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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盛世冠宠-第40部分

小说: 盛世冠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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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善对他的印象倒有些许的模糊了,想来他也是不记得自己了,他对着她表现不出一丝惊讶,平淡似一个陌生人。

    “夫人。”他只是那般称呼她,而后直接越过她走向司简,单膝跪下,“人手调配妥当,定不会有一丝失误,请主子放心。”

    寻善笑一下,继续提笔描摹书法。她想不明白司简的字写起来怎会这么好看,一笔一划,沉稳有力,有着男子的硬朗,又有着女子的清秀。

    刘拓道:“新一批的羽卫队成员也已出来,等待主子检验。”

    司简点一下头,看向寻善。

    寻善认认真真写字,头也不抬道:“刘拓本不姓刘,只因早年父母双亡,沿街乞讨,其难处看在扶季宫夫人姜氏眼里,姜氏深感怜悯,才将你收在扶季门下。当时你也不过七八岁。王固城问起你姓名,你低头不语,最后由王固城为你赐名。刘姓乃一大姓,刘氏贵胄想必你也明白,扶季便是为刘氏卖命。为证明你的效忠,王固城为你取名刘拓,为刘氏效命,拓展扶季大业。后将你安排在青霜身边做了近侍。你一呆就是十来年。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你竟跟着司简反叛。做到如今的地位,可谓是平步青云。”

    刘拓一愣,半抬了头,顿住,复又垂下。

    司简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小白记那么清楚。”

    “恰好想起来了。”寻善细细看着自己写下的字,字迹清秀,却远远比不上司简的大气。“说起来,你是如何做到的,这字怎么写才能将别人的字迹模仿得相像?”

    “用心。”司简道,“心平气和,什么都不要去想。”

    寻善点一下头,将笔搁在架上,问刘拓:“刘拓,可还记得我?”

    刘拓头一颤,没有抬起。

    寻善又道:“青霜故世,貌似你对他不怎么上心,实在是个失职的近侍。”

    刘拓依旧低眉敛首,“属下失责。”

    “恐怕这不是失责,而是另一种责任。”寻善意味深长看着他,笑一笑,走到司简面前,坐下,“但是不论出于怎么样的原因,你就是刘拓,就是司简的得力助手,就是青霜宫的管事。各为其主,各司其职罢了。”

    各为其主,为的是谁的主?各司其职,司的又是何职?

    司简凝视寻善,没说什么。

    待到刘拓出去了,他才道:“这几日见你乖乖待在屋内,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去想了。看来……”他顿了一下,似乎叹息了一声,“你终究还是青霜。”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记起了青霜的全部记忆,那么跟青霜有关的人我自然也会把他想到一块儿去。”

    “哦?想到了什么,说说。”

    “你确定要我讲?”寻善低眉一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有些东西能瞒一世,而有些……瞒不住。我只是恰好猜到了。司简,刘拓的身份,他的真实身份……”

    “你说,我听。”

    “我只是佩服,一个人能有多大的耐心和毅力竟从小开始就埋伏在敌人身边保护一个人,长达数十年的隐忍,不是谁都能做到。不让自己死掉,又不让自己锋芒毕露,平淡地以一个侍卫的身份熬过十几年,何等恰到好处,何等聪明睿智。而又是什么让他如此死心塌地?”

    寻善静静讲,司简静静听。

    两人异常淡定。片刻,司简摸摸她的头,叹息:“对,何等恰到好处,又何等聪明睿智,才能媳妇熬成婆,做到今天的地步。所以,刘拓不容易。”

    “一切,早有因果。”寻善亦是叹息。

    身边一个又一个暗探,一颗又一颗棋子,身份的背后又是另一层身份。秘密里面脱落而来的又是另一个真相。

    “好奇我的身份?”司简问。

    寻善点点头,又摇摇头:“曾经好奇过。但是走到今天,我发现这个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你是司简,你是陪伴我走过数十年寂寞和难过的司简,什么都无所谓了。你就是我的司简,我娘亲的另一个孩子。”

    融化了亲情友情爱情的感情,深入骨髓血肉,生生世世都无法稀释开来。

    所以,即使有些谎言和欺骗,也能完全包容。

    寻善闭上眼睛,突感疲倦,于是抱着他的腰身睡去了。

    司简将她抱上床榻,坐在她身边,凝视她,眼神深沉。

    他知道,她最期望的还是能有一个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刘氏和青霜的恩怨。他也知晓,在这个看似安稳的处境下却波涛汹涌,一场大战一触即发,而寻善对此早已敏感地察觉到了。

