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穿成非专业老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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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婴儿房走出后,陈诺走进卧室,将她与苏靖堂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接着将苏靖堂的衣服,有些皱褶拿出来熨烫了一遍,收好后各放各的位置。再次去阳台浇了一次花,望着蔚蓝的天空,薄若轻纱的云舒展在天空中,陈诺闭上眼睛,用心听了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声音。
她该回去了。她闭上眼睛。
苏靖堂到了公司进入忙碌状态,接见了几个客户,送走以后,只是一个不经意的转身,脑中瞬间完整地展现陈诺在他出门前的那句:“靖堂,好好对暖暖,不要委屈她。如果不爱她,把她送给我妈妈吧。”
苏靖堂脑中轰的一声,全身一震。她说什么。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苏靖堂手指有些发抖地接听,刚将手机放到耳边,那边传来苏妈妈焦急的声音,“靖堂,陈诺要生了。现在我们都在医院了。”
苏靖堂无心管其他的事情,火速走到电梯前,电梯刚刚到1楼,他怎么按都不见它有上升的趋势,苏靖堂干脆转头走楼梯,每一步像是未抬到阶梯上就下去了一般。
苏靖堂满头大汗而不自知,迅速地跑到车子前,打开车门,上车,发动后,车子猛地就窜出去了。
苏靖堂到达医院后就见苏爸爸苏妈妈保姆等在走廊处,三人均是着急的样子。
“现在怎么样了?”苏靖堂问。
“刚进产房。”苏妈妈迎上苏靖堂说。
“不是下个星期才到预产期吗?”苏靖堂问。
“提前了,提前半个月一个星期的都属于正常,上午我在楼下给你爸晒衣服,陈诺就突然在楼上喊肚子疼。我们赶紧就给送最近的这所医院来了。”苏妈妈解释。
对现代人来说生孩子本没有多大危险,就是很受罪,不管是顺产还是剖腹产都折磨人。但苏靖堂直觉不安,心上仿佛有一块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块在渐渐地变空一样,让他无所适从,在走廊处来回踱步。
时间越久他越不安,他手握拳放在唇边,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一口,喃喃道,“陈诺,老婆,我爱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伤害你,我爱你,我疼你,一辈子。” 不知打哪里来的恐惧与不安,此时他就差跪在地上祈求老天保佑了。
可是事情就这是这么奇怪,越怕什么它就来什么,产房门骤然被打开,医生随即走出来,摘掉口罩就是一句:“哪位是家属?”
几人一哄而上。
“孕妇身体出现预料外的异常,请你们在病危通知单上签个字。”
预料外的异常?苏靖堂只觉得血液逆流,几乎窒息。
苏妈妈惊慌地问,“什么叫预料外的异常,不是可以剖腹产吗?生个孩子而已……”
苏靖堂失去理智地就要往里面冲,苏爸爸一把拉住他,吼道:“你连无菌服都没穿,还嫌伤害的她不够吗?”
苏靖堂愣住。
“请你们冷静一点,你们耽搁一分钟对孕妇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医生很职业地说,尽管他见惯了生死离别,但陈诺的状况还是让他额头冒汗,心里没谱。
苏靖堂在苏爸爸的呵斥下,手握着笔,歪歪扭扭地签下“苏靖堂”三个字。医生随即再次进入产房。
苏靖堂颓然地靠在墙面滑下。身体有点虚浮,不管是手臂还是双腿不自觉地发颤,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是一种空白的,摸不着边际的害怕。
“陈诺,陈诺。”他在心里呼喊着。
医生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来体会这种恐惧,五分钟后,产房门打开,医生推着担架车出来,护士抱着一个婴儿,婴儿还在不停地啼哭。
医生面色黯淡地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孩子安全降生,大人抢救无效。”
连婴儿的出生也显得悲伤不已,护士轻声说:“是个女孩。”
如所有人所愿,是个女孩,苏暖暖。暖暖不停地哭着,仿佛在哭泣自己一出生就没了妈妈。可着劲儿地哭。
“陈诺……”苏妈妈一下子昏了过去。
暖暖还在哭。
苏靖堂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担架车上静静地躺着的人儿,纯白色的布料盖全了整个身体。他缓缓地向她走去。
人很奇怪,会在突袭的灾难面前,出现骤然的镇静,出奇的镇静,镇静地宁愿相信是在梦中,也不相信是事实。苏靖堂一点点,一点点走向那层白纱下的身体,呵呵,谁这么坏,开这种玩笑,陈诺只不过是生孩子而已,那是他和她的宝贝,他临出门的时候,他还抱她呢,她还和他说早点回家呢,她还跟他笑,那么鲜活,那么乖巧,那么懂事的一个女子。
谁这么坏,开这种玩笑!他们说好了一辈子的,他都和她说了,夫妻就是我老到头发花白,你满脸的褶子,你觉得我是全世界是最帅的男人,我觉得你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然后我们一起去看日出日落……
苏靖堂走到直挺挺的身体前,手指抖的很厉害,颤巍巍地掀开那块白布,像是有千斤重一般,看着熟悉的一张脸,刘海因为汗水而粘在额头上,他缓缓地蹲下。身来,轻轻拨弄着她额前的刘海,小声说:“老婆,我回来了。”
接着又笑着说:“苏陈诺,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呀。我……”说着说着笑脸未敛,泪水已落,他握着她还有余温的右手,那么瘦那么小,开始呜咽哭泣,“老婆,我……回来……了,老婆。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不要不理我,我错了,陈诺。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苏靖堂,叔叔要打你,说看到你在搂着一个女人。”糯糯的声音。
“你傻啊!不会帮我糊过去啊!”他凶的很呢。
她不介意地回答:“叔叔他自己看到的。糊不过去。”
“靖堂,你别老吃辣椒,你会长痘痘的。”
“靖堂,你别乱翻柜子,你把柜子关好,你的内裤在第二排第二个格子的抽屉里呢。”
“靖堂,你别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靖堂,你冷不冷?”
