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肖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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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深处，其实有一点好奇。
“原本我就打算今日就来找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再掩饰。”
不掩饰什么啊？肖瑶在心中好奇着。
江梓杰继续道：“不掩饰我想见你的心思。”
肖瑶的头又低了一点，仿佛耳朵离他远一点儿，就可以听不见。同时她的心不受控制地想，江梓杰是真的喜欢自己么？是的话，又为什么会喜欢？喜欢自己什么？思来想去，肖瑶觉得，江梓杰喜欢自己这件事，很不科学，对的，不科学。
对于学习了二十多年科学知识的肖瑶来说，不科学之事，不要信奉。
代表科学的肖瑶面对不科学的江梓杰，她瞬间觉得自己是强大的，理直气壮的。她用不含任何感情的口吻对江梓杰说道：“江大公子，暂且不谈论你真心与否，我先说说我的立场。”
江梓杰苦涩地笑笑，微微颔首，示意肖瑶说下去。
“首先，你对我并不了解，我的来历，我的背景，我是好人坏人，我婚嫁与否，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该说那些话。第二，你我相见次数不多，每次见面也都不是愉快的经历。客观来讲，我一无姿色二无奇才，三无吸引人的可爱个性……”哎哟怎么把自己说得跟三无产品似的。
听到这里，就连江梓杰都笑了起来。
肖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之后，他闭嘴，让肖瑶继续。
“第三，我对你并无好感，况且我觉得自己年纪尚小，短时间之内都不想涉足感情之事。第四，我以后还会离开环江城。”
见肖瑶没在继续，江梓杰问：“还有么？”
“暂时没有了，不过我总结一下吧。”
江梓杰点头。
肖瑶坚定地说：“总之，我只想与我娘平淡过日子。”
喜欢你的女子那么多，你随便去挑一个。这种话，肖瑶不说。
江梓杰沉默良久，肖瑶第一次见到他这种略显失落的神情，心中微微有些内疚，想着自己说的是不是太不客气了，是不是该更隐晦一点。女人啊，就是容易心软。不过旋即她又想，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很好。
江梓杰思索完毕，眼神又定住在肖瑶脸上。虽然肖瑶来自开放的现代，但是被一个男生这样盯着，总免不了局促紧张害羞。
“我只知自己对你不同于其她女子，我从来不知自己也会有缠人的时候，不知自己会嬉皮笑脸厚脸皮，而这样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引起你的注视你的回应。我的确对你不了解，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主见有独特想法，能干的孝顺的好姑娘。我不敢说对你的喜欢有多深，我只能说，我不愿意与你撇清关系。”说完这些剖白之话，江梓杰微微赦然，面上浮现薄红。一个男人说这种话，若是让旁人知晓，那绝对会被取笑。
江梓杰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矫情的话语，但是他觉得，他有必要将这些说与肖瑶听，至少要让她知道自己是认真的。
肖瑶无语凝噎，当然，触动也是有的，被一个出色的男子表白，想必谁都会心动的吧？
他是出色的，在环江城经常能听见别人对他的议论，大多都是赞扬，比如说他怎么怎么出口成章啊，惊才绝艳啊，又做了什么善举啊，洁身自好啊，爹娘常年在外，他一人如何管理家业啦，等等等等。不管那些议论的精准度如何，但应该也是有理有据的。
可是古代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她可不愿与她人分享丈夫。这都想哪儿去了，打住。
肖瑶的潜意识里，已然相信江梓杰的话。她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江梓杰虽然给她到来许多麻烦，自己对他的印象也不好，但是不得不说，他对自己，其实也没有过什么坏心。但是，她还是不想陷入爱河，在这无依无靠的古代社会，她伤不起。
“肖瑶，你不要因为害怕而躲起来，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江梓杰承诺着。
“你知道世上最大的谎言是什么吗？”肖瑶郑重地问。
江梓杰不解，“是什么？”
“就是你刚刚说的那句话？”
江梓杰想了想，而后问：“不让你受伤？”
肖瑶点头，“爱情是最伤人的东西。”
对于爱情，江梓杰还是个门外汉。肖瑶虽然没恋爱过，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甚至见过许多许多猪跑，种类还特别多。
江梓杰沉思片刻，说：“你说的没错，你看，我才刚刚开始，就已经被伤害了。不过，我甘之如饴，经历过才能评价，况且，人生百味，只要最终滋味是自己想要的，那么什么都值得了，不是么？”
肖瑶眨巴着眼睛，然后沉默了。
