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成长实录-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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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成帝听完了岑虞的话,又命人送赏赐去徐家。再又坐了一会,便就离开了。
德成帝离开之后,岑虞两人又得了一大堆的赏赐,还被强留在宫中一直到用了晚饭。此间种种不必细言,只说岑虞一回到家,就看见徐绮秀的信,问她怎么了。
因为已经晚了,岑虞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徐府。徐绮秀应该是一晚上没睡,岑虞一来,立刻就醒了,洗漱的也极快。
两人撇下丫鬟,来到后花园里,携手一块往花丛深处走。
岑虞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徐绮秀,至于她怎么那么去救了德成帝的,她只说是巧合。
徐绮秀眼神都变了,却没再多问什么,一声不吭地死死拽着岑虞的手,在后花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后续的做法,岑虞就走了,这么个多事之秋,岑虞觉得自己应该低调点的好。
可惜人倒霉,想低调也低调不了,岑虞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发现纪昀正在等自己。
他是德成帝派来调查这件事的,例行公事地问了岑虞一些问题。
岑虞顺着自己早已编好的话说下去,估摸着纪昀抓不住自己的小辫子。
末了,纪昀淡淡地道:“你说的那人已经抓到了。”
岑虞一惊:“抓到了?”她和徐绮秀那么明里暗里地找,都没找到那天听墙脚的人是谁,纪昀一天就找着了?
纪昀嗯了一声:“她受了重刑,一直喊冤,说自己听见了……”
岑虞被纪昀的语气弄的心惊胆战的,忍不住问:“听见了什么?”
“……徐绮秀肖想自己的姐夫。”
“怎么可能?”岑虞干笑了一声,想说几句话让纪昀相信她是在说谎,又怕说的太多像是此地无银。
纪昀看了看正在思量的岑虞,忽的一笑,说:“你放心,你想她说什么话,她说的就是什么话。”接着凑的更近,到了她的耳朵跟前,“算是谢谢你的解惑。”
“解惑?”
“是的,结亲这种事,变成结怨总归不好。我不打算结怨了。”
岑虞立刻明白他说的是他跟萧四姑娘的事情。
“纪叔叔是打算……”
纪昀没接岑虞的话,只又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德成帝跟皇后以及众妃的赏赐大张旗鼓地送到了将军府,一张圣旨,彻底堵住了那些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
有消息从大理寺传过来,那日听墙根的人已经抓住了,什么身份倒也没透露。听说是受了刑就什么都招了,三日后处死。
这时候还是能听见一些不同的声音,徐绮秀见机闹了一场要去寻死,皇后于是下了一道懿旨,夸奖徐绮秀贤淑端庄,愿意给她保媒。
皇后这金口玉言一开,徐绮秀的名声,便被保下来了。不仅如此,皇后保媒这件事,也着实够给她添光了不少,以后她的婚嫁之路,就更顺畅了一些。
一时间,小沈氏收到的帖子肉眼可见地厚了一匝,索性她现在不急,慢慢挑着,偶尔带徐绮秀出一趟门。
因为徐绮秀相看人家的事情,岑虞与她见的少了。
这年冬天,萧家四姑娘出阁了,嫁的是江太守的儿子江崟。过不几日,因为江南水灾,纪昀跟着钦差大臣一起去江南治理水灾。
岑虞听他的消息渐渐少了,偶尔有,也是一些风流旎闻。
日子渐渐平静下来。
一转眼过去了两年多,岑虞的婚事正式被徐氏提上日程。
在徐氏面前,岑虞娇羞地敷衍了过去,她实在不在乎以后怎么样,反正有徐氏帮她把关,总不会选个太差的人。
岑虞唯一想的,是在出嫁之前,解决掉顾璇。
顾璇哪怕是在庙里,岑虞也不放心。
以后嫁了人,做事难免束手束脚,还是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把这些都处理好。
岑虞下定决心之后,就找了个日子借口上香,去了静安大师的庵堂。这几年,她月月让采薇给静安大师送去供奉,让她多“照顾”一下顾璇。
岑虞到静安大师的庵堂中时,静安大师亲自带了几个小尼姑出来迎她。
岑虞不在乎这些阵仗,她只在乎顾璇,是以下了轿子就问静安大师:“大师,顾璇呢?”
静安大师脸上的笑容凝在脸上。
岑虞感觉到了不对:“怎么了?”
静安大师看了看她的表情,有些为难地道:“那位姑娘已经被人给接出去了。”
“接出去了?!”
第50章 50
岑虞攥紧手; 只觉得这早秋犹寒; 她仿佛在冰窟里面。
隔了一阵; 她定了定神,问:“被谁接走了?”