“靖堂,我们中午吃红烧鱼,好不好?”
“……”
最后,她笑着,每天都会说:“靖堂,你回来了。”那样轻飘飘的语气,那样轻飘飘的笑容,那样轻飘飘的人。
他怎么就不知道,那个傻女人,对于他的事情,他与盛雪的事情一清二楚,在等在盼他回来,她什么都没说,她连责怪他的一句话都说,她什么都没说,她就这样走了。她连他给她准备的产房也没有住。最后还对他说:“好好对暖暖,不要委屈她。如果不爱她,把她送给我妈妈吧。”她到最后已经不相信他了。他爱她,爱他们的女儿。
他一点点消磨掉了她。
苏靖堂从来没有这样哭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陈诺一离开仿佛抽掉了半条生命,他像个任性的孩子搂着陈诺,趴在担架车上,趴在她的颈窝处,紧紧地搂着她,哭着说着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老婆,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不就按你们的意思,咱就这样结束了?再来个几年后的番外就完事?阳光偏不!当你们以为阳光快狗血了快狗血了,结果阳光憋出鸡血来,当你们觉得阳光脑洞大开了大开了,她真就大开了,嗷……T_T你们不心疼堂哥吗?明天见,咱们天天见
第51章 V章
陈诺没了;真的没了。
三天后陆续不少人穿着一色的黑衣,自墓园缓步走出来,纷纷摇头叹息,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人群中陈妈妈仿佛是一夕之间就蹒跚了步子,曾经神采飞扬的样子消失殆尽;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下子像老了十几岁,沉默寡言;眼睛红肿。
陈诺自小身体不好;17岁以前几次丧命,勉强抢救过来;陈妈陈爸的心像是被挂在头发丝上,时时担心着,17岁以后好不容易身体硬朗了,到底还是和阎王爷争不过一条命。陈诺终究还是离了去。
空荡荡的墓园周围稀稀落落的几棵槐树,被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一方刚竖的墓碑前,苏靖堂一身沉闷的黑色衣服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跟前,伸手将墓碑旁的松散的泥土给掸掉。
耀眼的阳光,照不进苏靖堂的心中,更加不会给他带来一丝温暖与光亮,他一直跪在那里想了又想,他望着墓碑上浅笑的陈诺,那眉那眼那嘴唇像真真实实站在他面前一样,苏靖堂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他不知道自己正处在哪种情境,他不明白陈诺怎么突然不见了,明明陈诺的声音陈诺的温度他好像在前一刻才感受过,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没了,说没就没了。
他的眼睛发疼,干的发疼,他在墓碑前望着陈诺,痴想着过去,唯有过去才让他觉得活下去的空气是顺畅的。
容时、赵宣、梁路、朱只山相继来看过,仅仅只是站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最后无声地离开。
又一天的黄昏,夕阳落到陈诺的身畔时,暮色之中浸透了辛酸感,墓碑前苏靖堂俯身额头抵着水泥板上,无声抽噎。
自此之后,每一个清晨每一个傍晚每一个清醒的时间里,都不再有陈诺这个人,世界任何的一个角落里,再也听到她糯糯的声音,再不会如她待他。
昏暗中走出一个人影,苏妈妈缓缓走到苏靖堂跟前,蹲下。身来,抬手抚在他的肩膀上,颤着声音说:“靖堂,天黑了,回家吧。”
回到家中就听到婴儿的哭声,苏妈妈专门请了月嫂,又找了专门喂奶的,她自己办了内退,每天在家带着暖暖。
苏靖堂不能听暖暖的哭声,自暖暖落地,他一眼也没有去看。他怪她又怕她,他更加怪自己,如果没有暖暖,如果不是他,陈诺会好好地活着,陈诺……一提到陈诺,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剖开他的胸膛,伸进去,一点一点要把他的心摘掉似的。
暖暖继续大哭着,自落地,她常哭。苏靖堂在门口踟蹰,最后直直地上了楼。坐到他和陈诺的大床上。
仿佛整个房间陈诺的气息在一点点的消失,苏靖堂慌忙起身,慌里慌张地将门窗子关好,窗帘都拉好,不然空气会把陈诺的气息稀释掉,直到整个卧室严严实实了,苏靖堂才冷静下来坐到床上。
几次苏妈妈来喊他吃饭,他均是一动不动。手里握着的是陈诺这几天刚看的一本书。书签夹在这一页,书页上有斑斑泪渍,湿皱了书页。
《给》
——雪莱
有一个字常被人滥用,
我不想再滥用它;
有一种感情不被看重,
我岂能再轻视它?