江梓杰狠下心，下最后通牒，“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到此话，肖瑶愤怒抬头，不甘示弱，“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改变初衷的。”
“唉……”江梓杰头痛，软的不行，他以后还是来硬的吧，往后，他可要开始为所欲为了。
今天的谈话无疾而终，在江梓杰好说歹说，最后只好威胁，肖瑶勉强与他吃了一顿饭。
威胁肖瑶很简单，他说：“你不吃的话，我待会将你抱着出去。”
算卦
离开的时候，在肖瑶的强烈要求下，江梓杰要在自己走了之后才能走，只因她不想再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不过，这由不得她想与不想。
面无表情地穿堂而过，众人对她的评头论足充盈着她的耳朵，对此她很无奈。
接下来几天，五彩面点的生意水涨船高，每天都忙得肖瑶累得半死，钱是赚得多了，但是她并没有多兴奋，反而笑容渐少。
顾客两极分化很严重，许多男性顾客都带着猎奇的心态而来，从他们的言语中可以知道，他们要看看江梓杰喜欢的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女性顾客其实也大相径庭，但是，她们对肖瑶确实厌恶成分居多。男人还会认为肖瑶虽然长得离惊艳远了点儿，但还是会认为她性格可爱，是个讨人喜欢的。可女人就不同了，她们与那几个前来闹事的小姐差不多的心思，都看不起肖瑶，对江梓杰喜欢她这件事很不服气。
因着这些，他们的眼神语气态度，都让肖瑶很不舒服，她只是要卖面点，不是来给他们观赏的。
经过几日的忙碌之后，大家对肖瑶的好奇心也减弱了。原本她就是一个简单的人，除了普通的容貌和简朴的生活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这几日江梓杰每天都会来，肖瑶对他不冷不热，不过也没先前那么排斥了。只是，每次江梓杰邀约肖瑶一同出游，肖瑶都严词拒绝。古代不是很保守的么？男女大防什么的，都很注重，她现在就已经是众矢之的，再不收敛点儿，那还不被别人的唾骂淹死？
不是肖瑶食古不化，若是她很喜欢江梓杰的话，那么她绝对会勇往直前，可惜，她对江梓杰，还没到那个地步。
虽然总被拒绝，但是江梓杰并不气馁，反正爹娘都回来了，府中之事他可以放手不管，时间多得很。
他没有回江府居住，倒不是因为那几位小姐仍在的原因，只是这里是近水楼台。
这天，天气不再那么炎热，太阳不知躲到哪儿去了，整日不见它出现。
午饭过后，肖瑶躺在二楼的床上睡午觉，也许是因为天气不热人也没平时怠倦的原因，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这是一种折磨。肖瑶索性不睡了，翻身而起，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不知该做什么。
她总有一种少了什么的感觉，可是少了什么呢？她的日子不都这样过的么？
思来想去，“江梓杰”三字不识时务地冒了出来，是了，今日江梓杰还未露面呢。平时他可都是在自己快要关门的时候就出现。今日为何不来呢？是有事还是已经厌倦了？腻味了？没耐心了？如此一想，肖瑶心中愠怒，骂道，男人就是这样，经不得考验，喜新厌旧，三分钟热度，薄情寡义耐不住寂寞……
她都在想什么？肖瑶清醒过来，她怎么那么在意江梓杰来不来呢？他不来不正是自己所希冀的么？
恍然将，她意识到了什么，心绪蓦然紊乱。
心思烦乱的肖瑶开始坐立不安，原本觉得宽敞舒适的房间此时竟让她感觉逼仄烦闷。她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走。
与陈芳华说了一声之后，肖瑶脚步微沉地出门了。
在街上胡乱地走着，肖瑶心里有事，连路都不择。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肖瑶觉得自己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仿若自己是个虚拟的人影，别人看不到她，她能看到所有景象，却触摸不到任何实物。这样的感觉，令她怅然失落。
她想起了二十一世纪的种种，那里的房子不是这样的，那里的人也不是这样的，那里的一切一切都不是这样的……她还想，若是自己没穿越到这里，那么如今的她是什么样子。也许还忙碌于办公室之间，奔波于各个工地。或许也有了一个男朋友，就算没有，也可以与一些朋友一小些同事在闲暇之时聚一聚。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孤独寂寥，连自己都不是自己。
肖瑶鲜少会有这样消极的情绪，她本来就是个开朗乐观的人，就算这样形容有点牵强，但是至少，她善于开导自己。
如若不是她的心足够坚强，那么当初来时就遇到那么不幸的事情，也该哭死了，但是她记得她没哭。她极快地融入自己新的角色。
如今，她过得虽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差。穿越后遇到的麻烦不少，却都能逢凶化吉，就连现在成为环江城的一个小名人，之前也被人上门寻衅滋事，却也并未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她该知足，该继续老老实实地过她的日子，可是为什么，她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了呢？