一般人接不走顾璇的; 当时是宁国公府亲自送去的人,想救顾璇出去; 至少也得压得过宁国公府这层关系。
“是一位贵人; 贫道不能说的。”静安大师念了一句道号; 可能是想着自己收了岑虞两年的打点,心里虚; 到底透露了一句,“来接那姑娘的,是个阉人。”
有了这句话; 岑虞找起来也就简单了许多。
岑虞没心情去上香了; 转身上了马车。离开前,岑虞还是给了静安大师一个月的香火钱。
是贵人; 去接顾璇的又是太监,那救了岑虞的,也只会是宫里的人。
宫里人少,能沾上这事的更少,总不可能是各位娘娘,那也就是说,不是皇子,就是公主了。
一开始岑虞以为是厉王; 可是厉王如今正在他的封地,手应该伸不到那么远。
其余皇子除了太子,都不在京城。
这么一盘算,剩下的人就所剩无几了。
岑虞着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几位公主的行程,就基本上确定了到底是哪位公主接走的顾璇。
是长公主长亭。
长亭公主是厉王的姐姐,她驸马早逝,如今寡居在城外的一所别院。如果是厉王想起了顾璇这个人,让长亭公主去接走顾璇,那倒不是不可能。
长亭公主啊,这可不好办了。
岑虞还没想到解决顾璇的办法,徐氏已经敲定了人选。
徐氏看重的,是兵部侍郎左亦知的儿子左韫。左亦知跟岑翊舟脾气相合,两人时常一块喝酒,一开始,这件事还是岑翊舟提出来的。
徐氏当他是喝酒上了头,说了他两句,拿了些东西想上门赔罪。这一赔,就看见了左韫。
据徐氏说,左韫是个好儿郎,人长得英俊,有礼貌,就是稍内向了些,其余一点不差。
赔罪的时候话就没说那么死,这天借着得了一匹云丝布的借口,带着岑虞来到左家。
左夫人面有福相,笑的温柔又亲热,抓住岑虞的手问了好些话,才让自己女儿左玉陪她一块去玩。
左玉比岑虞小一岁,已经定下亲事了。她大约也知道岑虞这回来的目的,带着岑虞渐渐走到前院。
“这儿是我哥哥的院子,他院子里有一株非常特殊的菊花,早其他菊花开,等到其他菊花开了,它又败了。走,我带你去看。”
左玉说着,牵了岑虞的手进去。
岑虞知道这是让自己看一眼未来的丈夫,顺眼不顺眼的,早些拿主意,也免得让双方拖太长时间,就默许了左玉的动作。
可惜的是,进去之后,却不见左韫的人。
左玉有些不甘心,趁着岑虞赏花的功夫,拉了丫鬟问左韫在哪,得了信就走了。
左玉这边一走,屋里就传来一个有些无奈的声音:“走了吗?”
岑虞心下顿时明了,看来人家是不愿意,躲着自己呢。
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人家既然不愿意,她自然没有上赶着的道理。
屋里走出一个穿着练功服的男子来,他手上拎着一把钢枪,看起来极重的,他也似没事人一样。
刚刚回了左玉话的丫鬟连忙朝他使眼色,他这才看见了岑虞,一个七尺昂藏的汉子,顿时有些脸红。
岑虞朝他微微福了福身子,道:“打扰了。”接着转身想走。
那左韫直愣愣地伸手想拦:“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月盈误会了,挡在岑虞面前,眼见着两人就要撞一块去了,岑虞反手拉了月盈一下,接着在左韫手腕处轻轻一按。
她是有武功底子的,这些年为了身体,也时常练习,又熟悉各个穴道,只按了这一下,左韫一个手臂登时麻了一下。
左韫习武多年,手臂一麻,条件反射地用钢枪挡在身前。
岑虞离得近,被风拂乱了头发,轻轻瞥了左韫一眼,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钢枪,使了个巧劲,让左韫自己把那钢枪插到了地上。
其实要说岑虞的功夫不过尔尔,然而一来左韫不知道她身上有些功夫,再加上也没有真的伤害岑虞的意思,一来二去的,就被岑虞带着跑了。
钢枪一沾地,岑虞伸手勾住乱发,撩到耳后,淡淡地对左韫说道:“失礼了。”
她如今已经长大,再过些时日就十五岁了,脸上长开,更多了一分精致。只是今日受了左韫的气,显得有些冷,这个撩头发的动作倒显得柔和了些。
没再跟左韫废话,她带着月盈离开。
在门口正碰见没找到人的左玉,左玉开口想说什么,被岑虞截住话头:“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她们前脚刚去到徐氏两人跟前,左韫后脚就跟着过来。
左夫人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还是很热情地让两人认识。
左韫想跟岑虞说什么,只可惜岑虞不想跟他说话,一直没让他找到机会。
