人眼皮都不带眨的,被端王殿下紧紧贴上来的时候,整张脸却不由自主的烫了起来,倒好似被人浇了一盆热水,从头熟到了脚,呼吸也有些不畅。
  藤蔓外面,太女谢风华被卫少真扯着停了下来,似乎十分无奈:“真真,你到底想怎么样?”
  燕云度燕云度在席间便注意到他眉间郁色,似乎生活的并不开心,寡言少笑,还暗中猜测太女正君似乎是个辛苦的差使,才让这位太女正君眼底的青色拿粉都遮不住,没想到紧跟着他便透过浓密的叶子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卫少真扯住了谢风华,凑到了太女面前,搂住了太女的脖子亲了上去。
  他闭着眼睛亲的用力而绝望,眼泪顺着他的面颊缓缓流了下来,模样十分可怜。
  太女被他搂着强亲,似乎很是无动于衷,直等他亲够了,才推开他平静道:“父后的决定,你我都没有能力反驳。你若是不愿意让他们踏进东宫的大门,便自己去跟父后说!”说完他就推开卫少真走了。
  卫少真蹲在了地上,伤心的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宠夫之路渐渐打开!
  
第二十八章 
  宫里面生活的人; 大约都有一种本能,无论心里有多少委屈,也能很快重整旗鼓; 在人前掩饰的滴水不漏; 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卫少真与太女成亲已经五年,却至今未有身孕,东宫侧君庶君也不少,就算是皇夫的娘家侄子; 想来压力也很大。
  他也只是失态一时; 很快就站了起来,擦干净眼泪; 四下看去,周围静悄悄的并无半个人影; 他挺直腰身又成了人前仪态端方的太女正君,眉间一点郁色; 
  穿花拂柳而去。
  藤蔓后面的谢逸华与燕云度四目相对; 呼吸可闻,两具年轻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没了被发现的危险; 山洞里的气温骤升; 
  燕云度只觉得后背几乎都要汗湿,局促道:“太子正君走了,咱们……出去吧?”
  端王谢逸华却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她柔声诱哄:“你把头低下来; 
  我有话要跟你说——”不知就里的燕少帅毫无防备的低下头来……然后就被端王搂住了脖子亲了上来。
  燕云度脑子里轰然作响,星云炸裂,整张脸都烫了起来,他的眼里全是惊愕之色,整个人僵硬到不知如何是好,任由端王孤军深入,唇齿间全是她的味道,带着股说不出的甜香,近的不可思议的脸上毫无瑕疵,他一度忘了呼吸,好一会听到谢逸华带笑的声音:“乖啦,咱们出去吧!”
  她牵着他的手,就跟牵着个才会走路的小孩子般从藤蔓遮掩的假山石洞口走了出去,燕云度这才省起——他不是应该谴责她的行为吗?
  心里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微甜意,让他保持沉默。
  燕云度分明还记得,在他十五岁踏进军营的前夜,奶爹絮絮叨叨叮嘱了他几个时辰,诸如“万不能与女子有肢体接触,不能与她们拉手贴面,更不能同榻而眠……”等等多到数不胜数的教条,就为了挽救他那少的可怜的名声。
  后来战事紧张,与同袍在尸骸堆里打滚,隔着铁甲触碰到阵亡袍泽冰冷的手,沾满血迹永远沉睡的尸体旁边有迎风摇曳的一朵黄色小野菊……太多的禁忌被打破。
  生与死的界限是如此的模糊,也许在某一个瞬间就天人永隔,残酷到他都来不及体验生之欢愉,却随时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燕云度活了二十五岁,在大烈王朝都应该被归类为嫁不出去的郎君,最好的出路也许是给某个女人做填房,对于婚姻他从来也不曾期待过。他对婚姻最好的解读就是在后院绣花管家,相妻教女,忽然之间就跟开了窍一般,他莫名觉得……在这些琐碎到让他几乎要望而却步的事情之外,婚姻也许还有别的让人憧憬之处。
  谢逸华拉着个块头比她还大的男子缓慢行走在御花园浓荫小道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享受这刻的静谧,微风晴好。
  她从来都是个随心所欲的人,亲了他只觉得好玩,这个傻呆呆的安定郡公哪里有当初南疆的威风八面,再牵着他的大手把玩,却察觉出了他的退缩之意,似乎试图把大手从她手里抽出去,她松开了这只手,却调皮的拉住了另一只手,很快就感觉触感不对,翻过来一瞧,顿时惊呆了。
  “这是……什么?”好好的手指头上全是针洞,端王殿下顿时发怒了:“谁这么恶毒,怎么把你给扎成了这样?”
  燕云度注意到她颊边被怒气激起的绯红,她怎么会明白备嫁有多么辛苦,男红与厨艺管家,以及教《男诫》的先生折磨的他简直生不如死,比当初学武上战场都要艰难。
  “……绣花针比刀剑还要难侍候。”这大概算是他的心声了,只是却不能在顾氏面前抱怨出来,不然他又会哭着抹眼泪:“是爹没有教好你,将来嫁出去了可怎么侍候端王啊?”
  儿子长的丑就算了,后天习武练就的五大三粗,不能拼美貌,跟贤惠也不沾边,这不是要独守空房的节奏吗?
  谢逸华愣了一下:“燕府里没有绣公?还是侍候的人不好使?这些事情你怎么做得来,今儿回去本王就让崔春羽从王府绣房里挑四个绣公送到燕府去,往后都不要再抓针了,省得扎出一手的血洞洞。”难道燕府入不敷出?
  “疼不疼啊?”
  怎么会疼?
  燕云度身上多少战场上的刀*qiang箭伤,好几回都以为自己要挺不过来了,箭羽透骨,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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