因为江梓杰么？她的生活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影响了么？肖瑶苦笑，她不大喜欢这样，就算她想要嫁人，也会选择一个老实的，憨厚的，条件普通的，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没钱娶小老婆。
可是江梓杰，没一样符合标准。
“唉……”肖瑶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喟叹。
“姑娘心事重重，不如让老道为你算上一卦。”一个沙哑的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这声音仿佛一把羽扇，轻轻一挥，将肖瑶那如轻烟般的思绪挥散。
她转头看向声源处，街道的右边，摆着一张矮桌，一个白发白须的老人身穿灰色道袍，盘坐在蒲垫上，眼睛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
肖瑶疑惑，心想着刚刚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还是根本没人说话，是自己听错了。
偏了偏头，不再多想，肖瑶抬步欲走。还来不及扭头，肖瑶便看见那道士睁开眼睛，直视肖瑶，他那看似无表情的面容，眼神之中却暗含深意。
肖瑶被他的的眼神留住，定住脚步，不解地看着他。那道士并未立刻说话，肖瑶跟个没事人似的不急不燥，顺便观察了他。
刚才没留意，现在才发现矮桌上什么都没有。虽然她没注意过摆摊算命的，但是也听说过一些，一般别人都会放一些装神弄鬼的东西，用以卜卦。肖瑶再看向那位道士，只见他再次闭上双眼，如老僧入定。他除了那些白色毛发和消瘦的面颊，还有刚刚那锐利的眼神看起来有一点仙风道骨之感之外，实在不像算命的。
肖瑶撇撇嘴，抬脚再次要离开。
“姑娘并不属于此地。”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下肖瑶确定是他说的了，她决定先不走，倒不是被他的话给唬住，只是反正无事，打发打发时间也无妨。
肖瑶上前两步，好奇地道：“哦？那老爷爷你说我属于哪里呀？”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点调皮，也显示呼她的不认真。
道士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肖瑶的反应而有所改变，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淡淡回道：“ 异界。”
因着这两个字，肖瑶的表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她惊愕非常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道士，一时竟忘了反应。
道士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浑浊的眼球却异常犀利，他注视着肖瑶，令肖瑶觉得自己被激光扫射一般，紧张不安，不得不在意。
待回过神时，肖瑶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压抑着激动的心情，渴求地问：“您……何出此言？”
道士复又闭上双眼，说：“你无须知晓。”
肖瑶咬了咬唇，心绪复杂地再次问道：“既然我不属于这里，那你可知，我如何回去。”
道士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不融入，便可抽身离去。”
“不融入……”肖瑶喃喃复述，并在心中分析着其中奥妙。
道士却又说：“往北去吧，此处亦不属于你。”
肖瑶疑惑地看向他，“北方？”
道士缓缓地说：“嗯……京城。”
肖瑶更是不解了，难道京城属于她，或是……
“难道去京城，我就有机会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老道言尽于此，万事皆有因缘，万物变幻，皆有定数，姑娘，请便吧。”道士的语气平淡无波，最后却是让肖瑶离开了。
此时的肖瑶，心中很不平静，激动，希冀，也有不解。她还想再问，可是看道士又闭眼如同睡着了的模样，想想还是算了。
不管如何，有希望总是好的。
带着雀跃激动的心情，肖瑶欢快地行走着，脚步比起先前的沉重缓慢，现在是跳跃轻快的。她连钱都忘了给，而那老道，也没提醒她。
她的脑袋充满了对将来的计划，对未来的憧憬。若是以前，她自然不会相信这些算命之说，但是自从穿越来之后，就算半夜醒来看见一个舌头老长的东西，她也会相信那不是人假扮的。
况且，道士一语道破她的来历，想来他不是骗人的。
肖瑶不知道，她再一次想错了。
她消失在街角之后，道士就欢快地收拾东西，走到一个拐角处，笑呵呵地对一位年轻姑娘说：“小姐，我已经骗到那位姑娘了，如今……”他一脸的谄媚讨好。
那位小姐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拿过身后随从递来的钱袋，扔给了他，并警告他要保密。
那位小姐看着肖瑶消失的方向，心中冷哼。她当然不属于这里，这里是属于她和江梓杰的，至于异界，她死了才好。再说京城，那是江老爷不许江梓杰踏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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