有一种希望太象绝望,
慎重也无法压碎;
只求怜悯起自你心上,
对我就万分珍贵。
最后,苏靖堂抱着这本书,蜷缩在陈诺的位置,一直到天亮。
“只求怜悯起自你心上,对我就万分珍贵。”
第二天天刚亮,空荡的墓园里,静悄悄,带着潮湿空气的清新,苏靖堂踏着沉沉地步子,走到墓碑前。
“老婆,我来了。”他轻轻地说。
他总是痴痴地空坐在墓碑前,从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到最后一丝光线落入地平线内,坐到漆黑的夜里,四周影影绰绰,带来了死亡的阴影,他才觉得离陈诺很近。
人的情感与感官原本就是后知后觉的,苏靖堂以前没发现。他是个玩心很大的人,即便是曾经和盛雪还未开始就结束,他依然认为生活有许许多多的美好值得他去追逐。带给他的无非是对爱情的另一种解读方式。
可是没了陈诺,他顿时就觉得生活了无生趣了,他才发现,他生活中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以陈诺为基准,和盛雪一起去吃饭,做朋友……最终还是要回家的。陈诺像是他的空气,轻易地被忽略,没了,他也跟着没了。
这时,太阳普照大地,苏靖堂一阵心疼,呼吸不畅快,自胃里传来阵阵的绞痛,他挪动身子背靠在陈诺的墓碑上,头缓缓地搁在冰凉的墓碑上,像以前那样,只要他撒撒娇,耍耍赖,她就什么都依了他。可是这次他说什么,回应的都是凉凉的风,偶尔几只罕见鸟儿的啼叫,那么哀伤。
“老婆……”再说也说不出来心中的千言万语,苏靖堂便哽住了。
肖深到墓园的时候,便看到狼狈落魄的苏靖堂,紧紧地抱着墓碑,他都走到跟前了,苏靖堂才抬眸,无神地望了他一眼,仿佛肖深只是一棵树或者被风吹过一片树叶一样稀松平常,苏靖堂的目光一掠而过,继续望着墓碑。
肖深手握一支红艳艳的玫瑰,没有悲伤,反而释然,走到墓碑前,俯身将玫瑰靠在墓碑前。默默地站在原地。
“你是她的同学吗?”苏靖堂好久没有开口和人说话了。
“不是。”肖深望向苏靖堂,苏靖堂的姿势很丑,样子很难看,他就那样不讲究地搂着墓碑,唯恐别人和他抢,肖深想笑又觉得心里酸酸的,大概那个她看到这样的苏靖堂会心痛吧?不然在离开之前不会是那样的不舍,即使被伤害。
苏靖堂没有再问,而是低声呢喃,“陈诺没了,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说着又将脑袋靠向墓碑。
肖深静静地立着,望着苏靖堂,再望向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思绪回到当天。
陈诺泪流满面地感受到暖暖一点点离开她的身体,她舍不得,舍不得暖暖,舍不得靖堂,舍不得爸爸妈妈……眼睛因哭泣而显出丝丝细小的红血丝,怔怔地望着虚弱憔悴的肖允。
“皇上,皇上……”她气若游丝地喊着,伸手握住肖允递过来的手。
转过头来望向肖深。
肖深看着她,他从肖宵汉口中熟知她,从第一眼看到她,到认识她,他莫名地能够感受这个女子的心事,他看着她说:“我帮你。”
陈诺缓缓地闭上眼睛,在暖暖落地那一刻。
风徐徐地吹着。
肖深再次将焕散的目光集中到苏靖堂身上。“暖暖是陈诺的女儿,听说,这两天总是不分白天晚上的哭,可能是想妈妈了。”肖深低声说,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肖深走后,苏靖堂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低声重复,“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