    小白成为青霜,各种往事在她脑海里翻越而来,那些旧事,她明白得一清二楚。关于刘氏,关于扶季,关于青霜,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他们之间的身份--他,她,刘扶萧三人之间的身份。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白青紫三兄弟,青非青,白紫混淆。

    所以,他们三人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牺牲,来成全另外两人。

    而那个人,无疑就是刘扶萧。

    司简眼底一沉,浮起一缕冰凉寒气。

 第六十八章 他死了

    冰雪消融的季节,实在是令人舒服。

    阳光照在脸上,有痒痒的感觉,也有一丝懒洋洋的嗜睡感。

    院子里的玉兰花露出了花骨朵,一丝的粉白,绽在枝头,绿叶衬托,春风拂来,有一缕寒凉,于是那些花儿在树上乱颤,像还不适应这些个天气。

    寻善伸了个懒腰,从软榻上起身,看向窗外。

    一群婢女在小道上款步行着,手中托红木托盘,盘中置着各种衣饰,往端华殿的方向过来。

    寻善便唤来白熙书人,道:“别让她们进来。”

    白熙一愣,看向窗外,随即笑道:“得令。”

    两人出去了,将那群婢女拦下。

    婢女说,那是花针绣庄送来的衣物和配饰,给夫人笑纳的。

    寻善闻言笑了,但见唐年君从外头路过,于是便又唤了白熙道:“送去给思思,思思这几日要临盆,正好送去给他们母子。”

    白熙便应下了,领着众人去了唐年君的殿落。

    书人进到殿内,问:“夫人近日感觉如何?”

    “不错,就是一心想睡觉,都睡成一头猪了。”

    书人道:“快了。”

    不着边际的一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寻善一愣,书人也愣了,随即垂头退下了。

    寻善隐隐有些不安。

    偏巧,第二日,从刘氏那里传来消息,刘扶萧病入膏肓,怕是不行了。

    听闻消息的时候,寻善正在喝乔侧送来的汤药,乍一听此言,顿时手一抖,汤汁洒落,全溅在手上。

    书人立即拿来帕子给她擦手,她缩手,放下药碗,站起身来:“再说清楚。”

    白熙怔住,看向书人,书人面无表情。

    白熙便咬唇:“只是听说,也不知是真是假。”

    “消息从哪里来的?”

    “弟子中流传开来的。”

    寻善面色一变,就要出去。书人拦住她,“夫人。”

    “让开。”

    “夫人不可以。”

    寻善眼里一冷,扬起手对着书人便是一掌。

    书人硬生生接下,往后退了三步,面色一白,却始终不皱一下眉头。

    “夫人小心身体。”

    “寻善!”白熙喊道。

    寻善怔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掌,眼里迷离。

    乔侧站在一旁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默默退下了。

    不多时,司简过来。

    寻善看着疾步而来的司简,眼神稍显脆弱。“司简。”她拉住他的衣袖,“刘扶萧会死吗?”

    “传言而已。”司简很平静。

    “真的只是传言吗?”寻善不信,“我去看看他。”

    “刘氏戒备森严,你顶着一张青霜的脸,他们会放你进去?”

    “他说……”

    寻善记起来了,那一日雪天,刘扶萧说了,想见她最后一面,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待到来年开春,让青霜见我一面。”刘扶萧曾经这般说过。

    他想念青霜,想要再见青霜一面。

    “他会死吗?”她问司简,眼里有一丝的迷茫。

    “都是宿命。”司简道。

    “他怎么会病呢?”她不理解,刘扶萧身为刘氏少主,理应有专人照顾,这个世上还有谁能伤害他一分一毫?

    她不由得看向了司简。

    她的眼神里有怀疑,她期待一点解释。想必司简也看懂了。但是司简仍旧很平静,也不做一点的解释。

    他甚至微笑:“生老病死,都是注定。”

    寻善摇头,“曾经的曾经,我也希望刘扶萧死,想要他跟扶季一起灭亡,尤其他杀了王氏满门后,我更是恨得发疯。但是司简,如今,我把一切都放下了。我想到的只是当初我们三个在一起练剑,刘扶萧总是不客气,一剑刺过来,让我躲无可躲。但是正是那一次次的毫不留情让我剑术上升如此之快。没有仇恨,司简,你懂吗?我不想看见任何一个人死。哪怕他是我的敌对。”

    “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小白,还是太天真。”

    “因为我们不欠别人,别人也不欠我们。”