回到家之后,徐氏问岑虞怎么样,岑虞也想清楚了,恐怕左韫的确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人家明显没那个意思,她也不想自讨没趣。
岑虞于是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左韫躲着她的事,徐氏也有点不乐意了,安慰岑虞说过两天带她去看她另外一个中意的人选。
然而过两天,却完全顾不上这个事情了。
原因无他,岑老夫人又出了事情了。这回倒不是她找事,是上了年纪,身体熬不住,早秋里衣裳厚了,捂了点汗,受不住换了个衣裳,又着了凉。
上了年纪的人,就算是伤风着凉,也都是一等一的大事。
徐氏与岑翊舟携了岑虞和岑岱去看她,到了岑家,才发现老太太看起来的确是不行了,躺在床上,稍微说两句话都要咳嗽好几声。
岑虞和岑岱没在里面待多少时候,谁不心疼自己家孩子,都不舍得孩子在屋里待太久,恐怕染上病。
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吴家的几个公子小姐。
大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是门外站着岑翊舟带来的侍卫,吴家这几个心里胆怯了,只狠狠瞪了瞪岑虞,便离开了。
岑虞没把他们放在心上,也不在乎岑老夫人的死活。
这岑家也没什么好逛的,她就去看了看岑老爷子。
岑老爷子这些年身子也不行了,身边伺候的人倒都换上了好的,伺候的都很精心。只是老爷子这精神头,却大不如前了。
岑虞知道老爷子大限也快到了,心里心酸的不行。
可老爷子还是乐呵呵的,看见岑虞,还回屋去拿了一袋子糕点给她。
岑虞含着泪吃了两块,又陪了老爷子一会,才往外走。
回去之后,岑虞才发现岑家来了个不速之客,左韫。
岑虞几乎都忘了左韫这个人,乍然见他,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左韫却是先喊了一声:“姑娘。”
岑虞淡淡地嗯了一声,瞧见旁边站了不少人。
吴家的那几个人也在,盯着岑虞跟左韫虎视眈眈。
无论是岑虞还是徐氏,都不想再跟左韫牵扯什么关系,长辈们之间相交自然无碍,可如果不想跟人家成为亲家,自然要避讳一点。
“左公子有事吗?”
左韫姿态放的极低:“我来是想解释一下上次的事情,上次我不是有意的……”
岑虞自然知道他想解释什么,有些不耐地打断:“不用了,我想没什么好解释的。”
左韫知道岑虞生气,有心想解释,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他不说了,岑虞反而放心一些,道:“左公子是来看我奶奶的吧?”
左韫说是。
岑虞道:“人看过了吗?”
“看过了。”
“那就请回吧。”
左韫苦涩地笑了一下,说:“改日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岑虞没理会他的话,转身进屋了。
左韫看着岑虞的背影,有些失神。
他本来是想去岑家解释的,可父母却压着不让,所有人都以为左韫是没看上岑虞,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动心了。
从小练武,向来没想过这些事情的他,在岑虞一家上门的时候习惯性选择了躲避,却没想到,却躲掉了一个心上人。
左韫后悔,可后悔也晚了。
他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却在门口被人叫住:“左公子?”
左韫站定,看向叫住自己的姑娘:“你是?”
“我叫吴琉玉。”她看着左韫,眼中异彩连连,一腔心意,恨不得脱口而出。
“你找我有事?”
“是关于岑虞的,你不想知道吗?”
左韫自然想知道,有些期期艾艾地说:“你能告诉我吗?”
吴琉玉点点头,道:“你知不知道,岑虞曾经得到过一对红脂雀。”
“哦?”左韫知道红脂雀,但他对这个不感兴趣,“还有别的嘛?”
吴琉玉勾了勾嘴角,故作神秘:“后来这红脂雀,死了一只。”
这是极大的不详,得而又失,说明此人婚事必定坎坷,而且不幸福。
左韫看了看吴琉玉,闷声道:“知道了。”
吴琉玉咬咬嘴唇:“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左韫已经知道吴琉玉是来上眼药的,便只淡淡地道:“不必了。”说完便上马走了。
吴琉玉跺了跺脚,她如今也到了成婚的年龄,只是她娘给她找的人都不合她心意。
可她刚刚只一眼就看上了左韫,她吴琉玉想抢的人,自然没有不成的。
岑老太太的身子虽然不硬朗了,但却暂时没