    寻善还是不认同,她转过身,看向窗外的玉兰花。

    刘扶萧始终希望她能去看一眼他,哪怕真的只有一眼。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

    第四日,刘扶萧躺在床上,怀里抱着青霜的画像,枕边放着一封老旧的信,就这样一个人躺在黑压压的屋子里,闭着眼睛,想起往事,嘴边露着一丝笑痕。

    他知道,青霜不会来了。

    因为青霜死了,他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他。

    他蠕动着苍白的嘴唇喃喃自语:“第一年,我们年幼,你在玉兰树下笑,笑容干净透彻,我从未在刘氏见过那般耀眼灿烂的笑,我以为你是对我笑,后来发现我身后站着司简。第二年,一起练剑,你的剑术极烂,力道和速度都不好,司简只会让着你,对啊,他太宠你了。那个年纪,我早已看明白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对你发狠,一剑剑刺下去绝对不手软,你惊慌失措连连喊着司简的名字,我很生气。第三年,你被你爹关起来了。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一直空白,你身边只有司简陪伴。第七年,终于再见你,站在满园繁花中,出落得越加标志,我只想拂去你肩上的玉兰花瓣,你却急急退后,被司简瞧见,误以为调戏,怒意之下我揪扯了你,竟不想扯下了你腰间的衣料,你涨红了脸。第八年,第九年,第十年,你还被关在地下密室里。第十一年,你被司简杀死,我给你杀了你爹为你报了十几年来的仇恨,你却反过来怨我。你死后的五年,我常常对着你的画像发呆。后来有一天发现你没死,你变了身份和性别嫁给了司简为妻。天大的笑话。原来这五年你一直在沉睡。我想再见你一面,其实我知道你不会来,因为司简是个小气的男人,他一直欺骗你,不会放你来找我。再见,青霜……”

    这就是他和青霜的全部,眼泪滑过他眼角,沾湿鬓发。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数来那般短暂,又如此漫长,漫长到他死去,他还忘不了他。

    他抱着画像的手一抖,浑身冰寒,接着身体抽搐了一下。

    他睁大了眼睛,眉间的朱砂像是迅速黯淡了下去,失去了该有的鲜红的色泽,他的面色隐在暗夜里,苍白无力,像一朵在雪地里快速衰败的玉兰花,在熬过了无数个彻骨寒凉的不眠之夜后,终于凋谢了。

    他闭起了眼睛,安详而寂静地躺在床上,怀里抱着那副画像,嘴边一抹微弱的弧度,像是满足,又似是遗憾。

    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走了。

    刘氏失去了他们的主子,而他们也是在第二日天明才发现刘扶萧的躯体早已冰凉。

    一声尖叫划破苍薄的天空。

    ……

    ……

    刘扶萧死了,死在一个寂寞的夜里。

    寻善站在刘府大门前,身子颤抖。

    那扇她熟悉了数十年的府门,此刻挂着白绸布和白灯笼,哀哭声从里至外传出,声声悲戚,此起彼伏。

    她突然就想起她娘亲去世时候的样子,也是那个样子,满世界的白色,满世界的哭声,她一脸茫然,缩在司简怀里,看着来往祭拜的人,觉得寒冷。此时,她也觉得身体内涌起一阵冰冷之意,席卷了她整个人,心脏都痛得蜷缩起来了。

    司简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不发一言。

    他以为她会向他质问刘扶萧死去的原因,但是她只是沉寂地转过身来问道:“我死了,青霜宫也会这般哭声震天吗?”

    她的眼里闪过泪光,司简愣住。

    寻善又道:“其实刘扶萧死了,我一点也不开心,反而有些许的难过。知道为什么会难过吗?因为我有血有肉,还有一颗跳动的热血的心脏。”顿了顿,她又说:“我还知道,青霜死后,刘扶萧定是也很难受很难受。”

    “小白。”

    “司简,我们毕竟是发小。”

    发小,两个字,形容和诠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因为自己也命悬一线,所以她不希望别人也面临死亡。这是如今的寻善真真切切的想法。

    可是似乎,一切并不是那么美好。

    寻善也最终没有踏入刘府一步,她站立了半天后无声离开了。

    司简一直跟在她身后,无言,沿着她踏过的脚印走着。

    一步又一步,走过繁闹的街道。

    寻善突然停下来,司简也顿住步伐。

    “小白。”他唤她的名字。

    “我其实没事。”她背对着他道,“只是害怕死亡罢了。”

    她的背影纤瘦,显出一丝落寂和哀伤来,映在清晨的红日里,飘渺如烟。

    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里落了泪。

    她很难过,同时也害怕,怕自己跟刘扶萧一样悄无声息地去世了。

    “他得的是和我一样的病。”她颤着嗓音说。

    那天雪地里,见到瘦骨如柴的刘扶萧,她就猜到了。

    司简眉头一皱,上前伸开了双手欲要拥抱她,然而,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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